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麽一添油加醋,顧鴻鷹更氣得臉色漲紅,胸口急劇起伏,差點一口氣憋回去了。
“顧北辭,你這個戀母狂!這麽多年了,你還死性一點不改!”
顧北辭從巨大的悲痛中清醒過來,冷冷然站起來,臉色冷峻,黑色的眸子裏像要噴出火來。
“我稀罕她?你忘了我母親是怎麽去世的?”
“你和你母親一個樣!不要在我麵前提那個女人!”
顧鴻鷹瞪大眼睛,大吼了一聲。
“你別忘了,顧家公司一半是我母親的。”
顧北辭冷峻地說了一句。
“那是她欠我的!”
顧鴻鷹連連咳嗽幾聲,幾乎要氣暈過去了。
這時,江翡翠忙過來,又是捶背又是安撫胸口。
“鴻鷹,消消氣,再氣壞了自己的身子,犯不上。”
說著,她扶著顧鴻鷹往外走。
一直冷眼旁觀的路勒斯嗬嗬一笑,慢慢地踱步也要走出去。
“你到底是誰?”
顧北辭冷冷地問了他一句。
路勒斯轉身看著他,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緩緩地吐出一句話。
“故人!或者你早忘了我,我可時時沒忘記你,我的大哥!”
他喊出最後四個字的時候,那語氣,那表情,仿佛電光石火一樣在顧北辭腦海閃現。
不會吧,難道是他?可是不對啊,他已經死了!
一愣神的功夫,路勒斯已經瀟灑地打了一個響指,徑直走了出去。
“顧總!”
等在外麵的黎淵悄悄走了進來。
“他的身份調查清楚了嗎?”
顧北辭冷峻地問了一句。
“沒有!”
黎淵的頭垂的更低了些。
“從顧裕澤身上著手!”
顧北辭的目光中有一種殺伐決斷的果毅。
黎淵一驚,不由得,他抬頭看著顧北辭,臉上滿是不相信的神色。
“您的意思是?”
顧北辭微微點頭,卻緊抿著雙唇沒有說話。
剛才他的那個眼神,那種語氣,那個表情,他敢確認就是當年的顧裕澤。
想當年,每當顧裕澤使壞讓他吃虧的時候,顧裕澤就是那樣。
還有,當年飛機失事的時候,不是說少了兩個人屍首嗎,也就是說顧裕澤很可能還活著。
雖然這種可能性不大,但不是完全沒有。
“我明白了,這就去查。”
黎淵邁步走了出去。
這時,顧北辭卻攔住了他:“帶我去江家洋房。”
他感覺心內有一股好大的燥鬱要衝了上來,他要找她,隻要緊緊地抱著她,他的心情才能平靜下來。
“好!”
黎淵恭恭敬敬地答應了一聲。
自家顧總看來又要去找江大小姐了。不過也是,剛才那一幕對顧總的衝擊太大了。
或者隻有江大小姐可以幫他自愈,療傷。
一路上,顧北辭一個字也沒有說話。他的目光一直落在窗外,久久地凝視。
很快,邁巴赫就停在了江家洋房門口。
見是顧北辭的車,門衛並沒有多問,立即開門請他們進去了。
江家上下誰不知道顧北辭是大小姐孩子的親生父親?
人家要來看兒子,總不能不讓進來啊。
車子慢慢地停下,顧北辭剛下車,一眼就看見江錦言一身家常衣服走了過來。
看見他的時候,江錦言也很詫異。
他怎麽來了?之前也沒有一個電話,什麽情況?
“顧先生,有事嗎?”
說完這句話,她就看見一向一塵不染的衣服上竟汙了一大片,上麵紅紅的不知是什麽東西。
就在這一愣神的功夫,顧北辭已經大步走了過來,將她緊緊地抱進了懷裏。
“顧先生……”
“別說話,就一會兒。”
顧北辭的聲音很低,在她耳畔低語。
聽著彼此的心跳,顧北辭感覺心內那股燥鬱才逐漸平靜下去。
好一會兒,他才慢慢放開她。
“請我喝杯茶吧?”
他的語氣第一次這麽懇求,眸子裏也有種說不上來的悲傷。
江錦言第一次見他這麽樣子。這還是叱詫風雲的顧北辭,囂張專斷的顧北辭?
“來吧。”
江錦言答應一聲,然後領先進去了。
進入大廳,一股煦暖隻撲而來,帶著一種淡淡的花香,不知屋內熏了什麽香。
兩人落座,韓管家也安排人上了茶。
顧北辭端起茶杯,一股濃濃的花香撲鼻而來,他長長地吸了一口氣。
“薰衣草花茶。”
看出了他眼內的疑惑,江錦言淡淡地回答了一句。
薰衣草花茶有安神補腦的功效,尤其是對於心煩意亂,情緒緊張,焦慮不安的人,有很好的療效作用。
顧北辭慢慢喝了一口,入口香甜,應該還加了一些別的東西。
果然,喝了茶後,他的情緒很快穩定下來,又恢複到之前那種神態自若的狀態。
“我們的女兒有消息了嗎?”
開口,他問了一句。
“沒有。”
江錦言微微搖頭。雖然她懷疑多多是小茉莉,但隻是她的猜測,沒有十足的證據。
說到這個,江錦言抬眸直直地看著他,語氣裏更多了一些疏冷。
“顧先生不是已經有了一個女兒了嗎?”
不知是不是光線的事情,江錦言感覺他的臉色有些發白,黑色的眸子種更有一些疑惑。
“你說什麽?”
“據我所知,顧先生已經有了一個女兒了?”
“不可能!”
顧北辭斷然說道。
除了五年前和她在一起的那晚,他再也沒有接觸過別的女人,怎麽可能再有一個女兒?
“陳黛西有一個女兒陳多多,聽說就是顧先生的女兒啊,她親口說的。”
“胡說八道!”
顧北辭的語氣異常的冷峻。
陳黛西,他並不了解這個人,隻是聽黎淵說過一次,說是和路勒斯走得很近。
這樣一個莫須有的女人都能和他扯上關係,簡直太搞笑了。
“她說她用的是試管嬰兒,用的是顧先生的。”
江錦言慢慢地說了這麽一句話。
即使沒有發生關係,但從醫學基因上來講,顧北辭就是多多的父親。
“簡直是無稽之談!”
顧北辭冷笑一聲,他需要做那種事嗎?
他可是帝國的第一男人,還用做那種事嗎?
他這麽一說,江錦言感覺也有些道理。
顧北辭不至於做那種事,他也不需要啊。
“很好,我做親子鑒定。”
顧北辭定定地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