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徹底被顧北辭的氣勢震懾到了,雙腿一軟,差點沒摔倒。

之前常聽人說顧北辭是個冷麵煞星,殺人不見血。今天一見,果真是嚇死人不償命的主兒。

“顧先生,您放心,我回去一定好好管教兒子,讓他以後少說渾話。”

他舉手在自己的嘴巴上重重拍了一下。

顧北辭卻再懶得看他一眼,轉身大步走了出來。

見沒自己的事兒了,江錦言也就和杜老師打了招呼,然後也離開了。

本來她還想去教室看看宴寧和念寶,可是想了想,現在正是上課時間,不能影響孩子們上課,所以就慢慢走了出來。

“言希醫生!”

不想這個時候,她聽見有人喊她。

難道他還沒走?

果然,她抬眼一看,果然見顧北辭正站在一株大梧桐樹下。那背景恰好似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今天謝謝你了。”

江錦言謝的有些言不由衷。

顧北辭大步走了過來,一雙眼眸直直看著她,像是要審視什麽人犯。

“一念的父親是誰?他知道嗎?”

隻要是個男人都不該讓孩子受這樣的委屈。

他冷峻的臉上閃過一絲糾纏不清的憤恨。那個男人怎麽可以對他們母子置之不顧?更可氣的是,她為什麽就這麽默默受了?

別人可以怕他,江錦言卻不怕。

她揚眉直視著他,嘴角清冽出一絲冷笑。

他的父親,遠在天放近在眼前!

“告訴我,他是誰?”

隻要她說出名字,他就要把這個不負責任的男人揪出來。

“我不是說了嘛,他已經死了!”

“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

“你告訴我名字,我去查!”

就是他已經死了,顧北辭也要把他從地底下挖出來。

江錦言竟然笑了,帶著一絲絲的嘲諷。

“顧先生好無理!我的事情就不勞顧先生費心了。”

突然,他抓住她的肩膀,雙手如鉗子一般緊緊地鉗著她,似乎要嵌入她的身體裏。

“我是為了一念!”

一念是無辜的,難道要一輩子都受這樣的欺辱和歧視嗎?

提到一念,江錦言的眼中閃過一些隱痛。畢竟孩子是無辜的,他不該承受這些。

“一念!”

她喃喃地輕呼出他的名字。

念念不忘,必有回響!

當初,她怎麽就起了這麽一個名字?

“你到底在袒護他什麽?”

顧北辭的心中閃過如火的妒意。他和她有了肌膚之親,還生下了念寶,之後又把他們拋棄,讓她辛辛苦苦一個人帶孩子。

如今,她竟然還要袒護他?

她是傻嗎?她到底有多愛他?

江錦言嘴角的冷意越加涼涼,像霜凍了一般。

她直視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說道:“我並不是袒護他,我隻是遺忘了他,把他從我心底永遠刪除了!”

這個世界若有江錦言,將不再有顧北辭!

至少在她這裏是的。

顧北辭被她眼底的涼意徹底涼到了,抓著她肩膀的手不由鬆了下來。

江錦言冷然一笑,甩開了他的手,轉身走開。

他想要的謎底她永遠也不會告訴他!

從學校出來,江錦言考慮要不要去公司看看。畢竟剛剛接手公司,有一大堆事情要處理。

恰這個時候,她接到了靳寧打來的電話。

那天江錦言的就職宴會,他本來也要去,可是後來因為一些事情就耽擱了,隻好派助理過去算是代表靳家。

她戴上耳機,用那種一貫清冷的語氣問道:“有事嗎?”

“姐姐,恭喜你啊,榮升老總了。”

話筒裏傳出靳寧熱情洋溢的聲音。

“謝謝!”

江錦言淡然地客氣了一句。

“姐姐,你在哪裏?我請你喝咖啡吧?”

“我沒時間,有事要忙。”

她斷然拒絕了。這個借口倒不是借口,她沒時間浪費在喝咖啡上。

“那姐姐請我喝好不好?我在醫院忙了好半天,也是在替姐姐工作哦,姐姐就當可憐可憐我嘛。”

他語氣軟軟的,卻帶著顯而易見的道德綁架。

上一次處理醫院病號的事情,她已經領略過他的狠戾,絕不輸於任何一個人。

若說顧北辭是冷峻無比,他則是軟中帶硬,更擅長笑裏藏刀吧。

“沒要緊的事改天吧,我真的有事忙。”

“十分鍾,就十分鍾好不好?再忙姐姐也是要吃飯的嘛,姐姐就當出來吃個早飯好了。”他繼續軟磨硬泡。

因為早上去學校太早,她早飯確實還沒有吃,這會兒被他一提醒,竟真的有些餓了。

“風鈴咖啡館吧。”

她想了想回答。

風鈴咖啡館就在公司附近,這樣喝完咖啡就可以直接去公司了。

“好,我很快就到哦,姐姐等我。”

掛了電話後,江錦言開車直接去了風鈴咖啡館。

因為這裏毗鄰公司,很多公司白領高管也會來這裏喝杯咖啡再走。其中不乏很多認識她的,見她進來了,竟紛紛上前打招呼。

“江總好!”

江錦言隻是微微點頭,一一打過招呼後,來到後麵角落的一個位置坐下。這裏很安靜,也很隱私,這樣不容易被公司員工注意到。

剛坐下也就兩分鍾的時間吧,就聽見門被推開的風鈴聲。

她抬眼一看,真的是靳寧來了。

他一身休閑裝,看起來像個陽光的大學生。隻是膚色太過於白皙,略帶著些病態的孱弱。

他一眼就發現了她,於是,嘴角揚起,掛著一臉的笑走了過來。

“這裏好,很安靜。”

他笑著坐下,隨意點了一杯咖啡。

江錦言並沒有看他,隻是低著頭,慢慢地攪動青瓷杯中的咖啡。

“什麽事?”

她薄唇輕啟,聲音輕飄的像室內舒緩的音樂。

“姐姐,我去你公司工作好不好?”

他一臉認真地說著玩笑話。

再怎麽說他也是靳家大公子,自家公司還照應不來,去江氏打工,他不是在開玩笑嗎?

“姐姐,我說的是真的。姐姐看啊,我在國外學的是商業管理,會計啊,人事管理啊,都是我專業啊。姐姐現在不是正缺人手嘛。”

“不必了,我可以應付的來。”

“可是我很想幫姐姐做事。”

他說得真誠而熾烈。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人打斷了他們的講話。

“妹妹在這裏喝咖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