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咫尺的靳寧當然看的清清楚楚。
江錦言也被眼前的情況搞暈了,她試圖推開他。
於是,他感覺心內衝出一股無名之火,試圖要把顧北辭拉開。
誰知道顧北辭正在燥鬱之際,哪裏顧得上許多。
他手一抬,就把靳寧推到了一邊。
靳寧原本體弱,被他大力一推,直接撞到了椅背上。
一時,現場不少媒體鏡頭正捕捉到了這個畫麵。
“打人了!顧北辭打人了!”
“什麽事嗎?無論如何也不能打人啊?”
“誰說不是呢,是不是有點太囂張了?”
眼見場麵一度失控,倒是下麵的黎淵忙忙上前解圍。
他先吩咐人把靳寧帶到醫院後麵休息。等靳寧離開後,他又護著顧總和江錦言上車。
顧總一直不肯放手,他也隻能用這種辦法。
早有司機把顧總的專車開了過來。黎淵擋著鏡頭護送他們上車。
車子飛馳離開,揚起一地的飛塵。
車廂內,顧北辭身體微微顫抖,但環抱江錦言的手卻始終不曾離開。
她的身上有一種可以凝神的力量,讓他的心情可以平靜下來。
“抱我!”他再次要求。
江錦言隻好把手輕輕地搭在他的後背上,終究,她還心存顧忌。
“抱緊!”他的語氣不容反駁。
江錦言雙手隻好再用力一些。接觸到他的身體,帶著些許體溫,鼻尖還能聞到他身上的味道。
良久,他才把頭抬了起來,神色似乎已經恢複如常。
“靳寧呢?”
他挺直了後背,雙手也放開了江錦言。
江錦言倒有些無語。這人什麽情況?說抱就抱,說放手就放手,她是玩具嗎?
“我已經派人送他回去了。不過,很多媒體已經拍到剛才的畫麵了,顧總您看要怎麽處理?”
“買斷銷毀!”
顧北辭冷然說道。
這種事情在顧家從來都不算什麽事情。
“是,我明白!”
這時,江錦言從包裏拿出濕巾,擦了擦手。
他眼角的餘光就瞥見了這一幕,冷光驟現。
她是在嫌棄他嗎,因為她剛才抱過自己?
“黎助理,找個地方停一下車!”她冷言說道。
一時,黎淵沒搞清楚情況。
“江醫生,您說什麽?”
“下車!這裏貌似也沒我什麽事了。”
她的眼睛至始至終都沒撩他一眼,直盯著前方的某個點,姿態清冷傲然。
“這個不好吧?我們可以把江醫生送回去的。”
黎淵態度謙恭,生怕一不小心得罪了這位神。
“不必麻煩!我自己可以回去!”
黎淵不敢回話,卻把頭更低了一些。他知道,這可不是他能做主的。
“言希醫生有幾天沒去看宴寧了吧?”
好在這時,顧北辭發話了。
無論如何,顧北辭知道,隻要提到宴寧,她都會妥協。
精明如顧北辭,怎麽能看不明白這一點?
見她沒有說話,顧北辭雙眼看著窗外,目光淡然,說話也有些漫不經心。
“黎淵,早上宴寧說什麽了?”
黎淵一下有點懵,說什麽了,宴寧有說什麽嗎?
自家顧總還真是能給自己挖坑,總是把難題交給他。幸虧黎淵跟隨顧北辭多年,練就了一身隨機應變都本領。
於是,他故意歎了口氣:“小少爺早上飯都沒吃多少,說神醫阿姨是不是把他忘了?”
演戲嘛,誰還不會了?
不過宴寧倒真的想念她,雖沒說出來,但黎淵還是可以看出來的。
“我知道了。”江錦言回答。
話雖不多,但顧北辭已經明白了,她這是要跟他們一起回顧宅。
有意無意間,黎淵就看了一眼顧總,卻見顧總目光依舊看著窗外,看似波瀾不驚的樣子。
顧總,果然道高一丈。
不一會兒,車子就到了顧家老宅。
黎淵忙忙著下車打開車門,請顧總和江醫生下車。
誰知江錦言不理會那些,自顧自打開另一邊的車門下來了。
“神醫阿姨!”
帶著一些驚喜,宴寧從大廳裏快速走了過來。
雖然顧北辭一再教育他要穩重,但他終究還是幾歲的孩子,神色行動間都掩飾不住的歡喜。
“宴寧啊。”
江錦言一改剛才冷然的神態,眉梢眼角間流露出一種溫和。
她蹲下,看著宴寧的小臉,細細看了好一會兒。
“宴寧神色好很多啊,最近有沒有多吃飯?”
“吃了好一些。”宴寧微笑著回答。
“睡覺呢,睡覺好不好?”
“好啊!”
江錦言點點頭,白皙修長的手搭在他的小腦袋上,輕輕摸了摸他的頭發。
“宴寧好乖!”
黎淵察言觀色,笑著對宴寧說:“小少爺是不是還有功課要做?”
宴寧聰明伶俐,偷眼看了一下沉著臉的爹地,自然就明白了。原來,爹地要和神醫阿姨說話啊。
“好,宴寧先上樓做功課,一會兒再來找阿姨說話。”
宴寧衝江錦言笑了笑,跟著黎淵走了。
一時,氣氛有些小沉默。
江錦言起身站起來,攏了攏耳邊滑下來的碎發,目光有些遊離。
“顧先生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
“有事!”
江錦言略略怔了一下,她就是那麽客氣一下,他還當真了啊。
顧北辭直走到她麵前。
江錦言內心有些忐忑,卻沒有移步。
偌大的顧宅,來往傭人如此多,他又能做什麽呢?
“靳寧這個人你了解嗎?”
“了解怎樣?不了解又怎樣?”
她回答的疏離。
“我不喜歡你和他在一起!”
他看著她的眼睛,直言說出了他的想法。
這種作風,一點不像他。
江錦言冷顏一笑:“那是顧先生的事吧?”
言外之意,他喜不喜歡管她什麽事?
“我也可以為你辦一所醫院!”
如果那是她想要的,顧北辭一樣可以做到,比靳家的更好。
江錦言笑了,看著他的黑眸:“多謝顧先生的好意,可惜我沒什麽興趣。”
一時,顧北辭內心有些躁鬱。她不稀罕他的醫院卻稀罕靳寧的?
“江言希!”
他臉色冷峻,惱怒地連名帶姓直呼起來。
“如何?”
“你是故意針對我的,是嗎?”
相比較他的急火,江錦言反倒更顯冷靜。
她莞爾一笑,斜睨著眼睛看他。
“顧總說哪裏話?我們犯不上針對不針對吧?選擇和誰合作是我的自由,難道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