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知道這個消息江錦言已經很開心了。

至少小茉莉還有一線希望。

想想最近頻繁做夢,應該就是小茉莉在向她求救。

她堅信小茉莉一定還活著。

吃完了飯,兩人就各自回公司了。

沈津那裏也有一堆的事情要處理,而她,下午還要和國外的一個供應商約談。

開車回到公司,已經是下午一點左右了。公司總部看起來依舊很忙碌,最近的業績確實上升了不少,也開始扭虧為盈。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最重要的是,爺爺的病情也越來越好了,雖然他的記憶……

想起這個,江錦言略略有些抑鬱,她怎麽也不會想到,江蔚然已經無恥到盜用她的身份上來。

不過也對,像她那種人,有什麽做不來的呢?

這時,電梯的門開了,江錦言正要進去的時候,突然,她的手機刺耳地響起來。

憑直覺,她感覺這個電話應該不是什麽好事。

果然,她從包裏掏出手機,看來電竟然是江蔚然。

想什麽來什麽,她還真經不起惦記。

“我正忙著呢。”

江錦言接聽電話,冷冷地說了一句。

“我倒要問你,你給爺爺吃的什麽藥?現在爺爺渾身上下都是疹子?你是想害死爺爺不是,你這個蛇蠍女人。”

話筒裏,江蔚然劈頭蓋臉地吼叫著,一點沒有了之前的優雅風度。

不過江錦言確實很詫異,爺爺身上怎麽會出疹子呢?不該啊。

“我馬上過去。”

容不得遲疑,江錦言果斷地掛掉了電話,然後轉身出了公司大樓。

保時捷在鴻泰苑門口停下的時候,時間恰好過去了十五分鍾,她是一路飆車過來的。

大門緊閉,但卻沒有鎖,江錦言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

石板鋪成的路上全是黃色的落葉,層層疊疊,竟然沒有人打掃,踩上去鬆鬆軟軟的,沙沙地響。

進入正廳,一點暖意都沒有,比外麵暖和不了多少。

這種狀況,怎麽也不燒暖氣,這樣下去,爺爺肯定受不了。

江錦言徑直掀開東廂房的簾子,走了進去。

爺爺坐在**,沒有蓋被子,穿了一套棉睡衣,胸口敞開著。

“癢,癢,太癢了。”

爺爺抓撓著右臂,煩躁不安。

“你可來了,看你幹的好事!”

一見到她,正在倒茶的江蔚然瞪起眼睛氣呼呼地說道。

“爺爺,我就說她不安好心吧,你還不信。你說說,好好的怎麽會起一身疹子,肯定是她搗鬼。”

江蔚然信誓旦旦。

江錦言沒有理會她,甚至連眼角的餘光都沒有掃她一眼。

她徑直走過去,查看爺爺的病情。

隻見爺爺的麵部,胳膊還有胸口有蝶形分布的紅斑,一片一片,看起來觸目驚心。

“這是紅斑狼瘡。”

江錦言定定地說道。

“不管什麽狼不狼,我看你才是正兒八經的白眼狼,你說,爺爺把你養這麽大,你可好了,現在反倒來害爺爺,你的心是不是被狼叼去了?”

江蔚然不分青紅皂白,嘟嚕嚕說了一大堆。

恰巧不巧,這時,江聞徳也不知從那裏冒出來,在一旁繼續煽風點火。

“說來我就不明白了,老爺子來這裏也有一些日子了,前幾天都好好的,怎麽吃了你的藥就得這稀罕病了?我們家族可沒有皮膚病的遺傳史。”

“不會,我給爺爺的藥裏絕對不會出現這種症狀。”

江錦言斷然說道。

“你說那些沒用啊,事實就擺在那裏,難不成我們讓爺爺生病的不成?”

江蔚然嘴角一撇,雙眉倒豎。

“你倒是給我吃了什麽,為什麽這麽癢?”

爺爺又抓起來,語氣裏也多了更多指責的成分。

“可是紅斑狼瘡並不會癢!”

“那是你說的啊,我們也不懂什麽紅斑不紅斑的。”

“江蔚然!”

爺爺估計是癢的太難受了,厲聲喝叫了一句。

江錦言倒沒什麽,江蔚然著實嚇了一跳。她從沒見過爺爺這麽暴怒的時候,喊她名字的時候,她的雙手一抖,茶杯咣當一聲摔在地上。

為了掩飾自己的窘態,她忙蹲下去裝作收拾的樣子。

爺爺卻蹬著眼睛,直看著江錦言,心內的怒氣全發泄在她身上。

“江蔚然,我就說,你是個狼子野心,你還真是。上一次我還以為你脫胎換骨了,原來全是你演戲。你想做什麽?你想害死我對嗎?”

“爺爺,我沒有。”

江錦言試圖辯解,但聽起來卻很無力。

爺爺終究還是誤會她了,她怎麽可能害死爺爺呢?

“我告訴你,即使我死了,也不會給你一分錢的好處的。”

“公司,遺產全是錦言的,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滾,從今天開始,你不再是江家的人了,也不準再進我的門。”

江聞徳嘿嘿一笑,假意勸說。

“爸,您別生那麽大的火啊,氣著您怎麽辦?”

爺爺眼睛一瞪,衝他吼道:“放屁!都是你養的好女兒!好好的人都被你**壞了。瑾瑜在世的話,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他脫口而出說出了瑾瑜的名字。

似乎連他自己都嚇到了。爺爺的表情僵在那裏,有些迷惑不解。

瑾瑜是誰?

“爸,您說什麽呢?”

江聞徳明顯臉色有些緊張。

“爺爺,瑾瑜是誰?”

與此同時,江錦言也漫不經心地問道。

若是能讓爺爺想起大伯的事情,或者就能解開那些不解之謎了。

爺爺的臉上顯出痛苦的神色,他雙手抱頭,雙眉緊皺。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麽也想不起來了。”

記憶的閥門再次關上了。

“你幹什麽?你是真想逼死爺爺嗎?”

江蔚然猛推了她一下。

江錦言後退了幾步,直接撞上了後窗的窗台。

此時,一股特別的類似臭蟲的味道撲鼻而來。

江錦言不由皺了皺眉,探頭看過去,果然是幾盆長勢喜人的香菜。

爺爺房間外麵的窗台上,竟然放著幾盆香菜。

“你們什麽時候開始勤儉持家了?連香菜都開始自己種了嗎?”

江錦言冷冷地說了一句。

“還有這麽冷的天,屋子裏暖氣都沒有,為什麽還開著窗戶?”

她再次質問了一句。

毫無疑問,這裏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