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了契約,又帶了許多藥材,溫如玉亦將空間中許多廉價的藥材處理掉了。

回到獨院,秋菊已備好了晚膳,極其普通的尋常飯食。

“小姐,今日可有人欺負您?”秋菊最擔心的就是這一點。

靈越學院大都是些有權勢和背景的人,就算自家小姐如今會逐漸了,她依舊擔心。

溫如玉端著一碗米飯,頓住筷子笑道:“放心吧,就算有人欺負,我也會還回去的。”

“嗯。”秋菊這才放心下來。

“咚咚……”正吃飯,外麵的大門突然被人敲響,秋菊一愣,起身道:“這個時間,誰會來啊。小姐您先坐著,秋菊出去看看。”

“好。”溫如玉這般應道,手中動作卻已經停下,麵容冷淡了幾分。

這個獨院,是花了五十金買下的。她們二人住進來後,也沒去拜訪過鄰居。秋菊還以為是周圍的住戶,不過等開了門,看到來人後,不由驚訝:“國公爺……”

來人正是溫國公和大管家。

見到開門的秋菊,大管家直接將她一把推開,為溫國公讓開了一條道。

溫國公掃視了一眼這落魄的院子,裏麵要什麽沒什麽,雖不破,卻簡陋至極,一看就是窮苦人家的住處,不由黑了臉:“孽女,還不給我出來。”

說完,就看見溫如玉立在門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溫國公被這樣的眼神看得心頭無名火直燒,再想起上次去七皇子府,被拒之門外的難堪,狠狠道:“你這個孽障,誰叫你與七皇子和離的!”

本來德妃娘娘還讓自己控製這個女兒,將七皇子無聲無息地解決掉,省得那件事暴露出來,日後麻煩。

溫國公雖知道這個女兒不一定會聽自己的,但也萬萬沒想到,這件事還沒交待給溫如玉,她卻已經和七皇子和離了!

等弄死了七皇子,無論是七皇子府,還是以後七皇子府每月的那些月俸都是自己的。可這個孽障一句不吭,就自作主張地向皇上提出和離,之後也沒回溫國公府,而是在這個小地方住下。

要不是如夢特意派人查了告訴自己,恐怕他到現在都還找不到她!

“此事,與你溫國公又有何幹。”溫如玉眉頭微挑,淡淡說道。

“我生養了你十幾年,還管不得你了。你從小到大,所吃所穿,哪一個不是仗著為父才得到的。”溫國公氣得肺腑俱疼,指著溫如玉罵道:“丟人的廢物,還不趕緊收拾東西,隨我回府。”

若不是看她還有點用,他恨不得這個女兒死在外麵。

如果未來幾年,她能參加皋城大比,換來一成的玉礦,倒也不枉費他這個父親專門來“請”!

“回府?”溫如玉看著溫國公一副道貌岸然、又暗藏算計的樣子,心裏有些作嘔,冷笑道:“不必了,我在這裏住的挺好。對了,我聽人說,溫國公府的庫房遭了竊,不知溫國公還養得起府上姬妾否?”

“你!”溫國公聽到這話,差點沒氣暈過去:“孽障,這是你一個女兒對父親說的麽!”

府上庫房被盜,雖然後來也抓到了那假風蒼使臣,找回來了一部分錢財。

但大概是盜賊銷贓了,加上又有三皇子府一起分,留給溫國公府的那些連損失的三分之一都不到。雖二女兒如夢說以後會用三皇子府的產業補上,但溫國公對此事始終耿耿於懷。

一聽到這個向來不討喜的大女兒用幸災樂禍的語氣提及此事,他心裏更加厭煩了,滿心都是想著三夫人那句話——掌控了大女兒,以後溫國公府,乃至整個溫家都會獲得更大的利益。

溫國公眼中閃過精明的算計,以命令的口吻說道:“你身為我溫國公府的小姐,就算是與人和離了,也拋不開這層身份!快些,府上的靈獸車就在外麵,現在就給我回去!否則,你母親屍身被盜,牌位是否還能繼續留在祠堂,為父就說不準了。”

最後這一句陰測測的,充滿了威脅。

反正她現在跟七皇子沒了關係,德妃娘娘又準備對七皇子出手,沒了那件事威脅,這葬入祖地的事,還是得由自己做主。

秋菊臉色一白,擔憂地看向溫如玉:“小姐……”

死後葬入祖地,牌位入祠堂,這是正妻的待遇。如果牌位未入,或者被撤,那也就意味著正妻名分被奪。

夫人都死了,不僅屍身棺槨不見了,如今更是連最後的顏麵都難以保全嗎?

溫如玉鳳眸一眯,冷冷地嗤笑了一聲:“哪又如何,如果你想明日整個皋城的人都知道你寵妾滅妻,死後都不讓她安生的事,就盡管做吧。”

她真還是低估了他的無恥!

溫國公麵色一滯,冷哼一聲道:“哪又如何,一個不守婦道的女人,有何資格將牌位落在祠堂。”

聽到這一句,溫如玉猜測到他準備往母親身上潑髒水,鳳眸冷厲,渾身散發出冰冷的殺意:“你敢!”

那毫不掩飾的殺氣,將大管家嚇得雙腿一軟。想起不知死在何處的獨子,三角眼中飛快地掠過一絲仇恨,垂著頭說道:“大小姐,您畢竟是國公爺的長女,哪有住在外麵的規矩。聽奴才一句勸,跟我們回國公府吧。”

現在她可不是什麽七皇子妃了,隻要到了府上,還不是任由三夫人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