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的這幾名高階修士都是邢星浮島叫得上名號的人物,而雷瀧良身為邢星浮島最傑出的年輕修士之一,又是奔雷別院少主,自然這些大能們也與他有過幾麵之緣。

看他此刻眼口鼻處血跡仍在,衣衫殘破,可謂狼狽之極,一坐在金爪蛟龍的白眉老道捋了捋長眉,開口問道:“我說雷小兒,方才與你鬥法之人是哪家的?”

按說在邢星浮島上能與雷瀧良旗鼓相當的血脈境修士並不多,都是各家各派的核心弟子,其中無一人是用雷法。麵對這橫空忽然出現的神秘小輩,在場數人秉著各種目的,亦不免對這小輩身份感到好奇。

其餘幾人見老者搶先開了口,便均豎起耳朵靜待下文。

而雷瀧良就算麵對數名還虛期修士,亦不卑不亢,有禮答道:“回前輩,她隻是名散修,無門無派。”

“散修?”幾人麵麵相覷,誰也不曾料到會是名散修,甚至有人不信道:“雷小兒,我與令尊認識已有十多萬年,怎麽也算你叔字輩,欺騙長者可不厚道哦。”

麵對質疑,雷瀧良唇角微抿,看得出有些不悅,乃是一臉無畏,直直望著那人道:“小輩問心無愧。”

在場的皆知雷瀧良這名小輩在邢星是出了名的寡言,好戰,最重要的他還極其自我,雖不至於不敬,但也不懼任何人,縱使是修為地位皆比其高的修士,所以想用輩分對其施加壓力根本就是枉然。

眼看從他口中問不出什麽,幾人又不甘心這麽離去,正盤算著再換個方法打聽,卻見眼前空間忽然開始扭曲,所有人都頓生警覺,紛紛祭出法器。

很快,漆黑的夜空被撕裂了一道大口,一名身材瘦小,一位老者從裂口處步出,緊跟在其身後還有一名年輕的男修。

是化虛境修士!亦隻有這等強者才能夠撕裂虛空進行縮距!

刹那間,所有人心瞬間都漏跳半拍,神情緊張望向老者。

而老者根本就不欲理會他們,隻是略微一瞥,臉上表情是說不出的失望,皺眉自語著:“怎麽都是男人……”

說完人一轉身又踏入了虛空之中,並對年輕男修道:“此處沒有,我們再回菪木城去等罷。”

裂口瞬間封上,二人的消失亦如同出現般突然,在場的修士個個都莫名其妙,有些回不過神來,隻當這位前輩脾氣古怪,行事難以捉摸。

唯有雷瀧良一人心中清楚,不過他並非多舌之人,乘著幾位前輩恍惚之時,便朝他們別道:“諸位前輩,這一役小輩傷及星力,請容小輩先行告辭,回去療傷。”

有了老者的意外攪局,幾人也沒了再繼續問下去的興致,裝模作樣的受過雷瀧良行禮後,便也都四下散去。

待人全部散盡,一道一直潛伏在此處的護衛忽然顯現在了雷瀧良身旁。

“少主,掌院讓我來接……”

而雷瀧良看也不看其一眼,打斷道:“你不用打探什麽,此乃我私事,父親那我自會有所交代。”

“是!”

護衛得令亦不再多言,護在其身側,便一同返回了奔雷別院。

再說匆匆而逃的溫如玉,在空中揮動雷翼不眠不休飛了整整一日,直到確定真無一人跟來這才疲憊不堪的找了處山腳落下,稍做休憩。

亦是這時,她才發覺自己渾身上下衣衫破破爛爛,體內的星力亦隻剩下不到三分之一,周身散了架般。先前注意一直高度集中所以尚未覺得,這會忽然放鬆下來,所有的疼痛感都格外清晰,看來若不修養一下,恐怕難以趕路。

進入真靈空間玉,她便開始專心養傷,待得傷勢好得七八分後已是小半月後。

倒不是說其因養傷而忘記了要搭船離開一事,而是覺得弄出如此大動靜還是暫避一下風頭為妙,反正離開浮島的船以後還有,隻要身上有船引,便不怕搭不上船。

算來這個時候主島派遣的穿雲舟應該已經返程回往主島,這煉器大賽她注定要錯過了,就不知趙紅荔那幫人是否已經放棄追捕她,還有那不知名的前輩是否已經離開浮島。

思及此,溫如玉亦無心再養傷,躲過了風頭最緊時,接下來還是要快些離開該星區才穩妥。

於是她出了虛空後便小心翼翼一路飛行,趕往紫呂郡碼頭,原因無他,紫呂郡是四個碼頭之中離她最近一個,沒有道理舍近求遠。

花了兩日飛到了紫呂郡後,她無心欣賞此處風土人情,便直奔紫呂碼頭。在碼頭上觀察打探一番後,還真打聽到即日有一艘浮空要前往其他星區,而且這艘船她也並不陌生,正是初到東炎時將其送至邢星浮島的穿雲舟!

想起那雲舞大當家,她是頗有幾分好感,畢竟在自己缺少星珠之時對方還肯搭載自己。

而這一次要乘坐的又是這一艘船,不得不說她和穿雲舟還真是有緣分。

很快,她便在碼頭上找到了穿雲舟。若是無特殊身份的人要搭載穿雲舟離開小陽星,隻需將船引交予船掌事,交付船費便可,並無什麽複雜苛刻要求。

當穿雲舟的大當家雲舞看到她時,怔了怔,麵上竟是揚起一個頗為奇怪的笑容,“今日到底吹的是什麽風,碰到的都是熟人。”

招呼過後,她又道:“雖然是熟,但還是要按規矩來辦事,你可有船引。”

“自然,”溫如玉含笑將船引呈上。

雲舞仔細看了一遍,又對照了新的通緝令,確定無異常後,她點了點頭宣布道:“恩,船引合和身份都沒問題,繳納五十萬中品星珠後,你便可以上船了。”

“什麽?”這下換溫如玉一怔,乃是瞪大了眼睛,“這一張船票竟要五十萬中品星珠?”

雲舞見她一副要吃人的模樣,不解道:“道友事先難道準備乘船前不曾打聽過麽?從一個星區到另一個星區本來費用就很貴,再進也要三、四十萬中品星珠,更不用說此次我們要穿過亂星域前往卯旬星區,這已經算是便宜的了。”

她隻打探了有沒有船,還真沒打探過船票價錢,因為在潛意識裏覺得怎麽也不會超過十萬中品星珠,奈何眼前情況卻是大大出乎了預料。

溫如玉遂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亦知道雲大當家是個實誠人,也不是嫌貴,隻是我身上星珠似乎有些不夠……額,不知大當家能否通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