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玉和軒轅陵互相看了一下。
軒轅陵道:“未曾說。”
“早些說罷,”赫連宗主知道這個徒弟跟他父皇的事有些複雜,不過:“父子終究是父子,血脈是無法更改的。你父皇當年也有苦衷……”
多的話,也不必再說。
軒轅陵點了點頭:“嗯。”
“看你們來去匆匆的樣子,應該也不打算留了,為師要去給你的師侄們教授煉玉術了,你們就哪裏來哪裏去吧。”赫連宗主擺了擺手,從蒲團上起身,向外走去。
下了主峰,兩人沒再停留,直接向皓辰帝國而去。
白翼和雷霆托著二人,小天龍則跟在旁邊不停地說話:“主人,女主人,這就是你們出生的大陸嗎,靈氣好稀薄啊。”
“這裏靈氣也不算稀薄了,否則兩個主人也不會這麽快就修煉到帝階修為,”雷霆不喜歡小天龍貶低自己和兩個主人的大陸,語氣不虞道。
就算是羅生天其他大陸天才,也沒有兩個主人修煉這麽快的。聽火鳳前輩說,兩個主人的修煉速度,在大千世界也是萬中無一。
“就是,”白翼也不喜歡這個唧唧喳喳的小天龍,哼了一聲,道:“你說的那些大千世界再好,還不是容不下你,哪有這裏舒服。”
“……”小天龍聽到這句容不下,眸光飄過一抹黯然,縱然說著不在乎那兩個跟自己有血緣的龍靈族人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可心裏怎麽會真的不在乎。
不過,很快它又恢複過來,道:“舒服有什麽用,沒有足夠靈氣和星辰之力,這裏的修士就算再努力也無法突破更高境界。舒服跟修煉比起來,有什麽用?”
“有用啊,”雷霆振翅向上,回道:“修煉是本就是為了舒服,為了享受更多,要是為了受苦而修煉,誰會願意呢。”
“就是!”白翼讚同道。
“……”小天龍被兩隻獸一同回擊,氣呼呼不說話了。
溫如玉和軒轅陵聽著這三隻你言我語,也不插話,隻抬頭看著無邊無際的雲海,看雲卷雲舒,隻覺時間仿佛停止了一樣,歲月靜好。
棣城,皓辰皇宮。
正是一月一次例行診治的時候,臨月剛要踏入宮門,就感受到一陣勁風襲來,待抬頭看向風來方向,瞬間愣了,許久才找回自己聲音:“尊上?王妃?”
太久了,久的他已經不大記得有多久沒有見過他們。
有時候,他也會羨慕流雨和夜梟能夠跟著。但他十分清楚,作為端木家的嫡係子弟,他身上背負著家族責任,無法像那兩個人一樣跟隨著他們。
“臨月,”看到熟悉的麵孔,溫如玉顯然十分開心,鳳眸清亮,帶著喜悅:“你怎麽會在這裏,有事?”
“是,”臨月回過神來,恭敬地向兩人行禮,而後回答道:“白後自毒解後,身子尚不十分康健,陛下擔心她的身體,故而讓我每月進宮,例行診治。”
雖然宮裏也有六階煉玉師,可辰皇並不完全放心。
當然,這跟他成為七階煉玉師也有幾分關係。
“那你這會兒是要去為母後診治?”溫如玉問道。
“尊上和王妃回來了,屬下……臨月就不必去了。”熟悉的自稱脫口而出的瞬間,臨月顯然有些失神,然而很快就改口了,道:“有王妃在,臨月這點煉玉術就不夠看了。”
“嗯,”溫如玉聽出了他言語中盡力掩飾的生疏感,知道這都是時間帶來的,也不再拉著他多說,笑道:“那你今日便回去吧。”
“是,臨月告辭。”
看著臨月離開,溫如玉忍不住問道:“阿陵,你隻說了不帶父皇母後,那流雨和夜梟他們呢?臨月和滄鷹呢?”
這是都是極為忠心的,從前為了他出生入死。就這麽漸漸疏遠,總讓人有些唏噓。
“你呢?”軒轅陵反問。
“我自然是要帶暗一和天奕的,其他人就留下來守護父母他們,”溫如玉道:“暗一和天奕修為不差,有他們在,很多事情都不需要我花費心思。”
她已經習慣了暗一和天奕,再說了兩人與家族已經算是斷了,沒有什麽羈絆。
而且,她也相信,就算她不說,暗一叔叔也會想盡一切辦法來找自己。
“流雨和夜梟會跟著,至於臨月和滄鷹,你明白的,他們與我已經分開百年,且一定有了家室,我怎麽能讓他們夫妻、骨肉分離?”軒轅陵臉色淡淡,望著宮門,聲音中也有幾分感慨。
“嗯,”溫如玉這樣一想,也釋然了,抬步向前,笑道:“幸好暗一和天奕他們結成夫妻了,不然,我也不好帶他們一起走了。”
說起這兩人,溫如玉也覺得緣分這種事妙不可言。
想當年,暗一叔叔當自己暗衛的時候,可是曾說過終身不娶,要跟著她這個“主人”一輩子的。誰能想到,多年以後,他自己親手打破了這個誓言,娶了天奕。
所以說,誓言這種東西,沒什麽用的。
軒轅陵“嗯”了一聲,捉住她的小手,向著母後的宮殿走去。
一路上,遇到不少宮女侍衛。
然而,時間已經過去了百年,認識兩人都少之又少。好在軒轅陵跟他的父皇長得很像,宮人們不敢阻攔,隻是行禮,任由二人往前走去。
不多時,便來了殿門前。
守殿門的宮人看著兩人,微微一愣,剛要說話,溫如玉已經率先出聲:“母後,我們回來了。”
說著,兩人已踏入了殿門。
“是阿陵他們回來了!”殿內,白後原本正靜靜等著端木家的臨月來,結果卻意外聽見這一道熟悉的聲音,不由大喜,徑自丟下了一旁目不轉睛望著她的辰皇,大步往外踏去。
“阿陵,阿玉!”白後一出門就看到盼望已久的兩張麵孔,激動地聲音都忍不住提了不少:“快,快來讓母後看看。”
一百多年了,她都要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皇兒和兒媳了啊……
“母後,”溫如玉和軒轅陵忙上前幾步,一左一右扶住了白後,一時之間,亦是心情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