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妝初邊,沈檀輕注些兒個。向人微露丁香顆,一曲清歌,暫引櫻桃破。

羅袖裏殘殷色可,杯深旋被香醪惋。翻床斜憑嬌無那,爛嚼紅茸,笑向檀郎唾。

“白雲山”一女在前一男於後,雙雙騎著驢子逕行山穀澗道。

東方芙蓉玉靨欣色,啟檀唇貝齒輕唱苗族男女情歌,回蕩山澗之中,婉柔悅耳,鶯燕雀兒合鳴,大地日春。

張心寶神采飛揚騎驢隨後,撫掌輕擊節拍和聲,其樂融融;一解沿途山澗崎嶇辛勞,婦唱夫隨令人欲羨。

情歌高亢結尾一歇,蕩氣回腸盤旋澗穀不去。

張心寶笑容滿麵道:“蓉兒!欲回中原真有這麽高興?‘大龍湖’義父衛九敵居住的岩洞到底還有多遠?”

東方芙蓉興奮嫣然道:“過了這條澗穀就到!穿越時空來到漢朝當然希望見識古都‘洛陽’一切風貌;如果再走一趟六朝古都‘長安’更妙了。”

張心寶笑說道:“我國古都之一‘長安’,於漢高帝五年置縣,七年定都在此;此後東漢、西晉、前趙、前後秦、西魏、北周、隋、唐皆定都於此。你卻錯記顛倒了曆史。”

東方芙蓉臉頰紅暈抿嚨吃笑道:“女孩子大多對曆史沒有興趣!人家隻要陪伴在你身邊就心滿意足,跑遍天涯海角都無所謂了!”

她環顧深山野嶺人蹤絕跡,爽直地嘻哈又道:“根據聖開禪師驗血判斷;你的血液突變活躍不衰現象,連帶細胞變化為繁殖快速,不死不老,直是因禍得福。尤其黃金色精液更不能隨便對女子來‘一發’!便由人家來獨享,可以和你一樣青春永駐了,但有個後遺症……

就是好色!”

張心寶習慣性地搓揉雙頰,一臉紅通苦笑道:“別說得這麽難聽!我的心理及生理產生這般變化,實在也非常不願意。咱們身處漢代與二十一世紀的時空交叉思想思維方式,有愈來愈格格不入的感覺;真希望找到三寸精靈‘曉仙霓’要回那件神儀變化的寶衣,好讓‘鳳凰神儀’完整無缺,回到故鄉。”

東方芙蓉掩不住心中喜悅道:“寶哥你說說看!如果咱們能永生不死,若讓我懷孕,生育出來的寶貝兒女不知道會是個什麽模樣?”

張心寶一愣!眉頭一皺道:“唉,你這個女人家真是有永遠問不完的問題,卻捉不住主題重點,盡往旁枝末節鑽牛角尖,我真佩服你的爽朗個性,也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兩人穿過山穀崎嶇溪澗,眼前平坦茵茵草原景致豁然大開。

“大龍湖”一片清澈汪洋,碧綠風光美景盡收眼底。

兩座岩岩聳天有如一個凹字體,中間瀑布若萬馬奔騰急流洶湧直泄湖底,霧雨升升澎湃峭崖震顫撼人視聽。

山勢虯龍古木及紅雲山光與綠絨芳草所編織的百花爭妍鬥豔;隨飛瀑冉升雲霧之變化,用觀察角度的轉移而有無窮妙趣,使人目不暇接,歎為觀止。

確是隱居悠閑,與世無爭的桃源境界。

東方芙蓉與張心寶踱步如茵草地,觀賞大自然湖麵風景時;忽感全身血液一陣陣燥熱翻騰,心有靈犀的矍然一驚,卻相視莞而微笑。

張心寶搓揉臉頰輕聲道:“蓉兒,魔女白靈絕潛伏於五十丈之內,咱們可要見機行事,莫要驚慌露出破綻!”

東方芙蓉瞼色一憂低聲回應道:“寶哥,她怎恁地陰魂不散似的尾隨,卻是毫無敵意?

現在怎麽辦?”

張心寶劍眉一挑不滿道:“就等義父衛九敵出現,咱們連袂三人之力,將這個魔女誘出,來個措手不及擒之,好迫出‘魔界寶典’以免遺毒世間。”

東方芙蓉黛眉緊蹙脫口道:“寶哥不要傷她性命!二十年來對我總算有養育之恩;並沒有逼我進入魔道,就廢其武功留她活命吧!”

張心寶微笑應聲道:“見機行事,我也不願意隨便殺人!義父衛九敵居住的岩洞到了沒有?依他老人家的功力應該聽得到驢子嘶嗚的聲音才對。”

東方芙蓉緊張問道:“他住在左側那處山壁岩洞中,相距百丈又有飛瀑隆隆聲響,應該聽不見的;寶哥,你要用什麽方法生擒白靈絕,有沒有把握呀!”

張心寶詭譎一笑道:“以其人之道還製其人之身!就以‘變色龍’的隱身術,與義父衛九敵一明一暗出奇不意製住她!”

“好呀,寶哥妙招!就這麽辦!”

話剛說完,一聲龍吟暴起!

“來者何人!”聲如雷鳴震耳。

百丈外岩洞中,衛九敵施展禦刀飛行之術,盤旋空中三匝,踩踏“神魔刀”如蜻蜓三點湖麵,激蕩三處落水漣漪,轉眼間便到張心寶及東方芙蓉眼前,輕飄如絮儼然挺立。

張心寶神色激動,相偕東方芙蓉匐匍草地磕了三個響頭,孺慕依依哽咽道:“義父……

是小寶與兒媳婦蓉兒前來看您了!”

衛九敵神情激動道:“小寶?真是小寶!十多年不見,長得這般魁偉不凡……她是我的媳婦蓉兒,長得清麗脫俗,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快起來,讓義父瞧個仔細!”

張心寶與東方芙蓉趕忙起身,卻見衛九敵一頭白發蒼蒼,但精神矍奕不減當年,然而,右手臂垂直晃蕩,好像受傷殘廢。

“義父!您的手臂怎麽了?功力豈不大打折扣?是誰使您受傷的?是否能恢複過來?”

一連關心疊問,使得衛九敵老來堪慰,撫髯嗬嗬笑道:“小寶別擔心!去年與白教主比武受傷,再過一年半載便能恢複……奇怪,荒山野嶺中你們好像被人跟蹤了?對方到底是誰?”

這麽一說,便使張心寶與東方芙蓉釋然,感覺衛九敵老當益壯,武功更甚當年,還能湛測出魔女白靈絕的神秘行蹤。

張心寶搓揉雙頰掩飾輕聲道:“義父說得不錯!在我的後方二十丈處那棵虯龍枯樹,隱藏著魔女白靈絕行蹤;咱們父子連袂故作談笑接近,然後出其不意將她生擒後,再來敘舊!”

衛九敵雙眼詭異,撫髯掩蓋嘴形,輕聲說道:“原來是她……就由蓉兒在後方掠陣;咱們並肩聊天慢慢走過去,以免打草驚蛇,給她個出奇不意!”

東方芙蓉聞言輕彈一指展開玉掌,藏匿袖中的靈蛇“小白”一閃竄出;通體雪白,普通刀搶不入的蛇身挺得筆直,與她心靈相通,為她掌握尾部,就如一柄盈尺長的蛇劍。

張心寶與衛九敵相見歡樂地談笑風生,快步移動,距離那棵虯龍龐大枯樹,已經不到五丈範圍。

衛九敵左掌捏著劍指,疑勁蓄勢以待;竟是凝氣禦物絕學,促使背後的“神魔刀”感應顫動嗡然,離鞘三寸,蠢蠢欲動。

張心寶默運全靈全能的浩然內勁,與衛九敵拉開五尺距離,欲傾力一擊左右包抄,偷襲藏在樹後的魔女白靈絕了。

東方芙蓉居中剛好與他們呈三角形,偽裝遊山玩水般的輕鬆自在,鈴聲般悅耳的男女情歌快樂歡唱,最易吸引人疏於戒備。

驚見,張心寶突然地脫去衣物,凝氣吸收草樣散發出來的葉綠素,渾身變得綠色如茵,無聲無息而隱。

隻見半人高的雜草分曳兩側,一陣“沙沙……”撥草搖動,有如綠波蕩漾的人形快速移去,進迫虯龍枯樹三尺距離。

當化身綠波朦朧蕩漾的張心寶虎伏蛇行距離虯龍枯樹一尺距離,凝聚功力欲對隱匿樹後的白靈絕全力一搏之際!

“哎呀——”

一聲東方芙蓉的驚叫!促使張心寶愕然緊張回頭,卻見衛九敵把愛妻擒拿挾在腋下,露出一臉猙獰得意的狂笑。

就是同一時間!

忽感背部襲來一指勁風欲製住自己,完全沒有停留猶豫的,人變得如劍鋒銳利往左一偏。

“嗤!”指勁落空,徒勞無功。

幻化綠波蕩漾的張心寶實感驚駭莫名!為何義父衛九敵竟會臨陣倒戈,使得本身腹背受敵?

他忙回身一轉!欲往偷襲的白靈絕現身處,拚命運出“佛怒霹靂”神功擊去;根本無視自身安危,先擊斃她後再回身搶救東方芙蓉。

當他營心注目脫去雪白蒙麵巾的白靈絕真麵目時;整個人震驚莫名!凝勁的雙掌已然垂了下來。

“這……不可能……”

話聲未落!

“嗤!嗤!嗤!”

他被點了三處穴道!一身幻變的綠波蕩漾魁梧身體,快複了血肉顏色,突顯個赤條精光佇立當場!

一身雪白衣裝的白靈絕雙眸異采,好似撿得—塊瑰寶般,掠身而至;輕鬆地抱起張心寶,情意綿綿地在他額頭“嘖!”的輕吻一聲道:“這有什麽不可能的!妾身長年飲東方芙蓉的鮮血,就仿如孿生姐妹般,除了那私處是‘千瓣蓮花’外,其餘全都一樣,是你少見多怪!”

張心寶滿臉通紅,既興奮又悲傷兩種本不可能融合在一起的表情,卻忽喜忽憂的全部表露出來。

令白靈絕看得雙頰潮朝紅,春意盎然,更給他這副可愛模樣,迷得神魂顫倒,嚅嚅輕聲道:“你……還想妾身嗎……”

張心寶赤身被相似東方芙蓉一顰一笑的女人,若嬰兒般抱在手中,這份羞窘尷尬真恨不得一頭撞死算了!

“我命犯挑花劫……你卻作賤自己……為什麽?”

白靈絕嗬哈嗬哈浪笑了老半天道:“相公此言差矣!是您與蓉兒在花溪蝴蝶滿穀的‘芙蓉湖’如茵草地上,千姿百招辦那種事……引誘妾身。你曾說過魔女是蘊藏魔性;也是有血有肉的女人,哪能不遇心動的男人而思凡?”

兩人一來一往的說詞:氣得被挾持的東方芙蓉差點鬱悶氣結,故不得形象拈酸吃醋破口大罵道:“小寶都是你自作聰明騷模樣!引得魔女把你給偷吃了都不知道,難怪她陰魂不散的跟蹤,還搞出了黃金色精液簡直恬不知恥!”

挾持她的衛九敵雙眼淫視眈眈嘻笑,卻輕描淡寫道:“蓉兒,你再多說一句!老子就當場把你給奸了!”

嚇得東方芙蓉花容玉慘,潸然淚下,噤若寒蟬,好像一頭任人宰割的小綿羔羊可憐模樣。

張心寶聞言怒急攻心嘶吼叫囂道:“操你妹子的老匹夫,你究竟是誰?若膽敢動我愛妻蓉兒一根汗毛,叫你挫骨揚灰魂消魄散不得好死!”

衛九敵一愕!轉而哈哈大笑道:“好個‘神鑒奇俠’張心寶!你的靈智是給豬油蒙住了嗎?真被你操個……說中了;白靈絕便是我的妹子!你得叫我一聲妻舅,能得她青睞算你有本事!”

此言一出!真叫張心寶及東方芙蓉震驚莫名。

尤其以東方芙蓉更甚,驚駭脫口道:“怎會這樣……二十年來連我都不曉得!”

張心寶臉色一沉冷冷道:“對你們的關係我不想知道!我義父衛九敵的身體為何被你占據?他老人家是生是死快給我一個答複!”

白靈絕威脅的口氣得意道:“相公,義父衛九敵的魂魄被鎖住自己的第七識海的虛無空間還沒有魂飛魄散,你若乖乖聽話,便將他釋放出來,歸還其肉身。”

張心寶聞言如一隻鬥敗的公雞垂頭喪氣;連東方芙蓉也一臉陰陰霾不知所措,以近乎哀求的眼神望著白露絕、希望能放其一馬。

白靈絕得意洋洋道:“大哥,如今你已達成心願了。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但是不能對蓉兒無禮侵犯!”

魔靈附身的衛九敵雙眼詭異言不由衷道:“當然!我還必須飲她的‘聖血’存活,怎舍得摧殘;殺雞取卵這種事,大哥不會笨得去做。”

白靈絕雙眸詭譎更甚於他,卻吃吃笑道:“別忘了衛九敵心髒處的‘血蟲原蠱’,放眼天下隻有妹子我能解;再說,你若侵犯蓉兒,瞬間感應其血液原蠱,便絞碎心髒而死!”

衛九敵渾身一震!強按下怒氣,諛諂道:“妹子,你就快解了原蠱吧!讓大哥活得快樂自在,將來稱霸武林才沒有後顧之憂!”

“大哥啊!咱們事先約定要你看守衛九敵的魂魄,利用他的肉身闖蕩江湖快速崛起武林,當然必須與其共存亡。”

衛九敵附身的魔靈慌然道:“妹子!你難道信不過大哥?待我雄霸天下後還怕會虧待你不成!”

白靈絕冷冷笑道:“張心寶還是‘至尊聖教’的未來教主!若不對你下點死亡禁忌,恐怕你野心勃勃一旦得勢,聖教便被你化為烏有。”

衛九敵附身的魔靈氣急敗壞怒斥道:“妹子你竟然防範大哥!我可以發重誓詛咒自己,生平絕不再踏入苗疆一步……你應該放心了吧!”

白靈絕笑得邪門道:“大哥啊!‘魔門’根本不信這一套!但是一生不再踏進苗疆一步可是你自己說的;如果以後讓妹子發現你的踩跡,就放出‘金翼魔蟬’毀了你的肉身,到時候別怪妹子無情嘍!”

衛九敵麵色如土傻愣著了!悶不吭聲再也不敢多說一句;論心機鬥智實在怕了白靈絕。

張心寶聽他們兄妹狗咬狗一嘴毛,根本興趣缺缺怒聲道:“臭魔女!你到底要把我們夫妻怎麽樣?你偷了我的革囊,巴蜀的那位‘欽差大人’必然是你派人假冒的嘍!”

白靈絕笑容可掬,甜膩黏人的柔順聲音道:“相公,妾身並無損敗您的名譽,您就安心別急!蓉兒有了絕對保障,但是大哥必須依靠其鮮血過活,當然得跟隨大哥去闖蕩江湖自立門派。”

東方芙蓉驚慌失措,哭泣哀聲道:“寶哥救我!人家不能沒有你的日子過活……”

“住口!”白靈絕怒斥又道:“這些日子你也過得快樂似神仙!還有什麽遺憾之事?以後張郎便由妾身侍候得舒舒服服,絕不比你差!”

東方芙蓉懇求道:“求你讓我留下來……我甘願做妾服侍你們……你不是需要我的‘聖血’嗎?求求你……”

“廢話!”白靈絕脫口又道:“一見你就討厭,妾身有了青春永駐的張郎黃金色精液,勝過‘聖血’千萬倍的甘甜舒爽,你給我離得遠遠的!”

張心寶忽然詭異嗬時一笑道:“蓉兒別求她,咱們隻是短暫的分離而已,你對我要有信心,咱們總有見麵的一天,你呆在衛九敵身邊闖蕩江湖,是可以曆練成長的!”

東方芙蓉沉默下來,不再吵鬧哭泣;一直思考他這番安慰話的真正用意,不由得雙眸漸漸發亮起來,充滿智慧及信心。

白靈絕不耐地揮袖道:“大哥你快帶著蓉兒走吧!以後是敵是友,全憑你自己決定;千萬別騷擾妹子與張郎的生活情趣!”

語音甫落。

她抱著張心寶身體,快如閃電穿入山澗而隱。

留下衛九敵附身的魔靈一臉錯愕!轉而猙獰懣忿叫囂道:“的浪蹄子!有了男人就不要大哥了;老子就不信放眼天下無人可以解你的‘血蟲原蠱’?氣死我也!”

他把東方芙蓉放了下來解其穴道,輕拍其粉頰笑道:“蓉兒,我也是看著你長大的!就如你的親阿爹一樣;剛才說的話是嚇唬人的,你千萬別記恨。你可有解除‘血蟲原蠱’的方法嗎?”

東方芙蓉雙眸異采微笑道:“是啊!您就如我的親阿爹,我是曾經聽寶哥談起,是有能人可以將血液與動物合成變體,創出‘變體魔人’說不定能解蠱毒。”

衛九敵欣喜若狂亢奮道:“我的好女兒!咱們應該到何處去找這位世外高人?”

東方芙蓉指著北方道:“中原人材濟濟!聽說在皇都‘洛陽城’可以找到!”

衛九敵一把抓住其衣袖轉身就走道:“咱們快去!”

東方芙蓉一甩衣袖脫離,故意煽風納涼不急不徐道:“親阿爹啊!人家累死了,快走不動了!”

衛九敵十分巴結道:“沒關係,那裏有兩匹驢子可以代步,親阿爹就牽來給你騎嘍!”

東方芙蓉掠身而出道:“乖女兒自己挑選去!”

衛九敵附身的魔靈急聲道:“蓉兒小心點!別摔著了,萬一受傷,失血過多就不妙……”

話聲一落。

他慌慌張張施展高絕輕功一蹴便到驢子身邊;待東方芙蓉趕到,小心翼翼扶她上騎,真怕其琉璃易碎般的嗬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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