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她而言並不是沒有動過用煉玉賺星珠的念頭,但是煉玉也需要煉材,東炎界的煉材那麽貴,她就那幾塊下品星珠,一樣煉玉的材料都未必買得起。

還有大千界煉玉水平如何她雖不清楚,可店鋪裏滿櫃的聖品都快晃瞎人眼,一轉靈玉還是丟角落裏的貨,她這個連一轉靈玉都煉製不出的煉玉師還是暫時熄了此念為好。

但無論是望而卻步的物價,還是高額的洞府租金以及落後的造詣水平,一切隻要有棵好乘涼的大樹,便能最快解決。

不分小千界或大千界,有些道理放之整個九天星域皆為準則。

次日,溫如玉又在街上逛了許久,掌握了些許物品貨價,也在鬧市區擺了個散攤,準備將不需要的雜貨都變賣成星珠。

當然嫌時間慢,一股腦賣給大店鋪也是個不錯選擇,但因為不是什麽好東西,店大欺客,收購價格會比市場上略低上一兩層。

有時間還是自己擺攤劃算,每日隻需交納一塊下品星珠租地費,還能在市場內聽到不少有用的消息。

如此三五日下來,溫如玉終於將無用的雜物清光,共賺了一千零八塊下品星珠,擺攤時也從旁人對話中獲取不少關於門派家族的消息。

風雲城之中以白玉別院勢力最大,不過此地雖屬於風雲烈,可其本尊數百年也未必會屈駕一次,島上一切事物均由其手下一名為文卓的靈君和寵侍凜月仙子共同掌管——文卓靈君掌管島上各重大事務及財政;凜月仙子則負責白玉別院內吃穿用度。

除了風雲烈自己的勢力,城中還有一趙姓家族權勢較大,萬年前趙家一族一名女修嫁給了文卓靈君做道侶,因攀親帶故的關係,格外受文卓靈君照顧,亦是那時起成為了風雲城內第二大家。

而名氣較響的門派風雲城內有二,一為鮮少與人接觸較為神秘的追風樓;二為劍修一派的奔雷別院。

兩派均坐落在上城區後方山脈星辰之力最濃鬱兩處,由於兩派曾得風雲烈賞識,所在山脈都非租借,乃是風雲烈親自所賜,屬於私人領土,並不受限於白玉別院。

兩個門派均很低調,平素極少入市,每十年或二十便會廣招弟子,但條件很是苛刻。

當初選島時,溫如玉會選邢星浮島,有很大一部分是因風雲烈的身份,此人可是界主的夫君,哪怕是個不得寵的,界主也會有所賞賜,好的功法秘籍必不會少,但相對的裏邊關係錯綜複雜不如門派公正公平。

隨著溫如玉飛升,在下界的門派自然便不再作數,自然也可以再入門派。

並且以溫如玉脾性加入門派要比加入家族更好,奈何這兩派一個是學陣,一個是修劍,都不太對她所修。

於是,猶豫再三,她決定再找個人深入了解後,再作選擇。

而這個人便是替她登記戶籍時的戶籍官——左雲易,此人與自己一樣是血脈境初期,腰牌為橙色無字牌,大千界修士;也不知是哪裏合了他眼緣,對待自己的態度特別熱情友善。

修道幾萬年來,溫如玉看人也還算準,此人言談舉止間並無為牟利刻意擺出的友好,更像是因仰慕而結交,雖說不出其中緣由,卻也不妨礙她去找他問些瑣事。

在戶籍管理處,左雲易坐在八仙椅上,聽得溫如玉表明了來意,略微思索了會,笑道:“道友所說的兩家兩派均是風雲城內數一數二的存在,可謂各有千秋,各有所長,光泛泛而論,難以說誰好誰差。冒昧問一句,道友問這些是為何事?若道友方便具體說明的話,在下給出的消息亦會更公正些。”

既然來問他,溫如玉便沒打算隱瞞,直言道:“在下初來貴地,身上沒什麽財物,資質也不算突出,但身為修士,為的就是一條長生大道,總不能耽誤修行,故而希望能夠加入門派或是家族盡些微薄之力,得以繼續修行。初做選擇,了解並不全麵,所以才來請教道友,不求引薦,隻希望能夠多了解一下城內各世家門派。”

“嗬嗬,確實在東炎界散修難當,”從她說明來意起,左雲易早就猜出其想法,但對方能夠坦然說出,這等信任態度還是讓自己非常滿意。

隨後,他也說真心話道:“道友若是擅長陣法又或者乃劍修選擇門派自是不錯,若非兩者,我奉勸道友還是另擇良木。城中大小家族不下百個,道友眼光不錯,挑了最大兩家,但私以為選這兩家如同隻選一家。”

至此,他停下喝了口茶,餘光睨著溫如玉,見她一直麵帶微笑,不見驚訝與好奇,讓人猜不透任何思緒。

他接著道:“道友應該也知曉趙家與白玉別院關係,非我替白玉別院辦事這才說其好話,可以說趙家有今日完全是仰仗白玉別院的光環,加上風雲烈前輩的身份使得白玉別院內有著許多主島上大門派家族都沒有的頂級功法與靈技魂術,實力雄厚非常所比,結合道友如今的情況,我覺得既然要選,為何不選最好的?”

聽到左雲易最後一句對自己讚譽頗高,溫如玉受寵若驚,同時亦不解道:“道友所言我自是知曉,隻是我潛力屬於中下,白玉別院這等勢力要什麽樣的修士會沒有,再說頂級功法和靈技不是我一毫無勢力的小小下界修士能學到的吧。”

“道友實在無需妄自菲薄,”左雲易失笑,看來她並未完全弄清玉牌所表示的含義,“道友可知為何這東炎修士所配玉牌與下界飛升修士會有所不同?”

溫如玉想了想回道:“可是便於管理和區分?”

左雲易也不說對錯,隻反問:“道友可曾想過,大家均為修士,所修境界亦無差別,為何又要區分?”

溫如玉沉默,這個她倒沒仔細想過。

見她答不上來,左雲易接著道:“早在第一批修士飛升至大千界時,大千界並無凡人,之後由於修仙者繁衍,生出的小孩未必都有天賦,有天賦的可以修道,無天賦者便隻得平凡一世,久而久之大千界才形成了修士與凡人共存的局麵。”

“後來在歲月變遷之中,有一位前輩煉製出了一種靈玉,無天賦者使用後便能生出偽天賦,從而得以修道。這本來是件好事,拜此藥所賜自此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大千界內均無凡人。”

“可好景不長,偽天賦畢竟不是先天天賦,很快先輩們便發現,偽天賦極難提升修為,哪怕用再好的修煉靈玉也無法突破煉神境界,也還無法催動大型靈技。此事的結果便是大千界內一片混亂,分不清強者與弱者,門派或是家族挑選候選人時候需要仔細考核,十分費力。後來為了破此亂局,簡單區分潛力強者,便有了最初的玉牌。”

說到此,左雲易又停了停,目露讚許望向溫如玉。

“下界不同於大千界,無此逆天靈玉,修士必須通過層層考驗,哪一人不是經曆九死一生,千百次戰鬥的洗禮,成為百千萬中無一的修者,才能引來仙兆,得以飛升。所以道友別看外邊數血脈境修士多如牛毛,但真正有本事的卻沒幾個,畢竟大千界物資豐富,不選努力修行這條路,靠各種靈玉靈植亦可輕輕鬆鬆達到化神,當然這樣的家夥表麵看既輕鬆又風光無限,但還想繼續混到煉神,簡直就是癡人說夢!有背天道!”

說到激動處,拍桌聲猛然響起,左雲易意識到自己情緒稍顯激動,便稍微緩了緩,調整坐姿道:“咳,咳,玉牌可以測試潛力,潛力提升它亦能顯示,隻是大千界修士除了一些從小便從嚴要求的家族門派精英外,基本上玉牌第一次測試出的潛力便是最大潛力,不似下界來的修士,哪怕最初測試出的結果不甚理想,但越修到後期,潛力便會增長越快,是大部分大千界修士所不能比擬的。說了這麽多,道友如今該明白玉牌存在的真正含義了吧。”

為的是更簡明亦更殘酷的優勝劣汰!

就算心中清楚,溫如玉還是看向他,挑眉:“這麽說在大千界飛升修士要比大千界修士更受歡迎。”

“是的,”左雲易含笑點頭,“白玉別院那道友大可以放心去試,能進入的機會很大。在白玉別院中若是表現突出,得到文卓靈君賞識,頂級功法與靈技都可以學到,也無移改姓式之憂,隻要你本身足夠優秀,風雲烈從不吝嗇嘉獎英才。”

之後,兩人又閑聊了一會,直到日薄西山,溫如玉這才謝過左雲易,準備明日到白玉別院去試試。

次日,溫如玉一大早便來到上城區最裏邊一座豪華大邸前,據左雲易說這白玉別院與其他家族門派每隔個三五十年招收弟子不同,他們在地上也設有宅邸,每日都會收人,辰時開始至申時結束,在這期間自行報名便可。

待她進入這名為風雲閣的宅邸時,裏邊已經有了條長長隊伍,一直從裏院排到前院大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