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九章 初臨洪荒

潺潺流動的溪流清澈見底,在陽光的反射下波光粼粼,那一個個被水流衝刷了不知多久的鵝卵石就借著若隱若現的光芒就猶如一顆顆寶石一般美麗動人。

鵝卵石的空隙之中,偶爾有幾條剛剛出生沒多久的小魚若隱若現,它們警惕而又好奇的看著河邊的那個‘龐然大物’!

一名身穿麻衣的少女略微有些吃力的揚起沉重的棒槌,借著清澈的溪水捶打著手中的衣物,她的身旁已經清洗完畢的衣物已經把大大的木盆堆滿,這些衣物有男有女,而且大小完全不同,顯然來自於很多人。

良久之後,少女終於洗完了最後一件衣衫,起身,有些喘息的擦了擦額頭溢出的汗珠,略微活動了下身體和有些酸麻的手臂,旋即彎腰,吃力的端起那一大盆衣物往回走去。

溪流不遠處,有一座極為簡陋的木屋,屋子周圍用籬笆簡單的搭建起一個圍牆,院子中整齊的擺放著一個個玉米和一些其他的粗糧,在陽光下暴曬著。

少女推開簡陋的柵門,抱著沉重的木盆,吃力的挪動腳步朝著院子正中走去。

可忽然,房門站著的那道身影讓她愣住了,回過神來之後,她驚呼一聲,因為驚慌,手中沉重的木盆掉落,發出一聲悶響,旋即,少女痛呼一聲坐在地上,看著自己的腳尖滿臉痛苦。

少女穿的是草鞋,可以清楚的看到那暴露在外的腳趾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脹了起來,一絲絲的鮮血從指甲縫中溢出,顯然被掉落的木盆砸的不輕。

少女咬著嘴唇,忍著劇烈的痛苦,偶爾掃一眼門口站定的那一道紅袍身影,旋即快速低下頭,單薄的身體略微有些發抖。

兩天前,少女如往常一般出門,但卻發現一位紅衣紅發的男子躺在不遠處的河道旁一動不動,原本她以為他死了,但試探後才發現他仍然有心跳和呼吸,而且都非常平穩。

猶豫片刻,她終於還是把他帶回了家,當她把男子臉上的汙痕擦拭幹淨之後,她的呼吸猛然一窒,好美的人,比她見過的任何一個男子都要美一百倍,一千倍!

是的,雖然他是一名男子,但卻隻能用美來形容才算貼切!

她怔怔看了很久才回過神來,當她紅著臉準備脫下他的髒衣服檢查看他身體是否有傷口,順便幫他清洗衣服的時候卻發現,不論她如何做都沒有辦法脫下對方的衣服,最終隻有無奈的放棄。

隻是沒想到他今天忽然醒了,這讓少女嚇了一跳,更讓她感覺到震驚的是,他不光頭發和衣服是紅色,就連瞳孔都是。

那猩紅的瞳孔平靜,淡漠,還帶著一絲絲的冷酷和妖異,這讓少女感到非常害怕。當她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的時候,身體顫抖的更加厲害了,把頭深深的埋在自己的雙腿之間,根本不敢抬頭。

修羅站定,靜靜看著瑟瑟發抖,散發出濃濃恐懼氣息的少女,淡淡道:“是你救了我?”

等待片刻,見對方根本沒有反映,修羅皺眉,旋即抬頭,打量著這個陌生的世界,神色有些感歎。

從醒來的那一刻,修羅就已經發現,整個世界傳遞來的氣息是陌生而又熟悉的,空氣中飄蕩的能量也與奈爾法完全不同,本能的,修羅明白這種能量雖然級別很低,但卻是自己可以吸納和調動。

在奈爾法,修羅成長完全是依靠殺戮所產生的負麵能量,可以說沒有吸納過任何一絲普通的能量,戰鬥也完全依靠自己,根本無法調動外界任何一絲的能量進行鋪助,而現在這種感覺是從來沒有體會過的,就好想是遊離在外的遊子回到了家鄉,整個世界都帶給他一種熟悉而溫暖的感覺。

毫無疑問,這裏就是洪荒!

隻是,修羅目前的實力被強行壓製到了聖域,這種壓製是來自於世界。但這種壓製力在修羅看來有些脆弱,以修羅目前的實力自然可以強行掙脫這種來自與世界的束縛,但後果,恐怕是這個小千世界崩潰。

世界毀滅,無數生命死亡,自然會降臨無盡的因果,在洪荒,這種因果的力量遠遠比奈爾法要強大無數倍,因果纏身,是任何一個修士的噩夢,會帶來一係列極為嚴重的後果,若達到某一個程度,甚至於直接被天地法則抹殺!

修羅雖然不是一個正統的修士,但這些洪荒的常識他還是明白的,一部分是來自於轉輪血神決,一部分是來自於本體前世的一些傳說記憶,一部分則是來自於星兒的忠告!

當然除了這種讓修羅感到極不適的壓製之外,他還隱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是另外一個世界在召喚他一般,修羅本能的明白,隻要他釋放出聖域巔峰的力量,喔,用洪荒的等級那就是說大成期的力量,便可以離開這個世界。

僅僅疑惑片刻,修羅馬上反映了過來,神色露出些許奇異。莫非,這種感覺就是所謂的飛升?

從實力被壓製的程度來判斷,恐怕這裏就是洪荒億萬小千世界中的一個了!沉吟片刻後,修羅不但沒有釋放自己的力量反而進行極力收斂壓製,直到那種來自於其他世界的召喚之感逐漸消散才停了下來。

他對於洪荒世界的了解太少,也太過片麵,在這樣一知半解的情況下,貿然的直接飛升進入另一個更加高等的世界,甚至洪荒,都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修士的戰鬥方式,攻擊防禦手段,以及一些基本的常識等等,這些都是修羅所必須要了解的,而若要了解這個世界,最快的方法莫過於去閱讀那些實力強大的宗門內部資料。

但以修羅目前的實力,在這個世界根本稱不上是無敵,甚至可能因為不熟悉新的戰鬥模式,還要略低於那些真正巔峰的大成期修士。

另外,根據本體前世的記憶,以及偶爾從屬神那裏了解到的傳聞都讓修羅對於洪荒那一個個威力強大到不可思議的法寶威力感到記憶猶新。

誰知道這裏的宗門是傳承了多少代,是否屬於某一個大勢力?是否擁有某種威力強大的鎮派法寶?若一旦遇到那樣的法寶,修羅若不想死,隻有爆發出更強大的實力,可這種實力一旦超過世界所能承受的極限,那後果就真的嚴重了,就算世界沒有崩潰,這個世界也定然會受到極大的創傷,因果同樣會降臨,雖然會少很多,但少也隻是相對而言,來自於一個世界的因果被一個修士承擔,這不是一個好玩的事情……

思索中,一聲被壓的極低的痛苦呻吟讓修羅回過神來,看向那個幾乎被他遺忘的少女。

少女低頭,抱著自己的腳裸,雖然她極力忍著,但巨大的痛苦仍然讓她忍不住發出細微的呻吟。

此時她被木盆砸過的右腳腳趾全部都腫的很大,指甲變得紫紅紫紅,從指甲縫隙中溢出的鮮血已經凝固,大拇指更是有些不正常的扭曲,顯然已經骨折,都說十指連心,這樣的痛苦少女竟然能忍住那麽久讓修羅有些驚訝,同時,也有些許的歉然。

顯然,在他昏迷中是這個少女把他拖到屋內照顧,雖然他可能並不需要這樣的招呼,但這始終是別人的好意,修羅雖然冷酷,但也不是是非不分之人!

之前少女因為驚訝,木盆脫手,若在以前,這樣的悲劇自然不可能發生,但剛剛醒來的修羅還未熟悉被壓製的力量和精神力,怕不小心使用的力量過大而傷到對方造成更嚴重的後果,所以修羅才無動於衷。

看著少女腫脹的腳趾,修羅皺眉,心中有些為難。他的力量過於陰暗,對於一個沒有任何力量的凡人,他的力量根本就是最毒的毒藥,根本無法用於治療!

看著被自己嚇的不輕,痛又不敢說,也不敢哭,更不敢看自己的少女,修羅臉上露出些許苦笑,他有那麽可怕麽?

修羅彎腰,在少女的驚呼中抱起她纖弱的身體回到屋內,輕輕把她放在硬木床上。

“等著,我去給你弄點藥!”

少女呆呆的看著離去的修羅,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隻是感覺,他好像並不是自己想想中的那麽可怕……

行走在喧鬧的街道上,聽著耳邊熟悉的叫賣,看著一幢幢充滿東方色彩的建築,這一切都讓修羅感覺到一種久違的熟悉,更重要的是,這裏的人類都是黃皮膚黑頭發,語言和文字也都讓修羅感到親切。

但修羅的心情卻有些沉重,之前,修羅下意識的釋放出精神力打算尋找附近的城鎮,可剛剛釋放出精神力,頓時,天地轟鳴,原本應該無聲無息的精神力卻猶如海嘯一般,攜帶著無與倫比的威勢朝四麵八方席卷而去。

修羅一驚,立即收回精神力。如此威勢,若修羅不打算讓所有修士都第一時間留意到自己的話必然不能再繼續釋放。

修羅眉頭緊皺,如此也隻有一個解釋,洪荒精神力與奈爾法精神力的運用有極大的差異,看來,自己需要適應改善的地方還有很多。

思緒中,修羅繼續照著街尾的一家藥鋪走去,至於貨幣,在進城後沒多久他就已經順勢從一個濃妝豔抹,神態高傲的婦人身上取得,根本不是問題。

但修羅並不清楚,之前他無意中釋放的精神力仍然引起了附近修士的注意,在修羅離開後沒多久,兩道流光便從另一個方向疾馳而來,光芒消散,化為兩個年輕男子。

其中一位身穿黑袍,兩人身穿黑袍,不過其中一位黑袍之上還鑲嵌著一絲絲金色的紋路,看起來要更加高貴一些,。

那位黑袍男子麵貌普通,警惕的看著四周,同時開口道:“顏師弟,看來那人已經離去,我們還是繼續趕路吧!”他神色處於高度戒備狀態,之前那股威勢雖然一閃而逝,但仍然讓他感到有些心悸,若非顏師弟一直堅持,他是絕對不會繞道這裏來查看的。

“閆淼,我以前還沒發現原來你的膽子那麽小!我看你還是趕緊回去吧,呆在門派裏多安全!”

這位顏師兄相貌頗為不俗,但眉宇間卻掛著一抹淡淡的陰邪,此時他神色中充滿了鄙視,雖然名義上對方是他的師兄,但他卻貴為天邪宗少主,而且根骨極好,年僅二十一就已經達到了金丹之境,身份至尊貴,前途隻遠大,哪裏是他一個普通內門弟子可以比擬的?

閆淼低頭不語,但神色中的厲色卻一閃而逝。

顏烈皺眉打量片刻,隨後有些不甘心的放開神識,頓時把方圓數十裏包裹在內,但顯然他仍然不會有任何的發現,可就在嚴烈準備收回神識放棄尋找繼續趕路的時候,神色卻猛然一亮,目光看向下方不遠處那一處溪流旁的破舊木屋。神識中他清楚的看到,木屋內有一個窈窕少女,雖然她穿著樸素,不施粉黛,而且可能因為長期營養不良臉色也並不好看,但依照他多年閱女的經驗來看,稍作調養打扮,此女定然是一個大美人!更重要的是,這少女原陰充足異常充足,稍作培養,便是一個絕佳的爐鼎!

嚴烈嘿嘿一笑,直接朝著木屋飛去。見狀,閆淼眼中露出些許失望,自然清楚他要幹什麽,木屋中的少女他來的時候便已經發現了,原本還打算找機會占為己有,畢竟一個好的爐鼎如今已經越來越難找,但既然被嚴烈發現,他的希望自然落空……

一聲輕響過後,房門打開,躺在床上的少女心中一驚,抬頭望去,但卻愣住了,來人並非是那位神秘而冷漠的紅衣男子,而是另外兩個陌生人,而為首的那個男子神色間掛著的那一抹不加以隱藏的*邪讓她本能的升起一種不詳的預感。

少女神色露出些許恐慌,企圖朝床內退去,但剛剛有所動作,卻又牽動了受傷的腳,輕呼一聲,滿臉的痛苦。

“你,你們是誰?”少女的聲音非常動聽,柔柔的,甜甜的,怯怯的,這聲音更讓嚴烈心癢難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