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帝聖寵之神醫萌後

南越這一問,所有人都看著他。

隻要這個男人說不,就沒人可以帶走南薔吧。

他這樣在意她,怎麽能容忍別人帶走她?

哪怕那個別人是南薔的哥哥。

君墨焱沒回答南越,他緩緩收回自己的手,努力讓自己不要去看她額頭上的冷汗,努力讓自己不要在意她微微顫抖的身子,努力平複心中的滿滿愛意、不解、無奈以及那淡淡的怒火。

“你想走嗎?”他道。

誰都知道他問的是誰。哪怕沒有指名道姓。

“想。”南薔將頭埋在南越懷裏,聲音顫抖。

南越身體一震,隻覺胸口傳來一陣濕意。

那是她的眼淚,卻不知這眼淚不知落在自己衣上,也落在他的心上。

像是從前那樣的妥協,君墨焱閉眼,深吸一口氣,再次睜開眼睛時已經恢複了冷靜和泰然,沉聲道:“熾烈、天嬋,讓人給她開路。”

“君上,真的要讓小姐被帶走嗎?”熾烈頓了頓,還是忍不住問出聲來。

君上的命令他本不該質疑,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君上是不願小姐走的,他對小姐的在意程度誰都知道,現在怎麽能容忍一個男人帶走小姐呢?

“按我說的做。”君墨焱沉下臉來,轉身,不再看那虛弱的人兒一眼。

他自然看到了南越的動作,她體內的生生蠱一定是發作了,所以南越才會以內力助她壓製。

他知道南越一定會照顧好她的。

他知道,就算自己不在她身邊,但隻要她好,他就可以忍受一切,包括離開她。

君墨焱何嚐不知道此時的生生蠱已經不是之前的生生蠱,若說之前鳳夕顏要以生生蠱控製自己的神智,那麽現在她就是要以這蠱來折磨自己和南兒。

可以折磨他,但絕不能讓她受到傷害。

隻有遠離他,她才可以避免那樣錐心的痛苦。

“是。”熾烈和天嬋同時消失,再一次看到兩人時,烈焰門和天罡門的人已經將符倉燁和玄無痕的人緊緊包圍,而符倉燁和玄無痕也在這一刻青了臉。

南越看著那被清理出來的道路,回頭看了一眼君墨焱的背影,看著他孤寂而蒼涼的背影,心中也是一陣歎息,施展輕功帶南薔離開。

沒有人敢動手,因為烈焰門和天罡門的人就在那裏,那一身的殺氣,那一身的寒意,和那個背對著眾人的男人如出一轍,隻是那個男人卻多了一絲蒼涼,也多了一絲霸凜。

“唔,走了就好啊,她確實需要好好休息休息。”琴劍笛懶洋洋地坐回椅子,隻是在看到君墨焱時神情變了變。

南薔的做法雖然他不是十分同意,但卻也能理解。

至於君墨焱,他一定也理解的吧。

前卿沒有得到自家主上的吩咐,但卻十分放心不下小姐,不由一咬牙,悄悄跟上了南薔和南越。

“哼,早就料到了。”玄無痕冷哼一聲,想要離開,卻被一直隱在他身邊的黑耀攔住。

“將天地宗和孤月王朝的人全部給本君殺了。”君墨焱雖然背對著眾人,但誰都知道,他此刻的心情有多惡劣,誰都知道,天地宗和孤月王朝的做法觸及了他的底線。

無論南薔做了什麽,她依舊是他永不變的底線。

這個男人,一身王者之氣,一身冷冽殺意,觸怒他的人,都得死。

“是。”

得到命令的暗月帝國三大門以及完成任務回來的寒星冷月齊齊出手。

琴劍笛揮揮手,示意魔教的人離開,而他則饒有興趣地欣賞這場殺人盛宴,為他的霸業,為那個女子的安穩而揭開的盛宴。

是不是如果宮主沒有先見之明地讓自己等人站在南薔這一邊,她們也會成為被屠殺的那一方?

暗月帝國殺人的手法很奇特,卻也很安靜。

除了倒下之人的呻吟,那一雙雙收割生命的手是那樣的無聲無息。

玄無痕與黑耀糾纏在一起,黑耀的武功雖不及他,但也遜色不了多少,他一麵應付著麵前這個難纏的人,一麵看到自己的人倒下,除了那人派來的幾個高手以及孤月王朝的三大守護者,其餘的,幾乎在短短的時間內全軍覆沒。

而符倉燁沒有動手,他就這樣冷眼看著自己帶來的人一個個死在暗月帝國的人手裏,沒有怒意,就這樣靜靜地看著這殘忍而血腥的一切發生。

在他的眼裏,沒有什麽比那個人更重要。

區區一個勢力罷了,隻要他想,隨時可以恢複。

何況他這一次帶來的人隻是他手中勢力的五分之一罷了。

“君墨焱,我想,暗月帝國除了你,沒人可以和我一分高下。”他不再自稱本宗,麵對一個難得的對手,符倉燁很是平靜。

察覺那股劇痛漸漸消失,君墨焱收斂了情緒,盡量不讓自己的心緒波動,轉過身來,一身寒冽,“今日這些鮮血隻是一個開始,至於你的,本君目前還沒打算要。”

符倉燁手中的勢力還未合攏,他懶得花時間一點點收拾,隻等著一個機會將其一舉殲滅。所以,他現在還不能死。

像是猜到君墨焱的想法,符倉燁冷笑一聲,“我就知道是這個結果,不得不說,我先前確實小看了暗月帝國的力量,這一次算是我認栽了,下一次你可就沒那麽好運了。”

他話一說完,旁若無人地離開,留下天地宗的人,以及那一地的屍體和鮮血。

看到宗主離開,那些還想撐著等著救援的人希望破滅,心中恨意難滅,不是等著生命被結束就是做最後的反抗和掙紮,隻是,這一切都隻是疲勞。

君墨焱手腕一動,銀煞像是有意識般地攻向玄無痕,玄無痕被黑耀纏著,來不及避開,隻能生生接了那一擊,他沒料到的是,君墨焱竟然沒有下殺手,但饒是如此,被銀煞傷了的右手已經斷了,猙獰的骨頭露在外麵,他忍住劇痛恨恨看著君墨焱,“君墨焱,今日你若不殺我,他日我要你加倍償還。”

“滾。”君墨焱吐出一個字。

黑耀閃到一邊,雖然不解,但還是放走了玄無痕。

“確實不錯。”接觸到君墨焱視線時,紫衣男子微微點頭,想要離開,卻在下一刻被君墨焱攔在飛簷上。

他料到君墨焱會攔住自己,溫潤道:“你想知道什麽?”

君墨焱深深看了他一眼,沉吟片刻,“關於她的一切。”

——

八月十六。

青陵國國都之外的南湖,邪帝君墨焱布下一局,吸引天下人到此。

青陵國皇帝接受了大驚王朝的聖旨,從此成為大晉王朝附屬國。

那一日,有著神醫毒聖之稱的南薔贏了鳳棲國的女王鳳夕顏,鳳棲國從此成為大晉王朝版圖的一部分。

也是那一日,南湖的湖水被鮮血染紅,邪帝一聲令下,天地宗和孤月王朝元氣大傷。

那一日,新月大陸的局麵拉開了一個新的帷幕。

也是那一日,邪帝君墨焱的暗月帝國帝君身份公諸天下。

那一日,南薔無故離開,鳳夕顏失去行蹤,魔教教主遊曆天下,地煞宮現世,唯有邪帝君墨焱,留在青陵國十日後方才離開。

在場的人,誰不知道南薔中了鳳夕顏的生生蠱,還是她心甘情願的,但是沒有人敢傳出這個消息,因為一旦這個消失從他們口中傳出,等待他們的就是滅門之禍。

——

一個月後。

偌大的南家,獨屬於南薔的那個院落裏,一棵棵海棠樹枝上的粉紅色花朵隨風搖曳,花朵中間襯映著透著晶瑩的綠葉兒,顯得清新、婉約、俏皮,海棠花樹下,放置著一張名貴精致的黑玉塌,榻上,躺著一個慵懶的絕色女子。

花兒柔蔓迎風,女子靜靜享受著這難得的靜謐,似乎聽到海棠花的曼妙花語。

“今日可覺得好些了?”溫潤如水的嗓音傳到耳邊,南薔睜開眼,輕輕撐著自己坐起來,映入眼簾的依舊是那一抹淺藍,暖入人心的藍。

“好多了,多虧了大哥哥的藥材。”南薔略微蒼白的臉龐浮現一抹真誠的笑意,道。

南越在南薔塌邊的椅子坐下,一直守在南薔身邊的清波見狀,悄聲退下。

雖然不知道他的心思到底是什麽,但是此時此刻,這個男人是真的關心自己。

對自己好的人,南薔一向不會吝嗇自己的笑容。

“看你沒事我放心多了,還有一個月就是家族的祭祀典禮了,到時你的身體若是好轉,便一同去吧。”南越喝著茶,淡淡道。

“祭祀典禮?”南薔挑眉,她自然聽說過南家的祭祀典禮到底是什麽,說到底其實算是南鎮天傳家主之位於南越的一個典禮,不過有一個她比較感興趣的地方,那就是那一天關閉了幾十年的南家陵墓會打開,由新任家主進入其中尋找傳承。

她想起墨焱說過的那一句話。

南家陵墓中,有她要的東西。

“好的,我會去。”南薔淺淺道。

“這段時間沒有人來煩你吧?”南越頓了頓,突然問道。

“額,大哥哥怎麽會這麽問?”南薔詫異。

這段時間綺夫人倒是帶著南沐來看過她兩次,不過因為兩人性格實在不合,見麵說不上幾句話,而南沐又太小,導致見麵尷尬不說,還有一次是不歡而散的,所以現在隻要綺夫人過來,她就讓清波出麵。

當然,除了綺夫人,還有別的想要巴結的人也會來,說到底,這南家南薔喜歡的人怕隻有南越和單純可愛的南巧兒了。

“想著你身體不太好,若是不喜歡有人打擾就直接告訴我。”南越眯著眼,不再多說。

他一直都知道綺夫人一直想找機會對南薔動手,不過既然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那便容不得有人對她不利。

“我已經沒事了,隻是有些想去皇宮看看,不知大哥哥覺得,我去那裏方便嗎?”南薔理了理被風吹亂的發。

那一日回來之後她就再也沒見過君墨焱,也是從那一日起,好像所有對她有企圖的人或是勢力都安靜了下來,他將一切解決,卻隻派了前卿到自己身邊,就連暗衛,他都已經撤走了。

他是真的生氣了吧?

每一次,她都讓他那麽擔心,又讓他那麽失望。

每一次,她都食言!

看到她眉宇間散不開的憂愁,南越輕歎一聲,道:“你若是想去,可以讓前卿帶你去,她對皇宮比較熟悉,而且她有宮中的令牌,出入會方便一些。”

“可是,那樣會對你造成困擾嗎?”

知道她擔心什麽,南越搖搖頭,輕聲道:“不會。隻要你開心就好,還有,去是可以,但是情緒不要太過波動,也不能接觸太久,不然你的身體會受不了的。”

南越的擔憂確實不是多餘的,因為這段時間以來,他帶著南薔實驗過很多次。

每一次靠近君墨焱,她體內的生生蠱都會產生劇烈的反應,而每一次的後果,就是她慘白著小臉捂著胸口疼一夜。

隻是他們都不知道的是,每一次南薔疼痛之時,君墨焱也承受著相同的痛苦,除此之外,還有更多的自責和苦澀。

如果不是他,南兒不會受到這樣的折磨,如果不是他,她還是那樣肆意瀟灑的小神醫。

為了自己,她一次又一次將自己陷入危險之中,也是為了自己,她一次又一次以她小小的肩膀承擔著一切。

南兒,你要我,如何舍得下你?

皇宮內,禦書房裏,年輕的帝王靜靜站在一個昏暗的角落,渾身散發著淡淡的悲傷與無奈。

此時的南薔像是感受到那一股無力的悲傷,她的眸子暗了暗,隨即強打精神,笑道:“放心吧,木頭師父說他再過幾日就會來了,到時候有他親自出手,這生生蠱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別擔心了,沒事的,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希望如此。”南越對木梵道人並不抱多大的希望,畢竟,南薔已經繼承了他所有的本領,連南薔都沒辦法的蠱毒,他真的會有辦法嗎?

不過,有希望總比沒希望好。

“對了,你找到鳳夕顏了嗎?”南薔突然想到這個要命的問題,她雖然答應讓鳳夕顏多活一年,但是可沒答應給她自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