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謝謝你。”那女孩從自己的兜裏拿出了錢。

唐凡看著醫院，之前丟失不見的理智一下子就回來了。

“你不是以為我有病吧？”他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

女孩有些心虛的躲閃了他的眼光：“我之前的時候看你感覺有些不正常，你就過來看看就好。反正要是咩有什麽事情的話就更好了。要是有什麽不舒服的話，也能及時發現。”

雖然這女孩沒有說明，可是唐凡已經感受到這女孩的話中的含義。雖然知道這女孩隻是好心，但是他還是一下子哭笑不得。

“我之前跟你說的是真的，我醫術很好的。”唐凡還是解釋了兩句。

“醫者不自醫。難道你要告訴我，你自己病了你還能知道麽？”那女孩一副關心唐凡的樣子。

唐凡雖然知道這是別人的好意，但是還是感到了別扭，至少在之前的時候也沒有這麽一個人這麽關心他，可是這關心的方向貌似是偏了。

唐凡還沒有想好要怎麽證明自己沒有事情，就被女孩拽到了醫院大廳。

“你在這等一下我，我先去給你掛號，之後的時候再陪你看一下，你不要離開。”那女孩很擔心唐凡。

他隻是點了點頭。

這醫院的人不少，似乎是所有的人都在這時候來到了醫院，隻是有不少人隻是醫院的陪護，至於病人，唐凡看著他們臉上或痛苦、或平靜、或麻木的神色，一時間有些無言。

在這裏所有的人似乎是有了平等的地位，但是誰都知道這隻不過是一個美麗的夢境，至少這平等從來都沒有實現過。

唐凡還在觀察著這些人。

醫院裏永遠都是有著濃重的消毒水的味道，拜他的五感是在是過分發達所致，他還能聽到有些人痛苦的哀嚎。

他知道自己是可以做一些事情的，可是看著那些人的樣子，他就知道這中醫的輝煌早就成為了曆史，要是他現在說自己能夠救他們的話，有不少人都是不會信的。

唐凡還在看著。

這時候前麵的人群變得**起來。

他過去看著就見到了一個中年男人在哪裏說著什麽。

“我求求你們，我實在是沒有辦法現在籌到錢，可是我爸的病不能拖了，真的不能了。我之後砸鍋賣鐵也會還上的，你們能不能再給我多一點的時間？就多一些時間就好，我一定會有辦法的！”

這個中年人身上穿的衣服已經洗的有些發白了，在現在這個年代已經很少有人還穿著這樣的衣服了，但是他還是穿著，他的家境並不是很好。至於他口中父親的病，唐凡還不知道是什麽。也就沒有貿然開口。

“不是我們冷血，可是你爸那邊都已經欠了兩萬多了。你拿不出錢來，我們也不能就這麽墊付，我們也有自己的家人，這是規定是這樣的，你不要在這鬧了。”也許是見慣了這樣的場景，年長的人都沒有做聲。

隻有一個年紀看起來不是很大的小護士在一邊說著：“就說你父親的主治醫生王醫生，他已經墊付了不少了。可是他的孩子還在上學，他也有老人要奉養，他也真的幫不老多少了。”

那男人看起來個頭很高，眼底是濃重的青黑色，顯然是已經很久沒有睡好覺了。他的眼底都是紅色的血絲，顯然是這件事情已經愁壞了身為一家之主的他。

“小夥子，我之前的時候已經見了不少了，可是這真的不是他們的錯，之前有個醫生就把自己所有的收入都用來幫助病人，結果最後那個病人還是去了，結果他的家人就說醫生有問題，非得要告。他們也難啊……”

“這醫生也太狠心了，他們掙得那麽多，怎麽就不能拿出點幫助別人。”圍觀的裏麵有個年紀不是很大的男人說道。

周圍的人都跟他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你說的輕巧，誰知道這個幫了會不會有下一個，誰容易了？”

那些人還在一邊說著什麽，這時候一個身穿著病號服的老人走來了。

“柱子，咱不跪。之前的時候我就說了，我這麽一大把年紀了，你幹什麽要把所有的錢都給我這麽一個老頭子花了，我也沒有幾年好活了。你也別難為他們了，誰都不容易，也許我在家心情好了病就自己好了呢？咱們離開吧。”那老人的手裏還拄著一個拐杖，說這話的時候也是斷斷續續的。

那男人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爹，我沒有本事，要不然的話說不定早就能知道你到底是過得什麽樣的日子，你現在才多大，你不是說要看自己的孫子成家的麽？”

那男人還想再勸。

“久病床前無孝子，我也不想你做這個孝子。你都有多長時間沒有好好看看你的孩子了？你可知道你的兒子想什麽？還有我這個年紀已經夠本了，之前的時候是你們說的要我再撐一段時間，可是都現在了。夠了。”

那老人雖然看起來有些佝僂，整個人因為疾病的原因，氣色不是很好，但是這麽一個老人，他的精神頭卻比有些年輕人好得多。

“我們離開吧，你不要為難人家了，欠人家的錢，你要記得，之後要還。我這把老骨頭，還有什麽值得救的。”

他這話說出來，那些上了年紀的人心情都低落了下來。

“本來就是，你都這麽大年紀了，有什麽放不下的，還花了那麽多的錢。”那個年輕人也許是家裏也有這樣的老人，說話更是滿含怨氣。

唐凡聽著就想揍人，隻是他看了那年輕人一眼，就知道不用他出手了。

那年輕人印堂發黑，顯然是會遭遇什麽不好的事情。本來見到了應該提醒一下的，但是唐凡一想到之前的時候他說的話，也就沒有說了。

其他的人似乎就是這麽陷入了沉寂當中。

有些老人的眼裏也是絕望，顯然是知道自己的病情也不樂觀，也不知道這老人的今天會不會是自己的明天。

唐凡最見不得別人變成這個樣子，隻是在這裏要是他做了什麽的話，到是很容易讓人誤會。

“你在看什麽呢？”他身後傳來了之前的那個女孩的聲音，“我之前的時候去找我師兄了，不過有些事情，我可能是沒有說清楚。還有之前的那些事情已經解決了，你不用擔心了，現在你跟我去看看。”她的眼底是不加掩飾的關心。

其實挑衣服是不名表的，至少他不知道這女孩到底是因為什麽所以才會這樣，他又看了已經站起來的那個男人和他的父親兩眼，到底是沒有說出來。

“你的心情好像不是很好？”那女孩的感覺還是很敏銳的。

“我之前見到了一幕，所以有些觸動。我們現在是不是快點見你師兄，然後就可以離開了？”唐凡有些著急，他想要幫助那個男人一把，很怕自己會錯過時間，隻是想到他們還有一些事情沒有處理，應該不會太早離開，還有之前的那老人的態度，顯然是不會就讓自己的兒子不記一下再走的。

“那個啊。”女孩有些拘謹，她偷偷看了一眼唐凡，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是在見他的第一眼的時候，她就有種奇異的熟悉的感覺，隻是她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現在她擔心唐凡已經有了精神病而不自知，自然是想要勸他一下的。

“我覺得那得看你的情況再說，我也不能保證。”這女孩倒是直接，她一句假話都不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