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寶頭埋在江錦言的懷裏,嘴角噙著笑,笑得甜蜜。

“有了媽咪自然就看不見幹爹了。”

他回答的義正詞嚴,卻無可反駁。

果真是看見媽咪自然就看不見幹爹了。

倒是宴寧畢恭畢敬地行了禮,喊了一聲幹爹。

沈津笑著答應了,一把拉過來宴寧,抱進懷裏,用一種報複的口氣說了一句。

“有什麽呢?幹爹還有宴寧呢,一樣疼。”

“哥哥!”

正說笑著,樓上的多多也跑了下來,甜甜地喊了一句。

於是,念寶和宴寧同時從兩人的懷裏起來,雙雙跑著奔向了多多。

“多多妹妹。”

三人團團抱在一起,拉著手,興奮的不亦樂乎。

孩子們見到,自然就把大人忘記在一邊了。

沈津也不想破壞他們這幸福的時刻,看了看時間,起身就要離開。

江錦言也不多做挽留,兩人的交情早已不用客套太多。

送走沈津,江錦言和三個孩子好好敘了敘別後之情,又帶著他們好好看了下城堡。

果然,三個孩子都很開心。尤其是念寶,一直心心念念這個城堡,現在終於如願以償了,還是三個孩子在一起,自然是開心的難以言喻。

知道他們還沒吃飯,江錦言又讓老管家傑德準備了一桌北國特色菜肴,為他們接風洗塵。

“媽咪,爹地不來嗎?”

就餐的時候,宴寧突然問了一句。

看著他黑漆漆的眼睛,有一種渴望的眼神。

也對,畢竟宴寧是和顧北辭在一起長大的。這些日子沒見他,確實也該想他了。

“這樣啊,宴寧,你想爹地了是嗎?”

孩子們回來了,至少也該通知他一聲。

“是的。”

宴寧點點頭。

“那媽咪問問他啊。”

江錦言拿起手機,正要撥通顧北辭的電話,手卻停滯了一下。

她想起白天在他房間發生的一切。

他魅惑的聲音,沉迷的神情。

“你不該喊我老公嗎?”

“又不是第一次見我的身體……”

“那一夜,我們交融……”

這些話猶如在耳邊,讓人心馳**漾。

“媽咪,你不打電話給爹地嗎?”

念寶催了她一句。

“打,這就打。”

江錦言回過神來,忙撥打了一串號碼出去。

電話隻響了一聲,然後就接通了。

“我在。”

簡短的兩個字卻有著很多的言外之意。

他沒有公事公辦地說自己是顧北辭,因為他知道電話是她打來的,所以他用了第一人稱‘我’字。

我在,聽起來就像是,無論什麽時候,什麽情況,他都會在。

“哦,孩子們到了……”

她淡淡地說了這一句。

“念寶和宴寧嗎?”

“對的,他們已經到白天鵝城堡,問你要不要來一下?當然不方便就改天。”

她不過就是客氣一下,他想不想來都隨意好了。

“我現在過去。”

他並沒有說多餘的話,隨後,掛斷了電話。

也不過十幾分鍾的時間吧,他們就聽見外麵響起了停車的聲音。

隨即,門開了,顧北辭大步走了進來。

“爹地!”

和之前見江錦言的情況不太一樣。在看見顧北辭的時候,三個孩子都站起來,畢恭畢敬地施禮。

顧北辭的目光從他們的身上一個個越過,微微點頭。

他走了過來,緊挨著江錦言坐下來,然後示意他們可以坐下了。

老管家已經上了一副新的銀質餐具上來。

“這些日子淘氣沒?”

“沒有。”

“書有沒有好好讀?”

“讀了。”

嚴肅的顧北辭仿佛麵試官,公事公辦地詢問著別後的一切。

宴寧一本正經地回答。

這一問一答,讓吃飯的氣氛一下壓抑起來。

原本還愉悅的晚餐時間現在卻乏味無聊起來。

草草吃了晚飯,三個孩子早早下桌離開了。

偌大的餐桌上,隻剩下了江錦言和顧北辭。

此時,江錦言也已放下了刀叉,準備下桌。

“我們喝一杯。”

顧北辭卻攔住了她,親自倒了一杯酒給她。

“為什麽?”

江錦言看著他定定地問了一句。

“今天是我們全家第一次聚在一起吃飯。”

顧北辭把酒杯推在她麵前,定定地說了一句。

想來也是,他說得不錯,今天確實是他們第一次聚齊了吃飯。

不過,他用了一個全家……

他是什麽意思?

難道暗示他們是一家人嗎?

從某種意義上也沒錯了,不過她和他現在什麽都不是,甚至連朋友都算不上,充其量也就是兩個熟悉的陌生人罷了。

“我今天沒什麽喝酒的興致。”

她淡淡地回答了一句,起身下桌了。

顧北辭跟著她走了下來,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自古在在沙發上坐下。

他雙腿疊壓,氣質高貴。

坐在這樣氣勢輝煌的城堡裏,宛然就是一個十足的公爵。

老管家看著他有些發怔。他的樣子比年輕時的布萊恩公爵帥多了。

江錦言看了一眼大落地鍾。

“顧先生不回去嗎?”

她的話再明白不過了。飯也吃了,孩子們也見了,時間不早了,他可以回去了。

他神色淡然,沉穩的如一尊雕像。

“不急,時間還早,我們談談。”

一時,江錦言有種不妙的預感。她總感覺接下來的談話會讓她更尷尬。

“坐吧。”

他定定地說了一句,仿佛這裏是他的地方。

江錦言沒有說話,走過去在他對麵坐下。

他雙手交叉放在膝蓋上,臉色凝重,似乎在思索一個重大的問題。

“過了今年,孩子們就六歲了吧?”

突然,他開口問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江錦言沒有回答,他似乎也沒有要等她回答的意思,而是自顧自說了下去。

“都六年了,你打算什麽時候給孩子他爹一個身份?”

他黑漆的眸子定定地看著她,讓她難以閃躲。

江錦言一怔,有些無所適從,果真他還是說出來了。

聽這話,他是在求婚的意思嗎?

“顧先生,我不明白!”

此時,她隻能故作鎮靜,裝聽不懂的樣子。

“我的意思很明白,你什麽時候嫁給我?”

他竟然就這麽直白白地說了出來。

“我們不能一直這樣,要讓孩子們有個完整的家。”

江錦言有些無語,這個問題要怎麽回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