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又見故人

剩下最後那個漢子一陣悸怵,不知發生了什麽變故,登時停止了發暗器,心頭驚駭,再也不敢有貪念之心了,轉身撥腳便逃,連卒喬擲出“軟腰劍”,劍勢奇急,那漢子無法閃躲得開,“軟腰劍”由他背後插入直穿前胸,撲倒在雪地裏,再也動不了一動了。

倆人吊在鐵自欺欺人要一搖晃,相對苦笑,連卒喬道:“這一下子可怎麽出去?”

伍斌沉吟一會,道:“等我試試看。”兩手抓住鐵條,運勁在雙臂上,慢慢地催勁來拉,鐵條居然給他拉彎了少許。

連卒喬搖頭說道:“不成的,鐵條太粗了。”

伍斌麵露喜色,道:“這下我們有救了。”雙腳挺起掛在鐵條上,這次手足並用,竟把鐵條給拉彎了。

連卒喬喜道:“可以出去了。”

伍斌首先鑽了出去,站在鐵條上伸手把連卒喬拉出,倆人又經曆了一次險境,得出生天,心境大是不同,轉頭環顧地上的死屍,恍如隔世,連卒喬把“軟腰劍”撥出,在死屍的衣服上擦淨劍上的血跡,回來再解下那包珠寶。

伍斌道:“怎麽?這次的教訓還不夠麽?”

連卒喬道:“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我們沒有經過一次次的教訓,又怎麽長大呢。”

伍斌微笑道:“你還是……。”忽覺身體有些異樣,一時說不出話來,原來他剛才催動真氣,體內餘毒發作。

連卒喬見他臉色有些發黑,登時吃了一驚,道:“你又中喂毒暗器了嗎?”

伍斌搖了搖頭,一手抓住她肩頭,在她耳邊說道:“你聽,又有人來了

。”

連卒過於緊張,一時沒察覺到,給伍斌一提,凝神一聽,果然有幾匹馬的蹄聲漸近,但想伍斌此時不宜打鬥,要跑是無法跑得掉,一時急中生智,倆人掠身一縱,躍入了路邊的樹林中去。

不一會,來騎來到停下,其中一個粗豪的聲音道:“咦,是陝西的何山士四人,他們在道上不是無名之輩,武功還馬馬虎虎,怎地在這裏給人作了。”

伍斌和連卒喬一聽這聲音十分熟悉,竟然是“銅人鐵臂”莫拋遺,一別三年,想不到在這裏又遇上了這個魔頭,一時之間,毛骨怵然,倆人趴在雪地上不敢稍有動彈。

但聽得馮觀子的嬌嫩聲音道:“陝西何山士四人在一起居然有人把他們作掉了,想來這人定是江湖上成名人物。”

莫拋遺道:“是什麽人有這樣的功夫?難道是兄弟會的陳迷煥?還是崆峒派的何日夜?”對妻子道:“你注意到了沒有,這裏掉了許多暗器,還有這陷阱……。”

馮觀子笑著說道:“想來不會有人跟何山士他們那樣卑鄙,這些暗器當然是他們的了。”

莫拋遺沉吟片刻,道:“我不是說他們四人,而是說那個被他們計算的人。”

馮觀子道:“怎麽?”

莫拋遺道:“你看。”用手指著掉在地上的暗器,道:“這人一定是經過這裏,掉落入陷阱內,這些暗器是何山士四人所發,暗器本來應該掉在陷阱裏的。”

馮觀子接著說道:“是了,掉落隱晦阱的人功力深厚,因此把暗器震落在這裏,以我看陳迷煥末必有這等功夫,莫非是石木道人不成?”

莫拋遺道:“這人分明是被掌力之類的勁力擊斃的,加外兩個是被暗器所傷,石木老道自負掌力了得,從來不使出暗器,還有那邊的那個是被人一劍插死,這樣看來根本就不會是他。 ”停了一停,又道:“我倒是另外有一個想法。”

馮觀子道:“你心裏懷疑的人物,怎麽不說了出來?”

莫拋遺神情低沉,訥訥欲言,始是無法出口,見妻子神色十分詫異地看著自已,暗歎了一口氣,方始說道:“可能就是那個人

。”

馮觀子心頭一凜,神態顯得十分驚訝,道:“你說的就是那個人?”見丈夫點了點頭,不覺問道:“何於見得?”

莫拋遺道:“我們在江湖上闖蕩了這麽多年,並沒見過什麽了不起的人物,隻有在大會上大顯身手那人的武功不凡,據說他能夠打敗了八怪,以這等武功,我想也隻有是他了。”

馮觀子默然無語,隔了很久,才問丈夫道:“那我們還去不去兄弟會總壇?”

莫拋遺道:“你想過沒有,其中又有……。”

馮觀子問道:“怎麽?”

莫拋遺道:“現在這情況看來,這人若是從兄弟會總壇出來,那是非和我們撞頭不可的,可我們一路上並沒見人,這豈不是怪事一樁,你看死者的血色新鮮,分明是剛剛被人殺死的,說不定這人就躲在林中,你看我們要不要進去搜一搜?”

“爹爹就愛胡說八道,這怎麽可能,他在兄弟會總壇做了武林盟主,身邊跟著一大批手下,怎會一個人出來閑逛,在說在這荒山野嶺裏到處是白茫茫的雪,這大冷的天氣有什麽看頭,白衣書生又不是傻瓜,跑來受寒受凍好玩嗎?”聲音十足的嬌氣,正是莫莉花的說話。

莫拋遺夫婦聽了,同時想到:是呀,這小子如今做了四省武林盟主,手下有的是人,就算出來辦事,也斷然不會孤獨一人,還有老是跟在他身邊的那個女子,也應該在他身邊才對,他夫婦倆這麽一想,登時打消搜山的念頭。

莫拋遺溫聲說道:“寶貝女兒說不錯,爹爹這就帶你去找他,可別又讓他給跑了。”說完大笑聲中拍馬而去。

伍斌和連卒喬躲在雪堆後,大氣也不敢出,聽出他父女三人的談話,即知他們是衝著伍斌而來,想不到三年前匆匆而過,僅是見了兩回麵,居然就令莫莉花用情如此之深,到了現在也沒有把伍斌給忘掉,而且還窮追不舍,不說伍斌如何害怕,連卒喬也是心頭怦然亂跳。

倆人見他們去遠,稍鬆了一口氣,坐起身來,忽然看見道上一人快步奔行,倆人一看清這人的麵目時,吃驚更甚了,急忙又趴了下來

原來這人竟是莫精通,他居然會隨著莫拋遺夫婦之後出現,此事怪異之極,可連卒喬知道他們這間的關係,那敢讓他看見,倆人趴著一動不敢動,大氣也不敢出,耳中聽到嘿嘿兩聲冷笑,連卒喬一顆心緊張得快要跳出來了。

就在這時,忽然呼的一響,頭頂上落下一堆雪花,把他倆人給埋住了,顯然是莫精通發現了他倆人,掃來一大堆雪來嚇唬他倆。

過了一會,連卒喬見沒有絲毫動靜,這才撥雪鑽出,卻那有莫精通的人影,顯是他發現了連卒喬倆人,卻並不知道就是他倆,所以早走了。

連卒喬把伍斌挖了出來,見他臉上的黑氣更深了,先拿出藥丸給他服下,再把他背起,縱入林中深處,找到一處避風擋雪的地方坐下。

伍斌感激地望了連卒喬一眼,胸口忽地一熱,噴出了幾口黑水。

連卒喬大驚道:“大哥,你……你……。這……。”驚得言無倫次,顯是十分擔憂。

伍斌道:“你……不礙事的。”不敢大意,穩坐不動,排除雜念,過了一會,丹田之氣發熱遍及全身,沿著經絡運行,把體內的冰寒之氣驅除出體外,再吐幾口黑水,這些全都是體內餘毒所致。

連卒喬暗暗心驚,急得幾乎欲哭了起來,又怕打攪伍斌練功,強自忍住,可淚水仍是禁不住滴了下來,你前衣服濕了一片也不知道。

輕風吹起,寒意襲人,烏雲密布,天色漸暗,雪花飄落下來隨著風四處飄散,風勢漸大,呼呼地嘶嘯著,轉眼間天昏地暗,死靜般的雪林登時狂風大作。

此時,伍斌和連卒喬幸喜有個擋風的避雪處,不然早被雪花埋住了,連卒喬的大衣給了伍斌,現在狂風呼呼,寒意大增,隻能坐下來練功抵寒了。

這場大風雪一直下到天晚後才停了下來,林中的雪地裏又恢複了死靜般的寧靜。

伍斌服了解毒藥丸,又練了一整夜的“迫毒淨體功”,身上的毒已去了大半,麵色回春,險關已過,已無大礙。連卒喬不要他隨意走動,留在這裏練功驅毒,她到林中打獵回來燒烤,倆人打算等得把身上的毒完全驅除幹淨了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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