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語賞花風日好(二)

“小姐,這是夫人親自熬的芙蓉血燕粥。”流蘇把一盅大的像鍋子的容器打開,盛出血淋淋、黏糊糊的東東。

你看看我的日子,美女就是如此善待她的寶貝女兒的,不是燕窩,就是雪蛤,鹿茸……想一想它們的原形——燕子的口水,蛤蟆的輸卵管,小鹿的角……惡心那——而且美女娘親的廚藝和她的臉蛋成鮮明的反比,那個難吃,絕無僅有。為了展現她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賢良淑德。經常做著做那。最近美女娘親一心一意為我進補,我拯救了爹爹和哥哥,自己陷入了水生火熱,感激之情讓他們每天往我的閨房跑得特勤。我們都不敢直言不諱,美女娘親的眼淚是自來水,一開閘,不水漫金山就不會停歇。女人三大武器:一哭二鬧三上吊,美女娘親厲害,一個哭就能讓人聞風喪膽,頂別人三了。想必爹爹不敢出軌也有這個原因吧!

我眉頭皺得像麻花,“流蘇姐姐,你工作勤勤懇懇,任勞任怨,盡忠職守……”

“不要繞彎子了,說吧!什麽事?”好像“戴高帽子”這一招被我用爛了,流蘇都產生了免疫。

“流蘇姐姐,工作辛苦,這個什麽芙蓉什麽血燕就姐姐喝了吧!”我陪著傻乎乎的笑臉。

“這是夫人吩咐的,奴婢不能不從,小姐還是喝了吧,不要為難奴婢了。”

我無奈,我無語,我任命……

美女娘親煮的東西要有多惡心就有多惡心。有時半生不熟,有時又鹽又腥,有時血淋淋,有時焦黑兮兮……據說喝剩下的給豬狗,它們都不吃。想想我好不容易穿越回,當回大小姐居然夥食連豬狗不如,可憐不可憐。

我舉起顫巍巍的手,端起碗,一點一點移向嘴巴。這場景好像惡毒宮女逼迫含冤娘娘喝毒藥。我扭曲著小臉,奔赴戰場般決絕,正想一鼓作氣仰頭喝下燕子的口水——

“妹妹,看哥哥給你帶什麽來了。”賀蘭飛羽跑進來,把冰糖葫蘆再我麵前晃了晃。

我放下碗,直直盯著哥哥帥帥的臉,怏怏地說道:“冰糖葫蘆啊!”

“妹妹,你不是最最喜歡冰糖葫蘆的嘛!”

我感歎不已地低頭看了一眼鮮紅如血的芙蓉血燕粥。

不愧為哥哥,馬上領會,端起我的碗,仰頭一口氣喝完了,用衣角擦了擦嘴,說道:“我說你怎麽不開心了呢!你失憶了嘛,記不得娘親煮的東西味道,多喝喝,慢慢會習慣的。”多喝喝?習慣?我看到我的前景,慘白慘白,一碗碗燕子口水,蛤蟆卵排著長長的隊,消失在天際……我想如果真的失憶了,忘記了全部,這種味道肯定忘不了,實在是太刻骨銘心了。

哥哥把冰糖葫蘆塞到我的手裏,說道:“吃吧!別垂頭喪氣了,我去跟爹說說,放你出來走走。”他寵溺地揉了揉我的頭。

我本來不喜歡冰糖葫蘆的,但是帥哥給的,當然要給他麵子,砸吧砸吧吃起來,小嘴鼓鼓的,和美女娘親做的東西比起來,簡直是天上美食。聽到哥哥這麽一說,興奮不已,圈住他的脖子,飛快的在他的臉頰印上一吻。紅糖粘在了他的臉上,我抱著他,小臉貼在他的胸口,含糊地說:“我就知道,哥哥對雪兒最好了。”乘機揩油。

哥哥擦擦紅糖,笑意漾開:“看你,越來越調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