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幾日,顧老爺子的六十壽宴穩穩占據頭條位置。

新聞自媒體氣勢做得很足,街頭巷尾幾乎都在談論這件事。

作為顧家的老爺子,雖說已經退居二線,但餘威還在。

想當年,顧老爺子在的時候,他可是打下了顧氏半壁江山的人。

所以,帝都酒店從周一就開始準備,一直準備了五天才算穩妥。

到晚上六點左右,酒店陸陸續續就有賓客來參加壽宴了。

這次的壽宴,可謂名流聚集,有老一輩,也有新一代。

江蔚然挽著江聞徳的胳膊也來了。雖然上次江錦言警告她不準接近宴寧,可這次的壽宴非比尋常,他們怎麽可能不來呢?

“蔚然,這次見到老爺子一定要賣乖些,最好讓他喜歡你,這樣你進入顧家就有一半把握了。”

江聞徳小聲地叮囑她。

“知道,我都記得呢。”

一進門,就看見江翡翠巧笑盼兮,臉上掛著標準的笑容迎接客人。

“張總,您來了,好久不見啊。”

“哎喲,這不是宋家小公子嘛,幾年不見,越發帥氣了。”

“宋老爺子,您也來了,最近身體還好吧?”

見到江蔚然和江聞徳的時候,她的笑容似乎更濃烈了。

“江總,江小姐,見到你們太好了,看宴寧的樣子,和江小姐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啊。”

說著,她就緊緊地抓住了江蔚然的手,看起來親近的不得了。

“顧夫人,您的氣色真好,大老遠一看,您哪裏是蔚然的長輩啊,簡直是蔚然的姐姐還差不多。”

江蔚然適時地恭維,笑容可掬。

“誇獎誇獎,我可不敢和江小姐比。江小姐是我們帝都家喻戶曉的大明星。我們家北辭真是好福氣,你說是不是,江總?”

江聞徳會意地一笑,意味深長:“那還不是顧老爺子一句話的事兒。以後啊,我們蔚然還要多聽您的,您可得多照顧一下啊。”

“好說,好說。”

這時,又有客人到來了,江翡翠隻好笑著招呼別人,江蔚然和江聞徳也就順勢進入大廳。

此時的宴會大廳已經是賓客雲集。江蔚然仰著腦袋正要去找顧北辭的身影,不想一瞥眼就看見了江錦言。

江錦言一身黑色長裙,低低挽了一個發髻,看起來高貴而清冷。

她的身邊還站著一個男人,正是之前在她家宴會上出現的沈津。

沈津一身黑色西服。兩人站在一起,怎麽看都像是一對情侶。

“北辭!”

江蔚然低低喊了一聲。

順著她的方向看過去,果然見顧北辭穿著一身寶藍色西服,越發看的麵如冠玉,目若朗星,清俊異常。

整個帝都的男人加在一起都沒一個顧北辭帥氣。

她正要迎過去的時候,卻見顧北辭朝著江錦言走過去了。

賤人。江蔚然心中暗罵了一句。

隻要她一出現,顧北辭的目光所及,全是她。

也不知道她到底對他使了什麽巫術。

“江言希。”

顧北辭目無旁人地直走到江錦言麵前,隻一眼就看到了她的衣服色係。

他眼角的餘光又瞟了一眼沈津,有意無意地說了一句。

“黑色好像不太適合言希醫生。”

江錦言冷然一笑:“這個不勞顧先生多慮。”

“那宴寧呢?言希醫生對宴寧需不需要多慮?”

他早看出來她對宴寧的照顧非同一般,就連她看宴寧的目光都親切很多。雖然他不知道什麽原因,但起碼他可以利用這一點抓住她。

果然,一聽到宴寧的名字,江錦言的臉色隨即溫和了一些。

“宴寧是我的病人,自然要多關注一些。”

顧北辭更近一步,深沉的眸子直看著她,似乎要讓她陷進去一般。

“我也是言希醫生的病人。”

江錦言正要說些什麽,不想這時已經八點了。周圍一片喧嘩聲。

她把目光投過去,原來是主角顧鴻鷹出來了。

顧鴻鷹坐在輪椅上,由江翡翠推著緩緩走到台上。

立時,下麵掌聲一片。

“各位來賓,顧某不才,多蒙大家抬愛,百忙之中賞臉參加鄙人的六十大壽,顧某深表榮幸。”

顧鴻鷹侃侃而談,氣概不凡。

二十年前,不愧是帝都的風雲人物,如今依舊風采不減當年。

“顧某沒別的要求,隻希望各位今晚上盡興就好。”

他說的很短,但言簡意賅。

之後,主持人宣布宴會開始。

第一道程序,就是顧家長子敬酒。

這時,顧北辭已經離開了江錦言他們,大踏步走了上去。

立即,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顧北辭身上。

在見到顧北辭的時候,顧鴻鷹的臉驀然沉了下來,但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終究忍著沒有發火。

“上酒!”主持司儀高聲喊了一句。

早有侍者端著兩杯酒過來。

顧北辭端起其中一杯酒送到顧鴻鷹麵前,他則拿起另外一杯。

“給父親大人祝壽。”

他說的波瀾不驚,毫無感情,聽來像是一個機器。就連這句台詞也是固定好的,他隻要按部就班念出來就好。

名門大家不過如此,照規矩走流程就行。

不知為什麽顧鴻鷹竟遲遲沒有接他那杯酒,倒是江翡翠推了他一下,他才慢慢地接了過來,卻一個字也沒有說。

“敬酒!”

司儀大聲喊了一句。

顧鴻鷹隻好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隨即,顧北辭也幹了杯中的酒。

“禮畢!”

這時,顧北辭正要離開的時候,突然聽得江翡翠大叫一聲。

“鴻鷹,你怎麽了?”

他忙抬眼一看,隻見顧鴻鷹呼吸突然開始急促,臉色發白,手腳都開始抽搐起來。

江翡翠又氣又怒,一張粉臉氣的都變白了,衝著顧北辭大喝。

“你給他喝了什麽?”

顧北辭眼底瞬間迸出冷光,電光石火之間,他已經猜到了原因。

“是你?”

“我什麽我?酒又不是我給他喝的,肯定是你下毒了。你怎麽能這樣,再怎麽說他也是你父親!”

江翡翠眼淚汪汪,哀哀戚戚,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眼前都局勢幾乎是一片倒向了她。

酒是顧北辭親自敬的,如果真的酒內有毒,除了他還能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