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一百二十三、試圖挽回
麵對這張誠摯的臉，黃雪晴無法做到不理會，她無言走了進去。
陸寶華也跟了進來，請她在椅子上就坐。僅一兩天的功夫，店鋪裏已蒙上了灰塵，有了寥落之意。
黃雪晴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呃，我聽說了你們的事，沒事了最好，以後，凡事還是小心點好，社會上各種陷阱很多，做生意最難避免了。”
那兩人默契地一齊回答：“嗯！”然後他們又尷尬地互相望了望。酸意再度湧進黃雪晴傷痕累累的心中，幸福是別人的，自己隻是一個旁觀者。短短幾個月，已是物是人非。
陸寶華一聲低沉淺笑，有些冷酷，歉然道：“雪晴，首先，我為自己以前對你說的種種冒犯的話道歉，並且謝謝你能來看我們。”
“我們”這詞，顯然已經把黃雪晴推為外人了，她一時沒忍住，鼻子一酸，眼淚滴出。
“我原本以為，隻要我誠心道歉，我們還有希望複合。你不認為我們很多共同經曆的往事很難拋開嗎？”她帶著鼻音酸澀地說，一邊用紙巾擦臉。她的身子不住地顫抖，神色也越發迷亂起來。知道沒希望，可還是忍不住試圖挽回。
“雪晴，對不起。”蘇靜怡再次低低地道歉。
陸寶華用清晰而不容置疑的聲音說道：“雪晴，我想過了，我們無論如何回不去了。咱們已經各自走上了不同的路，有了不同的思想。”
“過去的記憶我很珍惜，但，我們的確回不去了，沒有人能誓言相許永不分離，感情也跟環境和經曆密切相關，否則就是童話。”
“這次我們能出來，全靠了你，這我知道，抓了壞人送到警局的人跟我說了，他說是看在黃雪晴的麵子上才幫我們的。你現在能力很大，我隻是個小人物，我想過了，這輩子我再怎麽努力都無法取得與你平齊的地位。”
“幫我們的人已經告訴我們了，他們是劉暢然的手下。其實我前段時間一直在幫你找王文麗，而且追到了劉暢然這條線索，可是卻找不到劉暢然。找個人都這麽難，可見我的能力太渺小，不足以對你有任何幫助。劉暢然卻因你而來幫我們，這麽說你早就找到了他且跟他關係深厚，自然的，你也找到了真正的王文麗。真相如何，我已經沒興趣了，隻知道現在我隻能仰望你。”
“我們的距離越來越遠，共同語言也必定越來越少。而我與蘇靜怡相處ㄖ久，發現我們的共同點很多，我們也算同甘共苦，有了共同的經曆，感情ㄖ深。很對不住你，但我認為這樣對你有好處，你盡快忘記過去，才可以擁抱未來。不管是莫雙寧也好，陳宇暉也好，都是對你動了真情的，隻等你的抉擇。不管你做出怎樣的選擇，我們都會祝福你的。”
陸寶華一口氣說了這麽多，這是出事後，他第一次能心平氣和地好好跟她講話。黃雪晴不露痕跡地抽了口氣，饒是心裏早有準備，在聽到當事人這般坦率地拒絕自己的複合要求時也不免有些意外。
盡管知道自己配不上他，黃雪晴聽到這一襲話還是無法不讓自己難過。
蘇靜怡也輕輕地接口：“雪晴，我想問一下，莫雙寧不是把你弄去給陳宇暉的嗎？怎麽他倒跟你發生了關係？那陳宇暉又是怎麽想？”
如此曖昧的話，從她的嘴裏說出來，竟顯得那麽流暢，自然，就像在問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一如她的性格，爽朗、直腸，有事心裏藏不住。黃雪晴羞澀難當，臉紅得能滴出血來。
黃雪晴頓感心頭悸痛，那被人下藥的一幕仍然緊扣心弦。
她不語，有種**被人窺視的尷尬。
蘇靜怡看她的樣子急忙解釋：“雪晴，我問這話不是為了讓你難堪，我想提醒你，把你們三人的關係理理清楚，不然三人都會受到傷害。你可以問問自己的心，到底愛的是誰。”
黃雪晴隻得點點頭，她再也坐不住，看起來私生活如此混亂的她，把心中那一點點與陸寶華複合的妄想都徹底打消了，她站了起來，低著頭輕輕地說：“我還有事，不打擾你們了。”轉身要走。
蘇靜怡叫住她：“雪晴，你不祝福我們嗎？”
黃雪晴背對著她垂著頭，內心激蕩，話語無法出口。
帶著深深的失望，蘇靜怡幽幽地說：“得不到你的祝福，我會一輩子不安。”
黃雪晴猛地轉過身來，大大的眼睛裏淚光瑩然：“我祝福你們白頭偕老，永遠幸福。”聲音很大，有些哭音，說完就跑走了。
陸寶華與蘇靜怡互相望了望，兩人很是不安。陸寶華伸臂攬住蘇靜怡的雙肩，眼底平靜無瀾，感歎一聲：“我們欠了她的。”四隻眼睛再轉向漸漸遠去的蕭索孤獨的背影。
“不，是我欠她的。”蘇靜怡低低地說，伏在了陸寶華的胸口，“我搶走了我最好的朋友的男朋友。”她眼一閉，有晶瑩的淚花溢出。陸寶華隻用緊緊地攬住她的肩做為回應。
對於遠去的那個人，心中還是有一絲絲抽離般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