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緊急時刻,江錦言感覺壓在自己身上的力氣鬆懈了好多。

“放開她!”

有人沉聲說了一句。

江錦言睜開眼睛。正午的陽光下,她竟然有些看不清來人。

“小錦,你沒事吧?”

沈津關切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定睛細細一看,頂著一頭陽光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沈津。

雜遝的腳步聲響起,卻是院子裏的安保跑了過來,已經把陳夢逸拉開了。

隨即,沈津扶她起來。

好在除了脖子上有些瘀痕之外,並沒有別的皮外傷。

江錦言連著咳嗽了幾聲,才感覺呼吸順暢起來。

意識逐漸清醒的時候,江錦言明白了,陳夢逸是有嚴重的人格分裂症。

也就是說,剛才出現是她腦子中的另一個人格。

奇怪!為什麽第二人格是男人呢?

眼見安保抱著陳夢逸逐漸離開,沈津長長地歎口氣。

“小錦,我們走吧。”

江錦言點點頭,跟著他走了出去。

“我帶你走吧,我們找個地方坐一坐。”

江錦言輕輕嗯了一聲。

從陳家出來,江錦言上了沈津的車,讓他的司機開江錦言的保時捷先回白天鵝城堡。

就近找了一家咖啡館,兩人下車。

進來,找臨窗口坐下,沈津倒了一杯溫白開給她。

這個時候,喝白開水會更好一些。

江錦言喝了半杯下去,才感覺嗓子的腫脹感好一些了。

“陳夢逸有嚴重的人格分裂症。”

江錦言沉沉地說了一句。

“看出來了。”

沈津沉吟著,慢慢地說道:“隻是為什麽陳黛西不給她治呢?”

沒有人知道她有這個病,若不是今天正好趕上她發作,外麵的人無從得知。

話音未落,江錦言包裏的手機刺耳地響了起來。

她從口袋裏掏出手機,和沈津使個眼色,然後把手機屏幕亮給他看。

沈津湊前看了看,原來是陳黛西打來的。他領會地笑了笑,一副心領神會的樣子。

江錦言接通電話,隨即摁了免提鍵,這樣的話,沈津也可以聽到了。

“江錦言,你去我家做什麽了?”

“隻是路過拜訪了一下而已。”

江錦言回答的波瀾不驚。

“屁話!拜訪,誰稀罕你去我家拜訪?我媽病都發作了,你就是不安好心!”

“這話我就不明白了,有病治病啊,難不成因為自己有病要把世人都殺絕不成?”

陳黛西質問的確實毫無道理。

“作為一個專業的醫生,我建議陳夫人最好去專業的療養院醫治一下,或者能查到病因呢?我看陳夫人的病症是因為心結,找到心結才能對症下藥。”

江錦言說得和聲細語,完全就是一個醫生的口吻。

“我家的事情不用你管!我告訴你,江錦言,以後再敢來我家,別怪我不客氣!”

說完,她直接掛斷了電話。

江錦言冷冷一笑,把手機放在桌上。

“我看這中間一定有貓膩。”

毫無疑問,一旦有人在故意隱藏什麽,一定是有問題的。

“小錦,你想過沒有,若陳黛西真的是你同父異母的姐姐,你怎麽辦?”

江錦言端起水杯,把剩下的水全喝了下去。

略略沉吟之後,她才緩緩開口說:“我不知道!”

沈津又為她倒了一杯水,欲言又止。

“怎麽了?”

“顧北辭的事情你知道了嗎?”

原來,他的是那件事情。也對,現在北國最大的新聞就是這件事了。

江錦言淡然一笑,並沒有說話。

“你準備怎麽辦?”

江錦言目光看向窗外,悠悠地說了一句。

“不怎麽辦?那是顧先生的事情,我不想也沒有發言權。”

“那你和孩子們呢?”

江錦言把目光收了回來,穩穩地落在他身上。

“以前怎麽過,以後還怎麽過呢,不會有太多改變。”

“可是~~~”

沈津話說了一半,又咽了回去。

無論是江家還是顧家都不會有經濟上的困擾,但是孩子們在感情上還是有缺失的吧。

一個完整的家應該有慈愛的母親,嚴厲的父親,這樣孩子們在情感上才是圓滿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

江錦言細長的雙手抱著白色的瓷杯,若有所思。

“總之,我想孩子們不會受影響的。”

“行吧,小錦,你覺得怎樣就怎樣吧。”

沈津無奈地說了一句。無論如何,他知道,她決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更改。

“對了,那個哈利公主怎樣?”

不知為什麽,江錦言總感覺她客氣的有些太假。從心理學上來說,一個人對誰對客氣真誠,隻能說明一點,這個人一點都不真誠,全是在演戲。

此時,兩人的咖啡上來。沈津說了謝謝,然後把她那杯無糖美式推到她麵前。

隨後,他慢慢地攪動咖啡,看杯中的漩渦一點一點地旋轉。

“獨島國王隻有這一個女兒,所以將來獨島肯定要交給哈利公主管理。這也就是很多人都想攀親的主要原因。”

江錦言飲了一口咖啡,微微搖頭。

“不不不,那些我也知道,我是感覺她這個人城府很深,不得不防。”

“確實這樣。”

這一點,沈津比較認同。不管怎樣,她迅速答應和顧北辭定親,感覺就事有蹊蹺。

就在這個時候,江錦言的手機竟然再次響了起來。

兩人同時朝手機的方向瞄了一眼。看得清楚,屏幕閃爍著——顧北辭。

江錦言看到那個名字的時候,下意識抓了過來,仿佛怕被人發現似的,緊緊握在手心。

“沈津……”

她起身指了指外麵,意思是去外麵接個電話。

沈津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悶悶地端起麵前的咖啡一飲而盡。

終究,她還是在避諱他吧?

她和顧北辭似乎關係更親近一些,否則怎麽會避開他呢?

沈津,無論怎樣,他隻是她的朋友而已。

因為要走遠,所以江錦言的電話很久才接聽。走得急,加上剛才被陳夢逸掐住了脖子,她微微有些喘氣。

“顧先生,請說!”

她依舊客氣地說了一句。

“這麽久才接電話,錦言小姐做什麽要緊事去了?錦言小姐為什麽會喘氣?”

他的語氣莫名有些不善。

聰明如江錦言,自然聽出來他的言外之意,他在暗指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