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牌儀式很快結束了,之後是宴會,江錦言隻稍稍坐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無論如何,裕錦生物科技正式成立了,她可以招納一些高端人才,做一番大事業。

不過讓她意外的是,路勒斯這次特意選了一個叫陳黛西的女生進入了人事部。

當時,路勒斯很客氣地詢問她的意思。他也不避諱,說是自己在國外的大學同學,人很好,也很有能力。

江錦言自然不能說什麽。裕錦生物科技有路勒斯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比她的還要多,安排一個人又算什麽。

從帝國大廈出來,江錦言直接回去了江家洋房。今天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爺爺要搬回來住了。

畢竟鴻泰苑條件不行,今年的冬天又特別寒冷,不利於老爺子的身體健康。

車子剛剛開進洋房院子中,就看見江蔚然正指揮傭人從車上搬東西。

大部分都是她的衣服,還有好幾張比人還高的寫真。

上麵的江蔚然穿著性感,表情邪魅,周身上下散發魅力。

江錦言下了車,神態冷然。

看見她,江蔚然莞爾一笑,熱情而親切地打招呼。

“你回來了。我和爸爸剛把爺爺安排進去。”

江錦言目光平視,眼角的餘光都沒有掃她一眼。

“你住三樓的客房。”

從她身邊走過的時候,江錦言冷冷地說了一句。

“OK!你是老大你說了算。”

江蔚然竟然還笑著調侃。

隻要能回來,住哪裏都行,以後的事情慢慢再說。

江錦言走進去。

韓管家上前稟告:“江小姐,老爺子依舊安排到原來的房間了,這會兒正和小少爺一起玩呢。”

哦,原來念寶在呢。這樣也好,以後一老一少正好培養感情。

江錦言點點頭,邁步走了進去。

為了方便照顧,原來爺爺一直住在一樓的房間。

剛走到房間門口,隱隱地聽見裏麵的嬉笑聲。

門虛掩著,並沒有關緊。

江錦言推門進去,抬眼看見念寶正坐在爺爺的懷裏,給爺爺看自己的童話書呢。

“太爺爺,皮皮熊好可愛啊。”

爺爺笑得嘴巴都快咧到耳邊了,看著念寶的目光充滿了慈愛。

仿佛一瞬間,她又回到了十多年前。那時,她也是這麽坐在爺爺的懷裏,被他緊緊地抱著的。

“媽咪!”

念寶看見她,從爺爺的腿上跳下來,跑著撲進了她的懷抱。

“媽咪,你今天回來的好早啊。”

確實,這些日子回來都十一點多了,那時念寶已經睡了。

“嗯,媽咪來看看太爺爺。”

念寶拉著江錦言的手,來到爺爺麵前。

“太爺爺,媽咪要工作了,念寶過會兒再來找太爺爺玩。”

從小到大,隻要媽咪看病,念寶都會自覺地離開,怕媽咪分心。

念寶真的很貼心。

“好的,太爺爺可等著念寶呢。”

爺爺笑眯眯地看著念寶。

他的眼睛真的很像瑾瑜。

“瑾瑜!”

他低低地念叨了一句。

“爺爺,您說什麽?”

爺爺卻把目光收回,神色有些不自然。

“沒,沒什麽。”

“爺爺,您是不是想起大伯的事情了?”

江錦言繼續問道。

她想知道大伯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也不太清楚。我隻知道那天下的雨很大,他們一晚上都沒回來。等我再見到他們的時候,已經是兩個死人了。”

爺爺的表情痛苦,語帶哽咽。

“大伯為什麽沒有在祖墳下葬?”

這一點才是問題的關鍵,江家從沒有這樣的規矩。

“那是你父親的主意。當時你們還小,我太難受了,生了一場大病,經不住他三說兩不說的,就由他去了。”

爺爺的情緒很低落,雙眉死死地擰在一起。

江錦言點點頭,沒有再多問,而是坐下來查看一下爺爺的身體。

還好,經過這幾天的調理,爺爺的狀況好很多了。

江錦言從包裏拿出一個藥盒,放在桌上,她卻坐在爺爺對麵的椅子上。

“爺爺,我又幫您調製了一些藥丸,之前的那個別吃了,從今天開始,您吃這個就行,依舊是一天三次,一次兩粒。”

爺爺沉吟著點點頭,欲言又止。

“爺爺,您想說什麽隻管說。”

爺爺搖搖頭,然後又點點頭,然後抬起頭,略有些渾濁發黃的眼睛定定地看著她。

“蔚然!”

他開口叫她蔚然。

江錦言卻不知怎麽回答,是回答是還是不是呢。

爺爺坐過來,抓住了她的手。這是爺爺清醒過來後第一次主動抓她的手。

爺爺的手暖暖的,摸起來有一些粗糲。

“您說!”

爺爺的目光定定地看著她,有一些猶豫,還有一些不安,最終,他還是抿了抿嘴唇,開口了。

“蔚然啊,這些年你一定很辛苦吧?”

她無言以答,也不知如何回答。

何止是辛苦,簡直是痛不欲生!

過去的五年,她經曆了怎樣的涅槃重生呢?

但那些,她不能對爺爺講,至少現在不能。

“還好。”

她回答的很淡然,目光垂下,做了一點點的掩飾。

爺爺輕輕拍著她的手掌,似乎在傳遞一種無名的力量。

他的語氣語重心長,帶著一些無奈。

“爺爺都知道。一個女孩子家,能全盤接手公司一定付出了很多很多。當年啊,你大伯在的時候,還常常吃力呢。”

“沒事的,爺爺,我可以的。”

她輕輕地回答。別的不說,就是為了爺爺,為了江家,這點辛苦又算得了什麽呢?

爺爺長長地歎了口氣,想說什麽卻什麽也沒說出來。

“爺爺,您到底想說什麽?”

終於,爺爺鼓足勇氣,卻說出了一句令人詫異的話。

“你把公司讓出去吧,給了錦言。”

爺爺嘴裏的錦言卻是外麵正忙活搬東西的江蔚然。

一時,江錦言沒有說話。

“我知道,你為公司做了很多,但公司必須是錦言的,是江家對不起你。”

“為什麽是她?”

江錦言神色如常,淡淡地問了一句。

爺爺說出這樣的話一定有他的道理,他想知道原因。

爺爺把手抽了出去,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你不用知道原因,我能說的是,公司隻能是錦言的,不能是你,也不能是你爸,我們當初說好的。”

“你們當初說好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