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奈何話音未落,伴隨著一聲巨大的撞擊聲,船體狠狠一頓,兀然停了下來,將船艙內不少人摔得是七葷八素。
雲舞是為數不多依舊屹立的人,她低喚了聲:“不好,撞上了!”
眨眼間,人便上了甲板。
溫如玉與謝鋒緊隨其身後,來到甲板處便看到穿雲舟船頭處嵌入了一塊小島般大小的大石中,幸運的是船頭處幾人在撞上瞬間已經脫出,並無人員傷亡。
雲舞望著那黑色大石,臉色陰鬱,“看來最壞的情況發生了……”
“紀雲!”接著,她厲聲喚道:“動員所有夥計,迅速將船頭弄出大石!”
看到所有人都行動起來,她深歎口氣,這才看向溫如玉,謝鋒二人,“接下來就要麻煩兩位道友了。”
沒等二人開口詢問,便聞到空氣中一陣腥風吹來,短短數息,近千隻虛空獸不知從何處顯現,將穿雲舟圍了個水泄不通。
溫如玉與謝鋒相互對看了一眼,同時將法寶祭出,飛身迎擊。
有了他們出頭,所有的虛空獸都將注意放在二人身上,刹那,戰鬥一觸即發!
虛空獸有強有弱,加上數量眾多,二人被牢牢圍在了獸群中央。
饒是如此,二人也是麵無懼色,靈技法寶齊上。
頃刻,空中血霧彌漫,虛空獸屍首不斷墜落,與此同時也有更多虛空獸源源不斷從附近湧來。
眼下想要將這些虛空獸全部趕盡殺絕無疑是天方夜譚,他們隻得努力廝殺為下方搶救船體的船工爭取更多的時間!
謝鋒本命法寶乃是把長槍,槍起槍落間,便奪取數隻虛空獸的性命,一點也不遜於斬星劍。
溫如玉邊擊殺虛空獸,邊打量著謝鋒,對方亦然,兩人肩並肩與虛空獸戰了兩個多時辰,身上血跡斑斑,雖不至耗盡星力,但麵對著一波一波義無反顧撲來的虛空獸,這種看不到頭又毫無質量的戰鬥讓精神上的疲憊更甚。
終於,穿雲舟上傳來一陣歡呼。
“船頭出來了!”
這聲音無疑就是天籟,讓溫如玉欣喜的朝下看去,可她什麽都還未看到,便有一道刺眼星芒亮起。
一旁謝鋒隻來得及驚呼聲——
“溫如玉道友!”
從他的角度望去,隻見溫如玉腳下忽然裂開一個亮白大口,瞬間便將其給吞噬!
隨著第一道裂口打開,附近相繼閃現星芒,每道光芒之後便是一道裂口,不知會在何處出現,又在何時消失。而這些星芒出現給虛空獸帶來了莫大驚恐,開始四下逃竄,無心再顧穿雲舟眾人。
一時,場麵大亂,遁逃的虛空獸或逃出或被吞噬,慘烈的獸鳴聲聲不息,尖銳直撓人心,無人能夠弄清楚這些發著星芒的裂口是什麽。
而在親眼看到溫如玉被裂口吞噬,虛空獸的胡亂遁逃同樣逃不過星芒吞噬,眾人均不敢輕舉妄動,隻提高警戒,祈禱莫要如此倒黴忽然在身邊出現個裂口。
事實證明不是誰都似溫如玉這般倒黴,這些裂口多出現在空曠處,越靠近亂石處反倒少有。大約半個時辰後,星芒逐漸減少,直至不再出現,那些圍攻的虛空獸也都逃得沒影,這一域內又再歸於平靜。
從亂石中拉出的穿雲舟除卻船前端的虎頭已被撞毀,其他倒也並無大礙。
雲舞生怕再出異端,連忙招呼眾夥計,離開這是非之地。
船上眾人又開始忙碌起來,唯有雲舞與謝鋒沉默以對。
半響,雲舞方才出聲道:“溫如玉道友她……”
謝鋒搖搖頭,“事情發生得太突然,連給予援手都來不及,這些白色裂口又不知是何物,要救人亦無從救起。而且……”
他本想說就算能救也有可能來不及了,但最終還是未說出口。
雲舞自然也讀懂他的欲言又止,沉默了一陣後,幽幽方道:“相傳在這亂星域內有一獨有奇景星潮。迄今為止仍舊無人知曉此蝕因何而成,又為何而現,隻知每百萬年便會出現一次,每一次出現都會為這亂星域帶走或帶來一些東西,許多人猜測這星潮乃是通向一處世界的通道,不過那些被吞噬的人或物都不曾再現,故是真是假亦無從考究。”
謝鋒眉頭微皺,“聽雲舞當家的意思我等方才乃是遇上這百萬年不遇的星潮了?”
“八.九不離十。”雲舞抬眼望向溫如玉消失的地方,歎了口氣道:“若猜測屬實,隻希望溫如玉道友在另一個世界裏能夠修成正果,完成心願。”
謝鋒點點頭,畢竟二人雖然不算熟識,畢竟相識一場,亦是緣分,更何況還一起並肩戰鬥過,心中不免有些唏噓。
“不過……”這時,又聽得雲舞話音一轉道:“溫如玉道友運氣也太不佳了,不但遇上百萬年一次的星潮,並且第一道星潮還開在其腳下,連躲都無處可躲。”
謝鋒默然,當時他們二人站得並不遠,那星芒偏偏隻在她腳下顯現,若是再往東偏倚數寸,恐怕自己也難逃吞噬,如此想來這溫如玉道友的氣運確實很背啊!
人已經消失,再多說多想亦無用,隨著穿雲舟的,這片詭異的地域被遠遠甩在了船身後。
而溫如玉消失的地方,空空如也,未曾留下半絲痕跡……
時光飛逝,歲月匆匆,轉眼又是數載過去。
這一日,白玉別院卻是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院內文卓靈君正在萬事堂處理公務,下方左右兩扯分別坐著別院內各掌事,其妻趙靜雪則在坐他身旁,一臉溫柔為其斟茶布置茶點。
身為趙紅荔的胞姐,趙靜雪容貌自然也是極好,且較於趙紅荔的豔麗她則更多一份清幽,使得整個人看起來氣質高雅,端莊大氣,血脈第九重的修為更不是趙紅荔所能比的。
這方眾人剛談到關鍵,大門忽然被一陣勁風吹開,未待眾人做出反應,大門“嘭”的一時又再度關上,轉眼廳堂中央便多出了一人。
這來者乃是一名男子,一身簡單道袍,容貌平凡,唯一雙上挑鳳眸,如若睥睨眾生。
別院內可謂禁製重重,能夠安然無恙躲過並堂而皇之站在此處者絕非等閑之輩,文卓靈君下意識魂力一掃,卻發覺此人竟隻有血脈境修為,心中疑惑的同時不由眉心擰起。
瞬間,文卓周身威壓釋放,聲色俱厲道:“何方宵小竟擅闖我白玉別院議會堂?若今日不說個明白就別想離開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