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修煉之人,都知道類似於傳送玉的這種器玉是有時效的,不同品階的傳送玉,其每次用過後,冷卻恢複的時間不同。隻有六品傳送玉,才能在三日內將人送回去。

而四品傳送玉,還不如一頭飛行靈獸的速度快!

“該死!”流雨一掌拍碎了一把實木椅子,絕望而悔恨。

“你們是說,那個男子中毒了?”隔了一.夜,君越從樾衛口中得知這個消息,桃花眼中有一絲驚訝。

昨夜見了那個男子後,他就知道對方絕不簡單,遂在與阿玉談話,知曉鬼族吞人、收留秦雅之事的始末後,派了人去了軒轅陵的住處盯著。

“是。”樾七恭敬地回答道:“那位公子的屬下實力都不弱,不過他們為了替那個男子解毒,損耗了靈力,屬下才能在不驚擾對方的情況下,刺探消息。”

“五品清毒玉,”君越回味著樾七回稟的那句,眉宇淡淡蹙起:這清毒玉,乃是解毒的秘玉,就連自己,也是費了一番波折,才得了玉方。軒轅陵究竟是什麽人,連五品清毒玉都無法壓製之毒,難道真的是堪比十大奇毒?

“行了,”聽著外麵一直未歇的動靜,君越唇邊微動,道:“下去吧。”

推門而出,就見溫如玉正站在院中,玉手化掌,練習靈技。白衣翩翩,身姿纖細窈窕,衣袂飄飄如白雪輕揚,如柳絮飄飛,整個人好似迎風起舞的仙子。

烏黑的秀發隨意紮起,簡單的青色發帶攏著,簡單而淡雅,朱唇不點而紅,鳳眸流轉中時而銳利,時而冷豔。

一波一波的靈力在她的掌心湧動,白色與紅色交錯翻騰,絢爛而美麗。

不止君越驚豔了,就連一旁的秦雅也看得呆愣不已。

她還從未見過有人,能把靈技使得這麽好看,簡直不像是攻擊殺人的招數,而像是一場優美的舞。

溫如玉隻使了風屬性和火屬性兩種,察覺到有樾衛來了又離開,更清楚二人在旁邊一直看著,詫異的挑起了眉頭,微微偏頭笑望著他們道:“怎麽,我使得有問題,要不一起練練,順便指點我一下嗎?”

“豈敢。”君越桃花眼中帶著淡淡的笑意,“阿玉,昨夜休息得可好?”

隻有兩個房間,最終溫如玉還是和秦雅住在了一處。好在那個房間雖不是很大,卻也有一床一榻,不用擠在一塊。

秦雅亦是昨晚就知道這裏還住著另外一個男子,看著他雖不同於昨日的那個俊美、霸氣,但溫潤風.流,隱隱有淡淡的矜貴之氣。悄悄地瞟了溫如玉一眼,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這溫如玉,還真是好命,竟然認識這麽多出色的男子。

“還好。”深夜對她而言,亦是冥想修煉的時間,沒有好與不好之分。

君越凝視著溫如玉白皙明麗的俏臉,微一沉吟,還是開口告訴她那個軒轅陵中毒的消息。

畢竟,她每日要去學習馭獸,最終肯定也會知道。

“中毒昏迷?”溫如玉身形一頓,臉上的笑容逝去,鳳眸中是閃過一絲震驚:“怎麽會,他昨日還好好的。”

又是中毒。蒼玉大陸,毒玉雖不是禁玉,卻也甚少有人煉製,凡是煉玉師,很少有人會煉製這些歪門邪道的毒害人的東西。比起毒玉來,大部分煉玉師更願意煉製器玉、藥玉。而在南月這個連煉玉師都極少的地方,竟屢屢出現中毒現象。

心中一種莫名的感覺湧動起來,似酸澀又似悶痛,然後快速蔓延開,從心底一直到散至四肢百骸,整個人竟有一絲無由來的恐懼。

她不明白這種感覺是何而來,甚至有些抗拒,以及厭惡這樣的自己。明明她和軒轅陵,隻是前世一次偶遇,再加上這幾日短短相處而已。

君越說道:“應該是昔年所中之毒,恰巧毒發了。”

溫如玉心中的擔憂更甚,靈力一轉,施展“極影”,如一道閃電般向對門的宅院掠去。

君越看著她消失的身影,離去時甚至招呼都沒有來得及跟他們打一聲,不由得抿緊了薄唇,桃花眼危險地眯了起來,隨即眸光也黯了幾分。

秦雅則訝異地看著她的速度,心中愈發確定,這溫如玉隻能巴結,絕不能惹!

溫如玉一進宅院,就發現宅院中站了不少實力高強的靈師,其中一人,竟是七皇子府的賬房流雨!看著她一聲不響的闖進來,這些人的視線下意識地轉移過來,待看清來人時,先是失望,隨即變成了憤怒。

“大膽女子,竟敢……”這些人對於溫如玉,大都是隻知其人不識其貌,因此都防備起來,其中一人厲聲斥責,才說了幾句,就被打斷。

“溫小姐,你來做什麽?”流雨自然認得她是誰。看見她,毫無好臉色,既惱恨尊上為了這區區天階女子,一意孤行地留在南月,還意外毒發,同時又清楚她是尊上看上的人,不能苛待。

溫如玉顧不得追究流雨為何會在這裏出現,徑直朝他們圍住的這個房間走去,其他人聽到那句溫小姐,也都明白了情況,守在門外不再阻攔。

屋內,軒轅陵靜靜的躺在榻上,臉色十分蒼白,帶著幾許憔悴,比之昨夜,竟然仿佛消瘦了許多,完美的薄唇上更是沒有絲毫血色,黑眸緊緊地閉著,再看不到平日風采。

溫如玉脊背挺直,麵色沉冷,緩緩走了過去。

“溫如玉,你到底想做什麽!”流雨突然擋在她的麵前,阻止她向尊上靠近,冷冷地質問道:“你還嫌,害得我家尊上不夠慘嗎?”

他的聲音沒有刻意壓抑,帶著極大的憤怒,卻讓其他人都聽得清清楚楚,一個個不由得更加疑惑。

“這不是尊上看上之人嗎,流雨怎敢這樣對她,不怕被尊上責罰?”

南月,如今能管事的以元江和流雨為首。許多事,其他人隻是聽命行事,有所耳聞,卻不知根底。

“讓開。”溫如玉麵色一冷,看著擋在自己麵前的流雨,鳳眸冷凝。

“溫如玉,不許碰尊上!”流雨神色陰冷,眼中的恨意一閃而逝,寸步不讓:“若不是你,尊上豈會變成這個樣子,你現在還想害他?”

元江臨走時說了,毒未壓製期間,絕不容許任何人靠近,否則都有可能發生意外。

“砰!”溫如玉猛地出手,化氣成罡,一道颶風閃現,將擋在她麵前的流雨被輕爾易舉地震開,緊接著彈指一揮,點蒼手精準落下,流雨整個人驀地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