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熱情的田家村人
農忙完了,田家人就徹底歇了來,此時已經進了六月,天氣開始慢慢變熱,夏至依舊是田裏和魚塘兩頭跑,就怕出現爛秧、死苗,好在也許是這古代的環境好,秧苗長高了不少,並沒有出生現任何問題,老羅頭和田家四兄弟也整天的往田裏跑,甚至連徐家集的一百畝地也隻是匆匆瞅幾眼,尤其是田老四更是一天幾趟的跑,生怕秧苗有問題。
夏至整天跟著阿爺阿爹和三位伯伯跑田裏給秧苗除除草,追追肥,幾天下來身上被秧苗在腿上胳膊上劃了好多口子,田老四心疼她,不讓她下田,夏至還不願意,晚上回去的時候,鄭氏給夏至洗澡的時候,看著夏至整個胳膊和腿上的都布滿了紅痕,心疼的直掉眼淚,嘴上直說不讓她去田裏了,不過夏至卻是知道,阿娘嘴上說的狠話,明天卻也不會阻止她。所以夏至一邊替鄭氏抹眼淚,一邊嘴上說;
“阿娘,不疼的,紅痕看著有點多,看著嚇人,一點都不疼!”
誰想夏至不說話還好,一說話鄭氏的眼淚卻掉的更多了。鄭氏聽著下夏至安慰的話,卻覺著女兒這麽懂事,總是為家裏著想,如今滿身的紅痕,怕自己擔心,硬說不疼,其實身上不知道有多疼呢!
鄭氏一邊掉眼淚,一邊還手傷說道:“怎麽不疼,你以為阿娘不知道,阿娘小時候可沒少幹這事!那滋味阿娘可是在也不想試了!”
“阿娘,真的不疼,不信你看!”夏至為了讓鄭氏相信,還用自己的右手掐了下左胳膊,不過被稻葉劃破的傷口,那是滋啦啦的疼,夏至一碰上去,眉頭就緊皺起來,隻是她的動作很快,掐完後又完全沒事的樣子。還像鄭氏示意了下,一副什麽事情也沒有的表情。
“你個熊孩子,知道阿娘心疼你,還在阿娘眼前掐自己一把,是想惹阿娘掉更多眼淚吧!”鄭氏沒來的急阻止夏至掐自己,見她一副輕鬆的樣子,覺著自己在為她心疼難受,她自己卻不把自己當回事,心裏氣惱夏至不知道珍惜自己,便恨恨的在夏至的背上拍了兩巴掌。麵部表情凶狠。手上卻沒有什麽力道。
“阿娘。我真的不疼,要是疼的話,我早不去了,再說了還有阿爹呢。還有你給我準備的套袖呢,過幾天就好了!”其實夏至下田也沒做多少的事情,隻是跟著田老四的身後,看看水稻的生長情況,這古代的水稻可不像後世,什麽除草劑,殺蟲劑都有,這個時候的水稻可全靠人工,有什麽問題一定要殺死在腹中。不然什麽都救不回來,在說大武朝可沒有什麽雙季水稻,這水稻的生長周期要是特別長,那第二茬的水稻在生長上可是有影響的,不過好在田家的情況一切正常。都和夏至估算的差不多,如今草也除了,肥也追了,就坐等著豐收了。
又忙了幾天,夏至才終於不再往田裏跑,不過田家的五畝水田卻是非常打眼,田家村家家戶戶的農田秧苗才剛開始生長,田家的水稻卻已經長到半人高了,眼看著馬上就要抽穗,可不是惹眼的很嗎,每天到田裏轉圈的人都要到田家的稻田間轉幾圈,甚至有的老農,自己的稻田都不去察看了,專門跑到田家的稻田邊上轉轉。
“我說大侄子,你這稻到底是怎麽種出來的?”說話的是田家村老羅頭隔了幾輩的表叔。此時老羅頭正領著夏至看完自家的田地準備往會走,路上碰到幾個同樣晚歸的老人,幾人一邊走便一邊說了起來。而這幾人就是每天都要往田家田埂上跑上好幾趟的村裏老人,他們大多比老羅頭大個十幾歲二十幾歲。夏至抬頭看了看幾人,發現他們臉上布滿的深深的皺紋,因為常年勞作的原因,有的人甚至累彎了腰,隻能苟著身子走路。
“我長這麽大還沒見過誰家在四月初就能插秧,你這秧苗到底是怎麽下的!三月天氣還冷著呢,稻種下田即使出苗了,恐怕也長不大吧!”另一位老者也開口說道。
“大侄子,你要是有什麽好的方法可不能藏著,可得說出來,大家都是一個村的,還是同一個祖宗,可不能忘了大家!”
要說前兩個人純屬對農事的熱愛,才問這個問題的,那麽這最後一個人明顯是衝著田家的技術來的,就連口氣都是想占人便宜的口氣。怎麽感覺就是想要套近乎,一副巴結的樣子。看其他老者並不與他走在一起就可以知道此人有多麽不受待見,不過老羅頭卻是沒管他,本來夏至這雙季水稻就沒打算瞞著村裏人,更何況也瞞不住。少不得到時候要交給大家的,所以對他的話,老羅頭也就隻是聽著。
“阿叔,不是我不說,隻是我這也是第一次種,也不知道收成到底如何,我怕我這要是將方法說出去了,別人都仿造我家這麽弄,到時再折了收成,那不是害大家嗎,等我家今年種過之後,要是收成不錯,大家到時再去我家,我定是會和大家說的,就是沒人去找我,我也是要找村長和大家說說的,畢竟這事要是做成了,可是能提高大家收成的事情!咱們一年忙到頭,不就是為了這點收成嗎!”老羅頭說的很是誠懇。
在老羅頭心裏從來就沒有要獨占雙季水稻的意思,他總想著自己好過了,也讓村了的人都過上好日子,這裏畢竟是生他養他的地方,這裏的人都是他的同族,如果真說起來還真是一個祖宗。再說別的村不敢欺負田家村的人是為什麽,還不是他們村團結,沒人敢隨便欺負嗎。
其他幾位老者聽他如此說都讚成的點點都,表示確實應該如此,畢竟這莊稼一年到頭可就收一季,要是被人給糟蹋了,或是折損了,那一家子一年的口糧可就沒了,慎重點是應該的。知道了老羅頭不說的元因,眾人也閉口不再向老羅頭打聽關於秧苗的事情了。夏至看了看眾人的表情,好像是隻有最後說話的那位老人還是一臉不情願的樣子,不過看眾人閉口不問,他也不好在問就是了。
但是幾位老人不再追問了,並不代表田家村的人放過老羅頭他們,看著田家田裏的水稻抽穗灌漿,明顯比自己家的水稻要早一兩個月,那心裏羨慕的很,所以隻要逮著田家人他們總是要詢問一番,奈何老羅頭和田家四兄弟的口吻都是一致的,都說試種之後才能說出去。
眾人沒辦法,隻能另想辦法,發展到後來竟是見到田立春和夏至她們這些小娃都要逮著問。那些村人想著孩子好騙,家裏大人做事也不會避著他們,哄出來兩句也是好的,隻是夏至一味裝傻充愣,表示自己什麽都不知道,眾人無奈隻得對她放行,田立春這個老實的娃,實話實說,家裏交代不能說,卻被人堵在了外麵,還是田老大去將她解救了出來,不然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家去呢。
田家村的熱情,夏至表示實在不能接受,這也有點太開張了,為了問出點什麽,時不時就來場偶遇,最終偶遇都要變成群圍,他們也不想想,這試種如果不成功,問了方法也是白搭,有可能還折損一年的糧食呢。不過夏至也管不過來,畢竟人家怎麽想的夏至可不知道。
就這樣田家人被圍追堵截到了七月,夏至的五畝田早就灌漿,眼看著就要成熟了,而在六月中的時候,夏至讓田老四將二季水稻所需的種子給下了,這古代夏天可比現代涼快多了,最高也就三十度,也就中午那會高點,一般都是二十多度的樣子,下稻種可不是正合適嗎。如今秧苗早已長出,就等這五畝地收割呢。
這幾天麵對夏至家黃燦燦的稻子,田家村人可看直了眼,這七月份就黃了的稻子,他們可從來沒見過。看看田家的稻田,在看看自己還沒抽穗的稻田,田家人更加熱情了,也不再圍追堵截了,直接找上了田家的們,幾乎和田家人一天磨到晚,當然這樣的人大多是女人,因為田家的男人白天一般都不在家。三個女人一台戲,整個田家村的女人都不知道要上多少台戲了,那段時間夏至幾乎早上是在女人的說話聲中醒來,在嘰嘰喳喳中度過,再在女人的說話聲中睡著。
最後田家人實在沒辦法了,等田老四她們一出門,李氏她們就將門栓給插上,中午田老四他們回來,也是偷偷摸摸的,深怕被人給堵著,中午也是如此。
就這樣在田家熬到了收割的時候,這下子可不能躲了,家裏的糧食總的收啊,於是就出現了這麽一副景象,田家一家人在地裏收糧食,田埂上烏壓壓的站了一溜人,看的夏至滿頭是喊,給阿爹他們送水,非得擠著進去,擠著出來,這天氣又熱,沒回給阿爹他們送水,夏至總是要換一身衣服,惹得田立春老說她換衣服換的太勤了。
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夏至想著這事家裏忙,沒空搭理他們,等忙完了,一定要阿爺他們去和村中聊聊,不然每天這麽過下去,遲早要發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