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21.黑衣惡張
葉奇飛冷冷說道:“閣下擺設擂台,難道還怕沒人來打擂嗎?何必硬要趕盡殺絕?”
王明傑道:“你這小子有何本事,也敢來叫擂,不怕王大爺打得你哭爹叫娘?”
葉奇飛道:“閣下既是設擂討教武功,來者皆是客,點到為止,為何要戲弄天下英雄豪傑,毒手傷人?”
王明傑粗眉倒豎,甚為氣憤,道:“你叫什麽名字,想要打擂。哈哈,老子成全你就是了,不過打輸了別怪老子手段辣了點兒便是了。”自仗打擂數日無人能討到便宜,神態倨傲,那把葉奇飛放在眼裏。
葉奇飛道:“閣下如此心狠手辣,真想把天下英雄全都殺得一幹二淨麽?”
王明傑放聲大笑,道:“身為武林中人,比武打架,死傷在所難免,害怕的就不用使拳練腿,上這擂台來多說廢話。”
葉奇飛見對方野調無腔,傲睨一世,目中無人,也是赫然而怒,直眉瞪眼,大聲道:“閣下如此行為,在下今日說什麽也要在這擂台上討教一番,看看武林中人是不是都是無能之輩。”
王明傑見他口氣極大,嘿的冷笑一聲,道:“黃毛小兒也敢叫擂,今天就扒了你的一層皮,叫你知道我的厲害。”見葉奇飛生得文弱,末免有些輕敵。迎前推出一掌,呼的颯然。葉奇飛欲勢攔阻,陡覺勁風貫胸,顯示出對方掌力著實深厚,不禁一凜:難怪這廝如此狂妄,果真有些手段。側身一讓,驀拂起左手,即擒敵人的手腕,他動作疾快,手法精妙。王明傑欺他文弱,憤怒中使出十足道力,擊勢仍被攔阻,手腕即給拿住,急使另一掌,反切對方手腕。葉奇飛知他功力深厚,但覺手指一震,竟拿他不穩,見他掌劃如刀,急忙縮手。王明傑嗨的喝了一聲,雙臂一振,泰山壓頂直貫而下。葉奇飛一個急繞,身形疾晃,驀然竄出敵人的掌影之外,勁力劃中肩頭,隱隱作痛,不禁暗暗吃驚。
王明傑哼了一聲,如影隨形,跟蹤追擊,掌勢如山,連綿相至,他已知葉奇飛武功奇高,不敢小視,當即推動掌力,使出絕技,那就是左掌陰,右掌陽,所發出的掌力時寒時熱,寒如身陷冰窟,熱如烈火燒烤,最是古怪厲害不過。
葉奇飛見識廣博,王明傑一使出絕技,即知這是江湖上最為邪惡的邪派人物“黑衣惡張”的陰陽掌,再一看坐在一旁的黑衣老者,知這人是惡名昭蟑的“黑衣惡張”無疑,他另有來曆,雖知“黑衣惡張”殘辣厲害,卻也無懼。
倆人功力相當,戰成平手,難分上下,王明傑的陰陽掌厲害無比,迫得對方近身不得。葉奇飛身法甚為敏捷,激戰中有攻有守,閃退有素,神出鬼沒,令王明傑防不勝防,縱然如此,也是難於占到一點便宜。
伍斌佯作吃驚問道:“賢弟,你說葉大哥會不會打輸呀?”
白木每道:“現在還很難說,再瞧一會吧。”他知葉奇飛功夫與王明傑不相上下,一方欲要取勝,那就得看臨陣經驗是否豐富,能夠臨危不亂,從容巧妙取勝,心想伍斌不會武功,當此之際,也難說得他明白。
激戰中,倆人額頭上冒汗,神色緊張,都是萬分的小心,知道稍有不慎,即將輸給對方,是於都不敢冒使險招,而倆人所使的每招每式無一不是險曆生死循環。本來王明傑的陰陽掌並無顧忌,盡可以長伸直入,攻而不守,隻是葉奇飛在拳腳功夫上比他精堪得多,每每攻擊過來,不是給他巧妙躲過,就是攻其必救,化險為夷,王明傑竟是一點丁兒辦法都沒有。
葉奇飛身材比之王明傑稍顯瘦小,在王明傑的高大身軀掌影罩下,到還能夠躲避,就是顧忌他的陰陽毒掌厲害,不敢與他手掌相接觸,已免中毒。鬥了很久,葉奇飛見他逐漸露出破綻,就是沒有十足把握,偷擊成敗難測。又戰了一會,葉奇飛心生一計,趁王明傑攻得正猛,單臂呼的劈出一掌,王明傑拂掌來擋,葉奇飛掌末使實,迅速繞回,由掌化爪,伸向胸口探抓。王明傑大怒,斜裏猛劈一掌,葉奇飛又是疾快縮回,王明傑掌勢擊空,重心即失,腳下踉蹌,險些失倒。葉奇飛掌發虛虛實實,伺機以待,巧遇奏效,不覺大喜,猛喝一聲,凝聚在掌心的掌力一吐,王明傑吃驚之際,那裏還能閃躲,逢的擊個正著,登時摔將出去,一陣劇痛,胸前三根肋骨已被打斷,已受了傷,汗水直冒,忍不住出去呤呻。
葉奇飛並不追擊,單掌護胸,立在台前,儼如天神而降,王明傑有些膽怯,心中焰火仍末亡滅,喘息半響,勇氣又增,忍住胸口疼痛,喝聲躍起,狀若負傷的雄獅,掄起粗掌狠攻猛擊。葉奇飛凜然無懼,避其鋒銳,疾身一旋,盤蛇繞步,疾似風車,躲過重擊。王明傑氣炸了胸腑,連聲大吼,每發一掌,勁風激蕩,寒熱交匯。葉奇飛衣裳被蕩得飄飄拂拂,貫體颯然,也不禁暗暗失色,想不到他受傷之後,依然凶猛厲害。
沒過多久,王明傑身形已是遲緩下來,氣喘如牛,胸口猶如被千萬隻螞蟻亂咬一般,陣陣發麻疼痛,極是難受,又驚又怒,知道要糟,一時之間又放不下麵子來認輸,盼師父能夠出手相助,卻見他一動不動坐在那裏,不覺倒抽了一口寒氣。他數日來盡施毒手,打死打傷了不少人,擂台下觀眾怯於他王家勢力,不敢如何,此際有人代勞出手教訓他,眼看他敗象已露,無不嘩然鼓掌大呼,極是大快人心。
葉奇飛占盡了上風,臉上並沒得意歡笑的神情,仍是一付冷冷的樣子,手底下一拳緊接一拳,一掌快於一掌。王明傑汗如雨下,被迫得手慌腳亂,身上連中數掌,但覺劇痛無比。就在此際,葉奇飛猛喝一聲,雙掌俱出,快似閃電,王明傑驚駭之極,隨著逢逢兩聲,如擊木頭般的打在肩頭上,立即從擂台上摔了下來,圍觀人眾齊聲歡呼。
兩旁仆侍見狀無不失色,倆人奔下擂台去察看王明傑的生死傷勢,餘人齊聲大叫,張牙舞爪便撲了過來,把葉奇飛圍住。葉奇飛雙手反抱,不住冷笑,不置理之,就在仆侍欲勢群歐之際,黑衣蒙麵老者離座而起,出聲喝住,道:“慢著。”
仆侍愕然回首,不明所以。黑衣蒙麵老者對王明傑的死傷漠不關懷,翻起白滲滲的怪眼射來,道:“葉彬斌是你何人?”他知湖南綠林盟主有個獨生愛子,這少年的武功出自鬆行派紫宣門,猜想這少年多半是葉彬斌的兒子。
葉奇飛一直是神情冷漠,此時忽露出笑臉,又似嘲嘰之意,道:“黑衣惡張,你是個老江湖了,在這兒坐這麽久,看了這麽多,難道還要我多說廢話,你才知道我的來曆麽?”
“黑衣惡張”給他喝破來曆,也不為異,但想自已名震江湖,又是這付打扮,便是從不相識的人,一看自已這身打扮也知自已是何人了,他見葉奇飛臉露傲氣,不覺怒道:“臭小子,你父親雖是綠林盟主,憑你這點斤兩也敢來管我的事,想必是不想要命了?”
葉奇飛道:“你好歹也是武林中的前輩高人,在下不過是一介後生小輩,便有天大的膽子,又怎敢來管前輩的閑事。”
“黑衣惡張”一怔,道:“那你又是作什麽來的?”
葉奇飛道:“我還當前輩是高人記性好,想不到竟是如此健忘的人,叫我們這些作小輩的好生失望。”
“黑衣惡張”大怒道:“你這小子裝瘋賣傻,倒底想說什麽,痛痛快快說了出來,我黑衣惡張天不怕,地不怕,難道會害怕了紫宣門不成。”
葉奇飛道:“你在微州作下了幾宗無頭案,隻當天不知地不知,這檔事兒你怎麽說?”
“黑衣惡張”一凜,暗道:我隻道微州行事隱秘,那知竟給紫宣門查到了蛛絲馬跡,這小子是作什麽來的,難道會是來找我報仇的,這也末免太笑話了。此人雖是生性殘辣,到還不是耍賴之徒,他哈哈一笑,道:“在下平生殺人無數,那能一一記得,好在時日末久,又有葉少俠來提醒,老夫這才想起確有這麽一回事。嘿嘿,葉少俠是來給他們報仇的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