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欣怡出院後,沒有去高中同學那裏,而是回到了美術學院。肖楠建議去宿舍成員一起去吃頓大餐,為蔣欣怡壓驚,可是蔣欣怡拒絕了,對大家的態度還是那麽淡淡的,對吳桐雨也還是冷冷的。對於吳桐雨的救命之恩,似乎從表麵上看,並沒有讓蔣欣怡的態度發生什麽變化。

吳桐雨看著出院後的蔣欣怡,身體恢複的很好,隻需要日常精心療養,傷口便可以很快愈合,頭上的紗布不久後便可以拆除了。吳桐雨經常給蔣欣怡買一些對恢複身體、愈合傷口很好的食物,雖然蔣欣怡總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但是也沒有像以前似的直接將食物丟在垃圾桶裏,至於蔣欣怡到底吃與不吃吳桐雨也不知道。

蔣欣怡沒有再像從前似的追求楚墨林,她就像一個獨行俠似的穿梭在教室、食堂、宿舍之間。

就在全國大學生繪畫比賽報名的最後一天,吳桐雨驚訝的發現掛在教室牆上自己的參賽作品竟然莫名其妙的不見了。她找到輔導員夏老師,夏老師並沒有拿走她的作品。

吳桐雨心裏納悶,為什麽別的同學的參賽作品安然無恙的掛在牆上,唯獨自己的參賽作品不見了呢?為什麽早不見晚不見,偏偏這個時候不見了,今天是報名的最後一天,自己想要從新畫一幅新的參賽作品也來不及了。難道是有人故意做的惡作劇?可是會是誰呢?

吳桐雨惆悵著找到蔣欣怡。

“欣怡,我想問你一件事。”

“什麽事?”蔣欣怡冷冷的說。

“你有沒有看到我參加全國大學生繪畫比賽的參賽作品?”吳桐雨小心翼翼的問。

“沒有看到。”

“真的嗎?”

“你什麽意思?”

“我的參賽作品不見了。”

“什麽?莫名其妙,你的參賽作品不見了,你來找我幹什麽,你去找你的參賽作品啊!”

“欣怡,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可是今天是報名參賽的最後一天,就算我從新畫一幅新的參賽作品也來不及了。”

“你說的這些和我有什麽關係嗎?”蔣欣怡依然冷冷的說。

“難道你懷疑是我拿了你的參賽作品?”蔣欣怡恍然大悟的繼續說道。

“不不不,欣怡,我隻是想問問你有沒有看到?”

“吳桐雨,你怎麽回事?你有證據嗎?你看見我拿了嗎?如果你沒有證據,不要隨便誣賴好人。”

“欣怡,你不要生氣。”

“吳桐雨,你怎麽好事不找我,遇到壞事的時候首先想到我呢!你把我蔣欣怡看成什麽人了?雖然我討厭你,但我有我的做人原則,偷雞摸狗的事情我從來不做。”

“對不起,欣怡。我向你道歉。”

“道歉?我實話告訴你吳桐雨,我從來都不知道教室牆上還掛著你的畫,至於你畫的什麽東西,我就更不知道了,更別說拿走你的畫了。你以為你是誰啊!繪畫大師啊!你的畫那麽珍貴啊!”蔣欣怡沒好氣的說。

吳桐雨尷尬的看著蔣欣怡。

“你好好想想吧!以後這種事別來找我,哼!”

蔣欣怡說著生氣的走開,她心裏氣壞了,吳桐雨竟然懷疑我拿了她的畫,她把我當成什麽人了,不就是畫了幾朵雪花嗎,她以為她畫的是“蒙娜麗莎的微笑”啊!

蔣欣怡氣呼呼的走在校園裏,前方有保潔阿姨正在清理垃圾桶,蔣欣怡似乎隱約看到了吳桐雨的畫,她快步走過去,拿起被揉的全是折痕的畫,不錯,這就是吳桐雨參加比賽的畫。可是怎麽會被丟在垃圾桶裏?

蔣欣怡注意到畫上有很多條細細長長的紅色線條,她很納悶,這些紅色線條痕跡不像是一開始作畫的時候畫上的,倒像是蹭到什麽東西而遺留在了畫上的,可是這到底是蹭到什麽東西呢?又會是誰做的呢?

吳桐雨匆匆忙忙的回到宿舍,支起畫架,鋪上畫布,她想以最快的速度從新畫一幅“雪花的溫暖”,可是欲速則不達,她越是想著快一點,越是畫不出心中所想的畫麵。她著急的頭上冒汗,浪費了一張有又一張的畫布,可是畫的卻一張不如一張。

吳桐雨靜不下心,無法畫出單純沒有雜念的作品,眼看著時間在一點一滴的過去,她看著自己緊趕慢趕畫出的作品,不停的搖著頭,很不滿意自己畫的畫。這樣的畫自己都看不下去,如何能拿給別人看,更不用想去參加什麽比賽了。

吳桐雨扯下畫架上匆匆趕出的作品,揉作一團,撿起地上一個個不合格的作品,扔進一個袋子裏,她拿著袋子走出宿舍,把袋子扔在了女生宿舍樓下的垃圾桶裏。

吳桐雨沒有回宿舍,心情低落的走在校園中,可是走出宿舍的時候,她並沒有穿厚外套,隻穿了一件毛衣便出來了。刺骨的寒風吹在身上冷極了,吳桐雨手腳變得冰冷,可是她不想回宿舍。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裏做錯了,為什麽會有那麽多不如意的事情。

吳桐雨不知不覺來到操場,她坐在冰涼的台階上,目光散漫的看著遠方。

蔣欣怡登錄手機QQ,將被吳桐雨懷疑的事情告訴了“暗香”,對“暗香”發泄著心中的氣憤。

楚墨林撥打吳桐雨的手機,卻被對方一次次的掛掉,他撥通302女生宿舍的電話,得知吳桐雨並不在宿舍裏,開始在滿校園的尋找吳桐雨的身影,終於在學校操場發現了吳桐雨的身影。楚墨林飛一般的向吳桐雨跑去。

“吳桐雨。”

“楚墨林?你怎麽來了?”

“你是傻瓜嗎?你這樣會感冒的。”

楚墨林說著脫掉身上的羽絨服給吳桐雨披上,吳桐雨又聞到了楚墨林身上那淡淡的青草味道。

“我已經習慣了外麵的溫度了,這樣很好,我沒事。”吳桐雨淡淡的說。

吳桐雨站起身,脫下楚墨林的羽絨服,遞給他。

楚墨林生氣的看著吳桐雨,穿上羽絨服,猛地將吳桐雨摟在懷中。

吳桐雨在楚墨林的懷中不停的掙紮著,這擁抱太溫暖,她怕自己會一時間太貪婪,會不想離開這溫暖的懷抱。

楚墨林緊緊的將吳桐雨抱在懷中,如何也不放手。

吳桐雨停止了掙紮,一行淚水從她眼中流下。

“出門的時候,要多穿衣服,最重要的是,我送你的帽子和圍巾,就是一個小太陽,很溫暖,出門的時候要記得戴,知道嗎?這樣才不會感冒。”楚墨林溫柔的說。

“我知道,我能感覺到那溫暖。”吳桐雨心中默念。

蔣欣怡回到宿舍,發現宿舍隻有楚菲一個人在,她聞到一股刺鼻的指甲油的味道。蔣欣怡發現楚菲正坐在書桌旁,聚精會神的低頭擺弄著什麽,連自己回到宿舍開門的聲音,她都沒有聽見,蔣欣怡走近楚菲,發現她正在清理指甲上的指甲油,將舊的的指甲油洗掉,從新塗上新的藍色指甲油。

楚菲隱約感覺有人走過來,她緩緩的轉過頭,被突然站在身旁的蔣欣怡嚇了一跳,她捂著胸口,抱怨的說:“欣怡,你幹什麽,走路跟鬼似的,一點聲音也沒有。”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蔣欣怡無意間說了一句。

“你胡說什麽,你這樣突然站在別人身後,任憑誰也會被嚇一跳的。”楚菲生氣的說。

“你為什麽清理指甲?我不記得你這紅色的指甲油不是昨天才塗得嗎?怎麽今天就換成藍色的了?”蔣欣怡問,心想:紅色指甲油?

蔣欣怡突然抓起楚菲的手,觀察著還未被清理的其他手指甲,發現紅色的指甲油被磨蹭的有一塊沒一塊的。

“你這指甲油是怎麽蹭的?”蔣欣怡疑惑的問道。

楚菲的手被蔣欣怡抓的隱約作疼,她用力掙開蔣欣怡的手,麵對蔣欣怡突然的疑問,楚菲不耐煩的說:“關你什麽事?”

楚菲說完繼續清理指甲上的指甲油。

蔣欣怡看著楚菲,若有所思。

吳桐雨回到宿舍,肖楠發現她隻穿了一件毛衣,關心的問:

“小雨,你幹嘛去了?這麽長時間隻穿了一件毛衣,你不怕感冒啊!”

“沒事!肖楠。”吳桐雨微微一笑。

“什麽沒事?我摸摸你的手涼不涼。”肖楠說著拿起吳桐雨的手。

“咦?小雨,你的手還挺熱乎呢!可是外麵那麽冷,你的手怎麽還這麽熱乎呢?你幹嘛去了。”肖楠好奇的問。

“嗬嗬!我火力大嘛!”

蔣欣怡看著強顏歡笑的吳桐雨,心裏閃過一絲憐憫。

“黑玫瑰夜總會”的娟娟和美倩坐著出租車,突然娟娟驚呼道:“唉!美倩!美倩!”

“怎麽了?大驚小怪的。”

“你看,你看那個人。”

“哪個人啊?外麵人那麽多。”

“那個人像不像劉雯?”

“在哪裏?在哪裏?”

“在那個‘春江大酒店’做迎賓員的那個人。”

美倩順著娟娟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發現在“春江大酒店”的門口,有個迎賓員和劉雯非常的像似。

美倩和娟娟急忙下了出租車,悄悄的走到“春江大酒店”附近,遠遠的觀察著那名和劉雯很像似的人,最後,倆人百分百確定那就是劉雯。

“好你個劉雯啊!沒想到你竟然在這裏躲著呢!正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美倩得意的笑著說。

“美倩,還真是劉雯呢!下一步該怎麽辦?”

美倩望著不遠處的劉雯陰險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