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三章 頓悟？
書房的大門猛然一把被推開，那巨大的動靜打破了書房內的寧靜，屋內一名中年男子抬頭看著略微有些氣喘的衝進屋內的女兒，微微皺眉。
“妃兒，你年紀也不小了，怎的還是如此冒冒失失？！”
“爹爹，呼，呼……爹爹，過些天我們是不是就要去龍門穀了？”婭妃氣喘噓噓的問。
“沒錯，十年前我南平派還不夠資格參加，但此次，卻是不同了，你，以及你的幾位師兄弟，修為都達到了後天十重天的大成境界，希望很大！此次喚你們回來，就是為了此次的龍門穀之行做準備！”李亭山放下手中的書卷，眼中綻放出明亮的光芒，顯然對此次的龍門穀之行充滿了期待！
“那爹爹，我們可不可以帶鐵牛一起去？”
李亭山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你每次回來，都要去後山樹林去找他，此次歸來，更是連爹爹都不見，直接跑去後山樹林，還為他送飯，你們的關係，好像頗為不錯啊！爹爹還從來沒見過你對哪個男人如此上心過，莫不是……你喜歡上他了？”
“爹爹！！！”婭妃大窘：“你說什麽呢！這怎麽可能！我隻是覺得鐵牛的那份毅力和堅持，也讓妃兒極為欽佩，僅此而已！”
略微穩定了下心情，婭妃繼續道：“難道爹爹你沒有發現，鐵牛的基礎技法已經練到了一種出神入化的程度了嗎？”婭妃目光略微有些迷離：“雖然隻是簡單的揮劍，但那簡單中卻透露出不凡，每一劍都是完美的一劍，好像，好像本來就應該如此一般，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麽形容……”
“爹爹，你不能僅僅因為鐵牛不能修成內力就如此忽略他，你應該親自去看看他的練習，他一定會帶給你不同的感受的！”
李亭山起身，淡淡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難道你以為這些年，為父真的把那個小子給遺忘了麽？倘若果真對他徹底失去了希望，又為何不把他從為父親傳弟子之中除名？難道你就沒有感到奇怪麽？”
“啊？”婭妃愕然，隨後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避開父親的目光：“我，我以為……”
“你以為什麽？你以為是那鐵牛讓為父失望，為父故意這樣做，讓他難堪是不是？”見女兒尷尬的笑著不敢看自己，李亭山上前，輕輕敲了敲女兒的頭：“難道在你心中，為父就是這樣狹隘的一個人？”
“爹爹，妃兒錯了嘛！”婭妃縮了縮頭，上前抱著父親的手臂撒嬌道，隨後目光閃爍：“爹爹，你說，這些年你一直在默默的關注著鐵牛？”
“自然！這些年，他的進步我都看在眼中，此子不但的毅力遠超常人，其心態也讓人驚訝，但，真正讓我為之震驚的，是此子的悟性！”
“悟性？這話怎麽說？”婭妃疑惑不解的道。
李亭山長長的歎了口氣：“你說的沒錯，鐵牛的基礎劍技已經練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這並非是一個形容詞，而是真正的出神入化！雖然是基礎劍技，但在他手中，卻近乎沒有破綻，或者說，其強大的攻勢已經把它所有的破綻都掩蓋了！為父近三年來，幾乎每天都去後山默默的觀察他的練習，越看，為父心中的震驚就越濃。
他每一次揮劍都讓為父感到深深的震撼，為父一生中，從未看過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把基礎劍技練到這種程度之人，想要達到這樣的程度，並非是苦練便可以的，這需要看個人的悟性，尋常人，不要說十年，就算讓他練一輩子，怕是也不行！”
“其實從一開始，為父心中就已經有了這樣的打算，開始的刻意忽視，隻是為了磨練他的心性而已，可為父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他卻帶給了我一個如此巨大的驚喜！”、“如此天驕般的人物，為父又怎麽可能放棄？！”
聞言，婭妃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心中不禁為鐵牛感到開心，心事了去，婭妃嗔怪道：“爹爹也真是的，瞞的女兒好辛苦，害的女兒以為爹爹不喜歡鐵牛，一直都是偷偷摸摸的，生怕爹爹知道了生氣！”
李亭山笑著搖頭，隨後囑咐道：“記住，關於龍門穀的事，先不要告訴他！”
“為什麽？”婭妃蹙眉，隨後目光一閃：“爹爹是想給他一個驚喜嗎？”
“驚喜？算是吧！”李亭山不置可否的淡淡道，其實他是不想給鐵牛希望，然後又讓這個希望破滅，畢竟，鐵牛的年近五十歲了，那些高高在上的仙人們就算有辦法，是否願意為了他出手，依舊是一個未知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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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色剛剛蒙蒙亮，南平山那條陡峭難行的山路上，已經熱鬧了起來，不少剛剛加入南平派的弟子們拿著一隻隻半人高的木桶艱難的向山上走去。
他們有些年齡還頗小，甚至還有十一二歲的孩童，但不論年紀如何，這一關，是必須要過的，沒有人能夠例外！
不過，若有細心人卻會發現，今天這個時間，在這山路上，卻並沒有看到往日的那個沉默寡言的壯碩身影……
而此時，在南平後山的那片偏僻的樹林中，鐵牛站在門口，雙手領著兩隻巨大的木桶，但他卻被一位美麗的女子攔住了去路！
“幹嘛擺著一副臭臉，怎麽，看到本小姐你好像非常不樂意？”婭妃皺了皺鼻子哼道。
聞言，鐵牛沉默不語，婭妃也是盯著鐵牛不說話，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片刻後，鐵牛默默的轉身把木桶放進屋內，走了出來：“開始吧！”
“什麽？”婭妃一時間沒有反映過來，愕然道。
鐵牛眉頭緊皺：“你來找我，不是為了讓我指導你的基礎劍技的麽？開始吧！”
“開始就開始，那麽不耐煩幹什麽！真是的！”婭妃撇了撇嘴，小聲的嘀咕著。
“劈劍！” 當婭妃抽出腰間的那柄二尺青鋒之後，鐵牛的口令已經下達，婭妃麵色一正，微微深吸口氣，回憶之前鐵牛的動作，雙手持劍緩緩上抬……
“不對！”可動作還沒作完，一絲絲略微尖銳的破空聲傳來，緊接著自己的腰微微一疼！
“啊……”呼入起來的疼痛，讓婭妃嚇了一跳，猛然間後退兩步，對著鐵牛怒目而視：“你幹什麽！！！”
鐵牛手中，卻是不知何時已經拿到了一根軟樹枝，絲毫不理會婭妃充滿怒火的眼神，淡淡道：“這就是我的教導方式，若你不喜歡，隨時可以離去！”
聞言，婭妃為之氣結，咬牙切齒瞪了鐵牛片刻，深吸口氣，壓下心頭的惱怒，回到原來的位置，再次做出劈劍的動作……
可緊接著，破空聲傳來，腰，肩，臂，三個地方又是微微一疼！
“不對！！！”鐵牛絲毫沒有憐香惜玉：“劈劍，動作要領是，劍與臂成一直線，從上向下用力劈砍，著力點為劍的中下部，發力要點為腰部用力，以腰部的力量帶動肩，再傳到手臂，雙眼要看向劍所劈向的前方！”
“再來！”
婭妃蹙眉，揉著自己被抽打過的幾個地方，咬了咬嘴唇，默默的記下鐵牛之前所說的話，再次默默的劈出一劍……
“啪……”
剛剛劈出一劍，破空聲便緊隨而至，緊接著手腕微微一疼，婭妃下意識的鬆開了手中之劍，失去控製的劍頓時旋轉著釘在了不遠處的樹上，不斷的顫抖嗡鳴。
“動作還算不錯，但精氣神完全不值一提，竟然連劍都握不穩，你還練什麽劍？！”
耳邊不斷傳來的那毫不留情的訓斥聲，讓婭妃略微感到有些委屈，雙眼微紅，她什麽時候遭受過如此嚴厲的對待，就算父親也沒有這樣對過她的，可同樣，這也激起了她心中的傲氣，死死咬著嘴唇，她一語不發的取回自己的劍，幾個深呼吸之後，再次做出了劈砍的動作……
“啪……不對！！！”
樹林中，不斷的傳出一聲聲毫不留情的訓斥，以及那樹枝抽打身體的響聲，不遠處的樹冠之上，李亭山嘴角不斷的微微抽搐，看著自己最寵愛的女兒受到這樣的‘虐待’，他這個當父親的，心中自然不是滋味。
他倒是沒有想到，這個平日看起來有些內向木訥的家夥，倒還真是敢下手啊！還真是一個毫無憐香惜玉情節的家夥啊，不過真正讓李亭山感到汗顏的是，按照鐵牛那樣嚴格到苛刻的要求，就算他親自下去，恐怕一樣要挨鞭子……
而讓李亭山真正感到意外的還是自己的女兒，在李亭山看來，這樣的教導方式，要不了多久，女兒定然已經受不了要發飆了，可到現在，卻隻是一語不發，一次又一次的重複著。
再一次打斷她的動作之後，鐵牛抬頭看了一眼天空，略微搖了搖頭，淡淡道：“今天的訓練就到此為止了，你回去吧！”說完，鐵牛便自徑的向屋內走去，留下婭妃呆呆的站在那裏，半響才回過神來。
婭妃有些氣惱的跺了跺腳，可卻牽動了腳裸上的傷口，疼的呲牙咧嘴，附身輕輕掀起裙角，卻看到雲襪之上那一抹隱隱滲透出的一抹淡淡的血紅，心頭那壓抑了一上午的委屈猛然間爆發了出來，眼淚不聽話的在眼眶內匯聚，視線變得模糊。
僅僅一個劈砍，她已經練了整整一上午，不知道吃了多少鞭子，不僅僅角落，腰上，雙肩，手臂，甚至手腕上，全部都傳來一股股燒灼般的疼痛，而練了一上午，卻依舊連一個簡單的劈砍動作都做不好，或者說達不到他的要求，這讓她感覺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
有對鐵牛嚴苛要求的憤怒，但更多的，卻是失落！
蹲在地上半響，婭妃默默的擦掉臉上的淚水，轉身，一瘸一拐的默默的離去。
鐵牛並沒有理會婭妃心中做何感想，回屋默默的把昨天晚上沒有吃剩下的五個饅頭吃下，略微休息片刻後，取出自己的鐵劍，默默的開始又一次的練習……
遠處的樹梢上，李亭山依舊默默的站在那裏，看著鐵牛那看似普通，但卻又讓人感覺到莫名震撼的一次又一次的揮劍，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次日天色還未亮，鐵牛如往常一樣睜開了眼睛，默默起身，拉開房門準備洗漱，可打開房門的瞬間，不遠處的那道身影，卻讓鐵牛罕有的略微有些錯愕。
原本在他看來，婭妃這個千金大小姐今天是不會再來了的，可結果卻出乎他的預料！
清晨冰冷的空氣中，婭妃默默的站在那裏，她的發梢和衣襟之上已經被露水侵透，微微有些濕潤，顯然站在這裏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見鐵牛出來，婭妃抬頭，神色一凝，眼中精光爆閃，猛然間抬手，伴隨著一道嬌喝，手中寶劍帶起一片朦朧的劍光，刹那間怒劈而下！
雖然僅僅隻是一個向下劈砍的簡單動作，但整個動作卻一氣嗬成，沒有絲毫拖泥帶水，給人一種幹淨利落的感覺。
維持著劈砍的動作，婭妃微微吐出了一口濁氣，隨後才緩緩收劍而立，看向鐵牛的眼中帶著緊張和期待。
鐵牛心中有些驚訝，這一劍較之昨天，確實好了很多，最起碼，在鐵牛眼中，已經算是及格了，想來，回去之後，她確實有好好的琢磨和練習！
這樣的態度，讓鐵牛讚許，對婭妃那種千金大小姐的印象，也有一定的改觀。
但麵對婭妃的緊張的目光，鐵牛依舊淡漠無比，默默的走到一旁去洗漱，雖然沒有表態，但婭妃對鐵牛的性格也有一定的了解，沒有批評，應該就算是好的！
她心中默默的這樣自我安慰著……
不消片刻，鐵牛洗漱完畢，默默的走到一旁，撿起了昨天隨意仍在那裏的軟枝，負手而立，淡漠道：“今天，練習刺劍！”
婭妃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鐵牛手中的枝條，隱隱的，昨天留下的那已經近乎愈合的傷口又開始隱隱作痛了起來……
“集中精神！！！”
鐵牛的聲音，讓婭妃身體微微一顫，頓時回過神來，不敢再想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
“刺劍，是劍招中最常用的一個動作，也是威力最大的一個動作，刺，顧名思義，劍尖向一個方向動作，直取對方，臂由屈而伸，與劍成一直線！用腰勁，肘屈大小臂，快速伸直，力量從腰經肩到大臂貫至小臂，著力點為劍尖！動作要快而有力！”
“接下來，看我示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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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十天，是婭妃這輩子都難以忘卻的艱苦訓練，每天雖然隻訓練半天，但每次訓練結束，她都感覺自己好像已經精疲力竭，這種累，不僅僅隻是身體，還有來自於精神上的疲憊，不過好在，婭妃內力已經大成，第二天總能夠精神奕奕的出現，若非沒有內力的話，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撐下來！
不過，開始的時候還算好，隨著掌握到竅訣之後，進展越來越快，可越到後麵，婭妃感覺到精神消耗越來越巨大，內力雖然能夠快速的恢複體力和傷勢，但對於精神方麵，卻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幫助，也因此，訓練的時間也越來越短！
每一次劈砍都集中所有的精氣神，用盡全力去做，這樣確實對一個人的精力是一個巨大的挑戰，她很難想像，自己都是如此，那麽每日練習量比自己大的多的鐵牛到底是如何撐下來的！
從第二天開始，可能是有婭妃的吩咐，是由一名弟子專門送來。對此，鐵牛並沒有拒絕，況且他也明白，拒絕也沒有任何用，她總會有辦法‘強迫’自己接受的！
也是從第二天起，兩人吃過午飯之後，婭妃也不再離開，而是在一旁打坐恢複體力和精力，同時默默的觀察著鐵牛重複著那種單調的練習，一次又一次！
而自從婭妃的練習不斷深入，鐵牛那簡單的動作，帶給她的震撼卻越來越大，也在一次次反複的觀看中，領悟到更多的東西化為己用，並在一旁默默的練習著，直到日落西山，鐵牛停止練習之後，再次食用過送來的晚餐之後，婭妃才默默的離去，而鐵牛則一語不發的回屋，進入冥想狀態！
接下來的十天，鐵牛幾乎再沒有離開過這片小樹林，而除了訓練中糾正婭妃的錯誤之外，兩人幾乎沒有說過任何一句話，但兩人卻好像都沒有要改變這種相處方式的意思。
日照當午，婭妃身上的衣襟已經被汗水侵透，隱隱勾勒出那玲瓏美好的身體曲線，若其他弟子再次，恐怕根本把持不住，但鐵牛卻好似對麵前這一副美好的畫麵絲毫不感興趣的樣子，神色淡漠，隻有當麵前女子做出的動作符合自己覺得要求之後，才會隱隱露出一抹極淡的笑容。
當婭妃完成抹劍動作收劍而立，緩緩吐出一口氣的時候，無意間瞟見了鐵牛嘴角那一抹淡淡的笑意，雖然那笑容很淡，非常淡，一般人甚至察覺不出來，但她卻捕捉到了。
微微一愣，婭妃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那笑容極美，在那一刹那，好似天地都為之失色。
她心中卻極為滿足，甚至要比年幼之時，第一次產生氣感的時候還要開心，這笑容，意味著她終於被他肯定了！吃了那麽多的苦頭，才得到這一抹淡淡的笑容，是多麽的珍貴，隻有她自己才知道！
“訓練到此為止，所有的要領以及注意事項都已經盡數告知與你，剩下的，就需要你自己不斷的去練習，揣摩了！”
“結束了麽？”婭妃笑容漸漸消失，這十天的相處，讓她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寧靜，讓她忍不住沉溺在其中。忽然結束，讓她的心情略微有些失落。
婭妃微微低頭站在那裏，兩人陷入了沉默，隻是這種沉默，卻沒有了往日的那種輕鬆自然，顯得有些沉悶。
片刻後，婭妃忽然一愣，隨後抬頭，對著鐵牛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隨後轉身咯咯的笑著離去，留下鐵牛鐵牛一頭霧水的站在那裏，滿臉的莫名其妙。
隨後，搖了搖頭，收斂心神，排除雜念，取出鐵劍，輕輕撫摸著黝黑光亮的劍身，收劍而立！
與往常一樣，鐵牛準備以一道劈劍來展開自己今天的修煉序幕，可就在雙手舉劍，準備下劈之刹那，忽然間，鐵牛忽然發現，他好像進入了一個奇異的狀態，眼前的一切都漸漸的淡去，目視前方，但卻清楚的看到了舉到頭頂上方的鐵劍一般，麵前的鐵劍好似與平常那把鐵劍有些不同，雖然樣子一模一樣，但鐵牛卻莫名的感覺到一種親切，一種骨肉相連般的親切！
此時，他好像分為了兩個人，一個持劍下劈，而另一個則是如旁人一般清晰的看著自己的一舉一動。在‘他’的眼中，外界的一切都漸漸離他遠去，變得模糊起來，最終徹底消失，眼中隻剩下那一柄緩緩下劈之劍！
時間好似無限被拉長，變得異常緩慢，那鐵劍在下劈中，忽然開始微微嗡鳴震顫，在他的眼中劃過一道無法言喻的玄妙軌跡，那軌跡是如此的清晰，猶如慢鏡頭一般，在其眼中回放一次又一次！
那軌跡是如此的完美，如此的美妙，吸引了鐵牛全部的心神，他不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隻是拚盡一切的想要記住這條軌跡！
可那軌跡實在太過玄妙，雖然看似隻是一個下劈動作，但卻又好似又把點，刺，掛，撩，雲，抹，帶，崩，絞，架，托等等自己日日夜夜苦練的所有基本劍技都蘊藏在了其中一般，這聽起來好像極為不可思議，畢竟這些基本劍技互相差別頗大，特點都極為鮮明，但這一道軌跡，卻實實在在的給了鐵牛這樣的一種感覺！
可就在鐵牛拚命去理解，記住這軌跡的時候，忽然，眼前的一切猛然變得模糊了起來，轉瞬之後，一股強烈的暈眩感襲來，意識瞬間陷入了一片黑暗！
不知過去了多久，當鐵牛再次醒來之後，發現自己在一架快速行使的馬車之上！
“你醒了？！！！”熟悉的聲音傳來，微微轉動目光，看到的是婭妃充滿驚喜的美麗容顏。
婭妃身旁，是那個已經多年未見過的師傅。
鐵牛晃了晃腦袋，努力的壓下那依舊在腦海中盤旋的暈眩感和無力感，想要起身向師傅行禮，雖然這些年師傅好像對他已經完全放棄，但鐵牛並不怨恨，或者說對這個師傅還帶著淡淡的感激，畢竟他收容了自己，也並沒有剔除自己親傳弟子的身份，雖然這個身份會帶給他帶來的隻有嘲諷，但鐵牛卻依舊感激。
婭妃連忙製止了鐵牛的動作，蹙眉怒道：“你還非常虛弱，不要動！”
李亭山也連忙阻止，隨後皺眉問道：“鐵牛，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聞言，鐵牛張了張嘴，之前的記憶騰然在腦海之中浮現而出，鐵牛目光猛然間失去了光彩，變的一片茫然。
見狀，婭妃心中一緊，李亭山眼明手快，一把拉住了女兒，製止了女兒想要搖晃他的舉動。婭妃回頭看向自己的父親，忽然，愣住了。
卻見父親一手抓住自己，目光死死的盯著近在咫尺的鐵牛，那種目光，好似在第一次看到鐵牛之時一模一樣，不，甚至要更甚！
李亭山此時心確實是極為緊張，這，莫非是傳說中的，頓悟？！
頓悟，是一種極為神秘的境界，可遇而不可求，但凡是進入過頓悟狀態者，無一不成大器，隻是對於這種奇妙的狀態，李亭山的認知僅僅停留在傳聞之上，因此無法確定鐵牛是否進入了那種傳說中的狀態，但倘若猜測沒錯的話，那此子日後之成就，真的不可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