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育課到外麵的醫院做檢查。
陸竽原想陪她去,被她拒絕了。
袁冬梅的原話是,我男朋友請假陪我去醫院,你要當電燈泡嗎?
陸竽很識趣,趕忙搖頭,不,她才不要當鋥光瓦亮的燈泡。
袁冬梅摸摸她腦袋,展開笑顏,像個慈祥的老母親,乖,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陸竽想起她臨走時那副開心的樣子,仿佛生病是一件多麽值得慶祝的事。陸竽沒談過戀愛,不懂戀愛中的人怎會如此傻。
陸竽從羽絨服寬大的口袋裏拿出一個線圈本,這是她在家裏閑暇時用來畫畫的本子,被她無意間裝進書包,帶到了學校裏。
翻過前麵幾頁,停在空白的那一頁,她從另一邊口袋拿出一支黑色中性筆,望了望遠處那個奔跑跳躍的身影,提筆勾勒線條。
她早就注意到了,江淮寧穿的是她送的鞋。
限量版的球鞋她沒有渠道購買,普通的球鞋卻很好買,縣城裏的大商場有一些知名的運動品牌店。
她記住了江淮寧背的書包的牌子,直奔這個牌子的店麵,挑了一雙新出的白色球鞋,花了將近五百塊。
與沈黎的禮物自然不能相提並論。
可那禮物是按照江淮寧的碼數買的,除了送他,別無他用。
陸竽輕聲歎氣,沒注意到打完一場球的江淮寧走到她身邊,他手腕撐著膝蓋,躬身俯下脖頸。
略重的喘息聲落在耳畔,隨後是一道笑意盎然的嗓音:“在畫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