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沒有立場去擁有
黃雪晴的身上有種令人迷戀的淡淡的香氣,幾縷青絲略微散亂地垂至她白皙的頸間。莫雙寧的唇輕輕印上了她脖頸的肌膚,濕軟的舌尖在她肌膚上引起一片片的戰栗,他的動作緩慢而輕柔,仿佛擦拭著易碎的珍品。他唇上灼熱的溫度令黃雪晴全身的酥麻信號從骨骼蔓延到周身血液,最後,一直傳到心間。狂躁隨欲望飆升,開始抨擊理智。
莫雙寧表現出來的心意,一天比一天明顯,他看自己的眼神,一天比一天熾熱。對於這份愛意,黃雪晴不是無動於衷,這份純粹的深愛埋藏在心底很深很深,從未經過陽光的翻曬。這也是她此刻無力拒絕的原因。隻是,他們這樣做,是兩個人的不誠實,是兩個人分別對另外無辜的人的背叛。抱著自己的人,甚至還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黃雪晴卷翹細密的睫毛微微顫動,然後輕輕合上略微有些沉重的眼皮,她調整了下略微不穩的氣息,輕抬眼眸,輕歎般地問:“你,真的愛我嗎?”
溫軟在懷,縱然淡定如莫雙寧也幾乎控製不住內心翻湧叫囂的欲望,莫雙寧深深吸了一口氣,抑製住心下的衝動。他的下巴抵在她的發頂,如水的聲音自她頭頂響起:“當然,愛得發瘋。你懷疑我嗎?要不要我把心剖出來給你看?”
“可是,你沒有資格愛我,我也沒有資格愛你。”她幽幽的聲音有些發悶地從他脖頸間傳出。
他不由得內心一慟,略微收緊了環抱著她的雙臂。
“你不是放縱囂張的花花公子,我也不是水性楊花的膚淺女人。我們都不想為了自己傷害別人,所以,請放開我。”她無力地、冷靜地說。
這簡單的話語在莫雙寧的心裏掀起了軒然大波,她說的對,再不舍,她也終究不是自己的。良久,他輕輕地放開了她,他灼熱的氣息卻依舊流連於她的頸項。
莫雙寧神情憂鬱,眼底有抹受傷的神色,扶著黃雪晴的雙肩,深情地、不舍地凝望著她。
黃雪晴淺淺眉山處的如水柔情與眸光流轉間的顧盼生輝,映帶出一種無法言喻的美感。
四目相對,她的目光停在他的身上,卻是沒有任何的依靠點。一雙柔荑撥開肩上溫暖的大掌,極力保持著淡然,“吃飯吧。”
盡管翻攪的內心如波濤洶湧的海麵,但殘酷的現實不容他繼續偏離常軌的腳步。黯然收回雙手,慢吞吞地站起來遠遠地坐在她的對麵。
從此後兩人就隻能保持客套的距離,他們的人生再也不允許發生情感的碰撞。最揪心的莫過於遇見了對的人,卻是在錯誤的時間,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對方擦肩而過,卻沒有立場去擁有。
黃雪晴使勁地深呼吸,瀲起眸底的失意。味同嚼蠟地咽著名廚親自動手的價格不菲的精致家常菜肴。
莫雙寧深深地凝視著她,然後他把一盤鍋包肉移到她麵前,又往她的碗裏夾了一塊兒蔥爆牛肉,寵溺道:“你臉色不好,多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