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魅修羅擒夢妃第4卷 如夢 190
把熟睡的女兒輕緩地放置在她裏邊,小心地蓋好了被子,東方玉再俯下身子,在她的額上和女兒的額上分別印上一記輕吻:“夢兒,好好在幻情這兒靜養,我得走了,去處理一些事情……”
如夢把手從被窩裏拿出來,輕輕地撫上他俊美如妖孽的容顏,知曉他欲言又止,便主動開了口:“你我之間,還有什麽不可言及的嗎?”
東方玉朝她笑了笑,執起她的手在唇邊,來回輕蹭著,眸光中,全是滿滿的柔情:“夢兒,別怪母妃,一切,就讓你的知己告訴你吧,我得走了。”
如夢不解地挑起眉梢,似笑非笑,怎麽空氣中全是酸溜溜的味道呢?東方玉卻寒眸投向一旁酷酷的皓天:“你和幻情,必須有一人留在她身邊。”霸道的語氣,根本毋庸質疑。
皓天也如同如夢一般,滿臉的不解,東方玉若是沒吃錯藥,又怎麽可能說出這句話來?他應該知道,兩人是他娘的情敵,此仇不共戴天呢。
“皓天,不用懷疑玉的話。玉,你走吧,今日你不便久留我這裏。”冷幻情在一旁淡淡地開了口之後,東方玉這才點點頭,回過身朝如夢一看,不知為何又俯下身子,在她耳旁悄聲叮囑了幾句,當他直起身還一直把眸光鎖定在如夢臉上,如夢那清澈的眼眸,眨啊眨地,小臉蛋上居然有了淡淡紅暈,估計是被東方玉盯的,良久才輕輕地蒽了一聲。
緩緩起身,風過無痕,東方玉已不見了身影。
很不爽地咬著牙,皓天估計是看到了東方玉從何處消失的,恨恨地盯著那方向半天不做聲,等他轉過身來時,幻情已經坐在了如夢床邊,還努嘴示意了皓天一起坐過來。
不明白幻情為何神秘兮兮的,如夢也被他扶起來坐好了,她和皓天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冷幻情的臉上。
“現在這屋子外麵,全是我信得過的人,而在你們那逍遙王府中,眼線其實無處不在,而玉未把這些眼線揪出來的原因,是因為我們要做一件事,本來以前夢兒都是知道的,但後來玉說你已近臨盆,不能讓你太操心,所以我們也就沒再跟你提及。”
如夢點了點頭,皓天卻有些不自然:“王爺,我是否需要回避?”他畢竟隻是個商人,不小心做了半個江湖人,而習武的精益求精,既是偶然,也是心懷著想與東方玉一般擁有保護如夢的能力而已。
幻情淡笑道:“不,此事雖然與你無直接關係,但卻因夢兒也牽扯在了裏麵,所以你說你還要回避麽?”
冷皓天的眸中,猶豫已然不再,隻朝如夢柔柔一笑,執起了她的手:“不需要,我要永遠保護我的夢兒。”如夢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內疚啊,真的。
可看在幻情的眼裏,卻是一種嫵媚女人的羞澀承認,他的眸中,掠過一絲不著痕跡的傷痛,卻在一瞬間消失於無形:“那我就說把,此事……”
原來,蒼雲國中,自新皇登基以來,外表看起來國泰民安,朝中君臣一心,可實際上又怎麽可能平靜無波。
而以當初的二皇子,如今的平王為首的一派,將勢力化整為零分散在了全國各地,侍機謀後動,此乃一頭疼之事,因為抓賊拿贓,捉奸捉雙,人家未有任何動作,你不能全下了套子讓人朝裏鑽,這些又不是些傻鳥,他們中也有智勇雙全之人。
還有就是當今已經歸朝的鎮國將軍──吳老將軍長子為首,表麵上他們挺的人,是當今聖上,但他們的野心卻不隻這些,吳老將軍的另一位孫女,已經是當今後宮中一位妃子,隻位列皇後之下,當今吳貴妃是也。因為如今的皇後身體嬴弱,故而隻跟皇上誕下了一位公主後便再無生育,而吳貴妃之子,卻聰慧異常,人見人愛,雖不是皇上長子,卻因其母身份尊貴,所以朝中大臣便時有進諫,稱此子乃太子不二人選。
皇後的家族,又豈能眼見著這事兒成真,要知道貴妃之子一朝成太子,那皇後的位置,也岌岌可危。而皇後身後之人對朝廷忠心不二,他們便暗中搜集了些證據,準備在適當的時機彈劾吳氏一脈,奈何人家根深蒂固,難以一下子搞定。
吳氏一族或許也聞到些不對勁的味道,便想著把另一名資質不錯的女子送入後宮,也就是吳翩翩,要知二姐妹聯手,皇後更是在後宮中難做人,而太皇太妃也明了其中之危機,卻在偶然間發現翩翩對自己的兒子逍遙王起了愛慕之心,他們幾人,連同皇上一起,一合計,決計將計就計,把吳翩翩等人送入逍遙王府再說。
其一,那吳翩翩極得她祖父的疼愛,可以說是有求必應;其二,他們幾個都知道如夢的性子,那吳翩翩一進逍遙王府,當然就隻有當角落裏一枝小花朵的命,但是,要想將這麽一個明豔照人的女子送到逍遙王府,隻能讓如夢無可奈何之人,還得如夢心甘情願的暫時接受下來。
所以,就有了每次太皇太妃逼東方玉之事,而宮中也一樣,朝中權臣收買的耳目很多,他們每因此事暗中商議,其實都會‘無意’中傳入想知道的人的耳裏。
而今日太皇太妃再次前來,是因為他們得到了消息,說逍遙王隻獨對如夢一人傾心,所以已經尋了暗中刺殺之人,要滅了如夢,因為吳家的女兒,怎能一輩子委屈在別人之下?
“為什麽受傷的總是我?”如夢很搞笑地咬了咬唇,還訕笑著冒了句這樣的話出來。
“其實你是想說,為什麽你就那麽引人注目,得意著吧。”幻情伸手朝她鼻尖輕輕一刮,他還不知道她的想法?總是以鶴立雞群而得意呢!
皓天的眸微微一黯,卻發現如夢在他的手心裏輕輕一掐。
“好了,我話說完了,如今你就好好的養身子要緊,不過,紙是包不住火的,估計要不了多久,這京城上下就會傳遍了,說逍遙王的姬妾被攆了出來,卻被哥哥接進了府中,到時候,我看你怎麽還我清白。”
瞧他那滿臉的無奈與調侃,如夢笑了,明明是他自己心甘情願不惜背上親近弟媳的壞名聲,隻為了保護最好的朋友,卻又來一句,清白。
“風流王爺,請問你還有清白可言?”如夢掄起小拳頭朝他輕輕一捶:“再說了,大不了我對你負責,到時候你們解決了那些事兒之後,我們全部江湖中逍遙去。”
幻情把他那眉兒一挑:“真的要帶上我?”
皓天卻在一旁冒出來一句:“也未嚐不可。”
如夢有些納悶地看著皓天,沒明白他這話的意思。
皓天卻朝她看了半天:“我歇息去。”冷幻情白日裏要上朝,他們必須二人隨時貼身保護在如夢的周圍。
“去吧。”冷幻情也明白他的意思。
如夢想了想,也懂了。
卻見皓天意味深長地朝冷幻情一看,居然當著他的麵彎下腰,直接來了個火辣辣的吻別。
冷幻情的喉嚨裏咕咚一聲,略微別過臉去:“好了。”
如夢被吻得莫名其妙暈頭轉向的,這吻太激烈了,而且居然還當著幻情的麵,天啦,這都哪跟哪啊?別說幻情和玉是兄弟,當著玉的哥哥的麵她就胡搞,這、這、這也太不靠譜了。
可是,皓天太霸道了,好不容易放開糾纏的舌,這才直起身子,還故意抿了抿唇後才對幻情道:“我真的歇息去了。”
廢話一句不是?
如夢的目光,左閃右閃,皓天的身影早就沒入了暗門之後,她還在尷尬中度著分分秒秒。
室內,太沉悶,是不是此處太過隱秘所以新鮮空氣進入的太少?
太寂靜,寂靜得她滿腦子都是亂七八糟的,怎麽也沉澱不下來。
“女人,你居然也會害臊?”突然,這句東方玉才習慣稱呼的‘女人’出現在此時此地,如夢有些驚訝,有些迷茫,有些……
冷幻情不知為何,沒好氣地冷哼了一聲,像是在壓抑著什麽。
“我……我睡覺。”
忽然將身子縮進被窩裏,唰地把被子拉到頭頂,如夢決定,我要當鴕鳥。
許久,如夢悄悄地把被子掀開了一條縫,卻對上一雙瀲灩雙眸。
“我看你能躲幾時。”
他居然還如此戲膩的語氣對著她。
如夢倏地將被子又密實地蓋住了,含糊地冒出一句來:“能躲幾時就幾時。”
一聲輕歎之後,室內再次回歸寂靜。
突然間又冒出一聲:“看來,某人很不受歡迎,還是自動消失唄,對了,我府上,有人進獻來一名絕色女子,還是處子之身,本王今夜有豔福了。”
“我說你怎麽就不得花柳病呢?”小臉蛋兒被自個兒蒙得紅彤彤的,煞是好看,終於從被子裏鑽出來了吧,嘴裏的話卻讓人難以恭維。
“怎麽會?本王其實滿潔身自好的,隻不過偶爾……”
“你跟我說這些有個屁用,滾回你的溫柔鄉裏去,別陪我就是。”好久沒說粗話了,難得說一次,也不知道是怎麽冒出來的。
“女人,你真的要我去?”
悠悠然的語聲,回蕩在室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