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帝聖寵之神醫萌後
“南薔,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想你死,不過現在,我更想讓你嚐嚐什麽叫做——愛而不得的滋味。”鳳夕顏俏麗的臉龐浮現一抹瘋狂,她眼底閃現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異樣得意,她定定看著南薔,一字一句:“我可以教你解君墨焱身上的生生蠱。”
這話一落,南薔臉上露出驚喜神情,隨即又化作懷疑,不解。
“你想要什麽?”她問。
她不相信,鳳夕顏會這樣好心。
即便她真的舍不得對墨焱怎麽樣,但對自己,她可以算是恨之入骨了,怎麽可能沒有任何條件就答應。
君墨焱緊緊皺著眉頭,鳳夕顏此時像是瘋了一般,他不放心,更擔心南兒被鳳夕顏所欺騙。
況且,他不要她為自己冒險或是失去什麽。
“鳳夕顏,本君再警告你一次,不要耍什麽花樣。”
“我知道你現在恨不得殺了我,若不是南薔,你拚著生生蠱發作也會讓我死在這裏,但是——”鳳夕顏美麗的眸子裏映出君墨焱無情的俊顏來,“君墨焱,我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
砰——
君墨焱怒極,一揮手,鳳夕顏的身子像是斷了線的風箏落下擂台,隻見君墨焱無比狂傲道:“威脅本君的人,注定死無葬身之地。鳳夕顏,你也不例外,不要以為你的生生蠱可以控製住本君。你說得對,若不是南兒,你不可能有機會對本君說這些話。”
南薔看著此時的君墨焱,有些說不出話。
在她眼裏,墨焱一直都是溫柔的。
在她眼裏,他是多情而細心的。
但是此刻,她看到了他的另一麵。他不隻是自己的愛人,還是暗月帝國那個神秘而強大的帝君,更是這大陸上威風霸凜的男人。
他不殺鳳夕顏,隻是因為自己,而不是因為她的威脅。
“墨焱。”她輕聲叫道。
聽到南薔的聲音,君墨焱臉上的陰寒收斂了些,他柔聲問道:“怎麽了?”
南薔衝他露出一個安心的笑容來,“能不能把這件事交給我?我不想讓你動怒,但我更不想讓你承受一點風險。”
她臉上毫不掩飾的擔憂讓他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好。”
對她無盡的縱容,一直都在。
整個南湖靜悄悄的,沒有人敢說一句話,或是,麵對這樣的一幕,他們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麽。
這個世界,是屬於那一對璧人的。
“你先去坐著好不好,你在旁邊的話有些事情的不太好做。”南薔睜大眼睛看著君墨焱,表情無辜。
君墨焱深深看了一眼伏在地上恨恨看著自己的鳳夕顏,又看看麵前這個自己放在手心的女子,最終還是無奈轉身。
南薔一步步走向鳳夕顏,她嘴角是一抹刺眼的鮮紅,臉色蒼白,就這麽撐著自己的身體看著南薔。
從她起伏不定的呼吸以及那蒼白無色的臉龐,足以看出君墨焱那一揮沒有留情,不過也算是留了一些情麵吧,否則以君墨焱的功力,鳳夕顏根本不可能還保持著清醒。
她蹲在鳳夕顏身邊,輕聲在她耳邊說著,臉上表情淡然,仿若兩人並不是見麵眼紅的仇人,而是許久未見敘舊的朋友,沒有人聽得見南薔說什麽,除了鳳夕顏。
她說:“隻要可以救墨焱,你的任何條件我都答應,不過你已經輸了,鳳棲國和你的命,都是墨焱的。”
鳳夕顏冷冷看著南薔,突然咳嗽了幾聲,抑製住體內暴湧的血氣,嫣然一笑:“包括把生生蠱轉移到你身上嗎?”
她其實大可以讓南薔一命換命,但她改變了主意,每一次看到君墨焱看南薔的眼神她都像是處於極端寒冷的冰窖,像是有什麽在將自己的心一刀刀剖開,那樣剜心的滋味,她要南薔也試一試。
南薔沒說話,隻是這麽淡淡地看著她。
“怎麽?不敢?看來你也沒有我想象的那麽在乎他。”她諷刺道。
“我在想,或許不隻是生生蠱吧?”南薔雖是問句,但語氣卻十分肯定。
鳳夕顏聞言,抬眼,“你確實很聰明,也比我想象中的更加了解我的行事作風。”
“彼此彼此,你不也是料定了我會答應嗎?”她回敬了一句,“說吧,你的條件。”
“生生蠱一生隻能轉移一次,而這一次,若是加了我鳳棲國的離恨,便無法再解。你確定,你要答應?”
“答應。”南薔毫不猶豫道,“條件。”
“讓我多活一年。”在這一年內,她要親眼看到南薔和君墨焱是如何愛著對方卻又因為這份愛而受盡折磨的。
她要親眼看見南薔是如何死在君墨焱麵前的。
她要親眼看著君墨焱悲痛欲絕,看著南薔步入地獄。
他們今日給她的屈辱,對她的無情,她要一點點討回來。
深吸一口氣,南薔點頭,“好。”
“南薔,這一刻,我還真是挺佩服你的,你可知,離恨是什麽?”鳳夕顏並不擔心南薔會反悔,也不急著轉移生生蠱,緩緩道。
“不知,但不是好東西。不過,你也別小看我,隻要那蠱在我體內,我便有辦法慢慢了解它,然後解決它。”南薔笑得自信,絕美的容顏綻放晨光中的一抹光芒,美麗而神聖。
“或許,我們可以賭一賭。”鳳夕顏不可置否地點頭,南薔的神醫毒聖之名,並不是虛傳。
但她確實想看看,南薔與她,誰才是最後的勝者。
“我不答應。”君墨焱定定看著南薔,低沉著嗓音道。
南薔驀然回頭,看到他正看著自己,那雙自己最愛的鳳眸裏滿是冷意,不複從前的溫柔。
“南薔,若你真要答應她,那我寧可現在殺了鳳夕顏,試試這生生蠱的厲害。”君墨焱冷聲道,他第一次在南薔麵前這樣稱呼她,不帶一點柔情,不帶一點暖意。
他,失望。
卻更無奈。
失望於她不相信自己,更無奈的,卻是她對自己那顆心。
寧可傷了自己,也不願讓自己冒險。
這樣的女子,他怎能不愛?
但更多的,是無法接受!
“墨焱。”南薔聲音哽咽,隻覺得此時的喉嚨很疼很疼,疼到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似水的眸子裏映出悲傷的淚光,此時她的世界裏隻有他,但他卻不明白,在自己心裏,他比什麽都重要。
不知何時起,他已經進駐了自己心裏那座城,那座隻為他築起的城。
琴劍笛之前也聽到了南薔和鳳夕顏的談話,不隻是他,符倉燁和那紫衣男子都聽到了,幾人都是內力高深的高手,若是刻意要聽,南薔和鳳夕顏的功力還不足以瞞過他們。
他神色複雜地看著南薔,想要在她臉上找到一絲猶豫,但他很失望,南薔這丫頭,是真的鐵了心要將生生蠱轉移到自己身上。
他相信她能夠處理,但卻不得不去在乎那萬分之一的可能。
萬一呢?萬一她解不了生生蠱,被反噬了呢?
“如斯女子。”紫衣男子低聲自我呢喃著,像是感歎,像是回憶。
符倉燁更是掩蓋不住臉上的驚訝,曾經,他見證了與南薔一樣的女子,見證了那女子與她一樣的決絕,堅定。
為了愛的人,什麽都願意犧牲的堅定。
鳳夕顏看到君墨焱眼底的情感,心中一痛,這個男人,終究不是他的,但是——
她不知從哪裏來的力氣一把抓住南薔的左手,瘋狂道:“南薔,現在我就讓你如願。”
南薔沒有反抗,反而主動靠近她,在這一刹那發生的那一刻,君墨焱神色一冷,更露出鮮少的急切神情,“住手。”
眼看著他就要靠近兩人,阻止鳳夕顏的動作,南薔閉眼,手中銀針一閃,他閃身讓開,眸色微變,加快了速度。
所有人都以為君墨焱能夠阻止鳳夕顏的那一刻,琴劍笛卻擋在了他身前。
“琴劍笛。”君墨焱咬牙,一掌過去就要打在琴劍笛胸口。
而琴劍笛當然不會任他動手,他同樣凝聚內力回了一招,兩掌相對,巨大的餘波勁風將武功不弱的眾人震退兩步。
符倉燁見鳳夕顏手臂上的那一抹嫣紅已經開始要傳到南薔手上,不由想要阻止,他不能再一次看到類似的悲劇發生在自己麵前,哪怕那個人不是她。
“快點。”南薔催促,鳳夕顏一頓,擔心自己的計劃真的被君墨焱打斷,也來不及感慨南薔的決絕,加強了血液中生生蠱的操控。
紫衣男子看到符倉燁出手,他沒有動。
因為他也不想看到南薔步上同樣的路。
君墨焱被琴劍笛擋住,兩人比拚內力之時驀然看見符倉燁想要阻攔,心中正鬆了一口氣卻見一抹淺藍擋在了南薔身前。
“南越?”
“大哥哥?”南薔看清麵前的人,驚訝出聲。
南越眸底冰冷,正要動手阻止鳳夕顏,再慢一步就來不及了,南薔卻看出了他的動作,右手從發間拔出發釵,狠狠抵在自己白皙的脖子上,“大哥哥,你若阻止南薔,南薔便死在你麵前。”
她既然決定了,就不會後悔。
這是唯一的辦法。
南越的手一頓,眼睜睜看著生生蠱一點點沒入南薔手臂,他沉聲:“值得嗎?”看到南薔這樣的動作,君墨焱和琴劍笛同時收手,兩人都不可置信地看著南薔。
而因南越的到來停住的符倉燁也不由愣了片刻。
一模一樣的決絕。
她,與她到底是什麽關係?會不會是——
南薔低頭看著那一點點沒入自己手臂的嫣紅,終於鬆了一口氣般地看向君墨焱,“墨焱,你答應過要讓我自己處理的。我沒有辦法了,這是唯一的辦法。”
這是南薔繼承木梵的神醫之名以來,第一次妥協。
是的,這生生蠱她沒有辦法解。就算有了鳳夕顏的心頭血也不一定能解,唯一的辦法就是現在這樣,養在自己的身體裏,慢慢研究它的解法。
但是她也知道,墨焱是一定不會答應讓自己冒險的,所以她才會這樣威脅他。
“你知道嗎?這個世界上我最不想威脅的人就是你。”南薔嘴角浮現一個無奈的弧度。
“那你可知,這個世界上最不願你受到傷害的人是我!”君墨焱低吼著,想要靠近。
琴劍笛這一次沒有攔他,但他還是停住了靠近的腳步。
因為——
南薔將發釵更進一步地抵著自己的脖子,尖銳的發釵已經傷了她的皮膚,露出絲絲血跡,她搖頭:“你不要過來。”
他神情一滯,心口突然狠狠一痛。
而南薔幾乎也是在同一時刻感受到那樣的劇痛。
“留她一年性命。”南薔咬牙,忍住胸口的劇痛,不想在君墨焱麵前露出一絲痕跡,隨即乞求地看著南越,“大哥哥,帶我走。”
南越怎麽會不知道南薔已經用她的行動回答了自己的那個問題。
隻要是為了那個男人,什麽都是值得的,包括她的性命。
他心中也是一抹劇痛,在聽到南薔的乞求後,斂下混亂心神,上前一步低身抱起虛弱的她,就要離開。
君墨焱的手就那麽微微向前,想要抱住她的手就這麽停在半空,眸色複雜而冷厲。
他的心再一次劇烈的絞痛,他知道那是生生蠱在作祟,但這一次他並沒有刻意去壓製,或許隻有這樣,他才能告訴自己,他不是因為看到她在別的男人懷裏而痛,不是因為看到她慘白而虛弱的模樣而痛。
她還是那個她,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
南薔的手緊緊地抓著南越的衣服,想努力忍過心口被撕咬的劇痛,生生蠱加上離恨,這才是鳳夕顏的報複。
“不準走。”是符倉燁現在這一係列狀況中回神,他要帶走南薔,怎麽會讓她離開?
琴劍笛也是回神,冷冷看著符倉燁,“想動她,先問我答不答應。”
“哼。”符倉燁冷哼一聲,“天地宗聽命,今日務必要將南薔抓住,誰抓住了南薔本宗提升他為副宗主。”
話音一落,南湖周圍突然出現許多人影,不用問,全是符倉燁先前安排的天地宗高手。
“就知道你早有準備。”琴劍笛拍拍手掌,除了先前出現的魔教十八銀衛,還有來自各地的魔教分壇壇主。
人不多,卻個個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麵對突然其來的眾多高手,那凜冽的氣息讓一些使者和那些保持中立的人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這陣勢,簡直是百年難得一見啊。
然而,還不等他們感慨完畢,隻見一直沉寂在一旁的玄無痕也出聲了,“這樣的事情怎麽少得了我?”
啪啪啪——
再一次出現一百個高手。
南湖,陷入了無邊的陰冷和殺意的籠罩中。
紫衣男子微微皺眉,那一百道氣息中,他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
“若要帶走南薔姑娘,也要先問問我地煞宮。”先前敗於天嬋之手的風雲七使已經恢複了元氣,她們的陣法雖然敗了,但武功卻仍在,況且,這一次來的不隻是她們七個。
在紅衣女子話音落下的片刻,又是一百多統一著黃衫的女子出現。
毫不意外,這些女子都是地煞宮的人。
看著這被圍滿了了南湖,除了早有準備也早就料到的那幾個人,其餘人均是驚訝得說不出話了。
現在這樣的對峙,隻要有一方動手,就會陷入瘋狂而混亂的殺戮中,因為為了南薔而出現的,全是大陸的一流勢力,包括一方隱秘勢力。
司徒嘯悄悄看了一眼毫無動作的紫衣男子,這裏的人中,隻有這個據說是聞聲而來的男人才是最不確定的因素,因為他知道,這眾多的勢力出現全在君墨焱的意料當中,今日若說君墨焱沒預料到是,恐怕也隻有南薔和這紫衣男子了。
君墨焱一直沒有說話。
或者說,他一直看著南薔,神情未變。
南薔額頭上冒出一顆顆豆大的冷汗,她從劇痛中抽身,睜開眼睛看到這一幕,看到無數人圍在南湖的行宮,看到符倉燁和琴劍笛等人因自己而對峙著,就是不去看君墨焱,也不敢去看他,她怕她看了之後會更加難過,然而引起他更大的痛苦。
因為隻是剛剛那一會兒的劇痛,她已經明白了鳳夕顏所謂離恨的意思。
隻要她痛,他就會加倍地痛。
隻要她無法壓製母蠱,他就會承受更多的痛苦。
離恨,相反在於,兩人可以同時感受到對方承受的痛苦,隻要兩人一思念對方,就會產生離恨般的無奈苦澀,心痛難耐。
這就是鳳夕顏口中的,愛而不得!
她扯了扯嘴角,終於明白鳳夕顏為何輕易答應轉移母蠱,為什麽隻要留命一年。
一年後若是她無法解蠱,她會死,而墨焱則會再活三年,然後生機盡失。
如此惡毒的手法,她不得不服!
“你想去哪兒?”南越低頭問南薔,看到她強忍痛苦的模樣,好看的眉皺起。
他抱著她,能夠清楚地感受到她微微的顫抖,看來那生生蠱真的很難抑製。
他將手搭在她的手腕上,一麵為她輸送內力抑製生生蠱,一麵沉靜地打量著周圍的形勢。
“回南家吧。”南薔突然想到那個離他最近的地方。
“好。”南越旁若無人道。
“本宗說了,今日本宗要帶走南薔。”符倉燁沒料到琴劍笛和地煞宮居然都會站在南薔那一邊,而他,也有玄無痕的幫助,現在隻要君墨焱不出手,他就還有勝算。
他自是知道君墨焱不會讓自己帶走南薔,但他同樣不會讓南越帶走南薔,隻要他們一動手,他就有機會。
“嗬嗬,符宗主怕是忘了與我們宮主的約定了吧?”紅衣女子笑盈盈地看著符倉燁,眼底閃過一絲冷意。
“那是之前不知道一些事情,但現在既然知道了,本宗怕是要辜負了你們宮主的好意。”符倉燁冷然看著紅衣女子。
“既然如此,那我們地煞宮也不懼你們天地宗,莫要以為宮主不在符宗主你就可以壓在我們地煞宮頭上。”
“你大可以試試看本宗有沒有這個本事。”
“無論如何,今日南薔姑娘若是不願意,你怕是不能帶走她。”紅衣女子話音一轉,道。
琴劍笛雙手環抱著,像是看戲一般看著兩人,隨即又瞥到南薔慘白的小臉,不由皺眉,“我說南薔,你到底要跟誰走啊?你說句話,我給你開路,不過今日這人情你可得記住了,他日有機會要回報我的。”
這個時候還想著回報,這魔教教主還真是淡定啊淡定。司徒嘯心裏暗暗道。
“君墨焱,六妹妹想回家,你也要攔著她嗎?”南越沒帶人來,因為他知道,隻要有君墨焱在,沒有人能強行帶走她。
但是他來了,隻是想看看君墨焱今日這一局要如何解,卻不曾想,遇見她如此狼狽,心甘情願的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