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花落幽夜已三更
跳躍的燭火,曳曳生姿,紅色的光撲灑了一地,滾滾熱浪撲卷而來,襲帶著淫 亂糜爛的味道。
叮鈴的晶簾悠然搖擺晃蕩,薄薄輕紗蹁躚起飛,撩開一角,滿室旖旎的春色悄悄地泄了出來。
仙仙瞪大炯炯然的眼睛,盯著那兩具覆雨翻雲的軀體,很白癡地問道:“雪兒啊,他們倆在幹什麽啊,在玩疊羅漢嗎,為什麽都不穿衣服啊?”仙仙小聲地嘀咕道。純淨的眼眸冒出了無數個問號。
這丫頭還是暗香疏影閣的代理鴇媽媽呢,居然這點常識都沒有。我看走眼了,暗香疏影閣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宣布破產,還真是一個奇跡。我應該怎麽解釋啊?通俗易懂是說法是make love;生動形象的解釋是**,藝術化的說法是心靈與心靈的融合。
我還是用含蓄內斂的說法吧,“在做運動。”
“呃……”仙仙搖搖頭,“這個運動太辛苦了,你看他們倆都好痛苦啊。”
“這個……這個應該叫做痛苦並快樂著。小朋友你不親身經曆是不會懂的啦!”我使勁地睜大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們倆,倒不是為了欣賞他們嘿咻嘿咻的運動,而是挺好奇妍妃的“小哥哥”長的是啥副皮囊。但是他們太激烈了,“小哥哥”的臉蛋一直埋在妍妃的胸前,他又舔又啃,忙著種草莓,激地妍妃嬌柔的呻吟聲連連逸出了嘴。
唉——看他們倆火勢的燃燒程度,一時半會兒是看不到那位仁兄的廬山真麵目了,我拍拍仙仙的肩膀,用嘴型對她說道:“我們到別的地方去找找。”
接著我們小心翼翼地挪了出去,清新怡爽的空氣撲麵,深呼一口氣,把全身積壓起來的燥熱感退卻不少。
“雪兒,我們現在要到哪裏找父皇呢?”仙仙像個跟屁蟲緊緊跟我。
“不用了,你的父皇不會在這裏。”試想一下,如果天瑾帝還安然無恙,妍妃會色膽包天肆無忌憚地把相好弄進宮來私會。東|方小說|網 既然天瑾帝是他們手裏的重要棋子,肯定會嚴加看守,豈會讓我們輕易找到。要弄清楚現在的陰謀,那位沉不住氣的妍妃是一個突破口。而這些利害關係不能讓仙仙知道,不能把這位乳臭未幹的黃毛丫頭卷入這場爾虞我詐的宮廷爭鬥。
仙仙微微潤濕的眼眸中逸出失望和焦灼的情緒,“雪兒,父皇不在這裏,那回去哪裏呢,我們要到哪裏去找父皇呢?”
“沒事!可能你父皇覺得宮外適於養傷,但是害怕那些大臣反對,引起不必要的波瀾,所以偷偷地溜到宮外去了,你放心啊。”我這個叫善意的謊言,“我們快走吧,等那群看門口狗醒了,我們走不掉不說,說不定還會被那個蕭老太婆殺人滅口。”
匆匆溜出了妍妃的房間,我就把仙仙打發回了鳳馨宮,而我就在宮裏悠蕩悠蕩。夜晚的皇宮安靜得出奇,華燈高掛,絢爛精致的美景,一景一物,加入了太多人工的雕琢。依舊是一個華麗光亮的外殼包裹著下的繁華,但是我卻覺得到處透著腐糜,肮髒的味道。多麽諷刺啊,越是華麗的包裝,越是腐爛的本質。
“你,哪個房的?這麽晚了,為什麽還在這裏悠蕩?”一個磁性聲音響起,聲音中夾雜著絲絲銳利的鋒芒。
腳步聲漸漸靠近,我心跳聲居然會漏了一拍,真是的,我緊張些什麽啊,我現在是太監。而且啊,哪條律法規定了大晚上的不出在外麵溜達了。
我腳下好像長了釘子一樣釘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說!你在誰的手下幹事?”嚴厲的語氣撲在我的耳邊。
“嗬嗬……”我傻笑著回頭,腳跟向後轉,對著來人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容,瞄到來人的那張臉,我頓時表情一僵,脫口而出,“蕭子木,你怎麽在這裏啊?”
蕭子木眼珠裏迅速轉動,上下打量我一番,反而問我,“雪兒,你怎麽大晚上的穿著太監服在宮裏溜達啊?”
“好玩!”我簡單明了地問道了他,“那你呢?大晚上的,一個大男人在宮裏溜達幹什麽呢?”
“好玩啊!”蕭子木也跟我學著打哈哈。東$方$小說網
我打了個哈欠,還真有點犯困了,蕭子木上前扶住我,“都快要當娘親的人了,怎麽玩心還那麽重,宮裏是個是非之地,以後你還是少入宮微妙,知道了嗎?”語氣中雖然帶著訓斥的味道,但是我知道字字句句都透露著關心。
我心頭一暖,往他身邊靠了靠,問道:“宮裏的是非你又知道多少?那些俗世塵埃你不想沾惹上去,但紛紛擾擾又是你豈能逃脫得掉的?”
“雪兒,你知道了哪些事?”蕭子木不禁眉頭緊皺起來,淺淡的月光散在他的臉上,刻畫出堅毅硬朗的線條,與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淡雅的氣質格格不入中碰撞出層層不安。他急著追問道:“你是不是全部都知道了。”
為了套出他的話,我堅定地點點頭,我現在也搞不清楚,我所了解到的是不是他口中的“全部”。
霎時,蕭子木的眼眸中劃過一絲慌張,馬上又沉下心來,叮囑我:“雪兒,現在是多事之秋,而且你又身懷六甲,還是重要的目標。你知道自己現在又多危險嗎?不過你不要害怕,我們都會保護你的。但是你自己千萬不要做出危險的事情,好不好?”
聽他的話,好像我是個整天調皮搗蛋的破壞分子。我有那麽不安分嗎?
“我也沒有幹什麽壞事啦,不就是溜進妍心宮,欣賞欣賞活春宮啊……”我本想在他麵前自豪地吹噓一下,誰知背後突然傳來一股力量,把我推向蕭子木的懷抱,“唔……”我的嘴巴被蕭子木嚴嚴實實地堵上了,發不出任何的聲音。我呼吸不順暢起來,現在深刻明白,kiss也是一項運動,可以充分鍛煉肺活量。
擺脫,我知道自己天生麗質,魅力無窮。但是我現在可是有婦之夫,而且還挺著一個大肚子,這樣子紅杏出牆,是不是太危險了一些,萬一翻不過那堵牆,摔了怎麽辦。
一陣風吹來,掛落樹上的花朵,點點花瓣似雪花一般清揚飛舞,送來縷縷幽香。
一個清涼的聲音在我背後響起,“沒想到,南淳王好雅興,在三更半夜與一名太監幽會。”
我頭腦轟地一片空白,這是什麽跟什麽嘛,我知道這下我麻煩了。聽著這聲音像病秧子玄逸的,但是比病入膏肓那時,中氣十足多了。蕭子木可是玄逸的相好,當成被抓偷情,我還不是吃不了兜著走。可惡的蕭子木,你是不是想要製置我於死地啊。
蕭子木鬆開在我後背牢牢束縛我的手,冷然地對玄逸說道:“太子也好雅興,大晚上的逛禦花園。”
蕭子木還是把我的頭塞入他的胸膛,我還是呼吸不到新鮮的空氣。手腳開始像溺水者一樣揮舞起來。
“看來,這位有些飄飄欲仙,迫不及待了!”玄逸樂嗬嗬地笑著說道。
蕭子木留意到自己下手太重了,手一鬆我就掙脫開他的懷抱,大喘氣起來,罵罵咧咧道:“蕭子木!你吃了我的豆腐不說,還有憋死我啊!”
“雪兒!你真的是雪兒嗎?”玄逸滿臉激動地握住我的肩膀,一把擁我入懷裏,“雪兒,你說你被綁架了,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還好你平安回來了,我感覺自己就想在做夢一樣。”這是怎麽回事,一向不善言辭,生性孤僻,性子靦腆怯懦的病秧子玄逸居然會說一大堆很煽情的話,稀奇啊,明天要下紅雨了。
玄逸不知哪裏來的大力氣,雙臂使勁,那力氣好像要把我揉進他的身子裏一般。折磨啊,巨大的折磨啊。我感覺自己的骨頭都快要被他揉碎了,積壓地我呼吸困難,在這麽下去我要氣絕身亡了。如果我是被人“抱”死的,這種死法實在是太不光彩了,弄得我好像螞蟻般弱小,估計這種死法我會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成為唯一一人。
“咳,咳……我是回來了,但是你在這樣用力,我馬上就要去了……”我從牙縫裏艱難地擠出這幾個字。
“雪兒,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啊?”玄逸總算鬆開了,雙手牢牢握住我的肩膀,眼眸裏溢滿了關懷。但是我卻感動不起來,心裏有冒騰起一股莫名的怪異感。
“你能鬆開我,我就能非常舒服了。”我冷冷地吐出一句話,對於眼前的玄逸實在是太陌生了。以前眼眸無神無光,像被薄雲籠罩著的明月,而此刻的他燦若星輝的眼眸,幽暗,詭異,好似一個無盡的深淵。我無法把眼前這樣的玄逸和以前那個溫雅的病秧子聯想到一起。
“雪兒,對不起啊,我見到你太高興了。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在想你,在腦海裏一遍一遍刻畫你的樣子。”玄逸伸出手摩挲著我的臉頰,“你變胖了,豐滿了……”
“你夠了!”我大吼一聲,即使阻止他繼續發作,看來這位病秧子回光返照這個光不正常啊,怎麽把人都弄得非正常化了,盡說一些惡心不拉吉的胡話。還說我胖,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太子,你不要忘了,雪兒是賀蘭王妃,你的弟妹,請你自重,鬆開手。”在一旁的蕭子木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挺身而出為我出頭說話。
我奮力的點頭,對於蕭子木的話深表讚同。
“玄徹被我軟禁了,我下道旨,雪兒馬上就不是什麽賀蘭王妃,她本來就是和我有婚約,她是我的。”玄逸鋒芒的眼眸瞥了一眼蕭子木,在措手不及間把我橫抱起來,低頭對我說道:“做我的王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