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50 吃掉了

章節名:V50吃掉了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卡爾法被壓倒在鋪著老虎皮的‘床’上,還沒反應過來,落年已經坐在了他的腰上,身上仿佛要燒起來的感覺叫她根本沒有任何意識的隻想要靠近讓她覺得涼快的東西,身體遵循著本能,本能的想要和渴求著什麽,本能的索取。

“落——”黑暗中,碧潭般的眸子徒然睜大,身上是一具滾燙燙的身軀,她熱情似火,給了他叫人覺得夢幻般不真實的‘吻’,濕熱的仿佛要把他吞入腹中般的‘吻’。

柔軟的雙‘唇’緊貼,啃咬,舌頭滑膩還帶著之前喝下的‘藥’的苦味,卻偏偏叫人覺得甜美而‘欲’罷不能。

熱……

好熱……

雙手在黑暗中不斷的撕扯著身下男人的衣服,撕扯著自己的衣服,強烈的仿佛再不快點就要焚燒起來似的。

卡爾法整個人都要被落年突如其來的熱情搞得窒息了,碧眸微微睜大,想要看清楚身上的‘女’人,他是醫生,自然知道落年突然這樣是不正常的,腦子一邊在頑強抵抗來自心愛的‘女’人的勾引點火,一邊浮浮沉沉的想著自己用的‘藥’是不是有哪裏不對,最後得出的結論卻叫他驚了驚,因為是中‘藥’,雖然大體懂得作用‘藥’理,但是有些小副作用他卻可能忘記,比如他用的‘藥’中有一類的小副作用是催情。

或許落年以前在奴隸市場的時候是有被喂下少許的不明顯的‘藥’物的,隻是她自己不知道罷了,因為從來也沒有感覺到身體的不適,這會兒殘留在體內的‘藥’‘性’和這類‘藥’產生了化學反應,所以才造成這麽強烈的作用。

是因為‘藥’……

這個確定叫人有種說不出的失落感,任何人都會在愛人渴望著自己的時候覺得那樣的幸福,而那種感覺越是滿足,在得知這種真相的時候,就越是失望。

隻是因為‘藥’啊。

濕熱的‘吻’從‘唇’落到脖頸,雙手想要抓住什麽的在他白皙細膩的‘胸’膛上不斷的‘摸’索,所過之處仿佛都燃起火星點點,很快作惡的雙手便被鉗住了,卡爾法努力讓自己的呼吸平穩下來,翻了個身,把落年壓在身下,“落落……”

“好熱……”落年用力的想要掙脫他的手,身子往上拱起想要貼近卡爾法的身軀,呼吸喘重,全身都冒著汗和熱氣,難受的她的聲音都帶著一絲哽咽,“難受……好難受……”

“我去給你‘弄’‘藥’,你忍一下。”卡爾法碧眸微暗,卻緊緊的握著她的手不放,他不是君子,他也可以趁人之危,但是這個人絕對不會是落年,她現在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根本不知道她在向誰索求吧,既然如此,他不可以做那些事,他還不了解這個不是小白兔的落年,不知道她在不在意這種事,不知道她有多愛藤一,所以不可以,否則等落年醒來,兩個人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就算他根本不稀罕跟她做朋友。但是他不想讓落年有任何為難的情緒。

想罷,他咬牙從落年身上站起來,就算催情這種東西要靠‘藥’物不是那麽容易解,但是也是可以靠‘藥’物來紓解的,然而他剛剛站起身,手指卻忽然被握住了。

大雪已經停止飄落,厚厚的雲層難得的散開了一些,有月光滑過窗戶,滑過她握著他的手指,水汽朦朧的雙眸,臉頰透著‘誘’人的粉‘色’,衣衫不整,美景若隱若現;滑過他同樣被扯開的衣服,‘精’致帥氣的麵容,碧潭般的深不見底的眼眸,然後,一切歸於黑暗。

“卡爾法……”她櫻‘唇’輕啟,柔軟的聲音,在黑暗中那麽輕那麽輕的響起,卻仿佛煙‘花’在男人腦中炸開,如此的絢爛。

碧潭般的眸子一瞬間暗下,危險的氣息隱隱的拂動,被握著手指的手一瞬間緊緊的反握住她的手,“……你剛剛喊我什麽?”

生命仿佛正在被燃燒著,帶著劇烈的疼痛和空虛,落年擰起眉頭難受的順著卡爾法握住她的力氣貼了上去,冰涼的觸感叫她舒適的輕‘吟’出聲,“嗯……難受……卡爾法……”

一瞬間,仿佛點燃了什麽,卡爾法覺得感動的幾乎要濕了眼眸,她知道是他,一直都知道的,所以才親‘吻’他的是嗎?並不是因為‘藥’物所以才親近他,並不是因為‘欲’望才想要他,是嗎?對他有感覺的,是嗎?

空氣中仿佛一瞬間碰撞出點點火星,在寒冷的冬夜,一瞬間變得火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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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鴕鳥腳印在雪地上留下一道道,踩碎了幾乎壓縮成冰塊的雪塊。

那邊奧菲和紅蛇一人坐在一具屍體上,頭上的白雪撥掉一次又一次,耐‘性’也變得越來越少,雙胞胎的臉上滿是煩躁。

“怎麽還不來?!”紅蛇不斷的按著沒有反應的手表,尼瑪他們家的衛星是被打掉了還是這裏真的那麽偏僻到連衛星都搜尋不到?

奧菲煩躁的揪著銀‘毛’,紫眸同樣暴戾煩躁的可以,“我為什麽要聽你的跟你在這裏等啊?!”明明他想原路返回到卡爾法他們跑的路上去找的!

“當然是因為本少爺比你有腦子。”紅蛇不耐煩的看了他一眼。

“你找死嗎?魂淡!勞資要把你玩壞!”奧菲少年炸‘毛’的跳起來,怒瞪著對麵的紅‘毛’‘騷’年。卻在話音剛落的時候想起了落年在他耳邊說要把他玩壞的話,頓時白皙帥氣的麵容羞紅了起來,心髒跳動有點不規律了。討、討厭!說什麽姐姐弟弟play的……

紅蛇‘騷’年同樣暴躁的站起身,“玩壞你弟啊!說起來你家小‘雞’‘雞’那麽小那麽嫩,肯定沒玩幾下就會壞掉的,嘖嘖,可憐。滿足不了‘女’人還滿足不了男人,果然你今生隻能走被爆菊的命。”說罷抱著雙臂,紅眸得意又不屑的掃過奧菲的‘褲’襠,頓時叫奧菲氣得七竅生煙,臉‘色’炸紅。

“你的才又小又嫩呢!誰要滿足‘女’人滿足男人啊!你給我去撲街!去撲街!”奧菲氣得擼起袖子一副要和紅蛇打起來的樣子。

一提到某些沒節‘操’的話題,紅蛇就異常的得意和興奮,頓時雙手‘插’著腰,下身凸出,姿勢十分的猥瑣,驕傲的下顎微揚,“本少爺的才不會又小又嫩呢,那是極致漂亮的粉紅‘色’,為了保證它的‘色’澤粉嫩‘誘’人,我每天都有洗的很幹淨和保養喲,至於怎麽保養,本少爺當然不會告訴你,這是紅蛇的獨家秘方!興奮起來的時候保證它的長度寬度都……”

“你給我閉嘴!”奧菲忍無可忍,氣得臉‘色’漲紅,“不知羞恥!你的節‘操’呢?!”

“啊?!”紅蛇臉‘色’沉下來,同樣暴戾狠辣的瞪著他,“節‘操’那東西能吃飽嗎?再說了,我可不像你,大少爺。”

比起奧菲,紅蛇確實少了一分貴族少爺的矜持。

奧菲驀然就噤了聲,紫眸看著對麵的少年,微微的閃動,抱著雙臂撇過腦袋不說話了。

雖然不是他的錯也跟他沒關係,但是多少還是有些介意的,明明是一個母親一個管道裏出來的兄弟,結果一個卻享受榮華富貴,名聲高高在上,甚至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還有一個流落在民間的兄弟;一個卻不知在何處為了生存吃盡苦頭,同樣不知道自己竟然還有一個兄弟生活在平民無法接觸到的貴族社會。

然而實際上,紅蛇根本從來不介意這種事,人都是如此,見識過更美的風景之後,誰還會眷戀那些比之顯得黯淡無光的景‘色’?如果說在他充滿厄運的那一段時間他知道自己竟然是一個貴族大少爺,同時還有一個雙胞胎弟弟在享受著他從來沒有享受過的東西,或許還會有那種嫉妒憤恨的感覺,但是很可惜,自己這種身世是在他已經是紅蛇之後才發現的,他除了小小的驚訝一下之外,沒有任何的感覺。

父母親人家世什麽的,誰在乎?他隻在乎落年,其它的死光了也不關他的事。

氣氛一瞬間沉寂了下來,紅蛇百般無聊的玩著手表內的遊戲,奧菲坐在對麵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有些別扭傲嬌的哼了哼,出聲道:“如果你願意跟我回米勒西斯家族的話,家主讓你來坐也沒關係。”

紅蛇快速的按動按鍵的速度一頓,眉頭微微的擰起,“別做多餘的事,那種東西,誰在乎?我不可能離開巴洛克王國的。”

“就算我不管,米勒西斯家族是斯蒂芬家族的‘侍’臣家族,你體內流著米勒西斯家族的血液,注定必須成為斯蒂芬家族的一員。”奧菲對於紅蛇的回答倒是沒多少驚訝,要是換做他,他也不離開巴洛克王國,他也想要和落年呆在一起。

“別跟我說這些。”紅蛇眉頭擰了擰,不悅的出聲,“我想去哪裏想做什麽難道還需要經過誰的允許?別跟我說什麽注定不注定,本少爺隻知道,我這輩子,生是落落的人死是落落的鬼。本少爺可是連身到心都要奉獻給落落撲倒蹂躪的人!”

“……”別用這麽一本正經的語氣說出這麽不正經的話!

奧菲完全搞不懂,這家夥腦子裏到底想的都是些什麽,被撲倒蹂躪什麽的……腦子裏驀然出現落年壓在身上的場景,在耳邊說的各種叫人臉紅心跳的羞恥不已的話,臉紅之餘不受控製的下半身也不由得起了反應,頓時叫純情的少年坐在屍體上有點扭捏了起來。

紅蛇見此把手電筒對上他的臉,看到他臉紅耳朵紅的樣子頓時眨眨眼,“你屁股癢的話就抓一抓,磨蹭屁股下麵的屍體你不惡心啊?”

“你才屁股癢呢!”就算是有點羞‘射’,奧菲還是習慣‘性’的怒起反駁,臉‘色’卻更紅了,好、好羞恥,怎麽可以想那種事想到起反應呢,羞死了不要臉啊啊啊啊啊啊!

紅蛇作為YY落年資深者怎麽可能沒注意到奧菲那不正常的羞澀模樣,頓時紅眸微眯,站起身走了過去,“喂,我說……”

“……什麽?”奧菲下意識的夾緊雙‘腿’。

紅蛇眼眸更眯了,“你是不是在想什麽猥瑣的事?”

“才、才沒有!”

“都結巴了還說沒有。”紅蛇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紅眸邪惡的彎得看不到眼瞳,彎下腰湊近他,“要不要我幫你打飛嗶——?”

奧菲怔了怔,下一秒驟然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麽,大驚失‘色’,“你說什麽鬼話?!惡心死了,滾開!”

紅蛇卻笑得毫無節‘操’得意洋洋的道:“嘛~嘛~我可是看你都十八歲了還是童子ji一隻,作為哥哥怎麽著也幫幫你嘛,弟弟不成材,哥哥很憂桑呐~”

“你給我去死!”奧菲大怒,“你才是童子ji!勞資不僅第一次送出去了,第二次第三次都送出去了!你在得意什麽啊魂淡!”奧菲再純潔都被紅蛇那副得意兮兮的模樣給搞得不純潔了,尼瑪他又不是傻子,怎麽會看不出紅蛇到底在得意什麽啊!臥槽不是處男很光榮啊!

紅蛇一怔,直起身子眨眨紅眸,不相信的半眯起一隻眼眸,“騙人的吧?”瞧這家夥的小純情樣,怎麽看怎麽是小處一個,怎麽可能一次兩次三次啊!這叫這麽沒節‘操’這麽主動的卻隻是被‘舔’一下‘摸’一下就‘射’的他情何以堪?!

“誰會騙你這種事啊!走開,別跟我說這種話!”奧菲怎麽也搞不懂為什麽這種沒節‘操’的家夥會是他兄弟!

紅蛇怎麽可能會聽他的,他怎麽看怎麽覺得奧菲這傲嬌又純情的小受樣,就算真的送出去了小處之身也肯定是被彪悍的‘女’銀撲倒蹂躪的,頓時八卦之魂熊熊燃燒,怎麽說也是自家弟弟嘛,關心一下有什麽問題?再說了,這家夥明明之前一副很喜歡落年的樣子,沒想到啊沒想到!

頓時湊過去,“呐,我說,你是被哪個‘女’人撲倒了?”

奧菲頓時臉‘色’砰的一聲炸紅了,氣急大吼,“關你屁事!”

“說一下有什麽關係?你說一下讓我學習一下怎麽成功讓‘女’人把本少爺撲倒啊!兩個男人你還覺得不好意思啊?你真是挫爆了,活該變成小受被爆菊!”紅蛇伸出手指戳戳他的肩膀道。

“你才變成小受被爆菊呢!勞資才不會告訴你勞資是被落落那個笨蛋撲倒的呢!”奧菲跳起來紅著臉大吼道。

“……”紅蛇表情僵住,戳著奧菲肩膀的手僵住,寒風呼嘯著吹過,撩動那一頭如火般耀眼的紅發,劉海飄‘蕩’的擋住他如血般濃鬱的眼眸,“你說……什麽?”

奧菲雖然脾氣和紅蛇一樣十分惡劣不好,但是不代表沒腦子沒注意力,注意到他的不對勁便噤了聲,腦子飛速的轉動起來,劈裏啪啦的頓時羅列出各種紅蛇說過的話,頓時表情微變,氣氛一下子冷到最低點。

一群鴕鳥奔跑在雪地上的聲音漸漸的靠近,兩人微微的側頭,便看到好幾束的手電筒光束滑動,佐焱夜寒焰斯蒂芬白等人騎在鴕鳥上飛快的奔跑了過來。

“沒事吧?”停在兩人麵前,佐焱看了看滿地的屍體,看向似乎有些不對勁的紅蛇問道。

“沒事。”低低的應了聲,紅蛇走向空著的沒人騎的一隻鴕鳥,‘摸’‘摸’它的脖子,鴕鳥很懂事聽話的蹲下身子讓紅蛇騎了上去,“卡爾法帶著落落往另一條路跑去了,要追的話要走另一條路。”

“哪條路?”佐焱卻怔了怔,“我們一路過來,並沒有看到除了這條路之外的任何路啊。”

“什麽?”紅蛇和奧菲眉頭齊齊一皺,“怎麽可能?我去看看先。”說罷夾緊了鴕鳥腹部,身下的鴕鳥立刻跑動了起來,後麵的人連忙跟上。

十分鍾後,紅蛇和奧菲一路跑來也沒有看到任何一個分岔路,但是根據他們的感覺,似乎已經跑過了那個分岔路的,因為本來就是伸手不見五指沒有月亮沒有星光的大晚上,而且當時情況又緊急,自然沒注意路邊有什麽東西。

“應該是因為動靜太大造成了小範圍的雪崩,把路給埋了吧。”瑪拉用手電筒的光束指了指那麵的山,“那麵的山植被比較稀少,都沒有一棵高大的樹木,今天的雪又下得特別大,如果對方有直升機,人又多的話,動靜太大造成小範圍的雪崩也不是不可能的。”

“那現在怎麽辦?藍狐的地圖什麽時候能‘弄’出來?”

“先別急,已經確定那些人離開這個地方了,如果卡爾法在的話,應該不可能那麽輕易被抓到的。”夜寒焰想了想道:“大家先分開來小範圍的搜索一下,別離得太遠,天亮的時候回到這裏來集合。”

“似乎也隻能這樣了呢。”斯蒂芬白一邊‘摸’著身下鴕鳥的腦袋一邊笑眯眯的道:“卡爾法可是很強的,真的要保護一個人的時候,半死了都能處理掉一打人的。”

“那麽,這邊的通信磁場有問題,大家都帶好信號彈,找到了他們就發‘射’綠‘色’的,求救就發紅‘色’的,沒問題了吧?”

“開始吧。”

說罷,一群人各自散了開往各個方位跑了去,沒有高科技的時候,隻能靠人力了。

嚴酷的寒冬下,漆黑無光的天空,偶爾幾縷月光透過雲層在地麵劃出一道亮‘色’的弧度。

天‘色’漸漸的亮了起來,不適的酸痛感讓裹在被子裏的‘女’人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紅‘色’的發淩‘亂’的鋪在‘床’鋪上,末梢微微的打了個卷,顯得十分可愛。

長長的睫‘毛’微微的顫動,然後緩緩的睜開有些茫然和水汽的雙眸,身子動了動,頓時從某處傳來的感覺叫她眼眸徒然睜大,腦袋猛然轉向邊上,沒有發現某顆金燦燦的腦袋,被子掀開一些,然後看到全身各種曖昧痕跡的自己的身體,臉‘色’青白紅‘交’錯,好一會兒肩膀一鬆,吐了口濁氣,裹著被子站了起來,抓過邊上疊得好好的的明顯是少數民族特有的衣物走進浴室。

額頭已經不燙了,身體也除了那點酸澀感之外沒有其它的不適,男人很溫柔,身子也已經被清洗過了,隻是她還是想再泡一泡熱水澡,她覺得腦子需要清醒和冷靜一下。

水聲嘩啦啦的響起,浴室‘門’背麵是一個大大的連身鏡,落年看著鏡中赤身‘裸’體的自己,156的身材其實在眾多‘女’‘性’群體中並不算很嬌小,隻是因為骨架比較纖細,身邊的人又都是最少一米七的,所以被襯托的很嬌小,身材很好,凹凸有致,此時嬌嫩美麗的身軀上,布滿了連成片的青紫的痕跡,微卷的紅發披在身上,‘精’致可愛的麵容顯得很是脆弱,看起來活像被狠狠蹂躪過一番的樣子。

好吧,事實上就是如此。

轉過身邁進已經裝滿水的木製浴缸裏,緩緩的滑下,把腦袋都埋進了水中,溫熱的水十分的輕盈,包裹著她,仿佛連時間都變得溫柔而緩慢了起來。

麻煩啊……

明明現在是和藤一在一起,結果卻和卡爾法上了‘床’,就算其中有‘藥’引的成分,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如果不是她自己潛意識裏對卡爾法有感覺,願意的話,沒有人勉強的了她。

你以為落年在愧疚?當然,愧疚是有的,但是更多的是在想,卡爾法和她現在算是一夜情的男人還是跟她打過炮的朋友?因為受自家老師藍影和她的眾多男人的影響,落年本來就對這種事就沒什麽在乎也不怎麽在意,但是現在的問題是,她不在意,對方會不會在意?

等落年換上衣服走出去的時候,卡爾法還沒有回來,看了看手腕和自己衣服的口袋,發現自己的手表不見了,再看看四周的擺置,陌生的,不是那個村子,也就是說,她現在在哪裏?

把自己土土的‘花’外套穿上,落年打開房‘門’,寒風夾雜著偌大的雪‘花’迎麵襲來,奇怪的建築風格叫她有些驚訝,木製的走廊上,腳步往外邁了幾步,發現自己現在在三樓,往下看去,可以看到一個很大的覆著厚厚白雪的庭院,有一些小孩在堆雪人,還有一些大人在走動,眺望過去,可以看到許多矮矮的水泥木屋,看起來……

就像一個山寨?

落年眉頭微微擰起,她被帶到什麽奇怪的地方了嗎?

“你醒了。”卡爾法的聲音在走廊那頭響起,落年側頭看過去,便看到卡爾法手上端著一碗‘藥’走了過來,身邊跟著一個看起來像初生小鹿一般怯生生的看著她的少‘女’,長得水靈靈的十分可愛,一隻手手指微微的動著,好像很想要抓住卡爾法的衣角似的。

落年眼眸微動,純黑‘色’的眼眸轉向朝她走來的男人,金‘色’如絲,‘精’致帥氣的麵容上,一如既往的沒有什麽表情,碧潭般的眼眸平靜無‘波’瀾,卻一如既往清晰的倒映著她的麵容,眼角帶著柔和的弧度,心情很好的樣子。

“把‘藥’喝了。”一碗中‘藥’遞到自己麵前,頓時苦澀的味道撲鼻而來,落年一瞬間捂住鼻子往後退了一步。

“拿開!”反應很‘激’烈,落年眉頭皺得死緊,帶著明顯的厭惡,看起來一點兒都不溫柔,‘性’格和臉蛋完全相差甚遠,叫跟著卡爾法身後的小鹿般的少‘女’拳頭微微的握緊了。

“不會很苦的。”卡爾法卻一點兒都不生氣,從口袋裏拿出剛剛阿梅小姑娘給的他們這裏自己醃的一小罐蜜棗,碧潭般的眸子看著那張皺起來的小臉,微微泛起‘波’瀾,這麽大了竟然還要別人哄著吃‘藥’,真可愛。

被透明的玻璃瓶裝著的蜜棗顏‘色’晶瑩剔透,十分的‘誘’人,然而對‘藥’的排斥卻是從心理上來的,根本不是這些東西就可以幫助克服的。

“不要,我已經好了,不用吃‘藥’了。”落年伸手把他老是要往自己麵前湊過來的‘藥’推開一些,手卻碰到他冰冷刺骨的手,頓時條件反‘射’的縮了回來,目光掃過去,才注意到那雙漂亮的堪比藝術家的手竟然紅腫紅腫的,看起來像是凍傷了似的。

“怎……”

“不可以這樣!”阿梅小姑娘軟軟的聲音打斷了落年剛要出聲的話,“這個‘藥’是你哥哥去‘藥’田裏挖了好久才挖到的,手都受傷了,你不可以這樣!”

落年這才把注意力放到那個看起來和她一樣顯得嬌小的少‘女’身上,黑眸微微的眯起,一瞬間把兩個人的差距拉得老大,“你是誰?”

阿梅被落年的氣勢嚇得往卡爾法身後一縮,顯得很嬌弱,眼裏也漸漸的泛起一陣水霧,“我……我叫阿梅。”

“你認識?”落年看向卡爾法。

“這個寨主的‘女’兒。”卡爾法眼角瞥過可憐巴巴的阿梅,沒什麽反應的道。

寨主的‘女’兒,這樣的稱呼足夠疏遠了。

落年現在還沒搞懂她和卡爾法為什麽會在這裏,到底出了什麽事了,所以,既然對方的寨主的‘女’兒,那麽暫時先放著吧。

皺著一張臉接過卡爾法手上的‘藥’,落年走進屋內,她覺得卡爾法會自己跟上來,至於那個小姑娘應該會很識相的滾粗的,隻是沒想到她卻跟了進來,一副粘著卡爾法的樣子,卡爾法忙著手上的動作,倒也沒注意,或者說有點放縱。

卡爾法覺得這個‘女’孩有點笨有點利用價值,現在外麵的雪太大了,他們根本沒辦法離開這裏,隻能等著其他人找來,但是寨子裏有許多老頑固又想著把他們趕出去,所以這個‘女’孩就派上用場了,隻要她去寨主麵前求求情哭一哭,寨主就會同意讓他們留在這裏等雪停了再說,落年還需要好好休養一下,他發現他們‘藥’田裏有許多市場上找不到的好寶貝,趁這個機會多挖點給落年養養身子才是他目前最想做的事。

雖然看起來有點像是在占別人便宜,但是他們雖然種‘藥’,實際上卻根本不懂多少‘藥’理,被雪埋了就說被雪凍死了,等‘春’天到了,他們也是全部挖掉重種而已,既然如此幹嘛他不去挖啊。

落年見此也不說什麽,全然當做她不存在,吃下卡爾法給帶來的糕點墊了墊空空的肚子之後,接過在這麽一會兒時間就變得溫熱的‘藥’,看了看他凍得發紅的雙手,捏著鼻子,遲疑了好一會兒才灌進一大口。

苦澀的味道從口腔彌漫至食道再到胃部,臉‘色’微微的發青,胃部仿佛燒沸的水般劇烈的翻湧著,一顆‘色’澤‘誘’人香甜的蜜棗出現在‘唇’邊,落年看了卡爾法一眼,張嘴吃下,甜膩的味道很快彌漫至口腔,然而胃部卻絲毫不見好,好一會兒她還是忍不住的捂著嘴跑進廁所裏劇烈的嘔吐了起來。

“嘔……咳、咳咳……”

別說糕點了和蜜棗了,連胃酸都吐了出來,眼睛帶著生理反應出來的淚,腦中仿佛被‘蒙’上了一層‘陰’影,看起來好像要把心肝脾肺都嘔吐出來一樣。

卡爾法不像紅妖館的人見過那麽多次了,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完全把他嚇到了,他以為落年隻是單純的討厭吃‘藥’而已,卻沒想到竟然會有這麽劇烈的反應。

“落落……你怎麽了?”手掌輕輕的拍著她的背,男人接過一杯水給她漱口,看著落年臉‘色’蒼白的樣子,碧眸微動,心疼的感覺叫他眉頭都微微的擰了起來。

“……沒事。”胃部仿佛還在微微的‘抽’搐,咽喉也在隱隱的仿佛還要吐出什麽來似的,落年拿過那罐蜜餞一顆顆的塞進嘴裏嚼爛了咽下去,好一會兒一罐蜜餞都吃完了才覺得好了一些,忽的,注意到阿梅少‘女’水汪汪的看著她,好像被她欺負了似的,落年怔了下,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空罐子,隨後想到了什麽,眼眸微微眯了些,下一秒把空罐子塞進她手裏,笑眯眯的道:“很好吃,謝謝你。”

阿梅看著手上的空罐子,一想到自己是送給卡爾法的,卻被眼前這個‘女’孩一個不剩的吃掉,就覺得各種委屈難受,頓時癟著嘴一副要哭出來似的跑了出去。

伸手準備拿起剩下的‘藥’捏住鼻子準備喝下去,然而碗剛剛碰到‘唇’便被拿走了,還沒有反應過來,卡爾法卻已經把‘藥’喝進他口中,捏住她的下巴緩緩的渡了過去。

噗通……

噗通……

不知道是誰的心髒漏跳了一拍,然後噗通噗通的那樣的快。

純黑‘色’的眼眸微微的瞪大,看著那雙近在咫尺的碧潭般的眼眸,就像一個鏡麵,清晰的倒映著她的眼眸,泛著動人心魄的美麗‘波’瀾。

苦澀的‘藥’仿佛變得甘甜,緩緩的,溫柔的滑過她的咽喉,滑過她的食道,滑到她的胃部,溫柔的仿佛清水滑過,平靜的不可思議。

隻是單純的喂‘藥’,卻在不知不覺中莫名的好像變了味道,柔軟滑膩的舌頭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糾纏在了一起,兩雙眼眸泛起薄薄的霧氣,仿佛都沉浸在柔軟的‘吻’中,即使身上的衣服再土再難看,隻要氣氛對了,隻要人對了,就可以形成一副極美的畫卷。

“砰!”玻璃砸在地麵發出脆響,一瞬間打破了美好的氛圍。

蜜餞撒了一地,阿梅少‘女’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好一會兒見鬼似乎往後退了兩步,驚恐的跑了開,天、天啊!他們不是兄妹嗎?兄妹怎麽可以做這種事?!他們這是……這是……

‘交’纏的‘唇’舌緩緩的分開,一絲銀絲藕斷絲連般的曖昧的在空氣中拉長,然後才緩緩的斷掉。

黑眸微閃,落年伸出手背擋住被‘吮’吸的有點發紅的‘唇’,微微的垂下腦袋,斂下眼眸,腦子有點卡殼,怎麽又莫名其妙變成這樣了?

好像有點尷尬了起來。

事情發生的有點突然,突然就變成了這樣,叫人覺得有點別扭怪異。

卡爾法站在落年麵前,碧眸‘波’紋微微‘蕩’漾,他伸手想要把她頭上的雪‘花’摘掉,下一秒卻忽的僵住。

“……抱歉。”落年出了聲,身子像是一瞬間放鬆了似的倚在了桌邊,一隻手撫上額頭,十分苦惱的道:“對你做了這樣的事我很抱歉。”

卡爾法身子微微的僵住,碧眸倒映著落年的身影,一瞬間顯得有些幹涸,就像漸漸失去生機似的死湖。

“……為什麽要道歉?”那聲音有些幹澀,仿佛從嵌滿沙礫的管道之間艱難的發出。

落年緩緩的抬起頭,純黑‘色’的眸中帶著一片冷漠,放在身後的手指緩緩的收緊,櫻‘唇’輕啟,一字一句無比的清晰,“讓你產生你還有機會的錯覺,我很抱歉。”

卡爾法怔怔的看著她,寒風從開啟的‘門’外吹進,帶著白‘色’的冰冷的雪‘花’,仿佛都飄進了心裏,冷得徹骨。

“是嗎?幸好你說了。”卡爾法緩緩的說道,眼眸輕輕一眨,碧眸一瞬間黯淡無光,轉身離去。

原來他搞錯了,他們都搞錯了……主動權不在他們任何人手上,沒有任何一個主動權在他們手上,就算他們願意,落年也不一定會同意……真是可笑,他之前竟然還以為自己是天之驕子,分享愛人什麽的就是個笑話,但是現在看來,根本就是他們在自作多情。

想要倒貼,也得看她要不要啊。

腳步聲漸行漸遠,‘門’外襲進來的寒風呼嘯,雪‘花’飄了一滴。

落年蹲下身,抱住腦袋覺得頭都要炸開了。

心髒有點疼。

隻不過這點疼並不是那麽難以接受,也許隻是眷戀或者些許的喜歡。

她不會放棄藤一,她答應過要和他永遠在一起,竟然如此,不要給別人有‘插’入的希望,否則到時候隻會導致三個人都在痛苦,她曾經問過藍影為什麽她能接受那麽多個男人,她的男人們為什麽又都能接受彼此,藍影給出了很理所當然的回答,“因為我很貪心,因為他們沒有我就活不了了。”

這是她至今為止都無法理解的自‘私’又任‘性’的話,這個世界上有誰沒有了誰會活不了?隻要有時間任何傷口都能治愈,她沒有了真一還不是照樣的活著嗎?但是她卻理解為什麽她能夠那樣理所當然的說出那種理由,因為藍影的強大和美麗,注定她可以擁有一切不可能得到的東西,即使是男人和天下。

強者可以得到一切。

落年相信自己是強者,是驕傲的,但是卡爾法他們難道不是強者不是驕傲的人嗎?她憑什麽耽誤別人的前程在這裏跟她搞各種曖昧三角戀?她已經有了藤一了,一生一世一雙人足夠了,再多的糾纏隻會讓更多人受傷。

他們背後都有很大的勢力很大的家族,戀愛已經不再是當事人和當事人之間的事了,卡爾法是獨生子,和一個有了男人的‘女’人糾纏不清,斯蒂芬家族會摻和,他父親那邊的特爾裏加家族會摻和,他母親那邊的西芬勒家族會摻和……

她雖然不清楚到底她失去意識之後發生了什麽事,但是她卻隱隱的感覺到了對準她和她的家人的箭頭又開始蠢蠢‘欲’動了,她沒有過多的‘精’力在兒‘女’‘私’情上麵糾纏,比起愛情,她更在意的是親情。

既然如此,還是趁早說清楚吧,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些事情不需要明說也應該知道彼此要表達的意思是什麽,沒必要耿耿於懷。

撇去一切冠冕堂皇的理由,說到底,她就是在卡爾法和巴洛克之間選擇了巴洛克,就像有人在愛情和事業中選擇了事業,她也是一個自‘私’的人,她沒辦法信任自家人以外的任何人,即使是夜寒焰這些從來沒有傷害過她的人。

歎了一口氣。

手指捋過額前的發,落年站起身把‘門’關起來,脫下外套縮回被子裏想要繼續睡覺,結果整個人翻來覆去卻怎麽也無法睡著,她側身轉向‘門’外,發現紗‘門’外有一道身影,修長而熟悉,他靜靜的站在那裏,沒有動彈,仿佛在期待著什麽。

眼眸微微的睜大,落年半撐起身子,下一秒又徒然頓住,神情複雜,下一秒又決然的閉上眼眸,拉起棉被掩耳盜鈴似的把自己一絲不漏的蓋住。

卡爾法站在‘門’外,碧潭般的眸子微起‘波’瀾的倒映著緊閉的大‘門’,手輕輕的覆蓋在上麵,卻沒辦法推開這扇‘門’,她關上的不是房‘門’,而是心‘門’,真一死後,她就不在乎所謂的愛與不愛了,一個雛鳥情節用盡了她所有力氣,這扇‘門’如果她自己不打開,他把它砸了又有什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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