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9章 堅持
雲蘭學院作為人類最高等級的學府,其圖書館的規模和其中蘊藏的書籍自然遠遠不是一個王國的擎天學院能夠相提並論的。
雲蘭學院的圖書館並非僅僅隻是一座,而是一個龐大的建築群,建築群正中心的位置,一座通體黝黑,外表看起來就好像黑水晶一般的物質搭建而成,每層高約十米,一共有二十四層的塔樓,這座巨大的黑色塔樓,被稱之為黑尖塔。
傳聞黑尖塔內擁有各種職業高等級的修煉方法,心得,以及幾乎攏括了你聽過的,沒聽過的各種珍貴的,威力巨大的法術,層數越高,封存的法術等級和威力也就越大。
甚至有傳聞,被無數人敬仰的禦聖之修煉心得也留存與黑尖塔最高的二十四層之內。
這裏,不僅僅隻是一座圖書館,幾乎可以看成是人類文明的一個知識庫。也是雲蘭學院,甚至初雲帝國最核心的地方之一,更是幾乎所有學員都非常向往的一個地方。不過如此重要的地方,就算身為雲蘭的學生,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去的,甚至連靠近都是不被允許的。
這裏,自然也就成為了聶天新的目標,黑尖塔聶天確實頗有興趣,他相信在那裏自己也許會得到一些意外的收獲,不過想也明白,要進入黑尖塔難度必然不小,至於硬闖?聶天沒想過,那樣做將會把自己推向靈雲大陸整個人類勢力的對立麵,這對現在的他來說沒有任何好處,況且那所謂的黑尖塔也不值得他這樣做!
現在聶天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這座廣大圖書館的普通區域。
當聶天大搖大擺的進入圖書館之後,其讓女人都感到嫉妒的相貌,出眾的氣質,以及身上那相對於常規而言略微有些奇怪,但卻又充滿了另外一種設計美感的衣服,都讓他再一次成為所有人為之矚目的焦點。
不過對於這樣的目光注視,聶天完全已經習以為常,照常一般的不予理會,自顧自的尋找對自己有用的資料。
但是聶天忽視了一點,這裏的年輕人不論是身份,見識等等各方麵,都遠非當初的青天學院能夠比擬的。高級禦使,在擎天學院能夠讓所有人感到敬畏,但是在初雲,也並非太過罕見。因此,後者在看到他的時候,產生的並非是敬畏,而是好奇。
高級禦使在這裏雖然並算不上多麽罕見,但幾乎每次出現都是與其契約者在一起,像這樣放任禦使自由行動的,當真是太過少見了,況且是這樣一個給人一種說不出來感覺的奇怪禦使。而且,這樣出眾的高級禦使,他們竟然從來沒有在學院中見到過,對於他以及他主人的身份,也是學員們探討猜測的一個焦點之一。
在不少人議論紛紛中,一些學員開始上前搭訕,可是不論是以各種方式,哪怕是自信滿滿的美女上前搭訕全部都無疾而終,聶天根本不曾理會,甚至連看都不看他們一眼,隻是默默的在那一排排書架上尋找著,偶爾住足停留,抽出一本書籍隨意翻看幾頁之後,卻又放回原處,繼續前進。
聶天的冷漠或者說高傲的態度,讓不少學員暗暗感到不爽,但是卻也不好說什麽,畢竟高級禦使與普通禦使不同,每一位高級禦使在帝國內的身份都是高貴的,因為隻有絕對強者在隕落之後才能夠依舊保持智慧與部分生前的力量,對於這樣的存在,須給與足夠的尊重。
另外一點,高級禦使本身就是強大的代名詞。當然,高級禦使之間,力量方麵差距也頗為巨大,一方麵與契約者的精神力強度有關,另一方麵,也與他們自身有很大的關係。
眾所周知,高級禦使擁有智慧,且能夠保留部分生前的力量,但這個部分,有多,也有少。更何況高級禦使生前本身也擁有強弱之分,因此,這也導致了高級禦使之間的力量差距是頗為巨大的,有些強大到不可思議,而有些則顯得普通很多,可是這個普通也僅僅隻是相對於高級禦使而言。
麵對這樣一位讓所有人都摸不清底細的陌生高級禦使,他的態度縱然讓人十分不爽,但絕大多數學員在碰壁之後,雖然有些惱怒,但卻依舊保持了相當的理智。
雖然對於大多數人來說,他們不想,也不敢正麵得罪一位神秘的高級禦使,但卻並不代表所有人都會默默的吃下這個虧……“哪兒呢?人在哪?!”圖書館門口,一名年輕人拉著一名眼眶微紅的女孩兒在十數位學員的圍繞下氣勢洶洶的進入這座他根本就沒有來過幾次的圖書館。
那高高的嗓門,讓不少學生微微皺眉,但當他們看到來人是誰之後,紛紛知趣的避開了目光,有不少學員甚至直接起身離開了圖書館,而另外一些雖然沒有離開,但卻也是遠遠讓開了那一群人,看著那群人直徑的向圖書館的那個角落走去,眼中露出些許幸災樂禍。
那名身材略顯消瘦的年輕人目光掃過圖書館,幾乎瞬間便鎖定了自己此次的目標,雖然圖書館內的人有很多,但是他實在太過於醒目,讓人想不注意到都很難。
“雅雅,是他麽?”那名略顯消瘦的年輕人側頭看向身旁的女孩兒,聲音略顯柔和。
“哥,算了吧……其實他也沒有對我怎麽樣,我們真的沒有必要這樣小題大做……”那名相貌清秀漂亮,看起來頗為可愛的少女扯了扯年輕人的衣袖,勸道。她感覺這樣鬧下去不好,到最後哥哥又該挨罰了。
年輕男子冷哼一聲:“雅雅你不用說了,不說你是我妹妹,我這個當哥哥的自然要為你出頭,而且,倘若他真的辱罵你的話,那這件事就不僅僅隻是你一個人的事情了,我倒是要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哥……可是……”
消瘦男子不理會女孩兒的解釋,拉著她走到了一個那一個長長的書桌前,此時,附近幾乎所有的學員都已經讓開,圍在不遠處議論紛紛,不過卻並沒有多少人看好那位神秘的高級禦使,其一是因為他的態度實在太過於囂張,這裏雲蘭學院,進入這裏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而且又都是年輕人,誰心中沒有三分傲氣?哪怕是高級禦使,這樣的個態度依舊讓他們非常不爽。另外,就算理智的來看,高級禦使雖然確實不錯,但卻也並不代表他們能夠招惹一些不該招惹的人,顯然,那個為首的年輕人,就是屬於不可招惹的那一類人之一。
十數人氣勢洶洶的站在桌案前,一秒,兩秒,三秒,整整半分鍾時間,對方卻沒有絲毫的反映,這讓年輕人麵色變得越發難看。
藐視,這是徹底的藐視!
但是,他平日雖然囂張跋扈,但卻並不是那種無腦之人,他也明白什麽人自己能夠得罪什麽人不能,此次雖然氣勢洶洶的來幫助自己妹妹找場子,但若說麵對一個未知的禦使沒有絲毫顧及,這自然也不可能。
更何況,越看,他越感覺麵前這個家夥與自己之前見過的任何一個高級禦使都有些不同,心中有一些不安,而且越來越濃,這讓他多少有些猶豫,但是現在,若就這樣灰溜溜的離開,這顯然不可能!
側頭對身旁的之人使了個眼色,那位微胖的學員頓時會意,上前一步,質問道:“之前是不是你欺負娜雅公主?!”
可的等待片刻,卻見對方依舊頭也不抬,那位微胖的學員皺眉,嗬斥道:“跟你說話呢,沒有聽到嗎?你可知道你麵對的是誰麽?是多梅斯親王的公子和小姐,堂堂初雲帝國的郡王和郡主。你竟然欺負甚至辱罵郡主,可是藐視多梅斯親王,藐視帝主,藐視初雲帝國麽?!你好大的膽子!!!”
聶天隻是想安安靜靜的看書,但是這些小家夥們卻好像是無數隻蒼蠅一般讓他不得安寧,也讓聶天越來越不耐。
不過對方的身份,卻又讓聶天略微有些顧慮,現階段他必須要留在初雲,而且一定程度上還有求於薇絲,顯然,薇絲也同樣為初雲皇室成員,倘若這事真的鬧大了,怕是隻會讓他更加頭疼,甚至耽擱解除自己固靈限製的進度。
終於,聶天在萬眾矚目之下,目光從書籍上移開,抬頭,淡淡的掃過麵前這些年輕人,目光在為首的那位略顯消瘦的年輕人,以及身旁那位怯怯看著自己的女孩兒身上微微頓了頓:“若你們對我有什麽不滿,可以去找薇絲,不要繼續在這裏煩我,明白?”
“薇絲?”那微胖的學員一愣,旋即怒道:“說的什麽亂七八糟的,我不認識什麽薇絲,現在是你的問題……”
“閉嘴!”那微胖學員的話還沒說完,卻忽然被喝止,消瘦男子麵色微變,試探性的問道:“您說的是……院長?”
年輕人態度的變化,讓聶天略微有些驚訝,看來,她的名頭好像比自己預料之中要更好用一些,這樣也好,省去了很多麻煩。
“唐小白!!!”
可聶天剛準備開口,忽然,一道帶著慍怒的聲音傳來,旋即一陣略顯急促的腳步聲靠近,緊接著,一道熟悉的身影撥開攔在自己麵前的‘人牆’,出現在聶天的視線之中。
“你們怎麽在這裏?”月痕有些驚訝的看著麵前的兄妹。旋即見那少女依舊有些紅腫的眼眶,麵色微變,側頭怒瞪著聶天:“你竟然欺負雅雅?!!!”
聶天眉頭皺的更緊:“找我有什麽事?”
“你……這件事一會再跟你算賬!”月痕深吸口氣,壓下心中的無名之火,旋即快速道:“你這個家夥竟然還在這裏悠哉的看書,你知不知道現在韻兒有危險?!!!”
“危險?”聶天微微挑眉:“難道雲蘭連自己的學員都保護不了麽?”
聶天的回答讓月痕呆了呆,旋即怒道:“韻兒現在正在跟人決鬥,你不管麽?!”
聞言,聶天卻是搖了搖頭,低頭再次將目光投向麵前的書籍之上,頭也不抬的淡淡道:“年輕人之間,有些矛盾是正常的,不用大驚小怪。那丫頭的性子太過軟弱,磨練磨練也好。倘若真的較為嚴重的話,這也應該是雲蘭導師處理的事情,他們出麵效果要比我更好一些。”
看著聶天這樣子,月痕怒極反笑:“好,很好,那你就繼續在這裏坐著吧,等到時候韻兒死在擂台上的時候,你不要後悔!”
說完,月痕直接轉身,眉心靈紋閃爍中,周圍無數冰淩凝聚,其身影瞬間加速,化為一抹銀白色的光芒衝了出去。
看著圖書館大門的方向,月痕的話讓聶天微微皺眉,難道事情比自己想象中更加嚴重?可是以韻兒那柔弱的性格,真的會在正式上課的第一天就與人衝突到這種地步?
而且,剛才他看到的關於雲蘭學院的校規上不是規定了,絕對禁止學生之間私鬥麽?也正是如此,聶天之前才如此淡定,可是月痕的神色又不似作偽。
為了保險起見,聶天還是根據契約之間的聯係,精神力刹那間向契約者所在的大概方向延伸而去。
旋即,聶天目光微微一冷,起身合上麵前那一本還未看完的精神力運用技巧,隨手一扔,書本翻滾著以不可思議的角度極為精準的鑽入了原本擺放的位置,而聶天自己則在書本脫手的霎那漸漸消散,在其他人眼中,僅僅隻能看到一連串淡淡的虛影向圖書館外延伸而去……這一係列的變故,讓眾學院麵麵相覷,在呆愣片刻後,幾乎所有人都一窩蜂的向比武擂台的方向衝去。
……分割線……雲蘭學院東南角,這片巨大的區域是被無數學院又愛又恨的地方。
雲蘭學院不允許私鬥,但卻並不阻止學員互相之間的良性競爭,比武區自然也就應運而生。不過雲蘭學院的比武與其他學院有一點很大的不同,擁有死亡名額。
雲蘭學院教導的是真正的精英,不希望從雲蘭畢業的學院都隻是溫室中的花朵,修為甚高,但實戰能力卻差的一塌糊塗偽精,這隻會徒惹人恥笑,因此雲蘭學院內設的比武區有兩種形勢,其一,與一般學院沒有太大區別,切磋,較量,有專門負責比武區的導師在一旁觀摩戰鬥,並適當的阻止戰鬥,分出戰鬥雙方的勝負。
但還有另外一種比武形勢,那就是生死鬥!
生死鬥並非徒有虛名,而是真正擁有一定的死亡幾率,這是屬於真正的,無線貼近於實戰的戰鬥。想要進行真正的生死鬥,必須要雙方都同意,且擁有導師在場的情況下才可以進行,否則一縷按照私鬥處理,將遭受到學院極為嚴酷的懲罰!
雖然同樣有導師在現場,但除非一方放棄認輸,否則導師根本不會出麵阻止,哪怕戰鬥的一方死去。不僅僅不會阻止,而且導師還會阻攔任何企圖插手之人,這是學院的規矩。
這規定看似有些殘忍,曾經也一度遭受到很大的非議,但這項規定卻一直延續了下來。
但是規矩雖然確實存在,可除非矛盾真正達到不可解決的程度,且雙方實力相當,自認為自己可以戰勝對手的情況下,否則也沒有人願意登上那樣的擂台,死亡,對於很多學員來說,依舊充滿了恐懼感。倘若兩方學院差距太大的話,生死鬥自然也無法展開,哪有人願意去送死的?
因為生死鬥的殘酷性,最近這些年來,已經很久沒有再有人登上生死鬥的擂台了,近幾年中,更是一次都沒有,直到現在……巨大的擂台被一層厚厚的能量完全封閉了起來阻止任何人進入,擂台周圍已經圍滿了學員,而且每時每刻還有更多的學員從四麵八方趕來,人越聚越多,不過不少人看著擂台上那完全一麵倒的戰鬥,不少人露出失望,還有一些一年級新生更是別過頭去,不忍心再繼續看下去。
雖然其中那位女孩兒的身體素質讓不少人都感到驚訝,看起來根本就不像是一個禦鬥者,反倒更想是一位鬥者,甚至比不少鬥者身體素質要更加強大,這讓不少身為鬥者的學院感到無比羞愧,可是她畢竟是一位禦鬥者,他們的戰鬥力主要源自於自己的召喚物。但是從場麵上看來,她與她的那個召喚物完全被壓製的死死的,沒有絲毫喘息的空檔。
人群中也不乏一些被吸引而來的學院導師,對於這場戰鬥,他們也是微微皺眉,不過他們卻並不認為這是一場一麵倒的戰鬥,雖然現在看上去那位女孩兒非常淒慘,但身為一名禦鬥者,直到現在,她卻依舊沒有動用自己的禦靈,使用的僅僅隻是召喚獸,這說明,她還有很大的餘力沒有使用,不過,他們有些不明白,她到底在等什麽?
難道說……她還沒有掌握瞬間召喚出自己禦使的能力?倘若果真如此的話,在對方這樣的壓製下,若她無法創造出喘息的時間,為自己贏得召喚禦使的空檔的話,她將毫無勝算。
擂台上,一名少女渾身籠罩在火紅色的火焰幕簾之中,一顆顆拳頭大小的火球帶著高溫,呼嘯而過,向著那一道在擂台上左右跳躍閃避的身影,在擂台那堅硬的地麵上炸出一個個的淺坑,那一個個火球速度很快,而且路線也頗為刁鑽,很難完全躲避,若非有召喚獸在旁邊幫助她的話,在這樣密集的火球連射中,她怕是早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可射來的火球實在太過密集,僅僅隻是依靠召喚獸,並不能完全保證她安然無恙,在那好似一顆顆炮彈一般的火球爆炸中,女孩身上已經有多處灼傷。
戰鬥雙方孰優孰劣,一眼可知。
火焰繚繞中,一名紅發女孩兒絲毫無損,十根纖細修長的手指晃動間,一顆顆火球接連不斷的凝聚,呼嘯而出,在越過周圍火焰幕簾的瞬間,好似得到了某種力量上的增幅,體積瞬間增大了一圈,威力變得更加強大。
她們之間本沒有什麽矛盾,她的本意也僅僅隻是想給這個新來的家夥一個下馬威,並且讓她離自己暗戀已久的男生遠一點而已,可是誰曾想到,事情竟然發展到了這樣的地步?
她竟然真的答應了與自己進行生死戰?!那個柔弱無比的家夥,竟然真的答應了,這可真的是大大超出了艾米拉的預料,可是既然對方已經答應,難道她還能退縮不成?也唯有硬著頭皮登上了比武擂台……隨著戰鬥的開始,她發現對方好像根本沒有任何戰鬥經驗一般,在自己強大的攻勢之下左支右拙,衣服岌岌可危的樣子,這讓艾米拉原本有些緊張的心情略微放鬆了一些。
不過她雖然從一開始就具備了絕對的壓倒性優勢,但卻始終沒有真正的下殺手鐧,否則的話,憑她那拙劣的,或者說幾乎沒有任何章法的躲避軌跡看來,她又怎麽可能堅持那麽久?
之所以如此,一方麵是因為她也從來沒有殺過人,原本也就沒有打算殺掉這個剛剛認識,與自己沒有任何恩怨的同學,畢竟她們之所以登上比武擂台,也隻是一個陰差陽錯之下的誤會罷了。
艾米拉當然知道,對方身為禦鬥者,還沒有動用自己的禦靈,也就是說她並沒有完全發揮出自己的實力,這樣的情況下依舊不召喚自己的禦者,唯一的可能隻有她沒有掌握瞬間召喚禦者的能力,在她強大的壓製力之下,她沒有這個時間。
這樣的話,艾米拉當然不敢停止壓製,生怕給對方喘息的機會。否則一旦給對方召喚出禦使的機會後,她還真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夠戰勝她。
雖然她沒有任何戰鬥經驗,但是禦鬥者在戰鬥中最重要的目的隻需保證自己能夠存活即可,其他的一切都可以交給自己的召喚物來解決。
之前她一直保持著這樣的壓製力,隻是希望對方看到勝利無望之後主動認輸就好,可是那個瘋丫頭不知道到底在想什麽!竟然一直在堅持,她難道想用這樣的方式*迫自己認輸不成?還是說,她企圖指望那個古怪的召喚生物戰勝自己?艾米拉承認,她那個就好像一隻小雀兒一般的召喚獸確實很強大,但是緊緊憑借它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內突破自己的防禦,可是一旦失去那隻古怪的召喚獸的保護,自身又沒有任何防禦靈具庇護的話,在那隻召喚獸攻破自己防禦力量的短暫時間內,足以讓她被自己殺死無數次,畢竟禦鬥者本身並不具備任何正麵與其他職業抗衡的能力,這也是禦鬥者最大的缺陷!
擂台周圍已經人山人海,不少學員都已經看明白了戰鬥的過程,紛紛搖頭,那個禦鬥者實在太大意了,他們實在想不明白,既然不具備瞬間召喚禦者的能力,那她為何不在戰鬥開始之前就召喚出自己的禦使,更讓他們不解的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她竟然依舊不願意認輸?難道她看不出來對手根本不可能給她機會讓她召喚出禦者嗎?難道她也看不出來,對手一直都在手下留情嗎?
這樣的堅持,在絕大多數人看來,根本就是沒有意義的,一旦等到對手的耐心耗盡的話,也就是她死亡到來的那一刻。
然在戰鬥中,擂台最內層,忽然發生了一絲**,所有人都愕然的看著忽然出現在那三道身影,眼中露出無比的震驚。
那是,院長?!這場戰鬥竟然引起了院長的關注?!不少學員紛紛抬頭看向擂台之上戰鬥的那兩道身影,目光頓時變得不一樣了。
“媽,快,快去阻止她,韻兒根本不可能戰勝她的!”看著那驚險無比的躲過一個又一個爆炸的狼狽身影,月痕有些著急的催促著。
原本忽然聽到女兒所說的事情之後,薇絲也大吃一驚,且不說她對唐韻兒的那位禦使極為在意,更何況,自從她從哥哥那裏知道了這個唐韻兒可能存在的另外一個身份之後,就更加不可能讓她出現意外了。
因此,聽聞唐韻兒所麵臨的危機之後,她直接召喚出自己的其中一位禦使,依靠禦使的力量,結合自己龐大的精神力,直接瞬移到比武場。
可來到之後,好似察覺到什麽,長長吐出一口氣放鬆了下來。看著女兒一臉著急的模樣,打趣道:“之前你不是說不喜歡她的麽?怎麽現在才過了幾天時間,你們關心卻又突然變的那麽好了呢?”
“我討厭的是蜜托薇琪,又不是韻兒!”月痕解釋了一句後,忽然反映了過來,跺了跺腳焦急道:“哎呀,媽,現在都什麽時候了,你怎麽還有心情說這些!!!”
“規定就是規定,就算是我,也不能隨意破壞,否則規矩哪還有存在的意義?”
“可是,可是難道我們就隻能看著什麽都不做嗎?!那傻丫頭會死的!!!”
看著急的都快要哭出來的女兒,薇絲真的有些驚訝了,自己這個女兒看起來還算隨和,可實際上心氣很高,能看的上眼的寥寥無幾,韻兒那個單純的丫頭到底有什麽魔力,竟然僅僅隻是兩天不到的時間就和自己的女兒成為了那麽要好的朋友?
“你來這裏請我出手幫助,為何不請韻兒的契約者出手呢?畢竟他是韻兒的禦使,他出手,合情合理。”薇絲忽然道。
“唐小白?!那個混蛋,他根本就不管韻兒的死活!!!”提到他,月痕就一臉憤怒,憤怒之餘,又有些猶豫了,剛才她實在太過著急,現在想想,母親好像確實不好出麵阻止,畢竟那麽多人,一旦母親敢於了生死鬥,那生死鬥也就真的沒有存在下去的必要了,雖然她同樣不喜歡這樣的決鬥方式,可是這畢竟是雲蘭學院的傳承之一,怎麽能斷在母親手中?
若這樣的話,想要救韻兒,怕是還真的是要那個可惡的家夥出手,但是,但是她現在去還來得及嗎?!
月痕抬頭看向擂台上艱難無比,但卻依舊堅持著不肯認輸的傻丫頭,眼眶微紅,暗罵中,眉心靈紋光芒閃爍,寒冰之力附著於身,就要轉身向圖書館的方向衝去,可是卻被母親攔了下來。
“你要去幹什麽?”
“我去找唐小白啊!!!”月痕匆匆解釋了一句,可隨後眼中一亮,轉身看向母親身旁的禦使:“圖娜塔阿姨,你幫我去把小白抓過來好嗎?”
聞言,圖娜塔一愣,下意識看了一眼月痕身後的方向,旋即連連搖頭:“小姐,您不要開玩笑了……”
“為什麽?”月痕焦急的跺了跺腳:“算了,我自己去!!!”
可是當再一次被母親攔下來後,月痕真的有些生氣了,“媽,你到底要怎麽樣嘛!”
“你看那是誰?”看著火急火燎的女兒,薇絲搖了搖頭道。
“什麽?”月痕順著母親的目光轉身看去,卻見那個可惡的家夥竟然不知何時已經來了,並站在那裏。
月痕一愣之後,旋即露出驚喜,她從來沒有哪一次是那麽希望立刻見到他的!
“小白,快,快點上去!!!”月痕也顧不得對這個可惡的家夥發怒,也來不及質問這家夥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上前催促道。
但聶天卻並沒有理會身旁催促的月痕,他負手而立,微微抬頭看著在那一個個對她生命構成嚴重威脅的火球中艱難無比的左支右拙的唐韻兒,雙眼微微眯起,但卻是沒有任何出手的意思。
“你……”見狀,月痕又急又怒:“你到底在幹什麽?!!!你知不知道你的契約者就快要死掉,你難道真的不出手?!!!”
月痕高聲的怒斥聲,將周圍眾人的注意力從擂台之上吸引了下來,呆愣片刻後,一片嘩然……內側的一些導師也是用驚疑不定的目光看著那一道不知何時出現在這裏的陌生身影,他的到來他們竟然沒有絲毫察覺,不過現在他們更為震驚的是,聽月痕的意思,難道……難道他就是台上那位禦鬥者的禦使?
不會吧!!!
將目光從擂台上收回,聶天看了一眼身旁處於焦慮中的月痕,眼中掠過一抹淡淡的古怪,他記得很清楚,當初這兩個丫頭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處於對立的狀態,貌似月痕將對自己的不滿和憤怒轉移到了蜜托薇琪的身上,恰好蜜托薇琪的性格又比較冷傲一些,這算是幹才烈火,一碰就著。若非地點不對的話,聶天毫無不懷疑她們是否會打一架。
就算後來因為要在學院中活動,唐韻兒重新取得了身體的控製權,月痕對她的態度也是冰冷無比,可是現在這才兩天的時間,月痕對她的態度卻發生了那麽巨大的變化。
“你看著我幹什麽!你倒是上去幫忙啊,你難道不知道你的契約者倘若死亡的話,你自己也會消失嗎?!你到底在想什麽!!!有你這樣的禦使嗎?!!!”見那個可惡的家夥看著自己不說話,月痕真的快要抓狂了,倘若她知道自己沒那個能力的話,她現在恨不得抓住這個家夥,將他直接扔上去!!!
看這丫頭的焦慮並非作偽,聶天心中怪異更濃,微微搖頭,淡淡道:“不著急。”
“不著急?!難道你不知道台上那任何一個火球都嚴重的威脅著韻兒的生命嗎?她根本沒有任何靈具保護……”
“月痕,不要鬧了!”薇絲也有些看不下去女兒這樣驚慌失措的模樣了,上前打斷道。
“可是……”
“身為禦者,你真的認為他不關心契約者的生死?既然他這樣做,自然有自己的把握,你跟在後麵瞎擔心個什麽?而且,你沒有發現,韻兒躲避攻擊的動作越來越流暢自如了麽?”
薇絲的話,讓月痕呆了呆,又看了一眼關注著場內戰鬥形勢的唐小白,以及同樣神色篤定的母親,漸漸的,終於冷靜了下來,仔細想想,母親說的並沒有錯,這些也並不難發現,隻是,之前她實在太過於緊張了,又哪裏能想到這些?
既然唐小白在這裏,他當然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契約者死亡,這不是自殺行為?那人雖然是個混蛋,但他看上去顯然沒有任何自我毀滅的傾向。那她還用擔心什麽?
隻是,看著擂台上渾身傷痕累累的唐韻兒,月痕眼中露出心疼,她真的不明白這丫頭到底在堅持什麽。
擂台上,艾米拉額頭上已經深處一絲絲淡淡的汗水,劇烈的消耗讓她的麵色略微顯得有些蒼白,放眼望去,整個寬大的擂台已經變得凹凸不平,焦黑一片。雖然並沒有直接被她的攻擊命中,但是火焰爆炸造成的高溫和衝擊卻是不可避免,她身上具備一定元素抵抗的校服已經有多處殘破,但泄露出的並非是春光,而是那一塊快讓人不忍直視的焦黑。
“你的毅力實在讓我驚訝,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認輸吧。”艾米拉一邊維持著壓製的強度,一邊開始勸說道。
“難道你不明白,你是不可能戰勝我的嗎?”艾米拉自然也感受到了唐韻兒的身形越來越靈活,她必須耗費更加巨大的精力來計算封鎖她的逃避路線,漸漸的,她已經開始認真了,消耗自然也進一步加大,這是一個非常不好的兆頭。
對於艾米拉的話,唐韻兒沒有回答,在艱難的避過一道攻擊之後,忍受著被炸飛的碎石以及灼熱的溫度,雙腿靈活的用力,身體向後急退,再次避過了兩道猛烈的爆炸,旋即一個轉身,臨空一躍,旋即右腳恰好在藍兒身上微微一點,驟然改變方向,同時再次躲避過了幾個緊隨而至的火球。落地的刹那,一個側滾翻,還來不及起身,轟鳴聲再次響起。
這還是被小藍破掉將近一半攻擊的結果,否則的話,那猶如炮台一般的飽和轟炸,她根本沒有辦法應對。
疲憊和身體上多處傷口帶來的痛苦,唐韻兒此時已經感受不到,雙眼中的清澈和純真此時也已經消失不見,她死死的盯著艾米拉腰間的那一柄短刀,眼中透露出的前所未有的堅持,她的目光是如此的專注,好像外界的一切喧囂都漸漸的離她而去,她心中唯有一個目標,戰勝她,隻有戰勝她,才能夠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不斷的勸說,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反而自己的消耗已經無法再繼續這樣堅持下去,難道真的要殺了她?艾米拉雖然平日看起來大大咧咧,甚至有些囂張,可是實際上若真的要讓她殺人,而且是殺一個無冤無仇的同學,她還真的下不去手。
她也不是沒有想過要放棄,甚至已經打算這樣做了,可是當她想到他的時候,卻又猶豫了,倘若自己這樣放棄,他會不會認為自己太過軟弱,看不起自己?自己這麽多年來拚盡一切的努力,沒日沒夜的瘋狂修煉才能夠跟他進入同一所學校,為的是什麽?
不行,她絕對不能讓他看不起自己。隻有變得更加優秀,才能夠配得上他!
看著那依舊堅持的女孩兒,她真的讓她很驚訝,看起來一個如此柔弱的女孩兒,竟然會在戰鬥中如此拚命,這讓她非常佩服,他難道也正是因為看明白了她這一點特質,所以才會對她感興趣的嗎?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在這一點上,她不如她!
隻是,她會努力變得更強,但她,卻是沒有了以後!
深吸口氣,艾米拉眼中的忐忑與猶豫漸漸消散,也許換一個時間地點,也許沒有他的存在,也許她能夠放棄掉這場決鬥的話,她們之間可能會成為朋友的,可是,這是你*我的……當再一次躲過一連串火球,再一次毅然向那道她好像永遠都無法靠近的身影發動再一次衝擊的時候,之前總會出現在自己麵前阻止自己靠近的阻攔卻不見了,不,應該說那從戰鬥最開始就如海浪一般連綿不絕的火球全部消失了。
唐韻兒下意識感覺到一股極為強烈的危機感從心中升起,幾乎下意識停住前進的腳步準備向後急退。
可是,下一秒,隨著一道呢喃一般的歎息聲,一股赤紅色的火海猶如海嘯一般席卷而來,刹那間占據了唐韻兒所有的視線……然,在火焰完全席卷而來的瞬間,忽然一道藍色虛影疾馳而來,以唐韻兒的身體為中心瘋狂的旋轉著,其速度實在太快,刹那間形成一股藍色的旋風將唐韻兒包裹在其中,藍色旋風形成的刹那,擂台中的一切全部被洶湧而來的火焰所吞噬。
這一情況,讓不少學員紛紛變色,這是,火靈技,火靈的憤怒?一個低年級的中級禦靈者,竟然掌握了火靈技?
火焰係威力雖然最大,但控製起來也同樣更加困難,火靈技掌控起來就更是難上加難,火神的憤怒雖然並不是多麽高等級的火靈技,但作為一個瞬發,且是範圍殺傷,且攻擊力也頗為不俗的戰技,也不是一般的禦靈者能夠掌控的了的。
最起碼,哪怕就在天才雲集的雲蘭學院中,以中級禦靈者級別能夠駕馭這種級別靈技的學員也是鳳毛麟角,真正的精英中的精英。
可是,她竟然擁有這樣的實力,卻無人知曉?下方無數人議論紛紛,更有不少人開始打探那名女子的身份和來曆。
至於她的對手,那位可憐的禦靈者,早已經無人關心,沒有人認為她能夠在這樣的攻擊中存活下來。戰鬥,已經結束了。
月痕呆呆的看著那片被熾熱火焰覆蓋的區域,麵色蒼白,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這一幕。
從小到大她都籠罩在天才的光環之中,她被萬人矚目,被譽為絕世天才,外人看到的都是她驕傲的一麵,可是他們卻看不到自己的努力,也看不到自己的孤獨。
她沒有朋友,不是她不想交,隻是她絕大部分時間都處於修煉之中,沒有那個時間,而且對於一般人而言,她也不屑去。
可是,那個單純的有些可愛的小丫頭卻跟她從小到大接觸到的所有人都不一樣,讓她感覺跟她呆在一起真的非常舒服,那份純真善良的特質,也讓她不自覺的就想要保護她,認識的短短兩天時間,她們聊天,吃飯,睡覺,幾乎形影不離,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充實。也發自內心的認可了這個小妹妹,她唯一的一個朋友。
可是,誰曾想到,她才僅僅離開了一會的功夫,就出現了這樣的意外,而且還是她根本無法阻止的生死鬥?!現在,更是眼睜睜的看著她被火焰吞噬。
她無比自責也無比的悔恨,她不禁想到,倘若當初她沒有離開的話,這一切是否就不會發生了?
薇絲側頭看了一眼依舊沒有打算出手的聶天,微微蹙眉,擂台的保護結界能夠阻礙其他人的精神探測,但對她卻是無用,因此她能夠清楚的看到之前發生了什麽,其中的驚險,就連她都險些忍不住出手了,可是他為何依舊如此淡定?是有把握?亦或者,是因為他有其他的打算?她真的有些摸不透這位神秘的禦者到底在想什麽,他到底要等到什麽時候才會介入!
擂台中籠罩的熊熊烈焰漸漸消散,視線再次清晰了起來,除了氣喘籲籲的艾米拉之外,人們驚訝的發現,那名原本認為已經必死無疑的人竟然沒死。
月痕從無盡的悲痛中清醒過來,看著台上那道身影,眼中露出驚喜,可旋即卻又感到無比的心疼。
唐韻兒癱倒在地上,全身上下大範圍燒傷,最嚴重的傷勢在右臂。
她的右臂,包括前麵的手掌已經變得焦黑,而且從那龜裂處可以清楚的看到其下那鮮紅的嫩肉,看起來讓人頭皮發麻。
女孩兒原本及腰的長發此時也已經被燒斷,渾身焦黑,並冒著淡淡的黑煙,看起來實在太過於淒慘。
而她的麵前,小藍那一身精致漂亮的羽毛此時也已經變得焦黃,它倒在唐韻兒身邊,渾身微微顫抖,發出細微而痛苦的聲音。
狼鳥本就善攻不善守,可是從始至終,因為唐韻兒的關係,它根本無法發揮出自己的長處,始終都是在以自己小小的身軀硬生生的把那一枚枚滾燙的火球給撞到一邊去,避免唐韻兒受傷,長時間這樣下去,原本它就已經傷痕累累,最後又麵臨那樣的一場猛烈的火靈技的肆虐,強行驅動自己,發動了自己的天賦技能,將自己的速度加速到一個前所未有的程度,強行以極高的速度圍繞著唐韻兒旋轉,阻擋火焰的*近。
可是這畢竟隻是用來加速的技能,而並非是用來防禦的,雖然它已經拚盡全力,但依舊有不少火焰透過它構成的防線對唐韻兒的構成大範圍的灼傷,而在那肆虐的火焰終於消散之後,它也終於達到了極限……痛,渾身上下傳來噬心一般的痛苦折磨著唐韻兒所有的神經,但是她心中更大的卻是一種無力感,她真的,真的已經盡力了,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任何一次如此認真過,但是,還是不行,而且,還連累了姐姐,也連累了小藍……躺在地上,看著白蒙蒙的天空,唐韻兒那被火焰肆掠過後變得頗為恐怖的臉龐上流淌過兩道清淚,不論她如何努力,她始終還是一個累贅。
艾米拉氣喘籲籲的站在場地中間,當時一時衝動之下,竟然強行施展了還沒有掌握純屬的火靈技,而且,竟然幸運的成功了!
這讓她頗為興奮,這次,應該能夠證明她的優秀,他應該會對她刮目相看了吧?
可是當火焰漸漸消散之後,她卻發現,對手並沒有在那火焰之中死亡,雖然她,包括她的那隻速度驚人的召喚獸都已經完全喪失了戰鬥能力,但是因為這裏是生死鬥的原因,除非一方死亡,否則戰鬥都不算結束,結界也不會放下。
這就是生死鬥的殘酷性。
看著那已經被火焰燒灼的麵目全非,但卻依舊沒有開口認輸的女孩兒,艾米拉這次真的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辦好了,難道讓她攻擊這個已經沒有任何還手之力的人麽?
麵對這樣的情況,其他人也是議論紛紛,失敗者致死都不願意認輸,而勝利者也同樣不願意殺死對方,這樣的情況,倒真的是很奇怪。
可是忽然間,所有的議論聲戛然而止,所有人都呆呆的看著那個忽然出現在擂台之中的身影,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不是生死鬥麽?周圍的能量結界不是還沒有消散麽?為什麽有人能夠無聲無息的闖入其中?難道是學院的導師?可是就算是導師也不能如此明目張膽的違反規矩吧?
但是隨後,所有人都瞬間反映了過來,這根本就不是人,或者說,不屬於正常人類,而是禦使!
禦使?!而且還是一個高級禦使出現在了生死鬥的擂台之上,戰鬥的雙方其中之一還是一位禦鬥者,一個在戰鬥之中根本沒有召喚出禦使戰鬥過的禦鬥者!
難道……難道這一切都是她算計好的?在對方認為她已經失去抵抗能力的時候,暗中召喚出了自己的禦者?倘若真是如此的話……看著那氣喘籲籲,連站都快站不穩的禦靈者,所有人的麵色一變再變。
微微蹲身,看著傷痕累累,幾乎被火焰燒的不成樣子的女孩兒,聶天心中確實很驚訝,他著實沒想到,這個柔弱的女孩兒還有如此頑強的一麵,隻是同時,他也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麽原因讓她如此拚盡一切,也要戰鬥到底。
唐韻兒嘴巴微微動著,好像要說些什麽,但是聲音幾乎為不可聞,而且因為喉嚨同樣受到嚴重的傷害,音節模糊難辨,常人根本無法理解。
但是聶天卻好似聽明白了一般微微點頭:“你的表現讓我很滿意,真的讓我刮目相看,睡吧,接下來交給我來處理!”
話語中,聶天伸手輕輕觸碰在了唐韻兒的眉心,手指之上光芒微微閃爍中,一縷精純的生命能量灌注到了唐韻兒的體內,讓唐韻兒的痛苦猛然一輕,隨之而來的,是一股無法抑製的倦意。
同樣的,聶天並沒有忽略了那個可憐的小家夥,同樣分出部分治療術的部分生命能量灌注到了那小小的身體之中,當一個治療術結束之後,小雀兒多少恢複了一些精神,唐韻兒身上的傷痕看起來雖然依舊頗為嚴重,但實際上卻已經沒有了生命的威脅,畢竟這些傷痕都隻是純粹火焰的灼傷而已。
做過一些處理之後,聶天並沒有繼續下去,起身,麵向那位紅發少女。
艾米拉慘白的看著那位忽然出現在擂台之中的禦使,這就是她的禦使麽?沒想到,竟然是一位高級禦使,她竟然是一位擁有高級禦使的禦靈者。
難怪,難怪她一開始沒有召喚禦使,高級禦使與普通禦使不同,他們要更加強大,也更加特殊,想要喚醒在契約空間內沉睡的高級禦使,就算是最強大的禦鬥師,也需要一定的時間,不可能真正做到瞬間召喚。
她的猶豫,換來了對方的反擊。現在,她的力量幾乎已經耗盡,麵對一個幾乎還是巔峰狀態的高級禦使,她沒有任何機會,最為明智的作法,就是馬上認輸。
可是……艾米拉卻做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感到意外的決定。
在無數道震撼的目光注視下,她顫顫巍巍的舉起雙手,艱難的結印,一縷微弱的火光閃爍凝聚出一團火光忽明忽暗,這有指頭大小的火球向對方晃晃悠悠的飄去,可是那火球實在是太過於微弱,還沒有攻擊到敵人,就已經自我潰散。
可是攻擊雖然微弱,但是這卻代表了她的決定。一個既讓人震驚又讓人欽佩,同樣也讓人可惜的決定。
生存與死亡,談論起來是多麽的簡單,但是當你真正麵臨這樣的選擇的時候,在一個隻要開口認輸就能夠活下來的時候,又有幾個人能夠做出這樣的選擇?!
但現在,一個相貌並不出眾,也名不見經傳的女孩兒,在生與死之間做出了如此讓人震撼的決定!
沒有人去嘲笑她愚蠢,武鬥場周圍一片寂靜。
看著那位一步步向自己走來的禦使,艾米拉長長吐出一口氣,她明白自己沒有絲毫勝算,也明白隻要主動認輸就能夠活下去,也許最開始的時候她確實會做出這樣的決定,畢竟在這樣的情況下,麵對一位高級禦使,認輸並不丟人。
可是,唐韻兒之前的表現,帶給了她太多的觸動,她現在認輸的話,他一定會看不起自己的。這是她絕對不允許的。
倘若能以這樣的方式死去,在他心目中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她也就滿足了。雖然她的選擇看起來好像非常愚蠢,但是,這就是她現在心中最真實的想法。
看著那個逐漸接近自己的禦使,艾米拉笑了。
死亡,好像也沒有想象中那麽恐怖。
這一刻,不論修為高低,甚至一些導師都不禁為女孩兒表現出來的灑脫而感到折服,同時也是紛紛搖頭歎息。
就連原本對那女孩兒充滿恨意的月痕,此時也多少有些不忍。薇絲更是黛眉緊蹙,若有可能的話,她真的想阻止聶天,畢竟這個從這個女孩兒所表現出來的一切,都證明了她是一個非常好的苗子,擁有成為強者的品質。
可是,她不能,這就是生死鬥的規則,也是其最殘酷的一麵!
但是此次的事情卻注定一而再再而三的超出人們的預料,當所有人都認為那位力量耗盡,幾乎連站立都頗為艱難的女孩兒即將香消玉殞的時候,事情卻又發生了巨大的轉折。
聶天來到女孩的麵前,凝視著女孩兒那灑脫而清澈的雙眼,片刻後,輕輕招收,那一柄被女孩兒懸掛在腰間的短刃回到了聶天的手中,旋即便在無數人錯愕的目光注視下轉身離開,彎腰捧起行動略微有些艱難的小雀兒,將其放在自己的肩頭,又輕輕的抱起躺在地上已經睡著的唐韻兒,淡淡道:“這場決鬥,我們認輸。”
聶天側頭看向那位負責結界的雲蘭導師,那導師立刻一個機靈回過神來,連忙宣布了比賽的結果,並且關閉了擂台守衛的結界。
抱著唐韻兒,聶天隻是對著薇絲微微點頭示意之後,腳尖輕點地麵,其身形頓時拔地而起,帶起層層殘影,瞬間遠離人群,消失不見……所有人看著聶天消失的方向,無數人心中都泛出了同樣的一個疑問。
那女孩兒,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