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帝聖寵之神醫萌後

不待君墨焱回答南薔,陵王已經瘋狂地掙脫了前昱的控製,陰寒的臉無比猙獰,一字一句冷聲道:“就算你知道又如何?隻要我一聲令下,守在王都外的精兵就會入城,若是有人反抗,我就召喚活死人把漠北王都變成一座死城。今日誰也別想走。君墨焱,夜冥雪,就算你們有滔天的本事也休想救漠北國。”

北月亭氣得雙手發抖,他沒料到陵王竟然這樣殘忍狠辣,一旦反抗,全城變成活死人,那是多麽可怕而恐怖的事情?

想著,這時候也猶豫不得了,從袖中拿出一個類似於哨子的東西,隻聽見一聲清脆的鳳鳴,九個黑衣人同時憑空出現在大殿上,神色冷然,眼神寒冽。

肅然、嗜殺。

“這是我們漠北皇室世代的守護者,隻有快要亡國的時候才會以金鳳笛召喚出來。”北月靈不知何時站到南薔身邊,見她麵露疑惑,悄聲解釋道。

這一刻,陵王似是得逞一般瘋狂笑了起來,半晌,頓住臉上的寒意,一字一句道:“北月亭,我早料到你會召喚九大守護了,這一次他們出來就不再有機會離開。”

說著,一聲鶯啼,大殿之外肅殺之氣瞬間升起。

“是魔教九大邪使。”不知誰說了這麽一句,隻見那九大守護已然與所謂的魔教邪使糾纏起來,片刻之間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司徒嘯將司徒渺護在身後,神色凝重,本以為隻是一次國家之間的交流,卻不曾竟然遇到陵王對漠北國使出如此滅國之計。

目光無意間落在南薔身上,不知為何,他的心忽然安定了下來,再看向一臉輕鬆和慵懶肆意的君墨焱,他敢篤定,陵王的計劃幾乎要胎死腹中。

司徒渺睜大眼睛直直看著南薔,心中的崇拜更甚了,醫術高超、容貌絕美,還有一個最最厲害的男人寵著她,真是偶像啊偶像。

別看司徒渺年紀輕輕,但對於君墨焱那眼底毫不掩飾的寵溺卻是一點也不覺得陌生,因為這樣的眼神她常在自己父皇眼睛裏看見。

夜冥雪冷眼看著北月亭震驚和驚慌的神色,知道南薔一定會管,他也不好離開,既然已經說好了是朋友,那他就一定不會袖手旁觀,即便知道有君墨焱在根本沒有他出手的機會,但看著她也是好的。

南薔緩緩踱步到君墨焱身邊,討好地看著他,柔聲問道:“你說是九大守護厲害還是九大邪使厲害?”

“自然是魔教更甚一籌。”君墨焱挑眉,似笑非笑,道:“怎麽?你這副表情是要······”

“墨焱你能不能幫幫九大守護啊?我和靈兒可是好朋友,你看,靈兒的家可還靠著他們守護呢萬一他們出了什麽事可怎麽辦呀?”南薔嘟起嘴巴,乞求道。她有求於人時一向都是有多乖就多乖,有多萌就多萌,眼下當著眾人向君墨焱撒嬌,眼底是勢在必得的自信。這個男人,一定會管的!

君墨焱皺眉,沉吟片刻,道:“也不是不可以,這要看你有多大的誠意了。”

“誠意?當然是最最真誠的誠意了。”南薔眼睛閃了閃,小手拉著君墨焱的衣角,可憐兮兮地看著她,完全不是剛剛那個狂傲自信的少女。此刻的她,就是一個陷入某隻狐狸陷阱的獵物。

君辰非看著南薔和君墨焱相處的神情,看著從來不露笑意的皇兄在南薔麵前完全是另一副模樣,他終究還是放下了心底的妄想。

北月靈跟在南薔身後,突然跪在君墨焱麵前,“請邪帝助我漠北國度過這一關。”

北月亭自然知道現在的情勢,也走到了君墨焱麵前,彎膝跪下,沉聲道:“隻要能保住漠北百姓,我北月亭願意歸附於大晉王朝。”

詫異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兩人,殿上的其他人更是神色驚訝,這是什麽情況?

陵王笑了,“北月亭,你想讓君墨焱救你漠北,做夢!”

北月亭猶自跪著,要知道,每一個皇帝都有著自己的驕傲,有著他的自尊,但現在他願意為了漠北的百姓不淪為活死人,為了漠北不受到陵王的折磨和淩虐,他毅然放下了一個君王的驕傲和自尊。

能屈能伸,南薔忽然對這個北月亭有了些許好感。

“北月瑾的命。”君墨焱淡然加了一句,但南薔清晰地看到了他眼底的殺意和怒意。

莫非北月瑾侮辱自己的事情被這妖孽看到了?南薔很不厚道地想著,若是北月亭答應了,她就不用覺得對不起靈兒了,反正是由君墨焱來做這壞人。

北月亭沉默了半晌,語氣堅定,道:“可以。”

北月靈連忙拉住南薔的裙角,聲音有些顫抖,道:“南薔,不要。求你給太子哥哥一條生路。”

南薔默默拉起北月靈兒,心中歎息,這下好了,無論如何,她都不能撒手不管的,無奈看向君墨焱,卻見君墨焱冰冷神色依舊,“朕決定的事情無人能改。”

聽到他自稱朕,北月靈知道是沒什麽希望了,父皇答應在漠北的劫難過後就歸附大晉王朝,從此之後他們漠北隻是一個附屬國,君墨焱才是他們漠北國今後的主宰。

見他這樣霸氣,南薔隻差沒在君墨焱臉上看出一朵花來了,這妖孽真是越看越好看,越看越喜歡。

戲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南兒你可以繼續看。”頓了頓,末了還加了句:“如果你希望九大守護死在外麵的話。”

“君墨焱你這妖孽。”南薔別過臉去,冷哼道:“快去救人啊。”

一陣風吹過,君墨焱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即便救了那九個人又如何,你們破不了我的活死人,注定了漠北的王都要成為一座死城。哈哈哈。”陵王看著南薔,沉聲道:“南薔,若是你願意跟我走,我能保證你的安全。”

“其實你說了那麽久我還是不太清楚活死人是個什麽東西,話說那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的東西真的有這麽厲害嗎?呀,忘了提醒你,剛剛雖然解了你給他們下的毒,但同時我也在你身上加了點東西。”

“你——”陵王防備地看著南薔,他知道她不僅是神醫,還是用毒高手,若是自己真中了毒,今夜如何離開?

“放心,和半生緣差不多的毒罷了,不過最大的好處就是它沒有解藥。”南薔言笑晏晏,仿若說的不是什麽要人命的東西,而是一件禮物罷了。

“你這賤人——”陵王氣急,沒料到自己竟然會無故中了南薔的毒,眼下更是紅了眼要殺了南薔,顯然這次夜冥雪已經有了準備,望月劍一出,與陵王糾纏了起來,更顯然的是陵王雖然心機深沉,為人殘忍狠辣,但武功卻不如夜冥雪,十幾招下來已經受了重傷,加上君墨焱之前賞給他的那一掌,現在是舊傷加上新傷,眼看著就不行了。

看著奄奄一息躺在地上怨毒地看著南薔和自己的陵王,南薔很是無奈,道:“冥雪,你下次出手輕點,其實我想留個活口的,有很多事情都沒有頭緒,我覺得他應該知道。即便他不知道,但作為一國的王爺,一定有很多黃金,或許還可以好好勒索一筆。”

南薔這話一出,眾人幾乎忘了現在的危險情境,因為,先前在他們眼裏一直都很囂張很神秘的女子竟然會在下一刻變臉,直接談上了勒索的事情,看那模樣,好像經常這樣做一樣,誰來告訴他們,這真的是第一神醫的傳人,真的是他們心中的神醫仙子嗎?

夜冥雪神色微變,聽到南薔叫自己冥雪時心中仍是不由自主一震,見她神情淡然,眼眸清澈,便知自己多想了,微微點頭,道:“下次吧,剛剛有些生氣。”

“別繃著臉了,你不適合生氣。”南薔衝夜冥雪做出一個笑臉來,卻猛然被人扯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感受到某人極其憤怒的視線,南薔默了,竟然會被這妖孽看到,她是不是要被懲罰了?唔,怕什麽,她又不是他的什麽人,他憑什麽懲罰她?

因想到這裏,南薔一把推開君墨焱,泰然地看著他,忽略他眼底的怒火,道:“人救了?在哪裏?活死人怎麽辦?”

君墨焱抿著薄唇不說話,南薔被他邪肆妖魅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虛,不由後退了一步,語氣稍微柔和些,繼續道:“前卿已經去收拾外麵的精兵了,這裏的毒也解了,現在就是那什麽活死人的事情了,我一點兒也不了解,要不你去看看?怎麽說漠北國現在也算是大晉王朝的歸屬國了不是?”

但是,轉移話題是沒有用的。因為君墨焱一把抱著她飛身離開了。

夜冥雪看著消失的兩人,苦笑一聲。

君辰非看了一眼同樣震驚不已的眾人,默默離開。

北月靈輕歎一聲,為何她會覺得與南薔的距離越來越有,仔細想想,終於了然,南薔她沒有變,變的是自己罷。

在意身份,在意實力,現在還多了太子哥哥一個隔閡,她與南薔,回不到三年前那樣單純的關係了。

南薔不知,隻是一夜,昔日的好友便對自己多了一層隔閡。

“君墨焱,你走了漠北王都的百姓怎麽辦?我剛剛可是看到不少活死人被陵王的人給召喚出來了。”南薔緊緊抱著君墨焱,兩人在空中騰飛著,不得不說,君墨焱的輕功已經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懷裏抱著一個人還能一口氣不喘地從漠北皇宮到王都外圍的一個小竹屋。

“有前昱和前卿在,不需要我。”君墨焱被南薔吵得不行,冷冷丟下這句。

“他們真的可以嗎?對了,冥雪——”被君墨焱冰冷的眼神給震懾到,南薔瞬間頓住,道:“辰非和夜冥雪——”又被他威脅了,這是要鬧哪樣?南薔搞不懂了,他好端端地生什麽氣啊?

邪肆幽深的眸光漸漸轉深,君墨焱似笑非笑道:“辰非?叫得很親熱嘛。”

南薔身子一縮,呢然道:“那什麽,我和辰非是朋友,這樣稱呼沒什麽不對吧?”南薔想要逃開他的魔掌,卻發現越掙紮這妖孽越用力,隻能傻傻看著他,打死她她也不會承認自己怕君墨焱這妖孽的。

“朋友?”君墨焱悠悠然看著南薔,冷傲的臉上露出一絲戲謔,“你和他是朋友,那,和我是什麽?”

南薔心裏咯噔一聲,是什麽?她和君墨焱之間是什麽?在她賭他是否會出現時心裏想的是什麽她沒有忘記,但是現在看著他,她忽然說不出話來。

微微的風聲傳來,竹屋一角掛著的風鈴忽然響了起來,南薔微微偏過頭去,不願看著君墨焱的眼睛,伴隨著清脆悅耳的風鈴聲,南薔的心漸漸平緩了下來,隻是仍不願去看君墨焱。

君墨焱知道她在逃避,也知道她內心的糾結,他知道她的一切,包括南家的那些事,他很多時候都在想,若是她願意回到南家,他便留著那個世家大姓,若是她恨極了南家,那他就幫她毀了大晉王朝的南姓。

他清晰地記得今夜在漠北皇宮裏南薔看見他時眼底的那一抹幽光,是一種期待成真的光芒,也是一種真心得到慰藉的慶幸,他想不出南薔經曆過哪些,但他知道,她看似無憂無慮、瀟灑隨性的外表掩蓋著的,是一顆落寞的心。

微風陣陣,星辰漫天,月色繚繞著寂靜的小竹屋,朦朧的夜色為竹屋中的身影罩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

君墨焱輕輕抬起手來,摟住南薔的背。

南薔猛地一驚,掙紮著掙脫他的手,不料一個重心不穩,兩人就要摔倒。其實以君墨焱的武功根本就不會摔倒,但不知是他故意的還是沒來得及施展,他已經躺在了地上,而南薔,正麵色發紅地伏在他的胸膛。

南薔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熱,想要從他身上起來,但他卻緊緊拽著她的手不放開。他的薄唇微微彎起,仔細地看著南薔羞澀的嬌俏模樣,目光借著微涼的月色掃過她蓬鬆的黑發,晶亮的眸子,良久,他邪魅英俊的臉龐上浮出高深莫測的笑意來,他說:“南兒?”

“啊?”南薔條件反射地應聲,卻發現他正低低地在笑,心下一怒,使勁兒想要撐起身來,不料身下的妖孽卻故意與她作對似的,拽著她一雙手的大手忽然改變了戰略,緊緊摟著她纖細柔軟的腰身。

從未與男子這樣近距離地接觸過,包括上輩子她都不曾與男人牽過小手,眼下被君墨焱這樣緊緊摟著,她渾身力氣一點兒也無,隻得軟軟靠著他的胸膛,汲取著他身上的溫度。

君墨焱見南薔眼中閃過慌亂神色,卻在頃刻間鎮定,不由喜悅而又心疼,喜悅的是她這樣生澀的動作和神情代表著他是第一個如此接近她的男人,當然,也是最後一個;心疼的是她要經曆多少才能在這樣的時刻仍保持著一顆從容堅定的心,瞬間便恢複平日裏的沉穩冷靜。

南薔不知道事情為什麽突然就發生到這一步了,他之前不是生氣自己叫辰非叫得親切嗎?不是在理論自己和他什麽關係,該叫他什麽嗎?怎麽這會兒就演變成這樣曖(昧)的一幕了?

她微微仰起頭,不知該說些什麽,隻是想和他拉開距離,想著這一定是因為女子的矜持,但南薔後來反省了,她其實沒什麽矜持可言。

感受到自己手心都捏出了冷汗,南薔怒了,想她堂堂神醫傳人、浮雲閣閣主,怎麽能被一個男人逼得冷汗直冒呢?

南薔突然發了狠要掙開,冷聲道:“你倒是放開我呀,這麽躺著算是什麽事?有什麽咱們不能好好說嗎?”

隻覺屋內光芒一暗,待南薔回過神時,她與君墨焱已經換了位置,現在已變成君墨焱上南薔下的姿勢。君墨焱將南薔牢牢抵在冰涼的竹木上,完全看不出前一刻他眼底閃現的猶豫和糾結。他困惑道:“那你該叫我什麽呢?我們不正是在說這件事嗎?不是你不願說我才這樣的嗎?”

南薔臉上緋紅一片,暗暗慶幸還好這屋子裏沒有燈光,不然就丟人丟大發了。

“我剛剛是在想我該叫你什麽,誰知道你就動手動腳了?”南薔反駁道。

他也不說話,隻是胸膛傳來微微的震動,不用猜也知道他是在笑,南薔沒好氣地捶了他一拳頭,他卻直接笑出了聲音。

“有什麽可笑的?我可不是給自己找借口。呀,你倒是放開我啊。”南薔繼續努力掙紮著。

君墨焱用手撥開南薔臉上有些散亂的發絲,輕輕撫摸她額角鬢發,像是撫摸著最最珍貴的寶貝,輕聲道:“我不曾笑你,隻是開心,開心能看到你這樣真實的一麵。南兒,你可想好該叫我什麽了?”

南薔怔怔地借著月光看著君墨焱冷傲邪魅但卻溫柔無比的俊臉,他眼底的認真神色徹底讓她放開了最後一層顧忌,隻聽她幽幽的嗓音響在寂靜的夜色裏,“我是南家的庶女,一個被拋棄了十七年的庶女,即便這樣,你也不介意,也要對我好嗎?”

君墨焱沒料到南薔會突然提起她的身世,有些哭笑不得地看著她,柔聲道:“你以為我喜歡的是你的身份?你以為讓我動心很容易?我愛上的是救我的少女,也是肆意灑脫的少女,更是那個時而囂張狂傲時而調皮嬌俏的少女,而這個少女此刻就在我的懷裏,你以為,我會介意你說的那些嗎?”

南薔眼角有些濕潤,哽了會兒,待自己呼吸平順了才慢慢道:“就算我瞞著你很多事情你也不介意?就算我不願參與你那些霸業你也不介意?就算我,就算我一心追求自由肆意的生活你也不介意?”

若是她,她一定會說介意。她想,就算君墨焱說他介意其實也沒什麽,但她就是希望他能夠無條件喜歡著她,寵著她。

君墨焱輕吻著她的眼睛,帶著輕繭的手指摩挲著她白皙而光滑的臉,靠近她的耳邊,輕聲道:“我不介意,隻是我希望你能給我一點時間,隻要一切塵埃落定,我便陪你走遍天涯,肆意人生。”

一字一句,帶著永世的深情和堅定的柔情,邪魅誘惑的星眸裏溢滿了寵溺和縱容,更是說不清的一種糾纏和羈絆。

南薔覺得自己快要感動得一塌糊塗了,或者說她現在已經是一塌糊塗了,因為她現在滿腦袋都是他低沉而魅惑的嗓音,滿眼都是他俊美如神的臉,滿心都是對他的情意,第一次,她可以這樣毫無顧忌地愛一個人,毫無顧忌地抱著一個人釋放自己的開心與快樂,發泄自己的難過和委屈。

“君墨焱,記住你今夜的話,若是,若是他日你負了我,我便與你同歸於盡。”南薔撐起身體,一雙柔若無骨的小手按在他結實而微動的胸膛上,大大的眼睛定定看著他,像是許下什麽生死相隨的誓言一般。

君墨焱知道,南薔是那種敢愛敢恨的人,要麽不愛,愛了,便是飛蛾撲火她也絕不回頭。他慶幸他遇到了她,愛上了她。也慶幸她因自己而打開了那最深的心扉。

“好,若他日我負了你,不用你動手,我會毫不猶豫了結自己。”

南薔嘴角揚起微微弧度,容色絕麗,眼眸生光,隻覺——歲月靜好!

------題外話------

兩個人的感情終於穩定下來啦。麽麽,我自己都鬆了一口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