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四章 變
自從聶天來到的刹那，女子的身體就僵在了那裏一動不動，聶天看著周圍的柔嫩的花瓣，心中忍不住一陣悸動。
白色的百合，小憐情有獨鍾的一種花，聶天又怎麽可能會忘記？！！！
良久之後，那女子緩緩轉過身來看著聶天，微微一愣，顯然對聶天現在的身高和體形感到疑惑，隨即就這樣怔怔的看著聶天，眼中露出回憶之色。
聶天看著麵前的女子，眼中露出掙紮和猶豫，他自然感覺的到這裏的一草一木都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憂傷，這股憂傷雖淡，卻直入心扉。而影響它們的那個人，自然是她。在這樣的環境下，不管任何人來到這裏，都會感到一種無法抑製的悲。
這是來自心靈的悲傷，與修為無關，哪怕是聶天，也會受到影響，雖然可以強行驅除，但聶天沒有！
在這一刻聶天真的迷茫了，難道，眼前這女子真的是小憐麽？那麽，放逐之地的那個靈魂難道是蓋亞意識虛擬出來，用來欺騙自己的嗎？或者，就好像奧菲莉亞那般，小憐的靈魂也被分裂成多份？可蓋亞當初又說過，小憐的靈魂是完整的，所以當初才沒有直接消散，可若她不是，為何會擁有小憐的記憶？就算記憶可以假冒，但那種來自心靈深處的憂傷也是可以偽造的嗎……聶天感覺到思緒很亂，根本屢不清頭緒。
幻傾城注視著聶天不斷變換的麵色，心中一酸，慢慢轉過身去，抑製不住的抽泣了起來。
經過幾十年時間的醞釀，幻傾城可以肯定自己現在的身份已經在聶天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痕跡，時機已經成熟，若是她想，現在就可以在聶天心中種下陰姹種子完成任務，但，等見麵之後她才豁然反映了過來，自己已經完全沉浸在了小憐的身份之中無法自拔，她甚至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幻傾城還是那個命運悲慘的小憐，這讓她感到非常的恐慌，若在這樣的情況下強行種下陰姹種子，結果不是自己控製聶天，而是被聶天反過來控製自己。
更讓幻傾城感到驚恐的是，對於聶天控製自己，她心中竟然無法升起抗拒之感，心中甚至有一個聲音不斷催促自己，告訴自己這樣也好，那樣，就不用陷入這無比的掙紮之中了。
抽泣聲讓聶天回過神來，閃身出現在幻傾城麵前，見她滿臉蒼白恐慌的模樣，聶天心中一疼，緩緩飛起，上升到與對方同樣的高度，伸手輕輕把幻傾城擁在了懷中，長長的歎息一聲：“對不起！”
幻傾城身體一僵，蒼白的臉上迅速的浮起紅霞，心髒砰砰的跳動了起來，同時，一種從似曾擁有過的溫暖從心中升起，她心中抑製不住的生出一種想法，若能一直體會到這樣的感覺，哪怕永遠當做小憐又如何……
片刻後，聶天輕輕的鬆開幻傾城，看著眼中露出迷茫之色，呆呆看著自己的幻傾城，聶天忽然笑了起來，眼中恢複了清澈。
不論她是否是小憐，日後總有一天會知曉的，在未弄清真相之前，姑且把她當成小憐又如何？何必為了這點而擾亂自己的心境？
心中做出決定之後，聶天長長吐出一口濁氣，看著幻傾城的目光中猶豫和掙紮變成了溫暖和寵溺。
如此大的變化讓幻傾城徹底愣在了那裏，她不清楚聶天為何忽然對自己態度進行了如此大的轉變，但她感覺，那樣的目光好溫暖，自己好像要在這樣的目光之中被融化……
聶天輕輕的摘下幻傾城臉上的麵紗，在她精致的鼻梁上輕輕一刮，柔聲問道：“我該叫你小憐還是傾城？”
“我，我不知道！”幻傾城低頭避開聶天的視線，用蚊蠅一般的聲音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讓我們忘掉前世的一切重新開始，好嗎？”聶天眼中露出一抹詢問。
“嗯！”幻傾城飛快的瞟了聶天一眼，輕輕點頭。
“之前夏昀問的問題你還沒有好回答，為何把自己關在這裏那麽久？”放下心結後，聶天的態度明顯隨意了很多。
“外麵都是你的雕像，出去隻會讓我更不開心。”聶天隨意的態度也影響到了幻傾城，她心中泛起一股委屈，有些慍怒的說道。
“嗬嗬，這個……”想起之前對幻傾城的態度，聶天有些尷尬，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麽。
“你告訴我，之前為什麽那麽排斥我？！！！”幻傾城卻不打算就這樣放過聶天，蹙眉看著聶天，緊追不舍的問道，這也是幻傾城心中一直疑惑的一點。
“……”聶天沉吟片刻，衝著幻傾城微微一笑，隻是一語帶過，並沒有解釋，雖然幻傾城不滿，但也沒有再追問，隨著兩人的交流，時間不知不覺的溜走，直到天色漸漸黑了下來，兩人才反映了過來，對視一眼，輕輕的笑了起來。
“服下這個，對你有好處的。”聶天翻手取出一滴生命之水，輕輕送到幻傾城的嘴邊。
幻傾城看了聶天一眼，沒有猶豫，也沒有多問，胭脂般的紅唇輕啟，喝了下去，片刻後，同其他人一樣，一股強烈的睡意襲來，在聶天的攙扶之下沉沉的睡去。
“主上哥哥……”白若曦的身形在聶天身旁浮現，她看著帶著一絲微笑陷入沉睡中的幻傾城欲言又止。
她關注幻傾城已經很久了，她總感覺這個女子有些特殊，會對主上哥哥產生未知的影響，至於影響是好是壞，變數實在太多，白若曦努力了推算了很多年，耗費了非常多的神力和生命力也無法推算出，若非白若曦已經成神，壽命沒有限製，早就因為壽命的關係隕落了，但越是如此，白若曦心中就越發認定了這個女子不同尋常。
“有什麽問題嗎？”聶天開口問道。
“其實也沒有什麽，隻是，我能感覺到這個女子有些不同尋常，她也許會給您的未來帶來不可預測的變化。至於變化是好是壞，若曦算不出來……”白若曦猶豫片刻，還是說了出來。
聞言，聶天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但聶天顯然把白若曦的這種說法歸結到了幻傾城靈魂的特殊來曆之上，反而更加確定了她小憐這個身份……
“青雪呢？”聶天輕輕一笑，隨意的岔開了這個話題。
“青雪？”想起那個調皮的小丫頭，白若曦也放下了心中的顧慮，嘴角帶起一絲柔和的微笑眼中露出些許古怪。
此時的青雪，正在神跡之城的教堂的上空，不斷向著下方揮灑著七彩的光芒，把成個天神之城都籠罩在其中，玩的不亦樂乎。這種光芒帶有平心靜氣以及些許的治愈之功效，所有信徒們都把這當成了神明的賜福，心中激動難言，自覺的聚集到城市各處的神殿大聲的祈禱著……
開始教皇沐陽和聖女飛兒還有些擔心青雪會亂來，但見到效果還不錯也就沒有阻止，但說實話，因為知道青雪的身份，就算真出了問題，沐陽也隻能苦著臉去收拾殘局，根本不敢，也沒有資格去阻止這個小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