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帝聖寵之神醫萌後
君墨焱皺眉,看著木梵不說話,直到木梵有些頂不住君墨焱要殺人的目光了才幽幽解釋道:“你應該知道小南兒的性子,她即便答應與你在一起,但心中定然也是遺憾的,她的願望,是追求醫術的最高境界,也是追求自由隨性的生活,而你現在麵臨的形勢卻不容你時時刻刻守在她身邊,也不容你給她一個安定寧靜的生活,既是如此,何不先平了這天下,再以最好最珍貴的一切來迎娶她呢?須知,你若愛她,便應給她一世安寧。”
這一席話說下來,木梵隻覺得口幹舌燥,但看著君墨焱眼底的怒火漸漸平息,他心底也算是放下了顆石頭,畢竟君墨焱不簡單,若是和他硬碰,吃虧的還是自家的小徒兒。
況且,這也是一番考驗,考驗他對小南兒的真心,考驗他對小南兒的用心。在他看來,一個男人,最起碼要做到的有兩件事——守護腳下的土地,懷裏的女人。
此番君墨焱腳下的土地麵積待定,懷裏的女人還要追求夢想,細細想來,君墨焱這小子的路,長咯!
這麽想著,木梵也不再生氣君墨焱把自己疼了十幾年寵了十幾年的乖乖徒弟搶走了,因為他還得等三年,這三年可夠他熬的了。越想越覺得如此,木梵的嘴角越咧越明顯。
君墨焱想起南薔糾結的神色,想起她問自己是不是介意的那些問題,想起她巧笑倩兮的絕美容顏,心中的堅硬一點點融化,最後一點猶豫也漸漸消失。
神色微沉,君墨焱似是輕歎了一口氣。
飛身離去,竹林中隻剩下木梵傻樂樂站在那裏,但飄渺而堅定的低沉嗓音卻繚繞在竹林中,“三年之後,我會許她一世安寧。”
“一世安寧!”木梵低低呢喃著,神色突然嚴肅起來,滄桑的眸子裏映出無奈、苦澀,當年,他也曾對自己心愛的女子許下了一世安寧的承諾,可惜,這一生他都無法完成這個承諾了。
“月兒,你可怪過我?怨過我?”
身形一動,木梵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見。
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是什麽?
那就是一睜眼就看見自己放在心的最深處的那個人。
世界上最悲催的事情是什麽?
那就是一睜眼就被自己喜歡的人給嚇了一跳。
南薔就是這個既幸福又悲催的人。
她沉靜朦朧的睡顏像是最溫暖的那一縷陽光,射進君墨焱冰冷黑暗已久的心間,但她眼底的茫然和看到自己的驚訝卻讓他既是好笑又是喜悅。
看著眼前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的臉龐,南薔不由再次感歎一聲:真是個妖孽啊。
“你醒了?”
輕柔而魅惑的嗓音在南薔耳邊輕輕響起,她整個人被震得有些傻了,首先她要澄清一下,這絕對絕對不是花癡的表現,這絕對絕對是被君墨焱這妖孽給嚇的。南薔暗道。
“那個,你離我遠些,靠這麽近,我有些不習慣。”南薔有點結巴,像是被人欺負的少女般縮著身子,防備地看著君墨焱如墨的鳳眸。
這雙眼睛,像是一個大大的漩渦,把她的靈魂吸了進去,從此,沉淪在他致命的溫柔裏。
“那個?你說的那個可是我?”君墨焱皺眉,對於她對自己的稱呼有些不悅。
“我說的當然是你了,難道這裏還有別人嗎?”南薔無語了,她昨夜一直在思考藏著魂蔻的秘密的那塊破布,後來覺得有些困,回頭發現君墨焱和師父都不知道去哪裏了,索性就在小竹屋中找了個屋子將就一夜,卻沒想到君墨焱準備的這個小竹屋看似小巧,實則內部設備十分完善,不過最讓她有點接受不了的就是醒來就看見一張俊美如神的臉在自己眼前,還有一雙邪魅的眸子盯著自己,這感覺,唔,有點形容不出來。
南薔默默汗了一把,好吧,這妖孽還在糾結於自己對他的稱呼,可是,該怎麽稱呼他呢?
君墨焱?他肯定不喜歡,Pass掉。
皇上?感覺好奇怪,Pass。
邪帝?這個更奇怪有木有?Pass。
墨焱?這個不錯,應該不會被pass吧?
“墨焱,你能不能給我騰點空間啊?你看這光天化日之下,咱倆這麽縮在這兒也不好,對不對?”此刻南薔縮在床角,小臉帶著些討好,而君墨焱卻緊緊靠在她肩上,漆黑的發纏繞在一起,某女沒穿外衫,當然,她現在還沒反應過來呢,某男眼睛盯著她白皙纖細的脖子,眼神裏閃爍著炙熱的光芒。
這樣曖(昧)的姿勢,別人若是看見定然不會覺得他們隻是在談話,雖然他們真的隻是在談話。
“墨焱?這個不錯,但我更喜歡你叫我夫君。”君墨焱逗笑道,漸漸放開她,在床沿處坐好。
“夫君?你想得美。”南薔美目轉動,忽然看見自己半露在外麵的光潔皮膚,一臉的羞紅,大叫道:“君墨焱你這色狼,給我出去,本姑娘還沒穿衣服呢。”
君墨焱挑眉,輕笑,輕聲道:“南兒,你可以再叫得大聲一點,昨夜前卿和前昱都已經趕來了,你的丫鬟大概也在,哦,對了,還有你師父昨夜也是在這裏休息的。”
話音剛落,隻見君墨焱身體一閃,幾根銀針直直插在他身後的竹桌上。
“謀害親夫,南兒,你這樣是不是有點——”刷刷刷——又是幾根銀針。
“君墨焱。”南薔咬牙,“有本事你就別躲。”
“我還有事要吩咐前昱,先出去了,你趕快出來,漠北國的事情你有必要知道一些,北月靈可是你的朋友不是嗎?”君墨焱正色,邪肆的目光在南薔光潔的身上閃了閃,最後在她即將噴火的視線中離去。
沒想到她平日裏看起來這樣不拘小節,內心卻仍舊是個會害羞的小女孩。君墨焱嘴角輕揚,心情甚好!
南薔傻傻看著自己露在空氣中的皮膚,臉頰泛紅,心中打鼓,更有絲絲甜意流進心底。
“墨焱。”南薔低聲呢喃著,隻覺得一向沒有任何牽掛的心突然被什麽東西裝滿,這個男人,真的是把自己迷惑了嗎?或許,早在第一次救了他,他那體貼之舉時她的心就已經動了,隻是她刻意壓抑著那份思念罷了。
如今,握在她手裏的,她會好好珍惜,任何人都不能奪走,就是他,也不行。
待南薔收拾好出來,就見竹屋外不知何時多了很多桌椅,而到的人也不止前昱和前卿,還有北月靈、司徒嘯、司徒渺乃至漠北國的皇帝——北月亭。
秀眉微蹙,南薔有些搞不懂君墨焱是要幹什麽了。
見他身邊有位置,南薔衝大家微微一笑,清澈的眸子裏映出眾人亮起的眼,緩緩坐到他身邊,瞪他一眼便移開了視線,但身邊灼灼的視線卻讓她忽視不得。
“辰非和夜冥雪呢?”南薔看著身邊服侍著的清波,麵帶訝異,說起來連司徒嘯兩兄妹不相關的人都來了,辰非身為大晉王朝的親王,夜冥雪身為大夜王朝的太子,怎麽反倒缺席了?
南薔沒看到君墨焱突然變沉的俊臉,但是清波看到了呀,見這位的視線直直看著自己,清波有些說不出話來。
順著清波的視線看去,南薔自然君墨焱的神情,對於這個愛吃醋的男人她是真的無語了,但是辰非和夜冥雪是自己的朋友,總不能因為他就絕交吧?她南薔可幹不出這樣的事情來。
“墨焱,辰非和夜太子呢?”南薔打算親自問他,這樣不至於為難了別人。
看著她小心翼翼並帶著討好的嬌美容顏,君墨焱心下也覺得自己反應有些過度了,南兒是絕對不會喜歡上別的男人的,哪怕是夜冥雪那樣完美的男人,他的性子,和南兒有時候倒是很像,這也是他擔心的地方。一樣的隨性,一樣的清冷但泛著淡淡柔和。
他覺得他應該相信南薔,正如她眼底對自己的信任一樣,這樣想通後,君墨焱臉上冷峻的神色淡了些,輕聲道:“齊王按照我的吩咐回大晉了,朝中有事,我讓他幫著處理一些。”
“你這麽相信他?”南薔詫異道。
不是她大驚小怪啊大驚小怪,而是這事兒實在太詭異了有木有?君辰非一不是君墨焱的同胞兄弟,二不是君墨焱信任重用的人,最最重要的是,君辰非是皇子,若是想要趁他不在奪他皇位,這可就難說了不是?
雖然南薔相信辰非不是那樣的人,但是君墨焱不是她啊,他怎麽那麽放心呢?
君墨焱自然知道南薔在驚訝什麽,輕輕挑眉,旁若無人,道:“即便他有那個膽子也要看他有沒有那個能力。至於為什麽讓他回去,想必原因你是知道的。他向來沒有什麽野心,隻要確定你與我······”君墨焱似笑非笑地看著南薔,“他一定會為我做牛做馬。”
南薔先是愣了片刻,忽然想通君墨焱這一番話裏隱藏的道道,瞬間了了,心中暗罵他真是一隻不折不扣的狐狸啊狐狸,連自己的兄弟都要計算。
隻是她沒想到的是,辰非對自己居然會是那種心思,她一直都是把他當作朋友看待的,怎麽突然就變成這樣了,還願意為了自己給君墨焱這狐狸做牛做馬?現在看來他回去了也好,省的她覺得尷尬!
其實昨夜君辰非來找南薔時就被君墨焱堵住了,還和他說了很多話,至於說了什麽,隻有他們兩人知道了,也是因為昨夜的交談,君辰非很淡然地回了大晉王朝給君墨焱做牛做馬去了。
“那夜冥雪呢?”南薔睜大眼睛,夜冥雪那麽聰明,總不會被這狐狸給騙了吧?
“他?他當然沒有離開,他還有事求你,如何會走?現在不過是大夜王朝出了事,他先處理去了。”君墨焱一提到夜冥雪口氣就不是很好,但是南薔已經習慣了,眼下擔心的是大夜王朝出了什麽事,又在想夜冥雪還有什麽事要求她。
莫非是皇後蠱毒的事情?可是她已經把解蠱的方法告訴他了啊。
君墨焱最見不得南薔為夜冥雪的事情把自己晾在一邊,尤其是在這麽多人麵前,因此也不顧是否大家的眼睛都在盯著他們倆,他一把抓住她白皙纖細的手腕。
“你做什麽?”南薔皺眉,忽然看見大家的視線都盯著他們,不由嘟起嘴巴表示抗議,因為,君墨焱這廝力氣太大,她根本掙脫不開。
“現在你應該想的是你的好朋友的國家歸附大晉王朝的事情。”君墨焱沉聲道。
“對了,我差點忘了。”南薔吐吐舌頭,很不好意思地衝在座的人歉意一笑,奈何她給在座幾人的印象一直都是囂張狂傲,清冷異常的形象,剛剛做的那個調皮動作直讓大家驚嚇了一跳。
氣氛沉靜了片刻,大家都回過神來。
“我既然答應把陵王的圍攻和活死人的事情解決,保住漠北王都百姓性命之後就歸附大晉王朝,玉璽和詔書都帶來了,請邪帝接收。”北月亭站起身來,北月靈手裏捧著一紙詔書,而她身後的太監端著一個玉璽錦盒,靜靜站在北月亭身後。
君墨焱看也沒看北月亭,隻是靜靜握著南薔的手,細細觀察著她上次的受傷的手指是否完全恢複,但依舊微微點了點頭,沉聲道:“前卿,收下玉璽和詔書,從此漠北國號不變,但不再有帝王,漠北皇室從此變為漠北王室,北月亭是漠北王,北月靈便是下一任的漠北王。”
這話一出,在場的除了南薔之外,其他人都震驚了。
為什麽南薔沒有震驚?因為她覺得北月靈很適合做一個王族的王,她懂得什麽是民生,懂得維護自己的國家,還是個十分聰慧的女子,再者說了,太子北月瑾都被墨焱這妖孽給殺了,雖然她也很想殺來著,但是她還是會覺得愧疚啊,靈兒若是下一任王,那便是對她失去哥哥的一點補償了。
司徒嘯先是震驚了片刻,很快便平靜了下來,鳳棲國一向是由女子繼承皇位,其餘國家不一樣,但是漠北國開了先例,那說明女子,也是可以統治國家的,雖然於整個大陸來說還是有那麽一點不太合適,但這個世界是強者為尊,君墨焱是強者,也是漠北國現在在主宰,他有權力決定任何事情,況且他沒有在漠北國換上自己的人,而是以北月一族繼續統治漠北,這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
想到一向行事果斷狠辣的君墨焱會有這樣的退步,司徒嘯的眼神輕輕落在他身邊絕美出塵,眼神飛揚的女子身上。
司徒渺就沒有司徒嘯這麽淡定了,雖然她很怕君墨焱,但是她不怕南薔啊,對於南薔,她一直都是當作一個善良溫柔的姐姐來看待的。
善良溫柔?若是南薔知道了,會不會噴茶?
答案很明顯。
於是乎,某個腦袋有些迷茫的小美女開口了,怯生生地看著南薔身邊的男子,又看向她,道:“姐姐,女子也可以做繼承王位嗎?”
她這一問,南薔倒是先笑了出來,也不顧北月亭黑得不能再黑的臉,道:“可以的,鳳棲國不是也有女皇嗎?姐姐覺得,隻要有能力給百姓好的生活,就有資格做繼承王位。”說著,眼風掃到臉色有些蒼白的北月靈,繼續道:“漠北王爺,我說的對嗎?”
在君墨焱巨大壓力和寒意的震懾下,北月亭不情願地點了點頭,“是。”
自創立漠北國以來,從未有過女帝,現在即便漠北皇室降成了王室,但漠北依舊是漠北,如何能讓女子繼承王位?他雖疼愛靈兒,隻是,祖宗家法卻不曾有過這一條,這一點,北月靈同樣知道。
“南薔,我不願做王位繼承人。”北月靈定定看著南薔,再也沒有當初相見時的那般清澈,經曆了太子哥哥身死,國家歸附,昔日好友一步登天的各種打擊,她現在神色都有些怏怏的,隻是看著南薔的那雙眼睛尤其明亮。
這是她的朋友,但是現在,她們已經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了。
南薔自然不知道北月靈為何會這樣,她隻以為她在恨自己不能救下北月瑾,卻不曾想,北月靈的心裏已經存在了無數她們友誼不能繼續的理由。
南薔先是打量了一下君墨焱,見他兀自研究著自己的手傷,對北月靈沒有詢問他便開口和自己說不願的無禮並沒有表現出生氣的神色來,不由微微放心,輕聲問道:“為什麽?”
“我漠北從未有過女子繼承皇——繼承王位,就算現在歸附了大晉王朝也是一樣,況且我無德無才,如何能夠擔此大任?”北月靈說起來頭頭是道,卻沒發現南薔眼底閃過一絲光芒。
“凡事總有一個先例,你怎麽就確定你不能繼承王位?況且——”南薔頓了頓,笑意盈盈,道:“若是你不願意,想必墨焱就會派大晉王朝的皇子來,到時候漠北王室,恐怕隻會名存實亡了,你真的希望你的國家遇到這樣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