24第三更

酒吧內,狂歡大派對已經掀開了今晚的第一個小高-潮。

後廚內,司徒天和一群熱情勤快的廚師們忙得腳不沾地。

紅叔邊快速切開一個個又圓又飽滿的大西瓜,邊和司徒天說起自己以往的判斷經驗,“咱們店能忙到這種程度的時候可不多,我估摸著啊今晚太子爺可能帶人來了。就是不知道帶誰。若是帶女的待會兒就要上蛋糕玩舞台奶油塗抹遊戲,如果是男的……我估計今晚忙乎完這陣子就沒我們什麽事兒了。”

因為剩下的,都是調酒師幹的辛苦活兒。

司徒天聽著雲裏霧裏,“這和男女還有關了……”

他雖然刀工出色,確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擺盤新手,因為還不熟悉每一種涼盤的花式,隻能勉強給紅叔打打下手。

不過即使如此,紅叔對司徒天還是非常滿意的。

從做事的態度上,就可以推斷出一個人是什麽樣的性格。

穩重,手巧,是個見過大場麵的,心思縝密卻值得交心等等……這些都是後廚的犯罪分子們給司徒天套上的小光環,不過他本人並不知道罷了。

他們是一群恣意又不畏懼法律束縛的人,也許他們下一秒就可能死在某個無人的小街巷,屍體無人問津……

可,這就是他們的選擇,他們的生活。

永不會逃避的。

紅叔看著司徒天一頭霧水的表情,停下刀來,忽然朝他笑了笑,“男女之間的差別可大了。太子爺身邊如果帶了女的,今晚派對的性質就正常了。哥幾個該作鬧都沒事兒,開派對圖的不就是一個樂子麽。但若是跟著一個男的啊……那人就是太子爺的表哥了,黑色帝王的大少爺。一物降一物啊就是這樣一個道理,太子爺在他老子麵前都敢掀桌撂挑子,在黑帝大少麵前卻老老實實,乖得像隻家貓。”

“這些和我們後廚有關係嗎?”司徒天聽明白了一些,但找不準其中的因果關係。

紅叔點點頭,將兩人協力擺好的盤子推到了走菜的口,笑容在燈光下忽明忽暗,“隻要你還在忻城生活一天,就有關係。”

接著,轉眼的功夫,嘴角的弧度忽然又揚起了不少,隱藏在烏黑眉毛之下的刀疤隱約而現,“當然,也和我們小費的多少有很大關係哦。太子爺被城主老子管的褲腰帶緊繃,若是他帶著女的來我們可半毛油水也吃不到。”牛哥不搭錢倒貼就不錯了。

但是黑帝大少倫納德跟來就不同了,這位可是個大方的主兒。

忻城與政府警署關係錯綜複雜的原特之城不同,這裏,是真正的地主製度。

城主一人隻手遮天,而太子爺弗格斯,即將是下一個全城最大最牛逼的大地主……

司徒天認真的點了點頭,原來和我們得到的小費有關,那就是大事了,必須重視!

“紅叔,那今晚和太子爺一起來的人是……”

“十分鍾以後,叫果盤的就是黑帝大少。”

用奶油惡俗地塗滿女伴全身當著全酒吧人麵公然調-情來證明自己是異性戀給自家老子看的這種蠢事啊,黑色帝國大少爺是絕對不允許在自己眼前發生的。

於是十分鍾後,前台的人下來了今晚的最大一份單子,滿滿的水果宴,沒有一絲奶油甜品的影子。

很好,全後廚的人都輕鬆了。

下班以後等著數紅包吧……

“哎呀呀,差點嚇尿了。如果太子爺真的帶女伴兒來了,勞資又要研究那個破烘烤機子了。”一個摘掉帽子擦汗的光頭廚師說。

他旁邊的人疑惑不已,“那機子你不是用過好多次了嗎?”

“草,別提了,到現在我也沒看懂說明書。”光頭廚師鬱悶的牙癢癢。

紅叔嘲道,“胖子啊,沒有文化真可怕。”

“老紅你居然諷刺我了=口=……”

“人家老紅可是真宗名牌大學的醫學博士,諷刺你個小學沒畢業的幾句還不行嗷。”

光頭胖子鬱悶地鼓起腮幫子瞪著煽風點火不幫忙的眾人,好像咱這後廚裏都是高文憑的知(犯)識(罪)分子?真是奇葩了。

他不信邪地決定問一問今天新來的小夥子,“司徒小子,你小學畢業了麽。”

腿上中了一箭的爸爸滿臉迷茫,“我師範學院畢業……”

光頭胖子內牛滿麵,“…………”

難道勞資這輩子真的隻能在後廚裏墊底了麽!

怪不得我在咱大6通緝紅榜上排名一直進不去前一百,原來根本差距在這兒呢!沒文化果然很可怕=口=

“勞資看不懂字照樣可以切菜!不跟你們這群文化渣滓一般見識。”

“噗——”

後廚持續著吵吵鬧鬧的好氣氛,一直到了後半夜,場子裏那些人瘋的都差不多了,領班宣布留幾個老人駐守看店,其他人可以早點回去休息了,明晚來了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呢。

據說黑帝少爺的談判地點定在了酒吧的某特殊包廂裏……

司徒天懵懵懂懂地被點到下班了,然後跟著眾人的腳步一起來到了更衣室裏。

“談判也在咱們酒吧裏?”

他旁邊站著的人正好是之前的光頭胖子,胖子羨慕嫉妒恨地瞄了眼司徒天沒有一絲贅肉的肚子,悶悶開口,“沒事兒,咱酒吧房間結實,防彈防雷隔音好,就算到時候槍戰了波及不到咱們後廚。”

司徒天=口=,“…………”

我問的不是這個可以麽。

總之……酒吧後廚就是一個很神奇的地方。

爸爸醬夾著小包回到了家,今晚辛辛苦苦工作後,最欣慰的就是給孩子們帶回來的鮮嫩多汁的大葡萄!黑紫黑紫看著就水靈。

存在感一向稀薄的斯萊特都吃了不少,卻不見平時蹦達特別歡脫的龍.塵斯和司狼有多少胃口。

當兩個小的悶悶不樂地把自己關回屋子裏的時候,司徒天終於忍不住問了老大,目光中飽含著掩不去的擔憂,“怎麽回事,他們哪裏不舒服嗎?”

炎沉默了片刻,說,“沒什麽,大事。”

麵色無比嚴肅,弄得司徒天更憂心忡忡起來,幹脆去廚房裏倒了兩杯熱水跑去敲開了小包子的房門,一陣噓寒問暖,搞的三四兩包子特別心虛地扭過頭。

總不能說晚上那會兒我們趁你不在跑廚房裏照著食譜做了頓飯,然後吃完做出來的成品後我們整個人都不好了,每隔五分鍾跑次廁所一直拉到快脫肛,好不容易才把胃裏的食給清空了才停,強忍著吃奶的力氣才沒撲過去和斯萊特那個自閉渾蛋搶葡萄吃嗎?

不能說,太丟人了。

“哈哈哈哈……”爸爸醬走後,客廳裏看書的熊茂再也憋不住地扶眼鏡狂笑不止。

斯萊特雖然沒有明顯的笑容,唇角的弧度卻上揚了不少,看起來整個人都神清氣爽的,一點也不像個熬夜困倦的小寶寶。

為什麽要等男人回來呢……又為什麽要進廚房,嚐試著自己做東西呢……

這個話題,沒人提起,更沒人延續。

但是他們心中,似乎都有一些說不清的思緒。

“以後早點睡,爸爸不在家的時候別一個人亂吃東西。炎,你是老大,你負責監督弟弟們。”

“是。”炎點點頭。

隻是更多的情況是他放縱了老三,老三順帶著放縱了老四。

在一起奔奔**的生活了這麽久,司徒天也顯然意識到了這一點,無奈地撇了眼不動聲色的老大,將這一重擔子壓在了老二的身上,“小茂,看著他們。舉報有獎,我給你做上次那個水煮魚。”

聽到了最後那句的熊茂,嘴角一僵,“…………”

您還是別做了……哪有往水煮魚裏麵放黃瓜甩蛋花的……

爸爸做的東西是真漂亮,看上去真的非常精致可人,吃起來是真一般!總是人生出一股暴躁到想要掀桌卻發現根本找不到任何理由。

酒吧的員工宿舍沒有之前在原特之城租住的兩室一廳寬敞,一個大臥室,一個方形小客廳,屋子裏唯一的亮點就是客廳落地窗所連接的大陽台。

隻有一間臥室,一爹五包子自然而然地住在了一起。

睡覺前,龍.塵斯習慣性趴在被窩裏翻會兒黃曆,老三色迷迷地看著爸爸換睡衣,隨時都有可能撲過去,卻礙著老大和老二可能會阻止而遲遲沒有下手,伺機在一旁,等待著任何的可趁之機。

“爸爸……抱抱……”

男人終於換完衣服了。

司徒天哭笑不得的握住某隻襲胸的爪子,“你已經斷奶了,小狼。”

“沒事!”司狼眼睛閃亮亮的,“哥哥說這個可以不斷。”

“…………”老大老二腿上中箭。

“爸爸,抱抱睡!”

“不行。”斯萊特忽然冒出泡泡,堅決擋在了某人麵前。

“斯萊特,別鬧,邊去。”

“我沒鬧。”斯萊特非常認真的看著男人的眼睛,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倔強,“沒有你抱,會做噩夢。”

“斯萊特……爸爸來摟你睡!”司徒天一瞬間被兒子擊中了淚點,閃著水花將老五抱在了懷裏。

司狼,“…………”

所以小色狼和自閉老五pk爸爸的懷抱,最終老五憑借自身“排行”優勢更勝一籌,取得了壓倒性的勝利,占據了爸爸醬身上的最有利地形。

而老三則必須要“照顧弟弟”,所以他需要負責拍老四睡覺。

龍.塵斯聽到了上麵的安排,不禁菊花一緊,虎軀發麻。

司狼齜牙,“小龍,乖乖哦,哥哥來拍拍……”

“= =才不要,勞資才是哥哥!”

“小龍的pp好像很癢的樣子咩?”

“你別過來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