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 瘟疫之禍
千鈞一發之間,眼看著木梵和蕭淺月就要被那致命的一掌打中,卻聞一聲輕笑,隨即一股生機盎然的綠色光芒擋在了大長老的掌風之前,將其化解開來。
“對自己的女兒也下如此狠手,真是禽獸不如。”
“南薔?”大長老不可置信地看向禁地出口,一襲白衣的女子靜立於樹下,衣袂飄飄間,一股來自於血脈的熟悉感傳入大長老的心底。
“你就是那所謂的大長老?真是沒想到,長得這般讓人生厭,還想打天下的主意。”南薔說話不帶一點客氣之意,對於大長老的這樣的惡人,她就連多看一眼都覺得惡心,若不是她及時趕到,隻怕師父和師娘就要喪命在他手上了。
“你再說一遍?”大長老咬牙道。
他一直被人尊作蕭族最有威望的人,並且在他這一生中,還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他說話,甚至於像南薔這樣侮辱於他,此番南薔字字句句都帶著鄙視和侮辱,他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很多話再說一遍就沒什麽意思了。”南薔一步步走向木梵和蕭淺月。
“小南兒,師父就知道,你不會讓師父失望的。”木梵看到南薔的那一刻還以為是自己產生了幻覺,但事實告訴他,他的乖徒弟沒死,而且看她之前的出手,她的武功也是更進一步了。
“拿到生命之果了?”蕭淺月較為冷靜,看到南薔出來,因此問道。
“嗯。”南薔輕輕點頭。
“這麽說來,你是得到神樹的認可了吧?”大長老眯眼看著南薔,他能夠察覺出南薔身上帶著的強大力量,而那股力量剛好可以壓製住他,因為,她借助了神樹之力。
他修煉天地一體大法已經成功,內力更是比南薔深厚許多,南薔不可能憑借她自己的力量化解自己的攻擊,所以唯一的解釋便是,她獲得了神樹的認可。
“眼力不錯。看來,今日我們是必須死一個了。”南薔在看到盤坐在另一麵,而明顯已經沒有任何生的氣息的蕭楚時,俏臉浮起怒色和殺意,她還是晚了一步。
她的外公——
“狂妄的丫頭,你真以為你得到了神樹的認可我就怕了你?”大長老臉色微變,但口氣卻依舊驕傲。
南薔初得神樹認可,還無法完全發揮神樹的力量,況且隻要離開了蕭族,離開了神樹的範圍,她能夠動用的神樹力量就會變小一些,哪怕隻是變小一點,對於他而言,也是最大的關鍵。
“你殺了外公,便要以命相抵。”南薔冷聲道。
一直以來她都隻是叫蕭楚為族長,但此刻願意叫蕭楚外公,是真正地被蕭楚的死給徹底激怒了。
她雖然怪他當初沒能護住自己的母親,但他依舊是最愛母親的那個人,依舊是她最親的外公,他的死,必須以大長老的鮮血方能償還!
“蕭楚一直阻礙我,該死。而你,南薔,雖然我很驚訝於你的成長,但是你現在根本不是我的對手,你以為你真的能夠殺了我嗎?”大長老說完,抽出一柄軟劍,那軟劍發出令人驚懼的寒意和煞氣,使得木梵和蕭淺月臉色大變。
“那是鬼煞劍,南薔,要小心。”
鬼煞劍是蕭族的一位先祖在大陸外界所得,因這把劍乃是帶著邪煞的不詳之劍,這才被先祖收藏於蕭家的後山中,沒想到竟然被大長老拿了出來。看來他還是做了完全的準備了。
看著那把陰森恐怖的劍,南薔神色微變,心中也是帶著一些不安。
她現在雖然得到了神樹的認可,但大長老說得對,她確實無法殺他,除非,她選擇同歸於盡。
但是她一旦同大長老同歸於盡了,師父和師娘就會被大長老的人截殺,最讓她不舍的,是那個愛自己入骨如髓的男子。
她舍不得他,所以她根本就殺不了大長老,根本就無法為外公報仇。
但是,她終有一日會親手了結這個大魔頭的,她一定會為外公、為爹娘報仇!
想罷,南薔迅速結印,輕聲喝道:“天地一體。”
巨大的淺綠光圈向著大長老的方向飛射而去,大長老也沒想到南薔會招呼也不打就動手,因此迅速抵擋住南薔的攻擊。
南薔一個閃身來到蕭淺月和木梵身邊,一手拉起一個飛身離開。
“蕭勳,終有一日我一定會親手要了你的狗命!”空中傳來南薔的清冷喝聲,而大長老沉著一張老臉站在原地,沉默下來。
“大長老,現在怎麽辦?”六長老被南薔剛剛那一手震倒在地,這才爬起來問道。
剛剛若不是大長老出手阻擋了南薔的大部分力量,他恐怕已經和蕭楚一樣,去了閻王殿吧。
想想都覺得現在的南薔真是可怕啊。
“哼,她逃不出我的手心,待他們找到了龍鳳寶藏,我要她和君墨焱死無葬身之地。”大長老沉聲道。
“那現在怎麽辦?族長已經身亡,隻怕他那一係的人不肯罷休啊,還有紫睿,他回來了怎麽辦?”
“若有不臣服之人,殺了便是。至於紫睿,不用懼他。”大長老冷聲吩咐道:“立刻將天涯之巔重要之地換上我們的人,還有,大陸之上的那些勢力也不必再隱藏了,真正的殺局,才剛剛開始!”
“是。”
——
“噗——”剛出天涯之巔,南薔突然一口鮮血吐出,力竭之下,身體就要跌倒。
蕭淺月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焦急問道:“怎麽了?”
“沒事。”南薔扯出一個笑容來。
木梵立刻為南薔診脈,良久,歎氣道:“沒想到大長老的武功竟然這樣高深,小南兒剛剛施展的天地一體雖然阻擋了大長老,但她也受到了內傷。不過還好,不是很嚴重,修養幾日就好了。”說著,他拿出一個玉瓶,倒出幾粒藥丸喂給南薔。
南薔吞了藥丸之後臉色變得稍微好了些,她道:“師父,我們去找墨焱吧,已經五日了,我怕他以為我已經——”
一想到這個可能,她便覺得難過。
墨焱若是以為自己死了,他會是怎樣的傷心欲絕?而他沒有出現在天涯之巔,定然是因為淩風告訴了他自己的那些話,他,一定很痛苦吧?
木梵和蕭淺月對視一眼,道:“好。”
——
“君上,孤月王朝的小太子已經遞上降書,現在,除了一些不入流的小國,就隻有大夜王朝了。”熾烈出現在禦書房的一個角落裏,低聲將最新的消息帶來。
不知君上怎麽了,以雷霆之勢迅速收服了還在負隅頑抗的幾個國家,隻是八日,孤月王朝已經完全歸入了大晉的版圖。
難道,是因為小姐的原因嗎?
他們雖然不敢問,卻也知道是君上帶著小姐到天涯之巔的,而回來的隻有君上,那就隻有一個原因了。
“告訴孤月王朝的文臣武將,反抗者,心存複國之心者,滅其滿門。”君墨焱淡淡道,仿若不是在說多麽血腥的事情。
“是。”
“還有,暗中監視百裏景和南越的行蹤,一旦發現有蕭族的人出現,立刻回報。”
“屬下明白。”
“下去吧。”
熾烈頓了頓,想要勸慰的話停在喉嚨口,閃身消失在陰暗的書房中。
“南兒,你還好嗎?我想,你一定已經出來了,隻是因為什麽事情耽擱了才沒有來找我吧。”君墨焱手中小心翼翼地捧著一個精致的玉像,那是他先前特地雕給南兒的,卻被蕭淩風交給了他。
想也知道,南兒當時是什麽樣的心情。
“待我一統天下,完成了你的心願,我便來陪你。你,要等我。”
“等我。”
夜裏,傳來不知是誰的歎息,連窗外的月亮都好似為那人神傷,悄悄躲在了雲層後麵。
——
是夜,七河城的夜晚不似往常的熱鬧與溫暖,到處都充滿著死亡的氣息。
“爹爹,爹爹,你說話啊,爹爹······”一個小男孩的哭聲引起了南薔的注意。
“師父,我感覺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死氣,莫非這七河城出事了?”南薔疑惑道,心中的不安之感越來越濃。
“我們過去看看吧。”木梵身為神醫,自然也察覺到空氣裏的不尋常。
“小心些,我覺得這很有可能是大長老所為。”蕭淺月輕聲提醒道。
三人小心翼翼轉過前麵的街角,走近一看,一個滿臉蒼白的小男孩正抱著一個已經死了的中年男人哭喊,隻見那小男孩脖子上和手上都已經開始紅腫,看樣子應該是某種毒已經在他身上擴散。
而他抱著的那個中年男人的身上已經開始腐爛,一股臭味傳開來,南薔幾乎嘔吐。可她仍舊蒼白著臉走近,蕭淺月和木梵不約而同地將她護在身後,木梵沉聲道:“這應該是某種毒性極強的藥物引起的類似於瘟疫這樣會感染的病。”
“小南兒,月兒,你們別再靠近了,讓我來處理。”木梵冷冷道。這毒十分霸道,若是一個不小心染上了,就算是能夠救回來也要吃一些苦頭。
南薔四處看了看,忽見那邊有幾個黑衣人在監視著,不由冷下俏臉來,閃身過去,幾招將其製住。
“說,七河城到底發生了什麽?”
“哼,進了七河城,你們就等死吧。”那幾個黑衣人見南薔武功高強,自知逃不出去了,紛紛咬破口中的毒藥,瞬間斃命。
“是蕭族的人。”蕭淺月彎下身體檢查了一下幾人的屍體,得出這樣一個結論。
兩人看了一下四周,確定不再有人,回到木梵身邊。
此時的小男孩已經昏迷過去,而木梵正在為他診治。
“師父,能解嗎?”南薔開口問道。
“還不行,隻能暫時壓製,必須要有藥材,需要重新配置藥方,然後試藥,最後才能確定是哪一種毒。”木梵嚴肅道,“大長老的心性,實在狠毒,竟然對普通百姓下手。”
“他一直都是這樣的。”蕭淺月苦澀道。
那人是她的親爹,卻也是這個世界上最殘酷嗜殺的人。
“我們先去看看別的地方吧,或許這毒還沒有徹底蔓延開來呢?”南薔提議道。
“也好。”木梵點頭,隨即抱起那孩子,道:“你們離我遠些,以防萬一。”
“師父。”
“木梵。”
“放心,沒事的。”木梵嘴角輕彎,“走吧。”
——
慕容世家。
“少主,七河城已經被瘟疫徹底蔓延了,不知我們要不要做好防備?”一個老者低聲提議道。
“爺爺,您看?”慕容非凡依舊是一身白衣,隻是臉色看起來有些不太好,眼神也有些發紅,好像是中了毒一般。
“立刻修書到帝都,另外,做好預防瘟疫的準備。”慕容睖冷聲吩咐道,隨即將慕容非凡帶到了密室內。
“非凡,我為你運功驅毒,你要凝聚心神。”
“爺爺,不要。沒用的,這是水晴之毒,無法驅除的。”慕容非凡嘴角露出一抹苦澀,道。
“那我就去求木梵那老家夥,他一定會為你解毒的。”慕容睖老臉滄桑,看著自己最疼愛的孫子,心中滿是難過之意。
“不用了,我慕容家欠了南薔那麽多,還有何臉麵再去求解藥?”他苦笑,“或許,這才是我應得的結局。隻是,爺爺,七河城的瘟疫絕對不是巧合,您一定要趕緊將此事查清,稟報給皇上。”
“這個時候了你還擔心這些做什麽?別動,我給你壓製它。”
慕容睖點了慕容非凡的穴道,隨即運功為他壓製水晴之毒。
水晴,毒聖的成名之作,隻有她可解。
至於慕容非凡為何會中了水晴之毒,沒有人知道。
帝都,禦書房內。
“君上,七河城開始蔓延的瘟疫原因已經查清,乃是蕭族之人所下之毒,屬下召集了所有醫術高超的人都無法配置出解藥。”天嬋臉色淡漠道。
“木梵道人呢?可有找到他?”君墨焱眉毛都沒動一下,問道。
大長老想要以百姓的命讓他心神大亂,這一點他很清楚。不過他心中依舊是充滿了怒意,以普通百姓的性命來對付他,實在是無恥。
南兒的心願,他不會罔顧。
“沒有找到木梵道人的蹤影。”
“立刻讓暗衛門的所有影子都出動,務必要找到木梵道人,以解瘟疫之禍。”
“是。”
“南兒,若是你在的話,該有多好!”君墨焱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來,看著窗外的月色,心中一痛。
沒有了生生蠱的牽製,他連南兒的生死都不知了。
若是她得到了生命之果,生生蠱也一定解了吧。
她一定會活著回來的,她舍不得自己,一定會回來的。君墨焱暗暗在心中道。
大夜王朝。
“殿下,大晉王朝的七河城出現了瘟疫,不知是何人所為?”冥月站在夜冥雪身後,疑惑道。
“除了蕭族,還有誰有這樣大的本事?孤月王朝已經被君墨焱吃下,隻怕他的下一個目標,便是我大夜了。”夜冥雪的聲音淡淡的,沒有一絲一毫的情感波動。
符倉燁已死,師父的仇也報了,而這天下,終歸是君墨焱的,他的事情,似乎都辦完了呢。
隻是,他還想再去見見那個女子。
“屬下得到消息,南薔小姐她,自從進了天涯之巔就再也沒出來,而與她同去的邪帝君墨焱卻回來了,回來之後更是以瘋狂的速度和手段將許多國家收服,不知是不是——”
哐當——一聲,杯子落地。
像是他曾經碎裂的心,但這一次砸碎的,不是他的心,而是他唯一的希望。
“不會的,她不會死。”夜冥雪輕聲道。
“可是——”
“沒有可是。冥月,將父皇帶到安全的地方,若是君墨焱打到了大夜,將這封信交給他的人,他會等我回來的。”說完,夜冥雪起身,拿起望月劍就要離開。
“殿下,您去哪裏?”冥月連忙開口道。
“七河城。”
隻要她還活著,她就一定回去七河城,她那樣善良,一定不會讓那些無辜的生命就這樣悲慘地消失。
七河城,殿下,您是要去找她嗎?
何苦執著?何苦?
冥月滿臉淚痕,看著那消失在月色中的雪衣人影,一顆心絕望死去。
夜冥雪執著,而冥月她又何嚐不執著?
得不到,卻也要選擇守護,這就是他們的執著!
如此相似,卻也如此悲涼。
陰暗的木屋中。
“南越,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違背命令!”一個滿身黑衣的蒙麵人冷眼看著麵前的藍衣男子,眼底閃過一絲猙獰殺意。
“我說過,不可以對她動手。”南越同樣冷眼看著那人,身上的氣息完全不比那人弱半點。
“她愛的男人是君墨焱,不是你南越。將來她要殺的人可是你,你真的要為了一個女人壞了大長老的大事,真的要為了一個女人放棄已經得到的一切嗎?”黑衣人沉聲問道。
南越沉默了。
他憶起她的點滴笑意,憶起她的溫柔狡黠,神色微動,卻在下一刻變得冷漠起來。
“好,我可以答應你們,必要時刻親手殺了南薔,但是瘟疫的解藥你們必須拿出來,那些百姓是無辜的,權力的爭奪,根本就不該牽扯到百姓的身上去。”
“哼,那瘟疫之毒根本就沒有解藥。”黑衣人冷哼一聲,“為了大長老的大業,犧牲一點人又有什麽。除了七河城,不久的將來,大晉王朝還會出現更多的死城,活死人隻會越來越多。”
嘩啦一聲——
那人的麵紗被一道光芒掀開,而他額間竟然冒出一絲血跡。
“南越,你竟敢對我動手?”剛剛的那一刻,他分明感覺到自己離死亡有多近,南越是真的想殺了他,隻差一點點,他就沒命了。
“我說過,我會幫他,但是,絕不能再對百姓動手!”南越的聲音不帶一絲情感,但眼底卻依舊是難得的清澈溫潤。
“五角麒麟的傳承,看來你還是沒有完全融合啊,不然的話,何必如此婆婆媽媽,心慈手軟?”屋外傳來一聲蒼老的嗓音,南越聽到之後神色大變,一下子衝出木屋。
“你終於來了。”南越咬牙,道:“為什麽要那樣做?”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南越,我以為你一直懂得這個道理,從前的你,可不是這樣的啊。”大長老站在一棵樹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南越。
“你的目標隻是君墨焱,你要拿到龍鳳寶藏,我會助你。你要殺君墨焱,我同樣會成為你手中的劍,但是對無辜百姓出手,以他們的性命來讓君墨焱自亂陣腳,是不是太卑鄙了?”
“哼,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評論。看來南薔的影響力很大啊,不僅連蕭淩風那小子被她收買了,就連你都為了她跟變了個人似的。”大長老隻要一想到南薔獲得了神樹的認可,成為繼君墨焱之後自己的再一個強敵,他就忍不住想提前殺了她。
但是,龍鳳寶藏的誘惑實在太大,隻有得到龍鳳佩的人才能找到並打開龍鳳寶藏,他現在還不能殺了南薔。
“不是她,到了必要時刻,我會親手殺了她。”南越的聲音不帶一點猶豫,他的表情同樣冷漠,大長老盯著他看了許久,這才笑道:“怎麽?因愛生恨了?很好,得不到的就毀滅了吧,這才是你最應該做的。”
“他既然選擇了君墨焱,那麽就讓她與君墨焱一起死,想來她會很幸福的。”大長老一麵說著,一麵細細觀察著南越的反應。
南越神情不變,隻是眼底的冷意愈加明顯。
大長老心中也是一喜,看來,南越已經決定了,他道:“很好,隻要你幫我完成了大業,南家,會成為大陸的唯一世家,而你,也將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多謝大長老。不知瘟疫——”南越淡淡道。
“其餘的不要再多說了,你隻需時刻注意著君墨焱和南薔的動向,一旦找到龍鳳寶藏,就是他們的死期。”
“是。”南越麵無表情地離開,隻是袖中的拳頭卻越握越緊。
“劍笛,帶著紫靈丹出去吧,不論她是否活著,我想,她一定希望我這麽做的。”魔教聖地的冰炎洞內,一個白發男子盤坐在冰棺旁,背對著一身黑衣的琴劍笛,聲音飄渺,聽不出任何情緒。
紫靈丹是救命良藥,整個魔教也隻有兩枚,還是當年冰棺中的女子帶來的,此刻是關鍵時刻,隻要這紫靈丹對於治療瘟疫有用,那麽就能配置出解藥。
“師父,您不打算出去看看嗎?或許,她還活著也不一定呢。”琴劍笛想了想,還是開口問出了聲。
“不必了,我說過,絕不離開卿兒半步。無論在哪裏,我都會陪著她。”白發男子動也沒動,淡淡道。
琴劍笛沉默了片刻,終於是行禮,道:“師父,若是她還活著,我一定帶她來見您和姑姑。”
“去吧。”
“屬下告退。”
琴劍笛迅速到聖壇取了紫靈丹,然後帶著大批魔教精英向著七河城的方向趕去。
七河城內的最大客棧內,越來越多的病人趕到了這裏。
他們聽聞這裏有一個神醫,能夠壓製瘟疫的痛苦,紛紛拖著病體來求醫,而暫時還沒有感染的人,幾乎都已經逃出了七河城。
南薔坐在內間,她麵前同樣坐著一個中年男子,隻見那男子十分局促,直到南薔開口,道:“張老板,把瘟疫的症狀說給我聽聽,至於你拿錯藥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
那中年男子聽到南薔這樣說,像是得到了敕令一般,當即道:“感染瘟疫的人在第一日隻是發高燒,頭昏頭痛、呼吸和脈搏加快;第二日起便開始進入極度虛弱或昏迷狀態,漸漸地,感染瘟疫的人在頸部、腋下等處的皮膚開始出現潰爛。”“城裏還有多少人沒被染上?”
“基本上沒有了,少有的一些人也已經離開了七河城,剩下的,全是快死或者剛染上的病人。對了,那些已經死了的,屍體怎麽處理?”張老板問道。
“全部焚燒。”南薔沉眸。
這毒十分詭異,就算隻是屍體,也一樣能夠散播毒性,唯有焚燒之法方可避免更多的人感染上。
“這——”
無論是哪一個國家的人,隻要是這個時空的人,死後都奉承著入土為安的心願,如今這位醫術高超的神秘女子竟然要將那些人的屍體都燒了?
“如果想讓剩下的人多一份活著的希望,就隻有將那些屍體燒了。你去告訴那些百姓,希望他們能夠理解。”南薔轉身,示意張老板離開。
不知墨焱是否已經收到了消息,他,會親自來嗎?
會的吧。
墨焱,你會來的吧?南薔心中暗暗道。
同一時間,君墨焱已經出了大晉帝都,而他趕往的方向,就是七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