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兩人又商量了開辦私人醫院的具體事宜,一直持續到下午才算初具規劃。

這時,靳寧長長地伸了個懶腰。

“姐姐,你說我們的醫院起個什麽名字好呢?”

江錦言沉默了,事發突然,她的確還沒有心思去想名字的事。

“我早已經想好了,叫江寧怎樣?江寧醫院,挺好的。”

她姓江,他叫寧,江寧,多好的寓意!

江錦言何等聰明,他的這點小心思怎麽猜不到?

但她不想說破。

“也行,就這個名字吧。”江錦言點頭算是同意了。

希望所有來到醫院的人都能得到靳寧。

正在這個時候,江錦言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竟然是顧北辭打來的。

不由得,她的臉色就有些冷然,語氣也硬硬的:“顧先生有什麽事?”

但轉而,她的臉色就變急切了。

“宴寧發燒了?怎麽回事,我馬上過去。”

看她這個樣子,靳寧也變得緊張了:“有人生病了?”

江錦言也不想說太多,抓起外套就往外走:“回頭我們再說,你先回去吧。”

“我送你。”

“不用。”

她可是車神冠軍,車技,整個帝都估計也沒幾個人能勝了她。

一路上,她心急火燎,恨不得一下飛到顧宅。

宴寧怎麽會發燒呢?

昨天還好好的啊,念寶回來還說,他和哥哥一起抓蟲子了。

很快,她的車就在顧家大院停下。

黎淵早已經在門口等候了。

一見她,他立即迎了過來,也顧不上行禮,徑直引著她往二樓走。

“江醫生,請過來!”

“什麽時候的事?”

“早上感覺小少爺有些不太好,就沒有去學校,給他喝了一些感冒藥,倒好了一些,但下午不知怎麽就燒起來了。”

宴寧房間的門大開著,裏麵烏壓壓圍了好一些人。

江錦言也顧不上看都是誰,隻走進宴寧的床邊,看他小臉紅撲撲的,呼吸還有些急促。

“宴寧怎麽了?”

不等她坐下,顧北辭就急問了一句。

莫名地,江錦言就有些生氣:“顧先生問我呢?”

宴寧在顧家,他倒是怎麽照顧的呢?

“我看還是先讓江醫生檢查一下吧,孩子燒時間長了容易變成傻子。”

傻子,她家的孩子才是傻子呢。

江錦言聽出來了,這不是那位江夫人嗎,她怎麽也在這裏?

因為顧老爺子要住的房子還要進行再修繕,他們又不想一直住在酒店,所以暫時搬進顧宅來住。

江錦言先把脈,然後又看了舌苔,聽了聽心跳,最後才摸了摸宴寧的小肚子。

他的肚子脹鼓鼓的,像一個吹起來的氣球。

“你們中午給他吃了什麽?”

顧北辭立即把目光看向黎淵,眼神犀利帶著一種質問。

黎淵嚇得忙低下頭,低聲稟告:“沒吃什麽啊,都是小少爺喜歡吃的。清蒸鱸魚,油燜大蝦,還有清炒小白菜,豆腐羹。”

聽起來都沒有問題,可眼下的症狀不對啊,明擺著就是因為食物消化不良引起的高燒啊。

“沒有別的了嗎?”

江錦言不相信。

如果隻是這些的話,宴寧不會是這樣的。

顧北辭轉身審視著旁邊的傭人,隻見一個傭人的把頭垂得更低了。

“你說!”

傭人卻嚇得一個字也不敢說。

“我說江醫生啊,小孩子生病也正常的,不能總是怪罪到別人頭上吧。”

江翡翠坐在一把椅子上,閑閑地喝著一杯咖啡。

“宴寧吃了什麽?”

顧北辭的聲音大了一些,不怒自威。

那個傭人嚇得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

“顧先生,我不知道,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就是啊,查不出來原因就算了,何必為難一個下人呢?”

江翡翠繼續說著風涼話。

這時,黎淵急忙走過去,厲聲喝斥:“你是不想在這裏幹了是吧?”

傭人幾乎要把臉埋在地上,卻在這個時候眼梢撩了一眼江翡翠。

江翡翠慢慢地抿了一口咖啡,氣定神閑。

“黎管家,你就是今天打死我也不知道啊。”傭人苦苦哀求。

黎淵沉著臉,大有顧北辭的氣度。

“打死你不是太便宜你了?趕出顧家永不再用怎樣?還有你的兒子,好像在公司裏做事吧?”

傭人嚇得臉都白了,冷汗直冒,吧嗒吧嗒地掉在地上。

“這是幹什麽呢?”

這時,一個沙啞的聲音驟然響起,隨之而來的是拐杖的噠噠聲。

江翡翠放把咖啡杯交到其中一個傭人手裏,忙忙站起來,笑著迎了出去。

“鴻鷹,你怎麽醒了?也不叫我一聲。”

來人果然是顧鴻鷹。

他穿著一件家常的白色綢緞衣褲,拄著龍頭拐,一拐一拐地走了過來。

顧北辭倒沒有說話,黎淵忙緊走兩步,躬身施禮說:“老爺子好。”

“這是做什麽?吵得雞犬不寧的,大家的規矩都沒有了是不是?”

江翡翠親自搬來一把椅子,扶他坐下。

顧鴻鷹環視一圈,目光有些陰鷙,最後落在顧北辭身上。

“作為家主,你是怎麽**下人的?”

黎淵忙躬身解釋:“老爺子,這件事和顧總沒關係。小少爺發燒了,所以請醫生過來看看。”

顧鴻鷹幹咳了一聲,慢條斯理。

“不過一個小孩子,至於這麽興師動眾嗎?吵得全家雞犬不寧的。”

“正常生病也沒什麽,如果是人為的呢?自然要查清楚。”江錦言起身定定地說。

“你這話什麽意思?再說了,你一個外人有什麽資格管我顧家的事。”

自從上次在壽宴上,她拒絕做顧鴻鷹私人醫生,他就一直耿耿於懷。

“宴寧是我的病人,我自然有資格管。”

“你說怎麽個人為法?”

一直站在那裏的顧北辭終於發話了。

“有人故意給他吃了不能吃的東西!”江錦言目光落在剛才那女傭身上。

女傭跪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但依舊禁閉雙唇,一個字也不吐露。

“你給他吃了什麽?”

顧北辭發話了,臉色鐵青,一步步逼近她。

“我,我沒有……”

女傭嚇得瑟瑟發抖:“是老夫人……”

“住口,你胡說什麽?你再胡說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江翡翠驟然起身,厲聲嗬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