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帝聖寵之神醫萌後
輕輕將南薔放在自己的床榻上,他放輕腳步出門。
“前昱。”他冷聲叫道,躲在暗處的前昱老老實實地出來,耷拉著耳朵等待主上的處罰。
隻要稍稍一想,再聯係一下最近發生的事情,還有南薔到了之後撐著疲憊的身體也要為他查看體內傷勢,君墨焱很快將前因後果理出。
而他身邊有這個膽子向南薔傳消息的人,也隻前昱一人了。
“主上,屬下實在是擔心你的身體才會把消息告訴小姐的。”前昱覺得,做一下臨死前的掙紮是十分有必要的。
君墨焱皺眉,對前昱的忠心他當然不會懷疑,但這並不代表他讚同他的自作主張。
“你該知道違背命令的後果是什麽。”他淡淡道,緩緩坐在桌旁,喝了一口水潤潤喉嚨。
“屬下知錯。”前昱跪在君墨焱腳下,心中卻在暗暗期待南薔趕緊出來給他撐腰。
他知道,隻要小姐在,隻要她開口,主上一定會改變主意饒了他這一次的。
可惜啊,他期待的那個人已經在君墨焱的床榻上進入美麗的夢鄉了。
“知錯就滾到煉獄去,我不想再看到你。”說實話,君墨焱是很生氣的,任誰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變成那副模樣都會忍不住要殺人吧,君墨焱沒有動手殺了前昱完全是因為他有著很強大的忍耐力。
“主上且慢。”暗處看戲的前琅和前卿同時現身。
君墨焱看也不看兩人一眼,早知道他們在暗處了,這會兒才出來。
“主上,這一切不能全怪前昱,屬下也有錯。”前卿妖媚的嗓音響起,“當時屬下看到消息情緒有些波動,被小姐發現了,屬下這才不得不和小姐趕來,若是要罰,也該罰屬下。”
“主上,屬下也有錯,如果不是屬下一路安排千裏馬,小姐不會累成這樣。”前琅很聰明,知道君墨焱為何會這麽生氣,看到小姐那副模樣,不生氣才怪呢。
主上這會兒能這樣淡定地在這裏處罰他們,忍耐力簡直強悍。
“你們從飄渺穀趕到這裏,用了多久?”君墨焱並沒有說出處罰結果,隻是淡淡問了這一句。
前卿和前琅對視一眼,眼底的意思很明顯——你說。
誰說誰倒黴。
“說話。”
前琅咬牙,哀怨地看了一眼低著頭的前卿,小心翼翼道:“七天七夜。”
“七天七夜?”君墨焱淡定的神色再次變得驚訝,“怎麽可能?”
他當初緊急趕到青陵國也花了十日時間,他們怎麽可能才用了七天七夜?
“因為沿途動用了暗衛,一路換千裏馬,除了吃東西,基本上都在趕路。”前琅吞了吞口水,默默補充道。
啪——
君墨焱一掌打在桌上,那堅硬的木桌就這麽碎成一片,倒黴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三人齊齊低著頭,不敢發出一點聲音,恨不得這一刻他們能夠隱身,因為主上身上釋放的冷氣簡直要把他們凝凍起來。
原來她累成那樣,瘦成那樣完全是因為沒日沒夜的趕路······
他眸底除了剛開始的怒氣,更多的,是一股化不開的濃濃的情意。
經曆了這樣瘋狂的趕路,她依舊撐著不休息,愣是確保了自己暫時不會有事才放心睡去,這樣深厚的情意,讓他怎麽也靜不下來。
氣氛,凝固了很久很久,在三人忍不住想要主動請罰的前一刻,君墨焱終於發了話,他像是累極了般,擺擺手,道:“你們先下去吧,這件事以後再說,多去準備一些補身體的藥和飯菜,還有,封鎖南兒已經到了青陵國的消息。”
“是。”三人如蒙大赦,風一般地消失在這沉重壓抑的房間。
君墨焱步履沉重地走到房內,坐在床邊看著她熟睡的容顏,看著她明顯瘦下去的臉蛋,失去往日的紅潤與光澤,依舊那樣美麗。
他的手輕輕拂過她的臉龐,愛憐地將她的睡顏鏤刻在自己的骨髓,深夜裏的一聲低歎久久不能散去······
——
八月十四,晴光極好。整個青陵國因新皇即將登基而變得稍微喜悅了些,先前因先帝的薨逝而變得蒼涼的氣氛緩緩散去。
青陵國國都南麵的碧湖,外圍出現一些禁衛軍將碧湖圍住,也不知道是哪裏的貴人或是皇上的某個妃子在碧湖賞景。
碧湖沿岸垂柳泄地,枝葉舒展,好似新描的眉黛。
君墨焱打橫抱著南薔,兩人神情愜意,萬千柳條隨風搖擺,吹過他們纏綿的衣角和濃密的黑發。
湖麵上的涼風吹來,有著令人心曠神怡的鬱鬱青青的水汽,水光瀲灩,南薔靠在君墨焱懷裏突然有些暈眩,不知道是最近瘋狂趕路導致還是之前就出現的莫名暈眩之症。
她的眼皮一時間有些睜不開了,微微閉眼。
“睡一會吧。”
男人低沉而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令人心安的味道。
“我不累,隻想好好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不知從何時起,南薔心裏變得有些不安。
是因為青木陽的話,還是司碧臨死前的詛咒?
不,她不知道,她也不願再想起那樣的話。
南薔緩緩吐出一口氣,她的頭很沉,重重的靠在君墨焱的胸膛上。
君墨焱輕輕抱著她走在幽靜的小路上。
淺淺的呼吸聲在懷中響起,君墨焱低下頭去,看著那絕美的臉蛋,目光有著一瞬間的恍惚。
碧波蕩漾,柳枝飄搖。他緊鎖的眉頭緩緩散開,他想,隻要他在她身邊,誰也傷不了她。
黃昏時分,兩人已經回到驛館。
透支體力的結果是,南薔這一時半會的恐怕恢複不了。
好在她帶來了五靈草所製的靈液,留下一半煉製魂蔻,還有一半,在她的強迫下進了君墨焱的肚子。
有了五靈草的靈液,君墨焱的內力得到了恢複,更何況之前南薔給了他好多恢複內力的藥,全部按她的要求服用了,如今他的精神好多了,隻是那蠱,還未解。
不過也不著急,既然鳳夕顏和玄無痕勾結在了一起,那麽他們還不打算讓自己死,至少在司徒嘯登基之前他不會有事。
君墨焱慵懶地靠在南薔床邊的椅子上,他打量著沉睡著的南薔,今日的她穿了一身淡青色的鸞衫,內裏以白絹為襯,青紗上繡著淺灰色的細小睢菊,嬌俏美麗的花朵卻愈發映襯護她麵色的蒼白,小小的臉頰巴掌大的一塊,下巴尖尖的,讓他心中閃過一抹心疼。
要多久,她才能恢複成昔日光彩動人的活潑模樣?
要多久,他才能給她一個安穩的世界,隻屬於他們倆的世界?
三年,已經過去了一年多,而他有信心,在接下來的時間,送她一個安穩世界。
南薔輕輕的動了一動,微風吹過,她似乎有一點冷。
君墨焱站起身來,走到窗子邊將窗關好,然後又回到床邊。伸出修長的手指,一層一層的潦開白色的紗帳,南薔的臉,漸漸的分明了起來。
長長的睫毛,嬌俏的鼻子,微白的唇,想著他輕輕靠近,性感的薄唇在她唇間輕輕拂過,留下一抹柔情。
“墨焱。”
在君墨焱愣神的片刻,南薔已經睜開了眼,她狡黠地看著他,嘴角含笑,道:“剛剛是不是偷偷吻我了?”
臉頰泛紅,但眼底卻是赤果果的調侃。
“對,現在,我更想光明正大地吻你。”君墨焱邪魅的嗓音靠近她,他俯下身子靠在她身上,將頭埋在她的肩窩處,輕輕呼吸著獨屬於她的女兒香。
南薔被他這麽一靠,身子一緊,緩緩地又放鬆下來,手搭在他的背上,輕輕拍打著,像是哄小孩子似的,道:“放心啦,我沒事的,真的沒事,隻是太累了而已。”
她知道,自己又讓他擔心了。
唉,這不是因為太擔心他了嘛。
“腿還會發抖嗎?”君墨焱低聲問道。
當他看著她走路時那顫抖的雙腿,天知道他當時有多憤怒,卻又有多心疼。
提到這個,南薔俏臉一紅,囁嚅道:“沒,不抖了,挺好的。”
她記得昨日他看到自己的腿不由自主顫抖之後,先是瞪了一眼前卿和清波,隨即將自己抱起,然後,然後她就再也沒有動過腳,到哪兒都有專用人形轎夫。
“我不會讓自己有事,就是為了你也不會將自己置於危險之中,下一次,不要再這樣不顧後果了,好嗎?你知不知道,我看到失去往日靈氣的你,心中有多難過。”他靠在她的肩膀,緩緩說道。
感受著他的心跳,感受著他語氣裏的無奈和不安,她緊緊抱住他勁瘦的腰身,再一次保證,“放心,絕對絕對不會有下次了。”
其實,她食言已經不止一次兩次了,但君墨焱還是願意相信這一次她是真的。
南薔也知道自己的信用不太值錢了,至少在君墨焱這裏肯定不值錢了,別人她倒是沒怎麽欺騙過,但是在君墨焱這裏卻經常都在違背之前的承諾,當然,都是因為舍不得讓他擔心,或是自己忍不住要擔心造成的。
這讓能幹的邪帝,神秘的暗月帝國帝君很是無奈。
一個男人,對心愛的女人,永遠都要把她捧在手心裏,哪怕,她前一刻才騙了你。
因為這一切的出發點都源於一個字:愛。
被她柔若無骨的小手抱著,君墨焱隻覺得再也沒有比這更加滿足的感覺了。
他很大度地再一次原諒她,但卻得寸進尺地摟緊被子下她纖細的身體,低沉著嗓音,魅惑道:“我想吻你,怎麽辦?”
南薔先是一愣,隨即綻放一個照亮整間屋子的笑顏,在他呆愣的目光中湊近他微張的嘴巴,淺淺吮吸著他的薄唇。
對於接吻,她誠然還是個生手。
不過這並不妨礙君墨焱享受她帶給他的悸動,帶給他的甜蜜。
更不妨礙的是,他慢慢教她的那個過程。
他低聲教導:“張開嘴巴。”
南薔很聽話地張開嘴巴,卻發現他的舌頭靈活地進了自己的口中,她有些不太習慣這樣的接觸,但下一刻便被君墨焱引開了注意力,隻因,他的手緊緊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那樣圓滿的感覺,是南薔最期待的。
“墨焱——”她輕聲呢喃著他的名字。
“嗯,我在這裏。”他靜靜享受著難得的接觸。
“我愛你。”她美目裏蕩漾著水光,有些迷茫,但卻無比堅定地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聽到這一聲“我愛你”,君墨焱突然渾身僵硬地看著她,良久,在她似笑非笑地眼神裏再一次如狼一般狠狠壓在她身上,親了個夠。
在前卿敲門讓兩人用膳時,君墨焱的眼光簡直可以殺人了。
南薔輕輕推開他,看著淩亂的被子以及,同樣淩亂的她身上的衣服,有那麽一瞬間傻眼。
怎麽接個吻也能弄得這樣狼藉?
而君墨焱卻不一樣,他眼底閃爍著炙熱的火花,靜靜坐在一旁看著南薔,緩緩平複下心底的火熱。
在三年之約到來之前,他絕不碰她。
這是他和木梵道人之間的承諾。
但是,他不是柳下惠,麵對這樣一個絕色女子,還是他心心念念的女子,讓他沒有反應簡直不可能。
看來,以後與她在一起的每一夜都得洗冷水澡了。
不過,他樂意。
能夠摟著她,看著她熟睡的容顏,看著她安心地躺在自己懷裏,也是一種巨大的享受。
南薔不知道君墨焱在這短短的時間裏已經想了這麽多,她認真地將衣服穿好,然後起身想要下床,卻被君墨焱一把抱住,“啊——墨焱,你幹什麽啊?嚇死我了。”
“我看你的腿還有點發抖,還是我親自抱你去用膳吧。”說著,他抱著她向門外走去。
“可是我感覺我已經好了啊。”南薔反駁。
“那是你的感覺,怎麽可能那麽快就好。”
“又不是你,你怎麽知道我的感覺不對?”
“因為我剛剛吻你的時候發現你全身都在發抖。”他低低笑了。
南薔乖乖地默了。
經過前卿身邊時,他斜睨了這個很會煞風景的屬下一眼,眸底閃著危險的信號。
前卿條件反射地一退,拍拍自己的小心髒,暗罵前琅那個家夥真是不夠義氣,他一定知道主上和小姐在親熱,不然為什麽主上一出來就這麽冷幽幽地看著自己?
該死的,被主上記恨上,會不會很慘?
看來她得好好討好小姐了。前卿默默給自己找了條可靠的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