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帝聖寵之神醫萌後

這日,陽光明媚,無風,不是很冷,君墨焱早早要去書房看八百裏加急的折子,南薔便留在屋裏研究如何解失心夢瀾,君墨焱把雪蛙交給南薔,萬年寒冰所製的冰盒效果與寒冰泉一樣,南薔深刻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君墨焱這妖孽手中的寶貝可真不少,連這樣的冰盒都有。

暗暗羨慕地嘀咕了兩聲,南薔繼續研究著自己的事情。

師父給的魂蔻藥方被南薔十分聰明地拿到了,誰能想到隻要燒了那塊破布就能看到隱藏在裏麵的藥方呢,不得不說師父的腦子真的很好使,不過她的也不錯,隻花了兩天便看穿了師父的把戲。

把前卿在活死人身上取來的血測了又測,查出這血裏混合了很多劇毒,但這些劇毒混合在一起又可保中毒之人武功不失、身體也不受損,唯獨意識會被這毒完全吞噬,讓這些活死人直到死都不知道自己還活著。

“好精妙的毒性壓製之法,這失心夢瀾的煉藥者不會和師父一樣是個絕頂的天才吧?”南薔自言自語著,脖子覺得有些僵了,不由搖搖頭,再抬頭看看天色,不早了,收工。

“還有一日我便要離開了,你在這裏要好好保護自己,前卿和前琅我把他們留下來保護你,還有,每天要給我寫信,無論寫什麽都好,至少要讓我知道你還平安。”君墨焱一麵給南薔夾著她愛吃的菜,一邊囑咐著。

南薔知道他最近這幾日忙得不得了,也許是要有什麽大的計劃了,說好陪她十日他竟然真的在這裏陪她十日,心裏又是感動又是難過。

麵對平日最愛吃的菜,南薔這會突然有些咽不下去了,悶悶道:“前卿和前琅還是跟著你回去吧,你現在應該需要人手,我這裏你不用擔心,等我了了這邊的事情就來找你。”

“他們兩個跟著你我比較放心。”君墨焱頓了頓,繼續道:“不要和夜冥雪走得太近,我會生氣。”說著,真的冷下臉來,南薔看得好笑,突然覺得這男人也不像傳聞中那麽冷酷邪魅,挺像小孩子的。

見她嘴角彎起,君墨焱神色也柔和了下來。

“每天一封信會不會太多啊?”南薔突然想到他的要求,不解地看向他。

別以為她不知道前卿跟著自己那段時間每天給他傳去一封飛鴿傳書,好在說的都是一些生活中的常事,不然她可真要生氣的。

“我還覺得少了呢,你想啊,我才得到神醫美女的芳心就要離開,若是連信件都沒有,要我如何安心?那些蒼蠅什麽的可千萬不能讓他們靠近,若是被我知道,看我不把你抓回去。”

“蒼蠅?”南薔突然笑出聲來,“看不出咱們冷酷如神的邪帝竟然還會說這樣好笑的話,我今天真是長見識了。”

君墨焱黑著一張臉,“你到底是寫還是不寫?”

見他好像真的要發火了,南薔連連點頭,重重道:“寫,一定寫。”

“其實就算我不寫前卿也會悄悄寫的吧。”她低聲嘀咕著,君墨焱眼底閃過一絲精光,就算你寫,前卿也會寫,萬一你隱瞞了那些蒼蠅的存在我豈不是真的就被蒙在鼓裏了?

被君墨焱像喂小豬一樣喂飽,兩人走在寂靜的花園裏。

離別總是讓人不開心的,尤其還是不知道期限的離別。

夜風拂過,一片落葉落在君墨焱的肩上,南薔小心拂開那落葉,抬頭看著他如畫的眉眼,幽深魅惑的眸子,漆黑的發,天地間仿佛再沒有其他的色彩,也沒有其他的聲音,她的世界裏,隻有他。

他伸手環著她的腰,低頭看著她帶著些許憂鬱的絕色容顏,輕聲道:“等我,三年。”

——

無論南薔有多麽不舍,第二日君墨焱還是走了,臨走時前卿和前琅被他留了下來,這兩個人不僅僅是兩個武藝高強、擅於追蹤暗殺等技能的人,還是兩個分別掌握著君墨焱的暗衛勢力的人,他把他們兩人留在她身邊,足見他對她的在乎。

正兀自愁思著,清波忽然來報,“小姐,夜太子來了,他的神色,不是很好。”

南薔從床上坐起來,詫異道:“他隻匆匆留下一句話讓我等他,也不知是什麽事,這下他來了正好。”

說著,坐到梳妝台前,讓清波給她收拾一下,這副蒼白的愁思模樣可不能出去見人,若是別人問起,難道她好意思說自己是患了相思病嗎?打死她她都不可能這麽說。

看著很快收拾好的妝容,南薔對著銅鏡裏的人兒笑了笑,站起身來,清波給她穿上一條翠綠煙紗碧霞羅的裙子,逶迤拖地的層層裙角看起來尤其美麗,再披上一件金絲薄煙翠綠紗,與這不冷不熱的秋日正好搭配。

南薔整理一下心情,勉強笑了笑,衝有些吃驚的清波道:“怎麽,你家小姐穿成這樣不好看?”

南薔的衣物一向都是白色藍色兩種顏色,並且樣式簡單,看起來既大方又不張揚,但偶爾她也會換換風格,或是重要場合,或是心情不佳之時。女子隻要穿上好看的衣裳,心情總會好一點點。

“小姐,奴婢這是看傻了,小姐簡直就是花容月貌,出水芙蓉,真是找不到比小姐更好看的人兒了。”說著,就去打開門,等南薔去見夜冥雪。

見到夜冥雪時,南薔明顯吃了一驚,昔日裏高潔如蓮、清冷自傲的夜太子好似一夜之間滄桑了不少,眼睛有些紅腫,臉色有些蒼白,神態有些憂傷,南薔想,一定是大夜王朝遇到什麽了不得的大事了,不然怎麽能把夜冥雪搞成這副模樣?

“發生什麽事了這是?”南薔也顧不得打招呼了,直接進入主題。

“我母後,薨逝了。”夜冥雪神色淡淡,但南薔知道,他眼底的悲傷是藏不住的。

“這——我怎麽不知道這事兒?”南薔詫異地看向清波,清波很無辜地解釋道:“小姐,本來我是要把此事稟報給你的,但你心情不好,不讓我說話,所以——”

南薔了然了,感情是她自己封鎖了消息?

“不對啊,我不是給你留下了解蠱藥方嗎?難道你沒找到你母後摯愛之人?還是,你父皇不願意救你母後?”南薔當時雖然猜測卿晚盈摯愛之人不是皇後,但她也不是很確定,萬一是夜冥雪的父皇呢?不過想來一個皇帝怎麽會犧牲自己的性命去救一個女子,要知道一個皇帝是一個國家的領導者,而一個女人,在這個時空來說,還不是特別重要,除非是摯愛之人。

夜冥雪苦笑,道:“我告訴父皇,要用他的心頭血來救母後,他在書房裏靜坐了一夜,給我的答案是,讓我母後安安靜靜地走,大夜王朝離不開他,他隻能舍棄我母後。”

“額——”南薔傻眼了,感情她真猜對了?卿皇後愛的人是大夜的皇帝?

“那你讓我在這裏等你,難道隻是為了告訴我你母後已經——”南薔遲疑道,忽而又覺得夜冥雪的神色雖然難過,但卻不像失去至親,莫非他——

不等她親自印證自己的猜測,夜冥雪已經開口了,他看著南薔,目光灼灼,“請你救救我母後,也救救那個男人。”

果然如此!

南薔神色凝重,坐在夜冥雪對麵,一字一句道:“你母後沒死,你安排她詐死,然後來漠北找我,而那個男人你也找到了,他願意為你母後犧牲,但你想成全他和你母後,所以才讓我救他們二人,是嗎?”南薔刻意加重了“二人”那兩個字,如果隻是要救他母後,根本就不用來漠北找她,夜冥雪是希望自己連那個男人一起救。

夜冥雪早猜到南薔一定會猜測出來,點點頭,也不說話。

定定看著夜冥雪許久,南薔歎了口氣,道:“你難道不知道這樣做很危險嗎?若是被你父皇知道了會有什麽樣的後果?況且,你真的要讓你母後和那個男人走?”

南薔有些搞不懂夜冥雪到底在想些什麽,饒是她前世生活在二十一世紀,也有些不明白夜冥雪的心思,他怎麽能忍受自己母後心裏裝著除了自己父皇以外的另一個男人,忍受他們詐死雙雙逃離的事情呢?

再說,這事兒還是他一手策劃的。

“我讓我父皇選擇了,他的選擇,他不會後悔。”夜冥雪眼底閃過一絲冷光,那個男人願意為母後死,父皇卻不會,況且母後和那個男人本來就是相愛的,父皇才是那個第三者。

他隨著師父元若真人修行了數十年,心境早已不一樣,如今看待這件事雖然會覺得難過,覺得詫異,但卻不會親手扼殺疼愛自己的母後的幸福,這也是他來找南薔的原因。

“這倒是,不過你這想法也太讓人琢磨不透了。”南薔淡定道,說起來她真的很佩服夜冥雪的這一份心胸,這樣一個男人,簡直就是一個極品。可惜了,她喜歡的人是個妖孽,不過能和這樣的男人做朋友真的是件很值得的事情。

“你答應救他們了?”夜冥雪問道,眼中帶著一絲懇切。

“當然了,我們可是朋友,不過取心頭血這事兒真的很不簡單的,既要取出足夠的心頭血做藥引,又要保住那人的性命,真是一件難辦的事情。”南薔皺眉,苦苦思慮著該如何想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需要什麽藥材你盡管說,我一定盡力尋找。”

南薔瞧著夜冥雪,他眼底的光華是那樣的璀璨,一個胸襟如此寬廣的人,南薔不打算讓他失望。輕聲道:“之前解蠱的方子給你了,那些藥材你可收集好了?”

“嗯,全部收集好了。”

“我這裏還有幾顆回魂丹,你再去找一樣東西,有了那東西就可以開始解蠱了。”南薔琢磨著為了夜冥雪浪費一顆回魂丹其實也沒什麽,重要的是,取了心頭血的人也算是半隻腳踏入閻王殿的人了吧,這樣也算是個挑戰不是?

“什麽東西?”

“血靈芝。”南薔笑了笑,“其實無憂穀裏就有這東西,不過路途遙遠,你母後應該等不了了,漠北皇室就有,你可以去試試。”

漠北皇室確實有血靈芝,其實隻要南薔開口,北月亭也一定會奉上,因為漠北國現在已經屬於大晉王朝了,但南薔知道,夜冥雪一定不會願意以君墨焱的名義取血靈芝,既然這樣,隻能讓他自己想辦法了。

果然,夜冥雪先是想了片刻,衝南薔露出一個真誠的笑容,道:“多謝你考慮如此周到,放心,血靈芝我明日就送來。”

“嗯。”南薔點頭,“對了,你安排人把你母後和那人送到浮雲閣處,那裏有一個密室,絕對的清淨,而我,正需要這樣的環境來解蠱。”

說著,南薔把懷裏的一個玉牌給了夜冥雪,“喏,這是信物。”

夜冥雪接過玉牌,看向南薔的眼神變得莫名起來,深不見底的眸子裏溢滿了一種說不清楚的情緒,直看得南薔有些不好意思了方才移開眼神,隻聽他涼涼的嗓音道:“大恩不言謝。”

“朋友之間也說謝字?你若再這樣,本姑娘我可不插手這事兒了。”南薔別過臉,好似很生氣,但若是忽略她臉上的笑意,方才是真正的生氣。

“好,我們,是朋友。”夜冥雪嘴角輕輕彎起,誰也沒有看見他眼底閃過的那一絲落寞和絕望。

做朋友也好,至少有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守護著她,不是嗎?

——

“前卿,幫我把這信給墨焱飛過去。”南薔吹了吹還未幹的墨跡,輕聲道。

南薔把夜冥雪讓她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君墨焱,還特地叮囑了他不能插手這事兒,她和夜冥雪完全是朋友關係,讓某個醋壇子不要隨便吃醋。

當然,信的下端還畫了一副小小的漫畫,若是被君墨焱看到,不知會是何種表情。

誠然,當君墨焱看到信的一個角落畫著一隻小狗,小狗旁邊立著一隻大大的罐子,罐子裏滿是水質,而小狗嘴角還流著類似罐子裏東西的**,旁邊標注了一行雋秀的小楷:不要亂喝醋,很酸的。

收到信的君墨焱輕輕把信疊好,看不清他的眼睛裏是什麽樣的情緒,但他邪?惡而俊美的臉上噙著一抹**不拘的笑,低沉的嗓音在寂靜的書房裏響起:“敢調戲朕,南兒,你的膽子真是不小。”

嘴裏這麽說著,但眼角卻滿是笑意,提筆寫下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來日再算今日之帳。

可想而知當南薔看到這回信時會是什麽樣的表情······

浮雲閣裏的密室不像一些專門用來囚禁他人的地方,因這裏沒有半分陰森森的氣息,相反,倒像是一個小小的溫暖屋子,裏麵燭光照耀、空氣裏灑著些許怡人的南薔特製香水,清香裏帶著絲絲醒腦提神的藥香。

卿晚盈喝了夜冥雪準備的假死藥,藥效還沒有過去,靜靜躺在密室裏南薔特意安排的一個石台上,另一方石台還未躺人,但想也知道那裏即將躺著的人是誰。

夜冥雪一襲雪衣,臉色依舊蒼白,但比南薔之前看到他時精神好了一些,漆黑的眼眸裏泛著絲絲漣漪,隻見他手裏拿出一個錦盒,道:“這是血靈芝。”

南薔挑眉,“動作竟然這麽快,真不錯。嘻嘻。”南薔知道他心情不好,這是在故意逗他開心呢,堂堂大夜王朝的太子殿下,要想拿到血靈芝輕而易舉不是?

“我用了價值更大的寶貝去交換的。”夜冥雪輕笑道,忽而想起了什麽,神色有些凝重,道:“南薔,我今日想問你一個問題,若你真心當我是朋友,大可不必瞞著我。”

見他如此慎重,南薔不由收起了玩笑的心思,道:“你說。”

“你可是大晉王朝第一世家南家的人?”

哐當——

南薔手中的錦盒一下子掉了下來,看向夜冥雪的眼神由先前的溫和漸漸變得冷厲而充滿寒意。

“果然如此。”夜冥雪苦笑,他見到南薔的第一眼時就在猜測她是不是南家的人,因為那雙眼睛實在太像太像,當年的那個人雖然被那個神秘的家族抹去了存在過的痕跡,但隻要是勢力龐大的家族或是勢力門派都會留著那個記錄,那個關於二十年前發生的大陸劫難的記錄。

而他,在師父的典籍裏看過當年發生的那場劫難,看過那名女子的畫像,那樣的女子,隻要看了一眼便再也忘不了,不隻是因為那絕美的容貌,更因為那通身的典雅沉靜氣質。

而南薔的模樣,和她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即便我身體裏流著南家的血液,但我的靈魂、我的思想和南家卻一點兒關係也沒有。”南薔無比清冷的聲音響起,整個密室裏寂靜得隻聽到一聲十分明顯的抽氣聲。

聽到這聲抽氣聲,南薔心中一震,夜冥雪如何會突然問這樣的問題,難道是關於解蠱之事?正疑惑著還有誰在,夜冥雪身後突然多了一個黑衣男子,隻見他身軀凜凜,相貌堂堂,而那雙眼睛卻似光射寒星,隻是在看著自己時充滿了說不出的驚訝與愧疚。

南薔粉拳緊握,冷聲道:“夜冥雪,不要告訴我他是南家的人。”

“南薔。”夜冥雪沉聲道,“你真的恨南家至此嗎?”

南薔冷笑一聲,“恨?我為什麽要恨與我不相關的人?就算真有什麽想法,那也隻是厭惡,深深的厭惡。”

一字一句,像是尖銳的利劍,一刀刀刺進南風的心裏。

“你先出去,我想與她單獨談談。”南風看向夜冥雪,輕聲道,那語氣中似帶著寫懇求的意味,想他也是南家家主的弟弟,即便流浪在外十幾年,但也有著一番傲骨,如今這樣語氣,隻是為了能與自己的侄女有一個說話的機會。

夜冥雪看看南薔,再看看南風,輕歎一聲默然離去。

南薔冷冷看著南風,心裏的恨意漸漸湧了上來,說不恨是不可能的,任誰被家族丟棄十七年都會有著濃濃的恨意,但是她一點兒也不想和這個所謂的第一世家扯上半點關係,她的身體是南家人,但她的靈魂卻實實在在是前世的她,醫學界的精英南薔,這一點,她永遠也不會忘記。

“南薔,當年的事情,哥哥他也是有苦衷的。”南風看著南薔,眼神裏帶著歉疚,但又帶著無比的喜悅。

“哥哥?苦衷?你說的這些與我何幹?我今日隻問你一句,你是不是南家的人?”南薔自顧自地坐在一旁,定定看著南風一字一句問道。

------題外話------

糾結啊,要救的人居然是南家的人,麽麽。可憐我們南薔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