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臚寺典客侍中?

丁成聞言後,臉上頓時露出驚訝的神色。

鴻臚寺典客侍中他認識,不過上個月就已經告老還鄉了。

什麽時候,鴻臚寺又來了一個如此年輕的典客侍中?

“小小鴻臚寺典客。”

“見到本侯還不行禮?”

“何況剛才,你沒聽到這個賤婢竟敢當眾大不敬!”

“直言陛下之過!”

“還敢放出狂言,妄圖營救罪民。”

江越冷笑道。

“是啊,我們都聽得清清楚楚。”

“這賤婢必須送到京兆府,交由京兆尹治罪!”

一群公子紛紛喝道。

段純看了一眼站在那裏低著頭,懷抱琵琶的美麗女子。

他這才發現,這個月羅果然是個絕色美人兒。

怪不得,一個武定侯天天守在教坊司。

今天還要當眾逼婚。

“本候?”

“敢問閣下是哪家侯爺?”

段純沒有行禮,隻是淡淡問道。

心中卻在想著如何幫這個美人兒脫身?

也隻怪,這美人兒口無遮攔。

“本侯乃陛下封賜的開國武定侯,江越是也。”

“這是本候的禦賜令符。”

“怎麽,你還敢質疑本侯爺的身份麽?”

江越冷笑著用手托起腰間的令牌。

“家父乃是定安候。”

“家父江安伯。”

“家父……”

……

一時之間,江越身邊一群公子哥兒們齊齊亮出自家身份。

不屑的看著段純。

“哦,原來各位都是大康功勳世家後人。”

“等等啊,這位想必是教坊使司大人丁大人是吧?”

段純微笑著看向丁成。

“本官正是教坊司使司丁成。”

丁成點頭道。

“那就請丁大人派人送來筆墨紙張。”

“本官要把武定侯江越。”

“這位是定安候家的少爺,江安伯家的少爺。”

“還有你們這些人全都記錄在冊。”

“本官上奏內廷司問問,教坊司屬於宮內供奉。”

“諸位爵爺和公子們無所事事,天天呆在教坊司幹啥?”

段純淡淡問道。

“你……”

江越握緊雙拳,他沒想到這麽一個年輕的小官。

居然敢在眾人麵前,對他這個侯爺如此無禮!

“還有,剛才這位娘子的話。”

“本官聽得一清二楚,質疑陛下的旨意。”

“當眾懸賞營救罪民,確實是大罪一樁。”

“正好本官今日奉命前來教坊司查看,碰上此事本官一定要查個清清楚楚。”

“但是,樂籍技人犯錯,並不歸京兆府管轄。”

“應當交由內廷司嚴查。”

“丁大人,下官說的對不對?”

段純問道。

“你說的沒錯。”

“教坊司的人犯錯,應當由內廷司查問。”

丁成點點頭說道。

“丁大人,你什麽意思?”

“一個小官兒就把你嚇成這樣?”

“來人,把這個小屁官給本候打出去!”

江越趕緊大喝道。

要是把月羅送進內廷司查問,那還有他什麽事?

這麽絕色的美女,他可得好好享受一番。

過段時間,再把她當禮物送出去。

為自己的未來牽線搭橋……

“喏!”

一陣整齊的回應聲響起。

就見涼亭另一側,五個小廝立刻衝到段純身邊。

張牙舞爪的隨時都要衝上來。

“喲,武定侯想要在教坊司內向朝廷命官動手了?”

“你可得想好,這一動手,你就沒這麽容易脫身了!”

段純一看,這些小廝隻不過是武定侯的跟班。

“少說廢話!”

“本候收拾你輕而易舉。”

“就算打了你,誰又能拿本候怎樣?”

“小的們,把他給我打出去!”

“不論惹下什麽事,都由本候承擔!”

武定侯眼神陰冷,他可不隻是一個紈絝侯爺。

秦王魏王等等諸位皇子他全都認識。

尤其是秦王一係的擁躉,與他更是關係匪淺。

朝中一些郡王和國公叔伯們的子弟,他也都見過幾次。

可就是沒見過一個十六七歲,姓段的小家夥。

“喏!”

五個小廝得到侯爺的命令,立刻向著段純衝去。

“大人小心!”

月羅就站在段純一側,剛才聽到這位年輕大人要將她交給內廷司。

她這才暗暗長出了一口氣。

因為她清楚,若是被送去京兆尹,情況可就不在她的想象範圍之中了!

今天若不是武定侯把她逼得無路可走。

她也不會出此下策。

武定侯是什麽為人?

她可是早已聽姐妹們暗中說過。

這個家夥,可不僅僅隻是一個好色之徒。

被他以前騙過的姐妹已經有好幾個了,每次都被這位侯爺花言巧語的騙出去。

但沒過多長時間,新鮮度一過,就被這位侯爺送給了一些皇子和其他人。

當做他拉攏人心的禮物,而這些姐妹到最後音訊全無……

恐怕連屍骨都找不到了!

所以月羅想清楚了,今天哪怕拚著一死。

也絕不能讓武定侯得逞!

“娘子請放心。”

“這幾個貨,本官還沒放在心上。”

段純淡淡一笑。

他這個軀體,可是從小就在便宜阿爹的嚴厲教導下練習身手。

雖然之前從未跟人打過架。

但現在的他,回憶中卻都是阿爹教的一些招數。

即使沒學到阿爹一半的本事,收拾幾個小廝還不在話下。

段純伸出手,一把抓住一個小廝揮來的拳頭。

隻是借力向右狠狠一帶,這個小廝的身軀便不由自主的向著一側衝去。

砰!

兩聲慘叫,這個小廝跟即將衝來的另一個同夥狠狠撞在一起。

嘴對嘴,麵對麵,頓時撞得七暈八素,牙齒都被撞掉了幾顆。

段純抬腿向前踹去,一腳便將正麵衝來的一名小廝踢飛三米開外。

趴在地上一時半會起不來。

左手擋住另一側的小廝一拳,腳步隻是向前一步,左手順勢一個倒肘。

狠狠砸在一個小廝的後頸上,慘呼聲中。

這個小廝也瞬間倒地失去了戰鬥力。

隻剩下最後一個站著的小廝。

停住腳步站在那裏不知所措……

“來啊,本官剛好想要活動一下筋骨。”

段純不屑的笑道。

這具身體不僅年輕活力十足,打起架來更像是一個戰鬥機器!

果然不愧是驍騎衛大將軍的血脈!

“侯,侯爺……”

最後一個小廝嚇得不敢上前。

“你到底是何人?”

江越不敢置信的皺眉喝問道。

“行了,本官來教坊司有正事。”

“就不跟你們繼續胡鬧了。”

“丁大人,此物你可認得?”

段純從懷中摸出令牌,走到丁成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