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就在這時,江錦言的手機響了一下,是沈津發來的信息。
信息上說:速來櫻花大道756號,醫院的事情搞定了。
江錦言看了一眼,嘴角**漾,不由得,露出一絲淺淺的笑。
果然,沈津從沒讓她失望過。
“誰發的?”
果然,她嘴角的淺笑沒有逃過顧北辭的眼睛。
那是會心的笑,沒有一點疏遠,這讓顧北辭心裏泛起一種難以言明的感覺,酸酸的。
江錦言收起手機,揚眉看著他。
“我需要給顧先生匯報嗎?”
她又不是他手下的職員,也不是他的什麽人,幹嘛要事事匯報給他呢?
“顧先生,我還有事先走了。”
她的語氣為什麽那麽輕快?她要去見誰,為什麽那麽開心呢?
一時,顧北辭的臉色很有些不好看,黑沉下來,布滿了陰雲。
“我送你!”
他就是要看看她要去見誰。
“不必麻煩顧先生,不順道,我打車就好。”
她禮貌地回絕。
“我接你過來還把你送回去。”
顧北辭冷冷地說了一句。
她就那麽急著打發掉他嗎。
為了見別人她有那麽迫切?
不等江錦言回答,顧北辭徑直走過去,打開了車門。
江錦言隻好上車。
“黎助理,請送我去櫻花大道756號。”
黎淵已經看出了顧總的不快,但並不敢多問一句。
聽江總這麽吩咐,他恭謹地答應了。
很快,車子調頭直奔櫻花大道。
櫻花大道並不在主城區,而是偏離主城區三四公裏的距離,說遠不遠,說近不近。
此時並不是櫻花盛開的季節,滿街有些蕭條,好在臨近北國新年,處處張燈結彩,倒別有一番喜慶的樣子。
一路上,顧北辭的眼睛隻盯著窗外,臉上陰晴不定,不知在想些什麽。
“江總,是這裏嗎?”
車速緩緩降下來,黎淵指著旁邊的路標問了一句。
江錦言看過去,隻見上麵寫著‘斯嘉麗私人療養會所’幾個大字。
一瞥眼,她就看見沈津正沿著台階走了下來。
“行,就是這裏了,麻煩你了。”
江錦言客氣地回答。說著,她已經開了車門,徑直下車了。
“小津,你來了。”
看見她的時候,沈津的臉上洋溢著發自內心的微笑,看著她的眼神都帶著光。
“嗯,沈津,你說的就是這個地方嗎?”
江錦言轉了一個圈兒,查看著周遭的環境。
“很不錯,挺好的。”
“剛才我已經進去看過了,之前是一個私人療養院,因經營不善吧,要轉出去呢,做醫院的話,還是蠻不錯的。”
“行,我看行,你辦事我放心。”
“沈公子好閑啊,沒別的事情做嗎?”
不知什麽時候,顧北辭也下車了,語氣冷冷地說道。
“原來顧總也在,顧總不也挺悠閑的?”
沈津淡淡然回了一句。
顧北辭有些無語。
他把目光轉向江錦言,定定地看著她。
“錦言小姐要在這裏建醫院嗎?從沒聽你說過。”
明明這兩天都在一起,她竟然沒對他說過這件事,倒是沈津,早早就知道了,難道他還不如一個沈津重要?
“是的,我準備在這裏建一所平民醫院。”
聽她這麽說,顧北辭的臉上露出不屑的表情。
北國的情況他當然清楚,貧富差距很大,貴族醫院還可能有些盈利。平民醫院嘛,幾乎沒什麽賺頭。
“錦言小姐開玩笑呢?”
他嘴角微微揚起,明顯地帶著一些嘲笑的成分。
江錦言神色淡定,黑色的眸子看著他,有一種果決。
“不,我沒有開玩笑。”
“這麽說來,錦言小姐要做慈善了?”
江錦言沒有回答,但她的沉默其實就是回答了。
顧北辭把目光轉向沈津,雙眉揚起,細長的眸子向上挑起。
“那麽說沈公子也參與了嗎?”
沈津卻看著江錦言笑了笑,笑得有一抹溫柔。
“能盡一下綿薄之力,也是我的榮幸。”
顧北辭感覺體內那股酸酸的味道越加泛濫起來,隻讓他有種無名火起。
“沈公子入股多少?我翻倍。”
顧北辭有些賭氣。
對於他來講,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唯利至上。沒有利益,也就沒有合作的必要。
但今天不一樣,這是男人和男人的決鬥,他隻能贏不能輸。
誰知道江錦言淡淡一笑,並沒有接受他的建議。
“顧先生何必呢?剛才顧先生也說了,我們做慈善呢,怎麽能讓顧先生做賠本買賣呢?”
她停頓一下,目光看向遙遠的天際,仿佛有一道光從她眼前劃過。
“人生總要做一些沒有功利性的東西,才算沒白來這人世走一遭。”
她的臉色凝重,有一種神性的光輝。
一瞬間,沈津和顧北辭都看呆了。
她不入塵世的絕世容顏,那清冷的像高山雪蓮的冷傲身姿,仿若真的就是女神。
“沈公子能入股,我就能參股。”
最終,顧北辭冷傲地說了一句。看來,今天不讓他參股,他是過不去了。
“既然做慈善嗎,當然是越大越好了。難不成錦言小姐還怕我搶風頭不成?”
“既然這樣,我很歡迎顧先生加入。”
江錦言神色如常,淡淡地說了一句。
就像他說的,慈善嘛,當然是越大越好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她有什麽好糾結的呢?
“很好,醫院名字想好了嗎?”
他看著江錦言,脫口而出道:“我看就叫北錦醫院如何?”
顧北辭的北,江錦言的錦,北錦醫院,很好聽的名字。至於沈津嗎,完全可以忽略掉。
江錦言的神色卻有些漂移不定。她定了定神,才緩緩開口說:“不,我已經想好名字了。”
“什麽?”
顧北辭一怔,沒想到他的提議被這麽幹脆地拒絕了。
沒等到他追問,江錦言繼續說道:“瑾瑜,瑾瑜醫院。”
瑾瑜,是她父親的名字。她要在這裏辦一所醫院紀念自己的父親。
她聽爺爺說過,當年父親就是從北國去的帝都。父親一直想辦一所平民醫院,讓更多人可以看得起病。
也正因為如此,大家在提起父親的時候總是尊敬有加。
現在,她想完成父親的遺願。
一時,兩人都沒有說話。他們自然明白了江錦言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