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蔚然隻感覺頭皮發麻,汗水如珠,不斷地滾下來。

“你說,你到底想幹什麽?”

爺爺氣呼呼地再次問了一遍。

江蔚然垂著頭,臉上也白一陣紅一陣的,如變幻不定的流霞。

“我想催眠爺爺!”

她陡然抬頭,直直地看著爺爺,目中中充滿了指責。

“我才是江家的大小姐,憑什麽什麽都給了她?公司,家產都是她的,那我算什麽?我想拿到爺爺的遺產怎麽了?”

她大聲吼叫著,眼睛仿佛要噴出火來,下巴因為激動而微微的抽搐,臉上的表情因為極度的憤怒而扭曲著,看起來醜陋可怖。

“你……”

爺爺隻叫了一個字,就感覺心慌的厲害,他捂著胸口,幾乎要窒息了。

江錦言看到情況不妙,忙上來安撫爺爺,並吩咐韓管家把江蔚然他們帶出去。

喂服爺爺吃了救心丸,她又勸說了好一番,才讓爺爺的情緒稍稍平靜下來。

然後,她扶著爺爺回自己的房間休息。

忙完這些,已經快一個小時過去了。江錦言走了出來,直接去了雜物間。

她知道,韓管家在那裏看守江蔚然和那個假冒的催眠師。

遠遠地見雜物間有兩個傭人看守,他們身材魁梧而健碩,往那裏一站,如一尊鐵塔一般,想要逃走幾乎是不可能的。

“江總!”

見她走來,傭人畢恭畢敬地喊了一聲。

江錦言微微點頭,並沒有說什麽。

其中一個傭人打開了雜物間的門,江錦言徑直走了進去。

韓管家和另外兩個傭人站在那裏,對麵是兩把椅子,江蔚然和胡濤分別被綁在椅子上。

“江錦言,你瘋了吧?”

看見她進來,江蔚然瞪大眼睛大聲吼道。

她可是江家的大小姐,什麽時候受過這種待遇?

“是嗎,你這麽一說,我還真要瘋給你看呢。”

江錦言冷冷一笑,從口袋裏拿出一個黑色的瓷瓶,舉到耳邊搖了搖。

裏麵也不知是什麽東西,聽起來嘩啦嘩啦的響,聽來應該是什麽**。

江錦言擰開瓷瓶的蓋子,嗅了嗅,抽了一下鼻子,然後傾倒瓷瓶。

幾滴黑色的**滴落在地上,一股黑煙升起,還發出滋滋的聲響。

“看到了嘛,這種**有個好聽的名字,叫魂飛魄散。一旦進入人體,不過幾秒鍾的時間,全身皮膚潰爛,一片一片像魚鱗一般往下掉。”

她說得輕描淡寫,仿佛隻是在討論一道好吃的菜肴。

可是江蔚然卻聽得渾身簌簌發抖,臉上帶著害怕可怖的表情。

“你,你要做什麽?”

江蔚然嚇得說話都結巴了。

“能做什麽呢?做點瘋子做的事情啊。”

她淡然地回答,嘴角勾勒,超然而清冷地一笑。

“我不,我不要,我絕對不喝。”

江蔚然尖聲大叫,聲音聽起來淒慘的很。

“這件事你說了不算。你忘了我才是這裏的老大,我說了算。”

江蔚然進來的時候,她就是這麽對江錦言說的嘛。

她緩緩地走過去,仿佛是死神一步步在靠近。

江蔚然嚇得麵如土色,身體不停地扭動,試圖掙出捆綁的束縛。

“你別過來,別過來!”

“要喝多少呢?你要局部潰爛呢,還是全身潰爛?”

她微微一笑,卻帶著冰涼徹骨的寒意。

“不喝,一滴也不喝。”

她的吼叫聲越來越大了,幾乎要穿透雲霄。

“起碼比電擊好一些吧,要不胡醫生的電擊療法你試一下?”

江錦言把目光轉向胡濤。

那個庸醫更沒出息,幾乎嚇尿了褲子。

江錦言走了上去,舉起黑色的瓷瓶在她麵前晃了晃。

**攪動的聲音聽起來竟然像是催命符。

“江錦言,你不要忘了你還有一個女兒在我手上。”

江蔚然嚇得閉上眼睛,拿出了最後的殺手鐧。

她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女兒這個詞還是深深觸動到了她。

“你的女兒茉莉,你忘了嗎?隻有我知道她的下落。”

“她沒死,對嗎?”

她冷冷地問了一句。

“對!她沒死!我讓劉媽抱到山上喂狼,結果她帶回鄉下了。不過,你要不放了我,她就真死了!”

江蔚然意識到這一招起作用了,她睜開眼睛,看著她的目光裏滑過一絲狡黠。

“怎樣?這個條件還可以吧?一命換一命!”

江錦言略略沉吟,然後掃了一眼韓管家。

韓管家立即領會了,上前把她身上的繩索解開。

“他呢?”

韓管家說的是胡濤。

“趕出去!”

韓管家明白了,但也不能輕易放過他,吩咐人在院子外麵揍了他一頓,喝令他以後不準再行醫,然後才趕了出去。

“說吧,小茉莉在哪裏?”

江錦言盯著她,目光如炬。

江蔚然緊皺眉頭,雙手抱頭,隻嚷腦袋疼。

“不行,不行,這會兒不行,我腦袋疼,想不起來了,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她裝的依舊惟妙惟肖,演的比真的還真呢。

“妹妹,我這會兒太累了,要休息一會兒,好好想想再告訴你。”

說著,她轉身要走。

江錦言正要攔住她的時候,恰巧不巧,這個時候,她的手機響了。

原來是沈津打來的。

她接通電話問:“沈津,什麽事呢?”

話筒裏沈津的聲音有些急促:“小錦,出事了,宋媽死了!”

一時,江錦言竟然怔了一下,甚至連江蔚然都停下了腳步,臉色驚訝。

“什麽,宋媽死了?怎麽死的?”

江錦言的目光直盯盯地看著她,似乎要從她臉上找出一點蛛絲馬跡來。

她也似乎猜到了江錦言的想法,直呼自己冤枉。

“不可能啊,我被你捆在這裏,怎麽可能出去殺人?難道我會七十二變不成?”

她說得不無道理,確實她沒有作案時間,但宋媽是怎麽死的呢?

這時,沈津的話再次從話筒裏傳出來:“宋媽在來醫院的路上,被人打劫了。劫匪發狠拔出了匕首……”

聽起來似乎是意外!但江錦言卻感覺事情沒有這麽簡單。

昨天她已經辦好了宋媽兒子的出院手續,北國那邊的研究機構也聯係好了,今晚上的飛機。

宋媽昨晚上給她電話了,準備今天上飛機的時候和她見麵,然後告訴她真相,不巧這會兒就出事了?

她的直覺告訴她,一定是有人背後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