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南國別院,黎淵早早伺候顧北辭換上衣服,喝了咖啡,吃了早飯。

今日的顧北辭異常精神,換上公爵服飾,將他威嚴高貴的氣勢展現無遺。

站在鏡子前,鏡子中的顧北辭昂首挺胸,氣場十足。

身後的黎淵看的喜笑顏開。別說,自家顧總真是個難得的美男子。

“顧總,您今天真帥!”

黎淵由衷地讚歎著。

顧北辭沒有說話,臉上一貫的嚴肅。

恰就在這時,一道冷風隻從耳邊吹過。

黎淵頓時感覺到不妙。

再看過去的時候,隻見一個匕首已經直插到木製鏡框上。

匕首顫顫著,尖端依舊有一張白色的紙張。

不等黎淵過去,顧北辭已經拔下匕首,取下那張紙細看。

上麵依舊是紅色的血跡寫成的一句話:殺人者,西崗橋頭。

顧北辭審視了一番,隨後將那張紙遞給了身後的黎淵。

“西崗橋頭?”

黎淵皺眉喃喃自語。

從這裏出發,到冊封儀式地點,西崗橋頭是必經路段。

“顧總,我們要不要通知取消儀式?”

若真的有刺殺行為,黎淵也擔心顧總的安全。

這裏人生地不熟,萬一顧總有個意外,他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顧北辭神情淡然,不以為然。

自小到大,他受到的威脅還少嗎?刺殺,恐嚇,他不都是一一挺過來了嗎?

若是一受到威脅就退縮,他也不會成為今天的顧總。

更何況,他要怎麽告訴安初心,因為他受到了一張莫須有的紙條嗎,然後就取消了盛大的冊封儀式?

簡直滑天下之稽!

“我們走!”

顧北辭抬腕看了看時間,淡然地說了一句。

“是,我明白。”

顧北辭把手中的匕首隨手扔到旁邊的桌上,然後大步走了出去。

他顧北辭從來不是嚇大的!

出了大廳,很快,黎淵就開著一輛霸氣地悍馬過來了。

這輛悍馬藍色車身,鑲嵌金邊,車窗玻璃全是防彈的。

開這輛車出去,遠比別的車輛安全多了。

看到後,顧北辭皺了皺眉,但終究沒有說什麽,而是上了車。

悍馬駛上中央大道,一路暢通無阻,再有一公裏,就是西崗橋了。

西崗橋是北國最有曆史的一座橋,有一千多年曆史了。

期間經過幾次戰火燒毀,但依舊巍然不倒。

到了這裏的時候,悍馬都車速明顯降了下來。

黎淵坐在前排副駕駛,警惕地查看著周邊的情況。

來往經過橋頭的車輛並不多,也沒有什麽可疑車輛,看來是安全的。

黎淵緊繃的神經略略放鬆了下來。

“走吧!”

黎淵吩咐司機快速通過。

也就在這時,斜道↑不知從哪裏竄出來一輛黑色越野。

越野失控一般,隻衝著悍馬車飛速而來。

此時再躲已經來不及了,隻聽見咣一聲,顧北辭的身體重重地反彈了一下,然後就撞上了前排的座椅。

幾乎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他就失去了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顧北辭緩緩地睜開眼睛。

眼睛有些模糊,下意識地,他擦了一把,全是濃稠的血跡,應該是那裏受傷了。

“顧總,顧總,您沒事吧?”

耳邊傳來黎淵擔心的驚呼聲。

“沒事。”

顧北辭的聲音聽起來還算清晰。

“等我。”

從夾板中看過去,黎淵正解開安全扣,拚命地推開車門。

車門死死低卡在橋墩中,怎麽也推不開。

黎淵看了看身邊的司機,腦袋垂下來,直放在方向盤上,從額頭上汩汩地往外冒血,已經把方向盤浸濕了。

他跨過去,準備從司機這裏出去,卻發現車門已經被撞變形,死死地卡在那裏了。

黎淵把司機推到一旁,然後抓起車上的破窗錘一通猛砸。

終於,車窗碎裂開來,一道道裂紋密密麻麻。

黎淵再一用力,嘩的一聲,玻璃碎開了。

黎淵敏捷地跳了出去,然後打開了後麵的門。

此時的顧北辭額頭上受傷,渾身沾滿血跡,隻是神誌看起來還算清醒。

“顧總!”

黎淵幫他解開安全帶,拖他出來,最後把他背到一個安全的地方放下。

“顧總,沒事的,我這就送您去醫院。”

“聯係她!”

顧北辭隻吐出了這三個字就昏迷了過去。

她,不用說,一定是江總。顧總最信任的人隻能是她。

黎淵忙從口袋裏抓起手機,快速撥通了江錦言的電話。

“江總,顧總受傷了……”

電話中,江錦言似乎並沒有太多的驚慌,隻是冷靜地說了一句。

“發位置!”

她隻說了簡短的三個字,但卻讓黎淵仿佛有了主心骨一般。

他不敢想象萬一顧總有什麽意外,他要怎麽辦?

現在,江總要來了,他感覺自己又有了定海神針。

發了位置,黎淵開始冷靜下來。他跪在地上,細細查看顧總的傷勢。

顧總的腦袋似乎受到了重擊,腫了一個大包,眼角不知被什麽東西劃到了,有一個不大的傷口。

其他的地方目測沒什麽皮外傷,隻是不知傷沒傷到五髒六腑。

簡單地檢查完後,就聽見有車子停下的聲音。

黎淵看過去,果然見江錦言走了過來。

“江總,您快來看看。”

黎淵站起來,仿若看見救星一般。

江錦言並沒有回答,而是快步走了過來。

顧北辭躺在路邊的草叢裏,一動也不動。

江錦言徑直過去,把急救箱放在地上,隨即查看他的傷勢。

好一會兒,她才從地上站了起來,打開急救箱,找出一個小瓷瓶,倒出兩粒紅色藥丸。

“我幫您。”

黎淵忙忙過來,抬起顧北辭的上背。

江錦言將那兩粒藥丸喂進他的嘴裏,然後又幫他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

“江總,我們顧總沒什麽事吧?”

黎淵急不可耐地問了一句。

顧總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他也不活了。

“暫時應該沒有生命危險,不過還是要送到醫院檢查一下。”

這裏沒有儀器,看不到五髒骨骼情況。

“好,好,好,我這就送顧總去醫院。”

黎淵連說了三個好字。隻要沒事就好。顧總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沒有問題的。

“我送你們去。”

江錦言冷靜地說了一句。

畢竟他是顧北辭,孩子們的父親。終究,她不能置之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