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深藏在峽穀深處,周圍一片冰天雪地,終年不化,血月的光輝透過縫隙灑在雪地上,無比妖異,卻讓本就美麗的冰玉台顯得如夢似幻,令人神往。
溫如玉取出虛空玉和五品玉髓,盤膝坐在冰玉台上。
冰玉台極寒,初初接觸一股刺骨的寒冷從眉心直通湧泉,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閉上眼,一手握著虛空玉,一手按著玉髓,同時默念歸元煉靈決和歸元煉魂訣的心法。因為是第一次嚐試,她吸收藥力速度極慢,準備一察覺有不對勁,便立刻停止。
然而溫如玉很快就覺察到不對勁,冰玉台蘊含的力量經過數萬年,不僅沒有絲毫衰減,反而愈發凝練。不一會兒,身體就冰冷而僵硬,整個人無法動彈,然而丹田卻不受控製地瘋狂吸收起虛空玉和玉髓中的力量。
隨著時間的慢慢流逝,她體內的靈力和魂力都開始疾速湧漲。
菱形魂玉不斷旋轉,吸收魂力使自身越來越圓潤飽滿;而靈氣團,盡數液化,在丹田流淌,形成一片靈池。
天階七星!
天階八星!
天階九星!
達到這個關隘時,靈氣已不足突破更高一層,而已有過一次突破君階經驗的她,一抬手取了一堆補靈玉和聚靈玉,放在身旁,任靈氣肆意奔湧。
靈池被擠壓,開始逐漸弱小,八種顏色的靈液,慢慢化作一座八角靈台,而上麵,印刻了八色的紋路。隨即又開始如軟泥一樣,飛快地變換各種形狀……
從天階突破君階,不僅要將魂力結成魂玉,靈力亦會固化成本命兵器。
而這個過程,七分靠實力,三分靠天命!
……
金日血月盡數黯淡,夜幕毫無征兆地降臨暗域,隨即漆黑的天空雷聲大作,電閃雷鳴,狂風挾帶著黃沙,在天空呼嘯狂吼,天似乎要塌下來了一般。
無論是鬼族,亦或是人族,都震驚地望著這突變的天氣,絲毫不清楚緣由。
“轟隆!”片刻後,一聲石破天驚的巨響突然從空中傳來,震得大地都在搖晃不已,恐怖的閃電撕開黑暗的天幕,將天空照得耀眼無比。
在這聲奇異的聲響之後,天地間又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寧靜之中,閃電消失了,雷聲也消失了,甚至籠罩暗域的鬼氣也突兀的散了開去,血月退卻,金日漸漸占了上風。
千裏之外,是一片火海。數萬年前這裏曾經發生過驚天的大戰,並非人族與鬼族之間,而是兩個強大的人族修士間的廝殺。那場戰鬥太過激烈,交戰的二人都是擁有火屬性靈力的王階強者,因此這裏變得寸草不生,熊熊烈火萬年不滅。
火海外麵,其中一名墨衣男子長衣飄飛,清冷俊美,神情冷酷,而他身側,則站了幾個侍從。
“真是活見鬼了!”流雨瞠目結舌地喃喃感歎:“這暗域,難道也會突然變天嗎?”
臨月亦揉了揉眼,若不是尊上就在身邊,確實沒動手,他真懷疑是不是尊上故意捉弄他們。
“難道這附近有什麽王階強者在渡劫不成?”震驚之後,臨月兩眼泛光,不住的打量周圍。
蒼玉大陸上,尊階、王階的高手渡劫,就會引動天地雷劫。修煉本是逆天而行,改換命運的一個過程,若修士本身的實力不夠,或是心誌不夠堅定,有心魔存在,就會在渡劫過程中被這凶猛的雷劫劈死!
這種異象,怕是隻有王階才能引起。
不過,這暗域裏,唯一一位王階,早已經於十數年前消失無蹤,傳言說他已在多年前悄然渡劫,離開蒼玉大陸;亦有傳言說他渡劫失敗而殞命。
“尊上,您能看得出來,這是何緣故導致的嗎?”臨月不禁問道。
軒轅陵卻是蹙了蹙眉頭,負手而立並未多言。
而冰玉台上,溫如玉渾身狼狽,鳳眸微眯,心中低咒連連。她就是突破個君階,居然引來了萬裏無一的雷劫,昔日突破尊階時,都沒有這種情況!
再內視丹田,見裏麵是一枚金光閃閃的蛋,她不由蹙眉長歎,麵上神色變換了好幾次,最終化為一絲無奈:“兵器,蛋?難道對戰時,用這金蛋砸嗎?”
她前世的兵器是一把長劍。
可到了重生的這世,怎麽看都有些不靠譜。
明明她都控製著使其成為劍胚,最後還是抵不過這三分天命!
“罷了,好在成功突破君階,煉化了這虛空玉,這空間雖小,但畢竟是活了。”
魂玉空間隻有西城獨院大小,巴掌大小的土地一片荒蕪,但裏麵卻多了一處池塘,以及朦朧的不知從何而來的日光。而空間的邊界,則是深深的濃霧,遮擋了視野。
活水、日光,是陰陽兩端。
有了它們,在裏麵栽植藥草靈植,豢養靈獸就都不是問題。而對於一個煉玉師、馭獸師而言,這已經足夠。
而且隻要修為提升,這空間也會越來越大,將來有朝一日,成為魂玉天地,也未嚐可知。
“在我鬼族地界,一個小小君階人修,也敢偷取冰玉台!”峽穀內忽然出現幾十道黑影,向溫如玉瘋狂襲來。
察覺到這些人都是鬼君級別,溫如玉麵容一肅,不敢遲疑,立刻靈力化刃,匆忙應戰。
為首的鬼修看著這個女子雖衣衫微亂,卻難掩天資絕色,舔了舔唇角,眼中閃過一絲貪婪和欲.望。
就在這時,一道玄色的身影突然從天而降,飄然落在溫如玉的麵前,銀絲飛舞,神色淡然,雙眸深邃,兩指並攏化為利劍,隨意揮動,輕而易舉地就將攻向她的幾個鬼修殺死。
其餘鬼修頓時後退連連。
幾十個鬼君,對付一個剛剛突破的人族君階修士,根本沒有懸念,原本以為很快將這個女修士擒住,看她究竟有何詭異能引來雷劫。沒想到緊要關頭居然會突然冒出來這麽一個長相俊逸,飄逸如仙,如妖似魔的人族強者。
這人修,是何人!
而溫如玉,在看到來人,臉上不由得漾出歡喜之色,鳳眸中盡是依賴,道:“師父,您怎麽會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