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蒙蒙亮的時候,江錦言才放下工作,躺在**迷迷糊糊睡了一小會兒。

剛接手公司,她自然要格外上心一些。

江氏公司不同於江寧醫院,公司是她家的祖產,對她來說意義不同一般。

這幾天,她一直在查看公司資料,發現其中漏洞百出,管理上也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雖說現在江聞徳同意她入駐公司,不過也隻是經理人的身份,並沒有什麽太大的權力。

實際上,江蔚然比她的位置還要高一些。

不過,她不著急,已經走到了這一步,終究,她會把公司全部拿回來。

睡意正酣時,桌上的手機鈴聲刺耳地響起來。

她強睜開雙眼,抓起手機一看,原來是公司內部股東群的信息。

這麽一大早,倒是有什麽緊急的事情呢?

不看則已,一看江錦言的心情一下就不好起來。

為首的是一個叫胡新邦的股東。

這個胡新邦,她也知道的。

除了江聞徳的股份之外,他在公司的股份算是最多的,也就是最大的董事之一。

“我絕對不同意二小姐進駐董事會,沒有股份就要進駐董事會完全不合理,不符合我們公司的規矩。”

“對,要我看也是,雖說她名義上是江家的二小姐,但不管是誰,沒有股份就進入董事會簡直太離譜了。”

“江總此舉有點太草率了,怎麽能不經過我們董事會的同意就擅自做主呢?”

經胡新邦這麽一攛掇,下麵反對聲一片。

這時,江蔚然的頭像蹦了出來,假惺惺地說了一句。

“各位叔叔伯伯好,不要那麽說言希妹妹了,我和妹妹都是一樣的,剛進入董事,還請叔叔伯伯多多照顧才是。”

胡新邦立即又說了:“大小姐不能這樣說。你的身份可和別人不一樣,你是江總的親生女兒,江總的股份以後就是你的股份,她算什麽啊?說來以後的江氏就是大小姐的呢。”

“對,對,我們以後還要請大小姐多多照顧呢。”

“我們當然要唯大小姐馬首是瞻了,大小姐指到哪兒,我們就打到哪兒。以後的江氏就全靠大小姐了。”

江錦言嘴角勾勒,冷顏一笑。

“大家是針對我二小姐的身份呢,還是針對我江言希本人?”

“有什麽區別嗎?”

對啊,無論是二小姐還是江言希不都是一個身份嗎?

“若是針對我二小姐的身份呢,現在我就可以放棄這個身份,一樣可以入駐董事。”

“不是二小姐身份的話,你憑什麽進駐董事?”

“隻怕要讓你們失望了,隻憑我江言希一樣可以進駐董事會。”

“說什麽大話,等你能憑真本事進來的時候再說吧。”

“好,大家稍安勿躁!”

江錦言翻出手機裏儲存的資料,一張張發了上去。

其中一張資料顯示胡新邦在夜店懷抱嫩模的照片。

“胡董,十號晚上很嗨啊!”

隔著屏幕她都能看到胡新邦一臉晦氣的表情。

好一會兒,都沒再看見他說一個字。

“還有張董,這是什麽呢,我也沒看懂,不如您出來解釋一下。”

這次,她發上去的是張原料進購單。

每噸原料進價兩千,張董上報公司三千,一噸平白就上調了一千。

群內所有的人都是聰明人,怎麽能看不出來其中的端倪呢?

毫無疑問,張董從中抽錢,貪汙是坐實的了。

江錦言一個一個地發上去,董事會內幾乎所有的董事或多或少都有違規的事實。

一下,群內立即死寂了,再也沒有任何一個董事出來叫囂。

還怎麽說,該怎麽說?

這些被藏在角落裏的塵垢被翻到台麵上,任誰的臉麵都不好看。

“大家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好一會兒,群裏依舊沒一個人說話。

直到最後,還是胡新邦先開口了。

“要依我的意思啊,江總的決策一向英明果斷,我們不用懷疑。”

“對,二小姐也是小姐,都是江家人嘛,我看也不錯,我全力讚成江總的做法。”

“是,是,我對江總的決定沒意見,我們熱烈歡迎兩位新任董事入駐董事會。”

風向一下全轉了過來,就連江蔚然也認了。

“既然這樣,我就不多說什麽了,過去的事情我就不提了,希望以後我和各位可以齊心合力,把江氏做大做強。”

她說得很簡短,不過聽她這意思,她現在是江氏的董事長嗎?

這強大的氣勢,也沒誰了。

*

江氏洋房

江蔚然噌地一下從胡新邦的懷裏爬了起來,氣得鼻子都要歪了。

“胡總,你可聽聽,她這是什麽話?真把自己當老大了啊。我就是不服,憑什麽啊?”

胡新邦光著上身,頭上沒幾縷頭發,胸口倒是有一圈黑毛。

他悠悠地吐了一口煙圈,若有所思。

本來以為不過就是一個初出道的小丫頭,沒想到她倒是個狠角兒。

在進公司之前就把所有人的把柄都拿捏到手了。

這個江家二小姐,可不是尋常人等,比起眼前這個名正言順的大小姐,簡直是天壤之別啊。

“胡總,你倒是想個辦法啊,再這樣下去,我們誰也混不下去了。”

江蔚然氣呼呼地推了他一把。

有一點她說對了,她手裏捏著所有人的把柄,隻要她一旦發到網上,那麽他們就全完了。

胡新邦將手中的煙頭用力摁進煙灰缸裏,似乎要發泄出心中的鬱悶。

混了快一輩子了,他還從沒被誰牽著鼻子走過。沒想到臨老了,卻被一個小丫頭片子玩壞了。

“要我說,一不做二不休,來個一勞永逸才好。”

江蔚然的眼睛一下就亮了。

“你快說,怎麽個一勞永逸法?”

胡新邦眼內閃過一絲狠厲:“還有比讓人消失更一勞永逸的嗎?”

江蔚然的手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示意抹脖子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直接殺了她?”

“無毒不丈夫!我們要想活,她就得死!”

“行,我看行。”

江蔚然興奮的眼睛都亮著光。她想除掉江言希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隻是一直不得逞。

現在終於有人替她做主了。

她巴不得江言希早點見閻王呢。

“你說怎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