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36 我是King
邪肆老公纏上門,v36我是king
那雙貓瞳豎著,帶著一種很凶很危險的感覺,漆黑幽深,看不到倒影。愛夾答列
殺氣從黑貓身上潮水般的湧出,一瞬間便將藤一淹沒,叫他一瞬間臉色煞白。
手染鮮血無數的黑暗生物,和藤一這種就算聽過殺手傭兵卻沒有親眼見過那種血腥,更沒有自己動手過某些事的人相比,就像兩個相隔遙遠,怎麽也難以觸及到的世界。
額角冒出一滴滴的汗珠,藤一捂著心髒看著黑貓毫不退縮,怎麽可能退縮?他在絕望中期待了那麽久等待了那麽久,終於得到進入她的世界的許可,就算真的當一隻狗又如何?沒有落年,他根本連活都活不下去。
“看清楚了嗎?這就是我們的世界,縮在光明陰影下的黑暗存在,我們殺人如麻,我們隨時麵臨死亡,我們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黑貓邁著輕緩優美的步伐繞著藤一緩緩的走動,華麗優雅的聲線緩緩的響起,一字一句,敲擊人心,“你適應不了這種環境,你受不了這樣的黑暗,你絕對沒辦法和落落真的在一起,你和我們是不同世界的人,我們拒絕你的侵入。”
是的,拒絕,絕對拒絕。
比起真一,他們更加的拒絕眼前這個男人的進入,為什麽?理由很了然不是嗎?他讓落年動心了,但是他太弱小了。
藤一又怎麽會不知道他和這個世界的差距?落年昨晚跟他說這些的時候,他竟然發現自己沒有絲毫的震驚,仿佛他早就已經知道了這些似的,而後麵的記憶回歸,更是證實了他的想法,他早就已經知道了,早就已經知道落年不是純白無暇的小白兔,但是他依舊這麽愛她,不會放手的,那個世界和自己的距離,就算有地球表麵到月亮那麽遠,他也會跨過的。
“我能不能適應,不是你說了算的。”藤一嘴角勾起妖孽般的笑,心髒跳動依舊疼痛,但是卻不妨礙他每跳一下都增加一分眷戀和自信,他還活著不是嗎?活著就是做任何事的資本了。
黑貓腳步微頓,看著藤一貓瞳緩緩的眯起,“是嗎?看來你沒理解我要表達的是什麽意思。”
“不是我太……”
“你是累贅。”黑貓毫不留情。
藤一臉色煞白,徒然呆怔。
“在我們的世界,隨時都是行走在死亡邊緣,你太弱了,遇到危險的時候連逃跑都做不到,你讓我們的king動了心,她就會保護你,她不是會丟下家人的人,甚至可能因為保護你而受傷甚至受到更嚴重的傷害,就算你今天手沒受傷,沒有心髒病,你依舊是藝術新皇,然後呢?你還是一隻食草動物,根本沒辦法在我們這種肉食生物的廝殺中存活下來。”
“而且。你做好準備了嗎?”黑貓停下腳步,抱著雙臂看著藤一,烏黑的發微微淩亂,帥氣的麵容上覆著一層薄冰。
“……什麽?”藤一拳頭緊緊的攥起。
黑貓嘴角勾起一抹笑,一瞬間柔化了整張帥氣好看的麵容,耳廓上的藍鑽閃爍,“對落落負責的準備。”
又是怔住。
“每一個家人的離去都會給落落帶來極大的痛苦,你比所有人都要脆弱,你能活多久?你會活多久?招惹了落落之後,卻隨時都要讓落落擔心你什麽時候會死去,為你奔波勞累,如果你能活得長長久久也就算了,但是如果你明天就死了呢?這樣脆弱不堪的你——”
“我不脆弱。”藤一出聲道,深藍色的眼眸微沉,認真而嚴肅,叫黑貓一瞬間微微怔住。
“嗯哼?”
“這顆心髒每分鍾跳動84次,每一次都會拉扯出仿佛成片成片的疼痛感,但是每一次的疼痛都清楚的告訴我自己我還活著,每一次疼痛過後我都會發現我又愛小寶貝一分,從16歲開始到現在10年,大約441,504,000下,這個數字是為了小寶貝才跳出來的。隻要有小寶貝在,他還可以再跳出一個441,504,000。”藤一看著黑貓,深藍色的眼眸顏色仿佛更深了一些,顯得猶如磐石般堅定。
黑貓被那個數字給驚愕住了。
“啪、啪、啪、啪、啪……”鼓掌聲突兀的響起,凱文身上還穿著白袍,戴著平光眼鏡,遮擋住了嫵媚的丹鳳眼,然而卻遮不住眼中的冰寒,“好一個還可以跳動441,504,000,我倒是想看看,你要怎麽跳出這個數字來。”
破蛋小鬼跟在凱文身後,探出腦袋看著藤一,小嘴撅起,什麽啊,原來他不是king啊!
“你不是……”藤一看到凱文,怔了下,原來他也是落年這邊的人,也就是說……
“我是凱文……”
“人稱鬼醫哦。”小鬼插嘴,臉上笑得露出一口白牙,仿佛說的人是他自己似的。
凱文掃了小鬼一眼,小鬼頓時一眼瞪過去,嘀咕著什麽一副特別不爽的樣子把腦袋縮回去,卻還是乖乖的不再開口。
“我不會接受你。”凱文涼涼的道:“但是在我能力範圍之內也不會隨便讓你死掉,隻是因為不希望king傷心罷了。”說罷凱文轉身回房,平光眼鏡擋住了他嫵媚的丹鳳眼,也擋住了他眼中的落寞痛苦。
“我也一樣。”會在能力範圍之內給予保護,但是絕對不會接受。黑貓看了藤一一眼不再說話,邁著輕緩優雅的步伐緩緩的走上樓,空蕩的華麗客廳內,隻剩下藤一和一個被凱文拋下的小鬼。
藤一站在原地,深藍色的眼眸微微暗下。他知道了,愛著他的小寶貝的人,不止他一個。
……
白底紅紋的大門緩緩的推開,落年輕腳走進,看到佐焱上身幾乎都纏著繃帶的躺在床上睡覺,睡得很沉,她都站在他床邊了,他都毫無所知,沒有絲毫的警惕性。
落年搖搖頭,拿起桌上的噴霧給桌邊從後園采來的種在盆栽上的薰衣草噴了些水,然後坐在椅子上看著他。
他叫佐焱,從少年時代便跟在她身邊的第一個家人,已經有10年了。
——啊哈?小鬼,你說什麽?
——跟我一起闖天下總比你跟這群流氓混混跟人打架鬥毆當不良少年的好。
——你個白癡,毛都沒長齊還敢說大話,來,給你,回去找媽媽吧,別跟著我,再跟著我就揍你哦,小鬼。
這家夥當初可是差點殺了她的十足十的不良混混呢。
俊美的五官仿佛隨著時間一點一滴的過而變得更加的深邃深刻起來了,不良的少年已經長成了成熟的男人,而當初被他一手拎起來差點當球踢的小鬼也已經成了她當初向他許諾的——king。
——啊啊啊!你這個小鬼真是煩死了!真的想挨揍嗎?!……唉……真是的,服了你了,再敢亂來就把蟑螂塞進你嘴裏,要是沒做到你對我放的大話,讓我的夢想成為笑話的話,你就完蛋了!
佐焱的夢想是什麽?嗯,有點中二,也有點可愛,他說想做王的臣子,所以她才找上他。
怎麽想都有點搞笑,當時落年還在接受藍影的指導,才9歲,佐焱17歲,走在一起就像哥哥跟妹妹,可是佐焱卻左一個king右一個king,從不良少年變成跟她槍彈雨林一起闖的真正的臣子,偶爾還得當當超級奶爸照顧那一個個問題兒童,真是辛苦了。
可是……
從巴洛克王國漸漸穩定下來之後,佐焱就沒再受過這麽嚴重的傷了。
奧菲那家夥……
哢哢,骨節響動,落年一副要把奧菲拖走調教的惡劣表情,叫那邊剛剛轉醒的佐焱嚇了一跳。
“king?!”佐焱驚訝了下,然後連忙抓起被子把自己給裹了個嚴嚴實實,好似落年大淫賊似的,叫落年滿頭黑線。
“……你幹嘛?”落年無語,尼瑪別忘記你丫當年可和藍狐一樣沒少在她麵前遛過鳥,她都已經麻木了。
“呃……沒事,你怎麽回來了?”佐焱看了眼被灑過水的薰衣草,看回落年問道。
“嗯哼,這是我家我還不能回來了不成?”說著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很快便看到佐焱額角冒出了汗,“奧菲這麽厲害?”
“……”不要在他的傷口上撒鹽啊魂淡!奧菲·米勒西斯那家夥根本就是個不要命的家夥,凶狠程度堪比紅蛇,他拿他沒辦法啊。愛夾答列
“好吧,說正事。”落年聳了聳肩膀,奧菲厲害,她早就知道了,“三天後的家族會議就由我出麵主持,你好好待著養傷吧。”
“謝天謝地,你終於知道要回來了。”佐焱鄙視她,這家夥把巴洛克推給他那麽多年,終於知道做甩手掌櫃很可惡了吧。
“沒辦法,我答應過綠蟬的嘛,而且和夜家的合作也是我個人的突然決定,什麽都沒來得及跟你商量,討伐你的人不少吧,不過我可不會道歉的喲,親愛的。”落年無恥的翹起二郎腿,完全沒有自己給別人惹了麻煩應該道歉的樣子。
“……你的臉皮越來越厚了。”
“謝謝誇獎。”
“……”這不是誇你,真的!
夜家的保護勢力一進入巴洛克王國,那藏在暗處準備悄悄侵入巴洛克王國的觸爪終於還是不得不縮了回去,咬牙切齒的咒罵夜家的多管閑事,落年的奸詐狡猾,一直都在暗暗洶湧的潮水總算暫時的平靜了起來,但是卻不能絲毫的放鬆,因為誰都不知道,此時的平靜是不是為了創造更加巨大的海嘯。
“讓外出的特工都回來,巴洛克王國要暫時停止接單一段時間,就當給成員們放假。然後,家族會議今年的舉行地點設在柯蒂斯洛演播大廳……”今天開始全麵接手巴洛克王國,落年忙得連在浴室洗澡都停不下嘴,一道道命令通過放在一旁的通訊器傳送出去。
藤一坐在外麵的大床上,深藍色的眼眸掃過四周,打量著這間黑紅色的給人視覺衝擊極大的房間,心髒噗通噗通的跳得有點快,整個人顯得有些局促不安,期待焦躁臉頰紅紅。
落年說晚上跟她睡……
猥瑣的事其實藤一也想得不少,特別是以前看到落年和真一住一個屋子的時候,雖然不至於想些肮髒事,但是還是忍不住各種嫉妒,他也想要和落年牽手親親,也想要落年睡在他懷裏,也想整個人粘著落年不放,也想……但是真的到了這種時候,他卻小純男之心暴跳了,好害羞,他要是忍不住對落年做些什麽不和諧的事怎麽辦?他要是興奮緊張到心髒停止跳動怎麽辦?
藤一扭過頭看著一邊的連身鏡,然後看到自己整張臉紅得跟西紅柿似的,深藍色的眼眸水光一片,根本就是一副欲求不滿的誘受樣子,叫藤一急得站起身在原地直轉,精致妖孽的臉上一片驚慌失措,要不要多穿一件衣服?去翻衣櫃,結果發現一件件性感火辣的女性衣服,頓時臉色憋得更紅了,他今天就跟著落年跑到這裏來,根本什麽都沒準備!
“嚕……”浴室門被拉開了,落年一邊擦頭發一邊走出來,看到的就是藤一站在她的衣櫃前臉色通紅的看著她,有點不知所措的樣子。
落年穿著平日裏在紅妖館穿來睡覺的白襯衫,襯衫是長款的,正好可以蓋住屁股,所以落年隻在裏麵穿了件內褲,上身內衣也沒有穿,都要睡覺了還穿來幹嘛?再說了,藤一是她男人嘛,有什麽好害羞的。落年無節操厚臉皮的想道。殊不知自己這剛洗完澡出來的誘人模樣才是叫藤一更加不知所措的根源。
“怎麽了?”落年奇怪的走過去,臉色怎麽那麽紅?身體不舒服嗎?落年走上前,踮起腳丫子伸手摸了摸藤一的額頭,發現好像確實有點燙。
藤一整個人僵直的動彈不得,落年比他矮,襯衫扣子又沒有扣好,這會兒手一伸,腳一掂,小褲褲露了出來,胸前小點點也隱隱約約的露了出來,前凸後翹極好的魔鬼身材,叫藤一咕咚的咽著口水,目光死死釘在落年身後的牆上,死死的壓製住自己有點不受控製的往某些不和諧的方向看去的眼睛。
落年眨眨眼,順著藤一的目光往後看了眼,那牆麵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奇怪的回頭看著這幅從來沒見過的模樣的藤一,忽的想到了什麽,眼眸微微睜大,難以置信的看著藤一,這家夥該不會是……在害羞吧?臥槽!敢情這是一隻純情的妖孽啊,欸?不過貌似也是,這家夥從頭到尾都隻念著她,不純情倒怪了。
“呐,藤一。”落年眼眸一眯,身子更貼了過去,柔軟貼在他的胸膛,隔著兩層薄薄的襯衫布料,感覺很是明顯,雙手扯著他的衣角,笑得魅惑,腳一掂一放,撒嬌般的蹭蹭,“喜歡嗎?”
喜、喜歡什麽?藤一根本不知道怎麽回答,被某個不要臉的女人調戲,舒服嗎?貌似是、是挺舒服的,可、可是,有點難過,“小……小寶貝……”
看著那雙水霧迷蒙的深藍色眼眸,落年都不舍的欺負他了,身子和他的分離開來,看著那張精致漂亮的臉上又有點失落的樣子,眼眸一彎,勾住他的脖子,粉嫩的舌尖伸出,小狗似的舔了舔他的唇,一下下的,勾得男人不受控製的張開薄唇想要捕捉它,然而才剛剛捕獲,落年又張開貝齒咬住了他的唇,有點用力,他都感覺到疼痛了。
“藤一不聽話了。”落年湊在他耳邊輕笑道,“在想些猥瑣的壞事了吧?”
藤一頓時就像被抓包的壞小孩抿著唇不說話,深藍色的眼眸碎光閃爍,好奇怪,為什麽說不出話來?明明、明明以前可以很自然的跟落年說話,可以很自然的把她摟進懷中,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感覺自己好像被掌控了一樣,而且還是心甘情願的被掌控的,是因為落年不再是黑兔子的緣故了?
“想要我嗎?”伸出小舌舔了舔他紅彤彤的耳垂,落年不知羞恥的問道,壓低的嗓音就在耳邊,充滿誘惑。
心髒噗通噗通跳得飛快,每一下都帶著一種仿佛過於幸福的疼痛,每一下都是‘想要’,雖然覺得很不好意思,但是,想要落年,想要和她結為一體,想要感受她的存在,想要她真的屬於他……
“嗯。”男人低低的應了聲,臉紅不已。
落年眼眸一彎,惡劣的咬了咬男人的脖子,“不可以。心髒還沒有恢複正常之前,絕對不可以。太激烈的床上運動會造成心髒亢奮,不好哦。”
男人垂下腦袋埋進她的頸窩,微卷柔順的發落在她的皮膚上,癢癢的,手臂樓緊了落年的腰肢,悶悶的聲音傳出,“溫柔一點可不可以?”
落年怔住,要不是這男人全身都僵硬滾燙的,她都要以為這家夥不害羞不臉紅了呢。
“不可以。”
“……”男人失望的鼓起紅紅的兩腮,深藍色的桃眼中一片盈盈水光,朦朦朧朧,美得叫人神魂顛倒。
翌日。
陽光透過落地窗調皮的爬進房中,親吻著黑色大床上睡覺的兩人。
男人摟著背對著他的小女人,下巴擱置在她細小的肩頭,紅發和黑發纏綿的交纏著,呼吸聲平穩交錯,和諧美好。
“嗶……嗶……”手機震動的聲音在靜謐的房間裏響起,落年一下子就被吵醒了,純黑色的眼眸眨了眨,眨掉眼裏的水霧,瞄了眼藤一小心的把他的手臂拉開,結果下一秒男人又黏上來了,落年抓過枕頭讓他抱著,男人臉頰蹭了蹭帶著落年味道的枕頭,微微蹙起的眉頭鬆了開,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落年無聲輕笑,光著腳丫子踩在軟綿綿的地毯上,走到衣櫃裏翻出被她隨意的扔在裏麵的小背包,翻出被她忽視了不知道多少天的手機,看到上麵的來電顯示,臉上的表情緩緩的收斂了起來。
卡爾法……
手機響了好一會兒終於掛斷了,落年看了上麵一百多個的未接電話,有卡爾法的也有奧菲和索菲的,也有幾條信息,是索菲發來的,卡爾法和奧菲都不是會發信息這種東西的人。
純黑色的眸底滑過一抹幽光,落年身子往後一倒,仰躺在幹淨的地毯上,紅色散發著光暈的發鋪散了一地,一隻手臂壓在雙眸上,靜靜的,一種疲憊感又一次將她籠罩。
累……
真的好累。
要殺一個人很簡單,要保護一個人卻是那樣的複雜和艱難,要對一個人說謊那樣簡單,要解開謊言卻又那麽艱難。
有太多顧慮了,真的太多了。斯蒂芬白那家夥,她沒有自信可以對付,卡爾法奧菲索菲他們又是斯蒂芬白的人,如果告訴他們她是牡丹她是巴洛克王國幕後的king,斯蒂芬白會要他們做什麽?來殺她嗎?或者利用她對他們在不知不覺中升起的感情對付她?落年很清楚,這一次她是真的把斯蒂芬白惹惱了,那變態的家夥真的被惹惱了。
如果兩方真的開戰,斯蒂芬白絕對不會留情,因為他是斯蒂芬白,把世界當成遊樂場的家夥,他一定會抓住她的軟肋,然後狠狠的戳著,也不讓她快點死掉,一定會惡意的像搞惡作劇的孩子,戳的她疼得死去活來,卻絕對不讓她解脫。
奧菲被他派過來闖巴洛克大樓的時候,她都忍不住想,到底是那個用薩蒂帕帕落戒指威脅她的家族可怕,還是斯蒂芬白更可怕。如果不是因為不能讓巴洛克王國內憂外患,落年真的不想和那個變態為敵,可是……
“嘀嘀。”手機響起了留言聲,落年沒動,手臂已經壓著眼眸,大拇指摩擦過按鍵,終是按了下去。
“你在哪裏?”很簡單的一句話,帶著卡爾法一貫的淡然無波,卻帶著幾分微不可查的擔憂。
似乎是那邊的人弄了什麽高科技,落年這邊聽了留言之後,卡爾法那邊立馬就知道了,手機又一次震動了起來,‘卡爾法’三個字在屏幕上帶著綠色的熒光閃動著。
“朋友嗎?”藤一的聲音傳來,枕頭畢竟不是落年,藤一抱著枕頭睡了一小會兒後便醒來了,迷迷糊糊的坐起身,看到落年躺在地上的場景怔了怔,問道。
朋友?
“不是。”落年放下手臂坐起身,把手機電池拔了出來,和手機一起扔進垃圾桶裏,仿佛連帶著把什麽也一起扔掉了。
沒必要在左搖右擺,現在她是巴洛克王國的king,他們是斯蒂芬白的手下,跟著斯蒂芬白那個大變態的意誌形式,隨時都可能是麵對麵互相廝殺的敵人,沒必要再想些有的沒的,從她把紅蛇從白館裏叫出去的一瞬間就已經注定不可能再回到那個地方了。雖然藤一很需要卡爾法,但是在現在這種斯蒂芬白對巴洛克王國虎視眈眈的關頭,還是先把關係分明了再說,等斯蒂芬白覺得巴洛克王國沒勁了或者氣消了再說吧,到時候要什麽,她都可以考慮給他,隻要不是巴洛克。
那邊。白館。
卡爾法碧湖般的眼眸看著手上不斷重複著‘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的手機,眼簾微斂,湖麵波瀾微起,金燦燦的發被風拂動著,他坐在窗邊,金燦燦的陽光將他籠罩,明明如此耀眼,卻顯得孤寂黯淡。
“捕捉不到信號,看來被切斷了。”路易從書架後麵探出腦袋看著那邊的男人,有些苦惱的抓了抓鉑金色的卷發道,“都怪卡爾法太心急了,被那隻狡猾的兔子發現了吧。”
“為什麽?”卡爾法看向路易,碧湖般的眸子微微的蕩著美麗動人的漣漪,“為什麽不回來?”
路易連忙抓起桌上的一本書誇張的擋住臉,尼瑪卡爾法的眼神威力好大,他的心都要被射穿了!無限的罪惡感冒出來了嚶嚶嚶嚶嚶!
“咳咳,卡爾法,艾比瑞家族是依附夜家的,小白兔被帶著一起依附夜家很正常嘛。”
“她是斯蒂芬家的。”卡爾法站起身,白色的斯蒂芬家族製服修身貼體整齊的穿在他身上,陪著那頭金發和碧綠色的美眸,帥氣動人的無以複加。
“喂喂,卡爾法你去哪裏?!”路易見卡爾法邁著步子往外走,連忙出聲道:“很快就要去機場了你要去哪裏?!難道你想去找她嗎?卡爾法別亂來啊喂!”路易從座位上起身追了過去,“你現在都不知道她人在哪裏,你去哪裏找?還有,我們是要回梵蒂岡,你去找她幹什麽?!”
“我帶她回梵蒂岡。”卡爾法腳步不停的麵無表情的道,腳步很快的邁下樓梯,走到大廳。
“你白癡啊!人家幹嘛跟你回梵蒂岡?!”路易頭疼萬分,尼瑪這鬼畜好難搞啊誰來幫幫忙?!
“咦?卡爾法路易,怎麽了?”正在整理自己的麵膜保養品的同樣穿著白色斯蒂芬家族製服的索菲見到兩人,奇怪的問道。
“大魔王有暴走傾向,我擔心——”
“卡爾法。”二樓傳來白展風溫柔中帶著幾分半溶的般黏膩的聲音,隨之而來的是腳步聲輕輕響起的聲音。
路易頓時一拍額頭,完蛋了。
卡爾法腳步驟然一頓,麵向著大門沒有轉身,腳下卻怎麽也邁不開了。
黑色柔順的長發微微晃動,白色的製服外套鬆鬆垮垮的披在肩上,左臂上是華麗的黑金色斯蒂芬家族族徽,十分的顯眼,斯蒂芬白居高臨下的看著背對著他的卡爾法,精致的下顎微抬,腦袋微微的歪著,嘴角的笑容絕美卻叫人覺得毛骨悚然。
“我們要回梵蒂岡了,你想去哪裏?卡爾法。”溫柔的嗓音響起,叫下麵的索菲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頗有些戰兢的看著他,真可怕,他們當家一般越生氣越溫柔,越打著什麽壞主意也是越溫柔,當然,隨著溫柔而來的是一種叫人覺得寒氣從腳底躥進腦仁的感覺。
路易和索菲打了個眼色,看了眼沒轉過身一副不輕易妥協模樣的卡爾法,眉頭緊蹙。卡爾法難不成真的中了魔咒了,明明知道惹惱了他們當家的後果會多嚴重。
“嗬、嗬嗬……白癡當家的,那啥……卡爾法隻是舍不得我家寶貝女兒而已……”索菲嘴角微抽,有些僵硬的出聲。
“也就是說想要去找她嗎?”斯蒂芬白笑眯眯的道,卻更加的叫人覺得毛骨悚然了起來,“可以喲,去找吧——”
“找到之後把她處理掉。”那停頓了兩秒後說出的話,叫卡爾法正在往外走的腳步徒然一頓,索菲一瞬間煞白,手上的東西也驟然滑落在地麵,發出一聲悶響。
“為——”
“看到她卻不把她處理掉,我就處理掉你們哦,卡爾法,還有奧菲。”他彎下腰,手肘支在圍欄上,笑眯眯的麵容傾國傾城,雌雄莫辯,“你們都知道吧,我最討厭對我言而無信的家夥了。”
……
——“好吧,我隻要一句好了,如果小白兔突然變得有利爪,你們要怎麽做呢?奧菲,卡爾法?”
——“……我們會親自動手處理掉她。”
——“是嗎?”斯蒂芬白笑容溫柔動人,雙眸彎成漂亮的月牙形,“那麽,如果到時候沒有履行自己許下的承諾的話,我就處理掉你們哦,卡爾法,奧菲。”
……
碧湖般的眼眸驟然睜大,猛然轉過身看向站在二樓的男人,腳步再也移不開一下。
“嗯?不去找了?”他笑,語氣透出一種遺憾,“這次離開這片土地我們再也不會踏足了喲,連最後一麵都見不到呐,真遺憾。”
“……”真覺得遺憾就不要說那麽嚇人的話了啊!索菲氣得嘴都歪了。
腳步一瞬間重如實心鐵石,怎麽也抬不起來了。碧潭般的眼眸看向門外金燦燦的陽光,眼瞳仿佛有一下放空,絲毫無法察覺到一絲的溫暖。
處理掉,或者永遠不見嗎?
真是無情的選擇題……
飛機在天際滑過,悄無聲息,一切又是那樣的平靜無聲,仿佛放著默片的黑白電視。
單調的叫人覺得無趣至極。
……
平靜的三天很快便悄無聲息的過去了,藤一在漸漸的熟悉紅妖館之後,雖然還沒辦法讓幾個男人接受他,但是卻意外的和破蛋小鬼磨礪的很好,對於各種知識這個男人也像海綿一樣瘋狂的汲取著,不管是速度還是成效都達到叫人連連佩服的程度。
越是平靜的表麵下,掩藏著越多的不安。
柯蒂斯洛演播大廳,夜家旗下的演播大廳,巴洛克王國第八屆家族會議,來自世界各地的巴洛克王國分部高層都要來此參加會議。
夜幕降臨,一輛輛車子前後駛來停在了柯蒂斯洛演播大廳停車場,整個大廳內已經被巴洛克的高科技全麵掃描清除和監控起來,根本不用擔心會議內容和來參加的人物會被誰窺探了去。
巴洛克王國的分部在各個國家總共有17個,也就是說,來參加的最高層人員有17個,加上他們帶來的手下等等大概也有五六十個,17個首領進入會議大廳,首領帶來的人便都處在外麵的大客廳裏,熱鬧的很。
而會議大廳,就不一樣了。
人多矛盾就多,畢竟都是從上一代那裏接手分部的首領,不曾和落年佐焱他們一起流血流汗過,對於總部的忠誠或者說打心底的臣服程度總是不完全的。
冷調色的會議室裏,大大的空心圓桌坐著17個男男女女,氣氛有些壓抑和冷場。
所有人,或抱著雙臂,或盯著桌麵,或時不時的看看手表,戴著眼鏡的,沒戴眼鏡的,蹙著眉頭的,沒蹙著眉頭的,一個個首領都可以稱之為一個王,而這裏整整有17個,每一個自然都是驕傲的,習慣了指揮命令的,在麵對同等身份的人,自然都是散著氣場驕傲的等待著他們這些王之上的那位king了。
喏,主位空空的,不就是給他們的king留的麽。
時針指針緩緩指到了阿拉伯數字8,會議室的大門吱呀一聲,緩緩的打開了,腳步聲緩緩的響了起來。
一群人視線齊齊的看向大門,緩緩的站起身,沒有king站著,臣子卻坐著的道理,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進來的人竟然不是佐焱,而是一個看起來仿佛未成年似的少女,這叫所有人臉表情都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所有人都看向了落年身後猶如守護者般的黑貓和紅蛇,“兩位?”
“我是牡丹。”不需要黑貓和紅蛇開口,落年便出了聲。
會議大門又緩緩的關了起來,頭上華麗的水晶吊燈將每個角落都照的透亮,擺置在圓桌空心處的漂亮草也沒能讓此時有些冷寂的空氣變得回溫一些。
牡丹?她?好吧,在場的人都不是沒見識的小人物,他們巴洛克王國最強殺手牡丹竟然看起來未成年驚訝過後也沒什麽不可置信的,他們的建國元老紅蛇今年不也才17歲麽?但是——
“king呢?我們等了那麽久,可不是為了見牡丹來的。”一個戴著金絲邊框眼鏡的成熟男人出聲道,黑色名貴的西裝裹著健碩的身軀,身上和其他人一樣都帶著強者的氣息。
“看來在會議開始前,還必須通知你們一件事了。”落年嘴角勾起笑,身上的氣場驟然一變,純黑的眼眸漆黑不見底,氣勢一瞬間壓過全場,叫所有人一瞬間下意識的繃緊身體,警惕的看著她。
“從今天開始,巴洛克王國將由我來管治,我是牡丹,也是king。”
“開什麽玩笑?!”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女人冷聲喝斥,頂著被落年的壓迫感逼出來的冷汗拍案而起,“我們今天來不是來看鬧劇的!king呢?!”她看向黑貓和紅蛇,兩個元老,他們怎麽可能不認識。
黑貓貓瞳豎起,顯得十分危險,“king不是在這裏嗎?”
“難道你們不知道,我們巴洛克王國一直以來都有個真正的幕後king嗎?”紅蛇一臉凶狠,眉頭擰著,抱著雙臂,一副不耐煩到了極點的樣子,十足十的壞脾氣。
“我們知道。”又一個男人出聲,“但是要我們承認一個隻存在傳聞中的幕後國王,並且聽從他的命令,那可真是抱歉了。我絕對認可。”
“king隻能是佐焱!”
“沒錯,這種小鬼,誰相信她會是king?!巴洛克要是被她領導的話,我寧願現在就退出!”
“該不會是佐焱出什麽事了吧?”
“謀朝篡位?”
“……”
落年隻是嘴角勾著笑的看著變得吵鬧激烈的一群人,沒有說話,黑貓懶懶的看了一群人一眼,從口袋裏掏出一小包魚幹開始吃,紅蛇抱著雙臂不耐煩的掃過眾人,卻也沒有出聲,他們的king在這裏,需要他們湊什麽熱鬧?
漸漸的,因為沒人答話,說話的人也慢慢的噤了聲,一雙雙嚴厲的眼眸落在落年身上,帶著滿滿的不信任和排斥。
這時,落年才緩緩的開口,“我剛剛還忘記說一條了。或者說,會議召開的通告裏忘記說清楚了。”
所有人看著她。
落年嘴角勾起笑,眼眸幽深不見底,“這一屆的家族會議,甚至包括以後的各種家族會議,要來參加的人不是你們。”
“什麽?”一雙雙眼眸徒然大睜。
就在此時,門外走廊裏傳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會議大門被狠狠的踹開了。
一群叫那些人目瞪口呆震驚不已的人擠在了門口,爭先恐後的想要進來,造成的後果就是誰都進不來。
“king!”熱淚盈眶撕心裂肺的齊齊呼喚,好像落年死而複生似的。
落年嘴角揚起溫暖的笑,“呐,各位,我回來了。”
巴洛克王國成立之初,加上落年總共隻有24個,在成為king的臣子之前基本都是年少輕狂的少年少女,隨著落年打拚,漸漸的壯大勢力,24個人就像家人一樣密不可分,在穩定下來之後,除了留在總部的佐焱、綠蟬、凱文、黑貓、紅蛇、蒼鷹之外,所有人都分到了各個國家各個分部去領導各個分部。
但是自從落年把巴洛克交給佐焱之後,許多人都一個個的選擇了接手的人管理之後便都退居了幕後,連家族議會也不再來參加。
其中原由,落年和紅妖館的各位都知道,他們都不是什麽有遠大目標的人,隻是,單純的,想要追隨落年,既然落年退居幕後,把巴洛克交給佐焱來管,那麽他們也失去了繼續呆在明麵上的熱情。
而今天,因為落年的回歸,他們也回歸了。
這些,和紅妖館的各位一樣的,落年真正的家人。
原本坐在位置上的人全部起身退到後麵,幕後的王者一出現,自然不再有他們坐的份,但是因為他們是接班人,也是手腕實力兼具的被他們認可的人,所以才特許他們站在各自老大的後麵聽講。
一雙雙眼眸皆是難以置信,難以置信這個少女竟然真的是king,而且還是那位被傳得神乎奇乎的帶領他們尊敬崇拜的老大們闖天下的king?!天啊,這真叫人難以置信,她看起來是那樣年輕,巴洛克王國成立八年,加加減減,如果她今年才20歲,那麽她12歲就帶著老大們闖天下了?
臥槽!
這不科學!
一個小孩子帶著一群少年闖天下?尼瑪這、這簡直的最叫人覺得驚悚的恐怖笑話了!但是看他們一向沉穩高不可及的老大們那一副恨不得撲過去抱她大腿的抽風樣,叫他們覺得自己之前被欺騙了感情之外,還對落年升起一種極大的好奇心,她到底是何方神聖?
“……也就是說,和夜家合作是king為了保護巴洛克王國而做的決定嗎?”穿著簡單的藍色背心和牛仔褲的佐楓眉頭蹙了起來,而經過落年的一番解釋而同樣抓住這個重點的幾人同樣皺起了眉頭,仿佛聽到了什麽他們不想聽到的話一般。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覺得很傷心。黑貓和紅蛇難道在king做出這種決定的時候,沒有跟她說過嗎?”一頭爽利的短發歪歪的戴著一頂帶爵士帽的瑪拉眼神銳利不悅的看向落年身後的兩個男人。
別說那些接班人了,就連落年都有些搞不懂他們到底是什麽意思,到底在說些什麽。
“我記得,king在成立我們巴洛克家族的時候對我們說過——”佐楓站起身。
“我們巴洛克家族的每個人都要是最幸福最自由的人,不依附,不歸屬,不認輸,不彷徨。我們是家人,我們屬於彼此,我們互相依靠,我們生死共存。”17個人仿佛吟詩般整齊的聲音回蕩在整個會議大廳中,帶著一種莫名的力量,叫人熱淚盈眶。
落年怔住,她自己都已經忘記自己說過的這些話了。
“我們的king一直在為我們付出。”
“我們的king一直在給我們溫暖。”
“我們的king一直在給我們希望。”
“這個家是你帶著我們一起築起的,沒有你就沒有今天的我們,但是我們能給你的——”
“隻有自由。”
“如果有一天因為我們而束縛住你的腳步,讓你覺得辛苦,讓你流淚傷心,我們——”
“——寧願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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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純潔的審文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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