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胡子的舉動,在場所有村民都將手中雙管獵槍對著雄哥這幫人。
雄哥顯然也是見過大場麵的,心中雖然生寒,但臉上卻是相當鎮定,將手中開山刀刀尖往下一轉,右手拇食二指捏著刀柄,讓鋒利的砍刀自由落體“咣當”一聲掉在地上。
“別衝動,有話好說。”雄哥冷靜地看著胡子,揮手示意同夥都按他說的做。
“當當當……”一連串金屬撞擊石板的聲響傳出,所有的混混們都把手中的武器扔了。
“小高,你沒事吧?”胡子將槍口繼續頂著雄哥的腦門,食指輕輕搭在扳機上,轉頭望向高展,眼中有明顯的關切之情。
今天下午從山外來的這幫混混,胡子從他們一進村的時候就知道,不過,胡子並沒把他們當回事,聽說他們是來做生意的,還蠻熱乎的跟為首的雄哥聊了幾句。
聽雄哥講他們是村裏來調研的那個大學生村長介紹過來的,胡子對這夥人就更沒什麽戒心了。
但他看到滿臉血汙的鐵柱來找他,並把發生在祠堂的事情經過說了後,胡子怒了。
整個白家村就一家商店,如果沒點本事,胡子家是不可能幹這個的。
別瞧胡子平時對高展親切又熱情,實則這廝祖上那是湘西土匪家族出身,骨子裏潛藏著的都是湘西土匪的狠勁,真把給惹毛了,殺人都敢。
白家村從建村起就有個規矩,任何外村人到村裏欺負人,特別是調戲村裏的女人,輕則斷腿,重則閹割。
這幫囂張的家夥不但打傷了鐵柱他們三人,而且還想糟蹋劉寡婦,雖然村裏人對劉寡婦都不怎麽待見,但她怎麽說也是村裏人,這種事胡子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於是他一聲號令,立馬就招集了四十六名村裏的壯年,大夥人手一把雙管獵槍,奔著祠堂就殺過來。剛好看到高展一個打兩個,而混混們不講規矩打算群毆。
對高展,胡子還是蠻喜歡這個陽光少年的,特別是看到他以外鄉人的身份幫村裏人打架,對他的好感更加深一份。
“胡子叔,我沒事。”高展輕輕的籲出口長氣,緊摟著陸影朝胡子麵帶感激之色的答道。
“艸,還真是窮山惡水出刁民,雄哥,我還真不信這幫家夥敢朝兄弟們開槍!”黃毛強哥還真是個惑事的主,在如此劣勢下,還敢囂張的叫嚷。
胡子斜眼瞄了強哥一眼,突然槍口一掉,“呯”一聲槍口噴火。
一逢散彈擦著強哥的胳臂掠過,將祠堂的一扇破窗轟得稀爛。
胡子一邊將槍口朝地,從口袋裏摸出兩發槍彈,裝上膛,一邊朝臉都嚇白了的強哥走了過來。
就見胡子左腕一抖,獵槍後上槍膛,胡子滿是絡腮胡子的黑臉此際看起來格外猙獰,槍口頂著強哥的胸膛,搭在扳機上的右手食指隨時都有可能扣動。
“剛才是你說我不敢?”胡子眼神陰森地盯著強哥,獰笑著問道。
“不……不是……我……”強哥素來就是個欺軟怕狠的小角色,剛才他確實認為胡子他們這些村民不敢開槍,所以想借此機會在雄哥麵前顯示一下他的英雄氣慨。但是,胡子那隨手一槍,右胳臂到現在都火辣辣生痛,不知有沒有傷到,差點沒把他嚇得尿褲子,腿肚子現在還都一個勁的發顫。
胡子猛地將右手抬起,堅硬的槍托實實在砸在強哥的腦門上,頓時就把雄哥砸得皮開肉綻,血流滿麵。
強哥的慘叫聲還剛到喉嚨眼,胡子顯然覺得還沒過癮,槍托順勢一橫,又砸上了強的左臉臉型,顴骨部位的肌肉應托而開,露出一個皮肉翻卷著的寸長創口,腥紅的鮮血順著臉頰直往地麵滴落。
“哎唷……饒命……雄哥救我……”強哥被這兩槍托砸倒在地,哭天喊地嚎叫不停。
“艸!黃光強,你他娘的給老子有出息點!”雄哥被強哥表現出來的軟蛋慫包模樣顯得很反感,覺得自己臉上很沒麵子,有點惱羞成怒地朝倒在地上哀號的黃光強吼道。
高展看著凶神惡煞模樣的胡子,讓他覺得是否眼前出現錯覺,那麽熱情親切的胡子老板,怎麽還有如此凶悍狠辣的一麵?他眨巴眨巴了眼睛,確認胡子還是他認識的那個胡子叔,總算心裏平定下來。
緊崩的神經剛一鬆懈,高展馬上就感覺到了自己懷裏小鳥依人般緊抱著他的陸影,聞著她的發香、體香,感受著她身體的柔軟和溫熱,特別是她豐滿挺拔的胸部緊貼著他身體那種異樣的感覺,禁不住心猿意馬,暇想聯聯,“小高展”立馬就開始昂首挺胸起來。
忽然感覺到高展兩腿間一根硬棒棒的物事抵著她的小腹部,陸影臉中上羞意更濃了,看到四周趕過來解圍著的村民,陸影哪還敢再依在高展的懷裏,雙手用力一推高展,想從他懷中掙出來。
感覺到陸影的動作,高展想沒多想,下意識地把胳臂用力,他她摟得更緊了。
陸影見沒法掙得過他,也就不再動了,溫順地依在他懷裏,但不敢抬頭去看胡子等人。
“小高,剛才想糟塌劉寡婦,打傷鐵柱他們的是哪幾個,你指出來。”高展端著獵槍,槍口往雄哥這幫黑T恤掃了一圈,惡狠狠地說道:“今天不讓他們知道白家村的規矩,咱們村裏的男人那可真是全都沒臉見人了!”
“對,胡子說得有理,不狠狠教訓這幫外鄉人,咱村裏以後沒法安寧!”村裏馬上有人響應胡子的提議。
“就是,劉寡婦怎麽說也是咱村裏的人,若是真讓這幫家夥糟塌了,我們這些村裏的男人那還能叫男人,艸,按規矩,將這幫東西全閹了!”
“對,閹了,斷了他們的禍根,免得曰後還去糟塌別的女人!”
“閹了他個狗娘養的!”
“動手打傷鐵柱他們的那幾個全得打斷手腳!”
“對,打斷手腳扔出村外!”
“……”
村民們一時間群情激憤。
“雄哥是吧,村民們的話相信你也聽清楚了。”胡子一腳踩在黃光強滿是血汙的腦袋上,槍口對著他雄哥,眼神陰森地看著雄哥說道:“你們進村裏做生意,我們村沒有失禮招待不周吧?今天的事,是你的人惹出來的,白家村百年來的規矩絕不能破,是你們自己動手,還是我安排人艸刀?”
雄哥的臉色眼神都顯得十分複雜,作為道上混的,他哪能不能道湘西山區裏的山民自古都是民風剽悍,雖說現在是二十一世界法製社會,但真要把這些村民惹毛了,這些有著土匪家世的村民還真是什麽事都幹得出來,把他們這十幾號人殺了隨便找個山穀一埋,那才真叫死得太不值當了,連個報案說理的地方都沒有。
他帶來的這幫手下,包括他自己在內,沒哪個不在局子裏留有案底。要是真被這些村民殺了,他們村部再出個證明,說是正當防衛,絕對死了也是白死,將來說不定他的老大也沒法替他們來翻案報仇。
今天這事如果處理不當,自己這十多號人估計全得栽在這鳥不拉屎的窮山溝裏。
“胡老板,你看這事是不是可以商量商量?”雄哥嚐試著與胡子進行交涉,“我手下的人冒犯了貴村的人,我可以代他們向村裏賠罪……”
“賠罪?你賠得起?”胡子冷笑著打斷了雄哥的話,“按村裏的規矩,傷人者,哪隻手打人就斷哪隻手,動了腳的也得斷腳。糟塌女人的,一律廢了他的男人根!”
“不要啊……我可以賠錢……”黃光強求饒不停的叫著。
入耳胡子最後那句話,高展沒來由的就覺得怒火狂熾,如果回村後直接回白露家而不是念念不忘的想看看陸影,那會是個什麽樣的後果?
越想,高展就越怒。他在陸影耳邊咬牙切齒的低聲說了句:“我去收拾那個畜牲!”說完在她背上輕輕拍了拍,朝被胡子一腳踩著的黃光強走了過來。
“胡子叔,請您把他放開。”高展冷冰冰地看著黃光強,對胡子說道。
胡子看了高展一樣,知道這小夥子挺能打的,二話沒說,把腳從黃光強的臉上挪開。
高展俯身雙手揪著黃光強的衣領,將他從地上拎了起來讓他站好,眼神陰冷的盯著對方,“賠錢?老子要是調戲你老婆,賠錢給你你收不收?”
“那你想怎樣?”黃光強沒有了胡子獵槍的威脅,又顯得光棍無賴起來,抬手拭了拭臉上的血跡,瞪眼看著高展。
“剛才你打鐵柱他們不是打得很爽嗎?”高展冷笑著說道:“別怪我不給你機會,跟我打,打贏了我,就讓你安然無事的走!”
想到眼前這個學生模樣的少年三下兩個把他手下最能打的彪子和細狗放倒在地,到現在都沒起來,連雄哥最得力的兩個手下馮偉標和馬誌勇也被這小子打趴下,傷勢嚴重,黃光強哪敢接戰,細眼中湧現慌亂之色,“不……我不跟你打……你這明擺明著是欺負我……”
“黃光強!你他娘的別給老子掉臉!”雄哥顯然被黃光強的軟蛋舉止激怒了,“你打不贏也得跟老子打,打不贏是能力問題,打不打是你有沒有骨氣的問題!”
“強哥,跟他打!別讓兄弟們看不起你!”彪子和細狗這時相互攙扶著從祠堂裏屋走了出來,正好看著眼前這一幕,彪子冷眼望著黃光強說道。
“我……我跟你打……”黃光強畏畏縮縮地看著高展,吱吱唔唔說著,話說到一半,這家夥猛的抬腳就朝高展**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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