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什麽,此時的江錦言特別的合作,她並沒有多做反抗,而是順從地跟著他下樓。

好在此時已經到下班時間,醫院裏也沒有多少病人,所以並沒有遇見認識的人。

走出醫院,正好又遇見一輛出租車,一切簡直太順利了。

“你帶我去哪裏?”

上了車,江錦言低低地問了一句。

“馬上你就知道了。”

隨後,朱二熊衝前麵的司機喊了一句:“東風路怡心茶館。”

竟然要去茶館,實在是大出她意料之外。

司機師傅答應了,發動車子,倒車,調頭,然後風馳電掣地直奔目的地。

一路上,無論江錦言怎麽發問,朱二熊隻是一個字也不說,像個沒開口的葫蘆。

見問不出什麽來,江錦言也就閉口不談了。

車子差不多駛了十幾分鍾的樣子,拐進了一個具有古風特色的胡同。

“就在這裏下車吧,前麵駛不進去。”

司機靠路邊停下了車子,悶聲說了一句。

這時,朱二熊竟然命令江錦言付了車錢,然後才下車。

江錦言也是無語了,真是貪得無厭的市井無賴。

付完車錢,兩人下了車,走進胡同裏。

遠遠地,江錦言看見了怡心茶館的招牌,很亮眼,看起來還蠻雅致。

“往裏走。”

到此時,朱二熊依舊不敢放鬆,押著她走進大廳,穿過後麵一條走道,來到茶館的後院。

這裏布置倒也別致,迎麵是一個人造的假山,下麵是一池水,有幾條魚來回遊弋,倒也很自在。

“進前麵那個屋子。”

朱二熊用力地捅了捅放在她側腰的水果刀。

江錦言沒理會他,卻依舊按照他的命令走了進去。

房間燈光明亮,正中間一張方桌,背著他們坐著一個男人。

從這麵看,男人正中間的頭頂禿了一塊,頭發油膩膩的,像抹了一層油,粘在頭皮上。

看著那個背影,江錦言感覺似曾相識,難道是他?

“江小姐好啊。”

男人緩緩地轉過來身子。

江錦言看得清楚,果然是他。那天晚上,她被陳黛西帶走,準備對她不軌的那個油膩男。

“這是我們的老大,鯊魚大哥,還不快叫大哥好。”

朱二熊捅了她一下。

“還真是你!”

江錦言冷冷一笑,眼角的餘光都沒有看朱二熊一眼,就像他是空氣一樣。

“怎樣,江小姐沒想到吧,怎麽也算是二進宮呢?”

到這裏,江錦言索性坦然了。

她沒有理會朱二熊,徑直走了過去,在鯊魚對麵的椅子上坐下,直盯著他,沒有絲毫的畏怯。

“這麽說,那個叫二狗的死者是你毒死的了?”

鯊魚雙手彈著桌子,表情諱莫如深。

“這個嘛,江小姐不知道也罷。”

“你為什麽栽贓陷害我,我並沒有得罪你吧?”

江錦言定定地看著他,一臉無辜。

“或者是陳黛西指使你做的?”

鯊魚一怔,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江小姐真會開玩笑,陳小姐和這件事絕無關係。”

這時,朱二熊看得有些鬱悶,這老大巴巴讓帶回來不就為了那事嘛,這磨嘰半天了,做什麽呢?

他這麽想著,忍不住走上來,插嘴說道:“大哥,你和她費什麽話啊,直接上就是了。”

話音剛落,江錦言一個嘴巴甩過來,隻把朱二熊的臉甩到了另一側。

頓時,他的臉腫了老高。

朱二熊被打暈了,怔了片刻,隨即惱羞成怒,他掏出水果刀,揮舞著撲了過來。

“賤人,敢打我?”

隻見江錦言穩坐泰山,波瀾不驚,等水果刀近在咫尺的時候,她才出其不意抓住朱二熊手腕,向前一拉,往上一折。

隻聽一聲痛苦的慘叫,水果刀咣啷一聲掉在地上。

江錦言轉身看著他,目光如冰。

“你這點三腳貓的功夫,以為我真怕你嗎?”

她不過是將計就計,尋蹤查找幕後指使者而已。

朱二熊臉色慘白,豆大的汗珠隻往外冒。

“說,二狗是被誰毒死的?”

她手腕上的力氣又加大了一些。

朱二熊的慘叫聲更大了。

“大哥,救我!”

鯊魚也沒想到不過分寸之間,情勢就反轉了。

那晚上沒有到手,他一直念念不忘,這才鬼迷心竅,讓朱二熊把江錦言帶到這裏來。

隻是他怎麽也沒想到,這個女人的身手這麽厲害,一出手就是致命招。

那天晚上,她被拷在**,也沒見功夫了得啊。

不過鯊魚畢竟是鯊魚,道行比朱二熊更高一些。

趁她不注意,鯊魚偷偷繞到江錦言背後,準備偷襲她一把。

隻要把她撂翻在地,兩個大男人總能製服她的。

他舉掌對準了江錦言的後脖頸處,這一掌劈下去,保準她暈。那時,他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想到這裏,他的嘴角露出詭異的一笑。

今天可沒有人再來救她了吧。

就在他的掌風就要落下的時候,江錦言仿佛後腦長了眼睛一樣,她猛然放開了朱二熊。

朱二熊隻跌出去,摔了個仰八叉。

接著,江錦言並沒有轉身,而是彎腰一個後旋腿踢了出去。

噗通!

鯊魚重重地摔到在地上,再想爬起來的時候,他的胸口被江錦言重重踩上了。

“誰下的毒?”

江錦言冷冷地問了一句。

鯊魚不愧是鯊魚,咬緊牙關,愣是一個字也沒說。

江錦言冷冷然一笑,漫不經心第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黑色的小瓶,擰開了瓶蓋。

“你知道這是什麽嘛?”

她的鼻子湊過去,聞了聞,雙眉一皺。

“砷,就是你們說的砒霜吧?”

她說得輕描淡寫,目光淡淡地向下撩了他一眼。

“對了,二狗就是這麽被毒死的吧?似乎也沒有多麽難受嗎?怎麽,你們要不要嚐一嚐啊?”

聽她這麽說朱二熊早嚇得魂飛魄散了。趁她不注意,從地上爬起來,一溜煙跑了。那隻斷掉的胳膊像個斷線的木偶。

“可惜了,本來夠兩個人的量,現在隻能委屈你,讓你一個人吃了。”

江錦言作勢要把藥瓶倒進他嘴裏。

他嚇得麵如土色,雙腿隻篩糠。

“我再問你最後一遍,誰毒死了二狗?”

“我,我說,是我讓朱二熊做的。”

終於,他吐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