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掉公司的錢剛剛夠江聞德把之前的欠債還了,剩下的還有一些剩餘,喝了幾次酒,也就沒了。

無事做,無錢花,也沒人再尊稱他江總,江聞德是徹底廢了。

一大早醒來,他就開始鬧,不是嫌茶水熱,就是罵早餐不對胃口,總之,就是看每個人都不順眼。

淩晨才回來的江蔚然被吵醒了,心裏很有些燥鬱。這個家是越來越沒法待了,還能好好睡個覺不能了?

穿了一件紫紅色的睡袍,她一臉慵懶地走了下來。

“爸,這一大早的做什麽呢?人家昨晚熬了快一宿,淩晨才回來。”

她長長地打了個哈欠,沒有化妝的麵容憔悴不堪,黑眼圈也大大的。

“趙媽,給我倒一杯濃濃的咖啡上來。”

她走過去,姿態疲遝地仰靠在沙發上,雙眼微閉。

不一時,趙媽就端上了一杯濃濃的咖啡放在她麵前。

“大小姐,您的咖啡。”

江蔚然隨意地擺了擺手,示意她知道了。

她睜開眼睛,起身端起咖啡喝了好大一口。

這時,江聞德從餐廳走了出來,還帶著一臉的慍怒。

他一屁股坐在對麵的沙發上,很有些賭氣的樣子。

“蔚然,你最近和靳家那小子進行的怎樣了?我告訴你啊,顧家的門你是進不去了,想辦法套住靳家才行,我們江家能不能起來就全靠你了。”

江蔚然把咖啡杯放在桌上,從桌上抽出一張餐巾紙擦拭了一下嘴角。

“這小子簡直油鹽不進。”

說到靳寧,江蔚然的臉色有些惱火。混跡交際圈這麽久,幾乎沒有男人可以抵抗她的**。可靳寧簡直就不是男人,對她一點興趣都沒有。

“或者他就不喜歡女人。”

她說話的語氣有些落寞。

確實也有一些有特殊癖好的男人,他們對女人沒什麽興趣,但是對男人就難說了。

“不管怎樣,你還是想辦法抓住他,他現在就是我們江家的救命稻草了。”

江聞德點起一根粗大的雪茄,長長地吸了一口。

最近他心情不好,酗酒抽煙賭博玩女人,樣樣都沾染。也或者隻有這樣,才能讓他暫時忘卻生活的落魄。

“靳家現在就是我們的金主,一旦抓住他,就能幫我們收回公司,把江言希那丫頭趕出帝都。”

江蔚然有些不耐煩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不過爺爺那裏還是不行嘛,到底有沒有遺產啊?”

提起江老爺子,江聞德似乎才突然想起有這麽一個人的存在。

最近一段時間簡直忙得暈頭轉向,老爺子的病情到底怎樣了?

說到遺產,他現在還真是盼著有天降一大筆遺產,這樣可就太好了。

突然,江蔚然雙眼一亮,看著江聞德說:“爸,我倒有一個辦法,事成之後能有一大筆報酬.”

江聞德因為酗酒昏黃的眼珠驟然也發出一種貪婪的光。

“多少?”

江蔚然伸出一巴掌在他眼前晃了晃。

“五百萬?”

江聞德驚訝的下巴差點要掉下來。五百萬現在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個天文數字。

江蔚然有些傲然搖了搖頭,嘴巴一張,輕輕地吐出了一個數字:“五千萬!”

這下,江聞德張開的嘴巴就沒合上去,哈喇子差點要流出來。

好一會兒,他才收回去,咽了咽口水,眼珠子幾乎要瞪出來了。

“真的啊,什麽事,你快說。”

江蔚然俯身過來,在他麵前低低地說了些什麽。

江聞德頻頻點頭:“好,我知道了,沒問題。”

*

英皇貴族學校。

一輛無牌照的車子緩緩地停在學校門口,接著江聞德從裏麵下車。

“我找顧宴寧,麻煩你能聯係一下他的班主任嗎?”

江聞德一臉焦急地對門口的安保說。

這可是帝都最有名的貴族學校。為了保證學生的安全,任何人沒有通行證都進不去的。

聽到姓顧,安保下意識地挺了挺後背。

畢竟帝都姓顧的名門隻有那麽一家。

“你說的可是顧家的顧宴寧?”

安保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對啊。帝都哪裏還有第二個顧家?家裏有急事,麻煩你通知一下他班主任吧。”

“您是哪位?”

聽說是家裏,安保不由站了起來,臉上的神情不由也熱絡起來。

“我是顧宴寧的外公江聞德,他媽媽生病了,等著他回去呢。”

江聞德臉上的焦急一覽無餘。

他這麽一說,安保有些相信了。

“你的女兒就是江蔚然吧,那個大明星?”

安保再次確認。

江蔚然是顧宴寧的母親,生了顧家的孩子,卻進不了顧家的大門,這在帝都已經不算是什麽新聞了。

江聞德連連點頭:“是,就是她,我是顧宴寧的外公,不信,我給你看我證件。”

江聞德急急地從口袋裏摸出身份證件,拿給安保看。

安保接過來細細地看了上麵的資料,又拿照片和本人比照。萬無一失,果真是他。

上麵清清楚楚地寫著他的名字……江聞德。

這下,安保再無異議。

他衝江聞德點點頭:“行,您別急,我馬上聯係他們班主任,帶他出來。”

說完,他果真拿起桌上的內部電話,聯係了顧宴寧的班主任,把事情簡單說了一下。

不一會兒,遠遠地看見一個女人領著一個孩子走了出來。

江聞德自然認識宴寧。

以前逢年過節,顧北辭也會同意他回江家看看。

這些規矩還是有的。

“宴寧,宴寧!”

江聞德衝他招手,大聲地喊他的名字。

見是他,顧宴寧的步伐明顯停頓了一下,轉身不知給班主任說了什麽。

“宴寧,外公有急事找你。”

江聞德有些急了。

也不知班主任怎麽勸說他的,他們再次向這裏走了過來。

“請問您就是宴寧的外公嗎?”

班主任公事公辦地問他。

江聞德點頭:“對啊,我當然是他外公,如假包換。不信你問問宴寧啊。”

說著,他俯身對宴寧說道:“宴寧,你說話啊,我是不是你外公?”

顧宴寧看著他,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

他確實不喜歡江蔚然,也懷疑她的身份,但從沒人告訴他究竟是誰的孩子。

至少他現在還是江家的外甥。

“這孩子,天生就不愛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